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暗牢。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不要進這裡!我不要進去!”
林婉然剛剛被帶到暗牢門口,就瘋狂掙紮起來。
這裡有多恐怖她太清楚了。
上一次她差點被凍死在這裡,這一次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一旦進到暗牢,丟掉半條命已經算是輕的了。
看著自己的手上全是抓傷,而面前的女人像個瘋子似的掙紮的厲害,阿水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臉上。
林婉然整個人被打蒙了,捂著臉頰幾乎忘了呼喊,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聲音。
見她終於安靜了,阿水這才將人帶進了暗牢裡。
“嘖……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吵死了!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上想殺人滅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害怕!”
他當時雖然不在現場,但是連阿力那麼好的車技都被撞的滿臉是傷,可見當時林家的保鏢下手有多狠。
大小姐做事向來低調,她鮮少會這麼興師動眾的來抓人。
除非,是林婉然踩到了大小姐的底線。
林婉然被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看到又是一個三面都是牆的房間,深埋在心底的恐懼湧了上來,身體狠狠抖了一下,再次掙紮起來。
“放開!你放開我!我不要進去!彆忘了,我可是林家千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文錚走上前來,沉聲提醒道:
“林小姐,我勸您還是留些體力,這樣就可以少受些苦。”
“你怎麼跟阿力一樣,磨磨唧唧的,這種女人直接給她一腳就行了,跟她廢什麼話!”
說著,阿水一腳將還在劇烈掙紮的林婉然踹了進去。
房間的門隨之被關上,徹底隔絕了林婉然尖銳的聲音。
文錚被他簡單粗暴的方式驚到了,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終於明白,少夫人為什麼會讓阿力做護衛的隊長。
阿水這暴脾氣的確不太合適。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阿水和文錚聞聲看去,看到來人立刻迎了上去。
“大小姐,人已經被關在裡面了。”
寧語汐淡淡掃了一眼關押著林婉然的那個房間,隨後收回視線,冷聲問道:
“那兩個林家保鏢呢?”
“在旁邊。”
寧語汐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什麼,轉過頭神色遲疑的看著身旁的男人。
“你……”
“想趕我走?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陸昱霆沉著臉望著她,對上那一雙仿佛能窺探人心的黑眸,寧語汐莫名有些心虛,底氣不足的錯開了視線。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隻是覺得他身上有傷,回去休息更合適。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陸昱霆神色柔和了幾分。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不影響我看血腥的畫面。”
寧語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想到什麼,寧語汐向阿水勾了勾手指,阿水一臉興奮的湊了過來。
他知道,大小姐要搞事情了。
吩咐了阿水幾件事,阿水便離開了,文錚跟著他們進了關押著林家保鏢的房間。
兩個男人在進來後就受了刑,已經是遍體鱗傷。
雙手被鐵鏈牢牢綁住,掛在了空中。
濃重的血腥味隨著厚重的房間門被打開鑽了出來,寧語汐和陸昱霆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
陰森的寒意順著人的衣領鑽進人的身體裡,陸昱霆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了女人的身上。
寧語汐拽了一下殘留著男人味道的外套,看向文錚。
“文特助,去拿把椅子來。”
文錚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少夫人,卻還是應了一聲,找來一把椅子。
寧語汐看向陸昱霆,往椅子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坐。”
陸昱霆挑眉看她,一時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虛弱?”
剛剛明明被嚇壞的是她,結果現在他反而成了被照顧的那一個。
寧語汐抓著他的手臂,把人拽到椅子跟前,推著他坐到了椅子上。
“受傷的人需要特殊照顧。”
文錚抿著嘴低下頭,掩飾了自己臉上的笑意。
那點小傷對大少爺來說,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當初會這般小心翼翼對待大少爺的傷的,還是夫人。
不過當時大少爺不領情,自然不會像面對少夫人時這般聽話。
如今,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這時,阿水拿著幾個蘋果走了進來。
“大小姐,東西拿來了。”
寧語汐的小臉上恢複了清冷,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
“去把人放下來。”
幾個暗衛和護衛將吊起來的男人放了下來,分彆綁在一個十字架上,阿水將手中的蘋果放在了他們的肩膀和頭頂上。
幾個蘋果像是一種繩索將林家保鏢束縛住,動都不敢動。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林家保鏢虛弱的問道。
寧語汐不答,從一旁的桌上挑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放在手中隨意把玩著。
“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說了,是我看你不順眼!就想嚇唬嚇唬你,與任何人無關!”
“砰!”
突然一聲槍響,正在旁邊房間被迫看直播的林婉然狠狠抖了一下,一顆子彈從林家保鏢的肩頭滑過。
子彈劃破男人的衣服,劃破男人的皮肉,沾染著血跡,落到了地上。
男人被嚇得臉都白了,那種在生死邊緣走一遭的絕望心情,遠遠比一槍斃命更可怕,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他肩膀上的傷痛不痛。
而“罪魁禍首”卻神色懊惱的搖了搖頭,“嘖……歪了。”
陸昱霆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低沉的聲音卻有些嚴厲。
“最近槍法有些退步,那麼大的一顆蘋果都射不中?”
寧語汐漫不經心的甩了甩握槍的右手。
“大概是剛才被嚇壞了,手還有些抖。”
阿水在一旁附和道:
“大小姐,您可得把槍握緊了,萬一您手一抖,射穿他們的心臟,我們還怎麼查。”
寧語汐漫不經心的抬起槍指了指剛才射中的那個男人,隨後又將槍口指向了旁邊的男人。
“他死了,不還有他嗎?更何況我現在連蘋果都射不中,怎麼可能那麼巧,射中他的心臟,無非就是他們要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