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陸家老宅吃過飯,方怡萱和祝夫人便張羅著要打牌。
今天多了一位夏夫人,打牌正好多出一個人。
芸夫人其實並不喜歡打牌,主動要求做替補,將位置讓給了夏夫人。
客廳裡時不時傳來贏牌的聲音,熱鬨得很。
寧語汐和簡兮蔓幾個人許久沒見了,坐在沙發上聊天。
室內的溫度高,簡兮蔓穿了件高領深藍色毛衣,時間一長,便覺得有些熱,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簡兮蔓輕輕扯動了一下衣領,扯過一張紙擦去額頭的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和她們聊天。
寧語汐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柔聲問:
「熱?」
簡兮蔓熱得小臉通紅,卻還是嘴硬道:
「還行。」
寧語汐一眼就看穿她是在強撐,作勢就要起身。
「家裡暖氣足,你穿著高領毛衣肯定會熱,跟我上樓換件衣服。」
簡兮蔓連忙拽住她的手,眼底泄露了幾分心虛。
「不……不用了,真沒覺得有多熱。」
寧語汐捕捉到她臉上的心虛,微微眯了眯眸子,忽然湊到簡兮蔓跟前,上下審視著她。
「是嗎?那你額頭怎麼這麼多汗?」
寧語汐的目光像是能把她看穿,簡兮蔓愈發心虛了,乾笑兩聲。
「有……有嗎?沒有吧。」
「沒……有……嗎」
寧語汐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視線下滑,忽然扯開了簡兮蔓的衣領。
「汐汐!」
簡兮蔓臉色一變,立刻護住了自己的衣領,兩抹紅暈悄然爬了上來。
寧語安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看到簡兮蔓露出羞赧的神情,而她姐又笑得一臉戲謔的模樣,立刻一臉八卦的湊上前。
「怎麼了?怎麼了?姐,你怎麼這種眼神,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喬芷沁聞言也朝簡兮蔓投去視線,默默看戲。
寧語汐勾起戲謔的笑,視線不停的在簡兮蔓的脖子上打轉。
「你不如問問你蔓蔓姐做了什麼。」
簡兮蔓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神色十分不自然。
「什麼我做了什麼,是你看錯了!」
寧語汐輕笑,「我都沒說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就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簡兮蔓被噎了一下,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
寧語安看了看寧語汐,又看了看簡兮蔓,實在好奇的緊。
「看到什麼?蔓蔓姐,你護著脖子乾什麼?你不是熱嗎?」
話音剛落,她腦子中閃過一道靈光,忽然恍然大悟,看著簡兮蔓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曖昧的戲謔。
「哦~蔓蔓姐,你昨晚是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不等她把話說完,簡兮蔓就打斷了寧語安的話。
寧語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心虛什麼。」
簡兮蔓緊抿著唇,臉紅的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
寧語汐低笑一聲,把她的手從衣領上掰了下來。
「平日裡是個老司機,遇到自己的事就知道害羞了?行了,彆藏著掖著了,如果是真的我們隻會為你高興。」
簡兮蔓遲疑了幾秒,不自在的鬆了手。
想裝出一副瀟灑的樣子,抬眼一對上三雙眼睛,鼓起的勇氣頓時泄了下去,磕磕絆絆的開口。
「咳……就……就如你們猜想的那樣。」
寧語汐故意追問,「哪樣?」
「就……睡了。」最後兩個字聲音小到差一點被客廳裡的聲音淹沒。
可寧語安離得近,自然是能聽到的,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真的!?蔓蔓姐,你快說說怎麼發生的?你對祝琂景不排斥了嗎?」
簡兮蔓紅著臉敲了一下寧語安的小腦袋。
「小丫頭!你才多大!知不知道小孩子不能瞎打聽大人的事!」
寧語安切了一聲,坐到簡兮蔓對面的茶幾上,雙手撐在了簡兮蔓的身側。
「蔓蔓姐,你少拿這種言論糊弄我,我可比你有經驗多了,快說!不然今天不讓你回家!」
寧語汐和喬芷沁雖然沒出聲催促,但是她們直勾勾的視線無聲勝有聲。
簡兮蔓:「哎呀!行了!我說還不行嘛!」
喬芷沁聞言,立刻趴到寧語汐的肩膀上,眼巴巴的看著她,生怕錯過什麼八卦。
簡兮蔓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開口。
「昨晚我們兩個人在我公寓吃火鍋,喝了點酒,就……那樣了。」
「昏黃的房間,曖昧的氣氛,微醺的兩個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暗生情愫,欲望橫生,乾柴烈火,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清晨,你在他的懷裡醒來,他緊緊抱著你的腰,在被子裡甜蜜的擁吻,甚至又是一段乾柴烈火。」
寧語安描述的聲情並茂,簡兮蔓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昨晚的場景,臉燙的幾乎快要冒煙。
擔心寧語安繼續說出什麼不可描述的話,她連忙抓起茶幾上的梨塞進了她嘴裡。
「行了你!這麼會說怎麼不去寫!」
寧語安拿下嘴裡的梨咬了一口,笑的一臉曖昧。
「我說我的,你臉紅什麼?該不會……真被我猜對了吧!」
簡兮蔓惱羞成怒,「閉嘴吧,寧語安!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猜對了!姐!我真的……唔唔唔唔……」
寧語安正在向寧語汐嘚瑟,就被簡兮蔓捂住嘴按進了沙發裡。
寧語汐和喬芷沁笑著在旁邊看著她們兩個人打鬨。
等她們打鬨夠了,寧語汐這才開口。
「昨晚沒什麼其他感覺?」
比起私密的事,她們其實更關心的是她的病情。
能夠徹底接受祝琂景,是不是代表她的病有了好轉?
簡兮蔓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釋懷的笑。
「其實昨晚更像是我蓄謀已久,我故意多喝了些酒,想試試。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過去的那些事我已經放下了。」
親眼見證了寧語汐和喬芷沁的幸福,說不羨慕是假的。
每當看到他們一對又一對和普通情侶一樣,會擁抱,會親吻,而祝琂景卻隻能小心翼翼的對待她,連牽個手都要問她會不會難受,她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在這段關係裡,祝琂景一直是退讓的那一方。
他雖然平日裡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偶爾她還是能捕捉到他隱藏不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