13. 晉江獨發 金屋藏嬌(?)……(1 / 1)

看著對面有些呆滯的津木真弓,鬆田陣平微微一笑,語調真誠:“所以,你方便嗎?”

……方便你個鬼啊!!

津木真弓按捺住自己咆哮的衝動,有些靦腆道:“抱、抱歉……我、我家是我獨居,而且剛剛搬家過來……會、會有點亂……”

鬆田陣平頗為理解的點頭:“理解……”然後話鋒一轉,“但是獨居女孩確實會成為一些變態的目標對象,如果家裡還有雜物堆砌的話,就代表對方能躲藏的地方更多了。有些犯人身材矮小,甚至可以躲在洗衣機,或者像是搬家紙箱裡。”

“……我出門前剛用過洗衣機……”

津木真弓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顫抖得十分逼真,“鬆田警官不要嚇我了,我會當真的哦。”

鬆田陣平笑容真誠又燦爛:“所以,我可以陪你上去檢查一下。”

津木真弓:……

他再接再厲:“就像之前說的,就算他本人沒有藏在你的房間裡,也可能留下了竊聽器之類的物件……”

不,他在,甚至大概率還是老大爺一樣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開門就能看見的那種。

但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法推脫了。

畢竟之前已經把嚇得瑟瑟發抖的無辜少女人設立得太穩了,如今一個警察提出可以上門幫忙檢查,她有拒絕的餘地嗎?

——十分鐘後,十五樓的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一臉難看的津木真弓和鬆田陣平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從電梯口到津木真弓家的房門還要拐兩個彎,為了保證住戶的隱私走廊裡沒有監控,還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單獨一個人走過去,踩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

昨晚鬆田陣平他們敲門的時候,由於帶了一大群警察,所以腳步聲清晰可聞,但現在隻有她和他兩個人,而鬆田陣平很顯然在刻意掩蓋自己的腳步聲。

津木真弓隻能祈禱自己刻意放重的腳步聲,能引起門裡那大哥的注意。

短短一段路走了兩分鐘不到,在拐過第二個彎時,津木真弓突然一聲驚呼。

“呀!等等!鬆田警官!”

刻意放大的聲音在樓道內清晰可聞,鬆田陣平一頓,“嗯?”

她像是剛剛想起什麼,扭捏了一下:“那、那個……我、我突然想起來,我、我的臥室裡還有沒收拾好的……衣物……”

她說得很委婉,隻說了“衣物”兩字,但意思表達得卻很清楚了。

鬆田陣平也愣住,隨即輕咳一聲:“……咳,我可以在客廳等你。”

津木真弓:?

我更想你在門外等我!

……但到都到這裡了,硬著頭皮也隻能上。

津木真弓磨磨蹭蹭地拿出鑰匙開門,甚至當中還因為“手抖”不小心把鑰匙掉在了地上。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覺得這小姑娘的行為愈發可疑了起來。

他彎下腰將鑰匙拿起來,遞給她,像是笑了一聲:“這麼害怕嗎?”

津木真弓:……她隻是在拖延時間。

他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安撫道:“沒關係,我陪你一起進去。”

津木真弓:……沒有被安慰到呢……

“好、好的……”

她終於磨磨蹭蹭地打開了門,就在開門的那一刹,她再度出聲道:“等一下!”

鬆田陣平看著她,覺得心中疑心已經拉滿:“……又怎麼了?”

津木真弓深吸一口氣:“我、我沒有懷疑鬆田警官的意思。”

她借著身體掩住半開的門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傳到門裡。

“但是……您、您方不方便再給我看一下您的警官證?”

她支吾了一下,“我、我知道警官是不太好假扮的……但是我……我是說,如果像您說的我被人盯上了,那、那有沒有可能……”

她像是有點語無倫次,鬆田陣平看了一會兒她的表情,又覺得這個操作倒也符合她一個獨居少女的謹慎個性。

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證:“給你。”甚至提醒道,“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到警局,核對一下我的警號。”

津木真弓眼前一亮,“如果不麻煩的話……”

就這樣又磨蹭拖延了將近十分鐘。

“……好的,多謝警員先生,我明白了。”

津木真弓掛掉電話,將警官證還給鬆田陣平,不好意思地笑道:“冒犯鬆田警官了……但、但是您提出要進門,我就……”

鬆田陣平擺擺手:“沒有,應該的,你的警惕性不錯,孤身一人獨居的話,請繼續保持。”

她像是被他誇得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笑,這才轉身,打開了公寓的門。

“吱呀”一聲,那扇鬆田陣平和安室透輪番敲了一天一夜都沒敲開的門,終於緩緩打開。

空調的暖風撲面而來,房間裡還有彌漫著剛剛吃過午飯的飯菜香氣,客廳裡的電視正微微發出響動,藍白的光照在客廳對面的沙發上,整個客廳空無一人。

津木真弓狠狠鬆了一口氣。

……還好對方是主線裡的黑方大佬,自己幫他拖延了十幾分鐘,應該夠他藏身了。

是正常一室廳的裝修,整潔又不失溫馨的布置,雖然少了幾分這個年齡的活潑,但很符合鬆田陣平對她的印象。

津木真弓從鞋櫃裡給他拿了雙拖鞋:“請進。”

在鬆田陣平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公寓時,津木真弓也在飛速判斷琴酒會躲在哪。

出門是不可能出門的,哪怕走廊裡沒監控,他也沒有出門的機會。

而之前鬆田陣平說的洗衣機裡也不可能,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根本藏不進洗衣機。

衛生間和臥室的門都關著,她一時吃不準對方躲在哪個門裡,隻能先把鬆田陣平引到客廳。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正開著的電視,“沒想到你喜歡看社會新聞?”

這頗顯年齡感的愛好讓他有些奇怪,明明這個點有很多放映綜藝和影視的電台。

津木真弓笑了笑,拿著遙控器將電視機切到綜藝頻道:“平時是不愛看的,但因為昨晚碰到了鬆田警官,就有些好奇……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鬆田陣平覺得說得通。

“鬆田警官想要喝點什麼嗎?”

鬆田陣平擺擺手:“不用麻煩了,客廳看上去沒有藏人……方便我看一眼衛生間和臥室嗎?”

這發展進度有點迅速,津木真弓眼底顫了顫,但還是輕輕點頭:“當然可以。”

她稍作判斷,覺得衛生間更難藏人,如果是她,肯定不會選擇衛生間。

“那就先來衛生間看看吧。”

她將鬆田陣平引到衛生間,燈和排氣扇是連在一起的,她一開燈排氣扇就“嗚嗚”地響了起來。

浴室不大,做了乾濕分離,一眼就能看到角落裡的淋浴房裡沒有人。

洗漱台旁的豎櫃裡上下疊著洗衣機和烘乾機,津木真弓主動走過去,將洗衣機和烘乾機的門打開。

空空如也。

鬆田陣平多看了一眼淋浴房的地漏口,幾根黑色的長發纏著地漏,還帶著些淡淡的沐浴液香氣——就是他昨夜聞到的味道。

他隨口笑道:“這沐浴液留香真持久。”

津木真弓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是昨夜……我在洗澡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敲門聲,一不留神就打翻了小半瓶……”

難怪昨夜雖然這房間隻開了一條縫隙,但沐浴液的味道還是濃濃地傳了出來。

鬆田陣平開了個玩笑,試圖緩解氣氛:“看樣子我還得再賠你一瓶沐浴液?”

津木真弓:……你現在馬上離開就謝天謝地了。

隻剩下最後的臥室,津木真弓很肯定是藏人的地方,她捏緊了微微滲汗的手心,看向鬆田陣平。

“……我的臥室……還有一些,衣物……”

“我在客廳等你。”

津木真弓知道對方是不會知難而退的,隻能飛速地打開臥室門又飛速地關上,生怕他看清房內的一絲一毫。

她背靠著房門,看到臥室裡昨天她給琴酒鋪好的地鋪已經被整理了起來,雖然三四床被子都疊在了床上顯得不太自然,但總比放在地上來的好。

她的床下沒有縫隙,沒法躲人,臥室內一覽無餘,隻有櫃子有可能躲人。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意想中的人影卻並沒有出現。

……?

津木真弓自己都愣了,不在衣櫃裡,他會躲在哪裡?

正在她思索間,門口傳來了鬆田陣平的敲門聲:“好了嗎?”

津木真弓關上櫃門,“來了。”

果不其然,鬆田陣平一進門隻是象征性掃了一眼,就直奔衣櫃,在看到裡面隻有衣服沒有人影後,臉上露出了和她如出一轍的驚訝。

津木真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他藏哪了。

他頓了頓,看向床上的幾床被子,津木真弓已經搶先開口。

“這些被子是我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正打算這兩天天氣好,想要放出去曬一曬……”

話一至此,津木真弓和鬆田陣平都愣了。

曬一曬?——陽台!

先前看到津木真弓家的烘乾機,他以為她和一般的高層公寓一樣,封死了窗戶沒有陽台,但她既然說了曬一曬……

幾乎是同時,津木真弓也反應了過來,差點想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

鬆田陣平看向了房間裡拉上窗簾的方位,三兩步跨了過去。

整個公寓都搜查過了,如果還有藏人的地方,隻有陽台!

——這是兩人共同的想法。

津木真弓顧不得許多,伸手就想要去攔他,但鬆田陣平比她更快一步,手已經碰到了窗簾——

“等、等等!”津木真弓終於碰到了他,伸手將他往回拽,無論如何都不能拉開窗簾!

但她還是沒拉住他。

——“唰”地一下,窗簾被拉開。

津木真弓嚇白了臉色,幾乎以為下一瞬就要見識什麼高樓槍|戰了,卻見鬆田陣平愣了一下。

津木真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陽台上空無一人。

隻有一個支起的衣架,上面掛著幾套正迎風吹動的……貼身衣物。

鬆田陣平愣在原地,津木真弓卻瞬間反應過來。

她“唰”一下重新拉上窗簾,背靠著陽台,生氣地瞪著他:“鬆田警官太失禮了!”

鬆田陣平這才意識到,她剛剛那樣拚命的阻止,是因為在陽台上晾了……

“……抱、抱歉抱歉……”

鬆田陣平難得結巴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安撫她:“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津木真弓卻開始不依不撓了起來。

鬆田陣平:……他確實是故意的……

不不,他是故意拉開陽台窗簾,但不是故意看到……

……算了,解釋不清了。

津木真弓吸了吸鼻子,卻把握準了機會開始控訴起來。

“我看明白了!你、你在懷疑我窩藏逃犯!你根本不是想幫我檢查房子裡安不安全,你、你是在懷疑我房間裡藏人了!”

這話之前說隻會更增長對方的疑心,但在他檢查完所有房間,確認沒有人後的現在,她的控訴來得剛剛好。

這下鬆田陣平徹底打消了自己的疑慮,也開始反思自己行為的過分之處,邊安撫道。

“不不,但我也是真的想檢查你的安……”

津木真弓卻不理他,直接“砰”一下甩開臥室門。

鬆田陣平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了出來:“彆生氣,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懷疑人家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在警察跟前演戲,窩藏逃犯?

鬆田陣平自知理虧,咽下了後半句話。

津木真弓瞪著他,伸手指向了房門口:“你出去!”

鬆田陣平有些懊惱地抓了抓亂糟糟的卷毛:“我,我就是……你彆生氣……”

津木真弓不依不撓,“你再不出去我就去警局投訴你了啊!”

鬆田陣平隻知道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你去投訴我,直接撥警局分機轉0號線人工,然後……”

津木真弓:???……你還真的開始教我怎麼投訴你自己了??

鬆田陣平終於意識到自己這話接得不太正常,但母胎單生29年的經曆讓他想不出什麼正常安慰女生的話。

他有些苦惱道:“我、我向你道歉,你要怎麼樣都行……投訴也好賠償也好,我、我們現在就回警局?我陪你去提交投訴報告!”

津木真弓:……誰特麼要和你回警局啊!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卷毛警官大概是那種在案件上直覺靈敏,但生活尤其是異□□流上苦手負分的類型。

但既然危機解除,她也就放下了大半懸著的心。

她繼續瞪著他,但語調已經軟了很多:“我現在沒空!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才、才沒時間管這個呢!”

鬆田陣平繼續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等你有空了,我陪你去投訴?”

……這人為什麼執著於要讓自己投訴他?

津木真弓伸手去推搡他:“誰要你陪!你現在就走!”

鬆田陣平沒辦法,被她推搡著出了門,又怕自己動手起來沒輕沒重傷到了她,“好好,我這就走,你彆生氣……”

“砰”一聲,津木真弓家的公寓門在眼前關上,要不是他閃得快,大概要被撞到鼻子。

自知理虧的鬆田陣平摸了摸鼻子,又苦惱地薅了一把卷毛頭,在門口轉了兩圈,卻深感自己語句的匱乏,隻能灰溜溜離開了走廊。

津木真弓扒著貓眼,再三確認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裡,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她長舒一口氣,靠在了門上,覺得這一通下來渾身都有些發軟。

還沒等她放鬆完,身後突然又幽幽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演技不錯,昨晚沒看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金屋藏嬌,指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