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欣蘭試圖把她和陸家撇清關係,並不想把陸家一起拉下水,寧語汐的臉上閃過一絲諷刺的冷笑。
“既然林夫人已經把事情搞清楚了,那就拿出證據來吧,你如何能證明我打了林小姐?”
“證據?”蔣欣蘭看向寧語汐的時候,臉色再一次冷了下來,指了指身後被服務生扶著走出來的林婉然。
“你看看你把婉然打成什麼樣子了?她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
眾人紛紛順著蔣欣蘭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林婉然微微縮著身體,被服務生攙扶著走了出來。
渾身上下,看不出來哪裡受了傷。
倒是臉色白的嚇人,沒有一丁點血色。
這幅樣子,看起來的確像是被人打了。
可是……女人打架不都薅頭發扇耳光嗎?
怎麼林婉然的臉上乾乾淨淨,連巴掌印都不見?
眾人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可是看著林婉然哭的紅腫的雙眸和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覺得她的確像是被寧語汐打了。
方怡萱看著一臉虛弱模樣的林婉然,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下一秒,所有的神色都被她斂了去,保養得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婉然被服務生攙扶著在蔣欣蘭身旁站定,像是一朵飽受摧殘的小花,一陣風輕輕一吹,就能吹倒一般。
蔣欣蘭一臉心疼的擁住她的身子,心裡有多心疼林婉然,看向寧語汐的目光就有多陰冷。
“寧語汐!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似乎……不需要狡辯什麼。”
寧語汐在林婉然的身上打量了一眼,冷冷扯了扯唇。
“林夫人,如果你想汙蔑我,最好能製造一個明顯的傷痕,可是現在我看不到林小姐身上有一丁點傷痕,難道這也算我打了林小姐的證據?”
站在她身後的陸昱霆淡淡掃了一眼林婉然,唇角勾起一個細不可查的弧度,落在寧語汐身上的目光溢出幾絲寵溺。
難怪這女人這麼有把握,一定要留下來把解決這件事,原來動手的時候還留了後手,故意沒有把傷痕留在明顯的部位。
這麼說起來,他們兩個人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嗬!不愧是他陸昱霆的女人。
“你……”
蔣欣蘭沒想到這女人打了人還能這麼淡定,甚至還能平靜的把自己擇的乾乾淨淨。
沉著臉正要上前,懷中的林婉然抓著她的手臂站直了身子,楚楚可憐的望著寧語汐。
“嫂子,我知道你不會認,你故意打在了我的腹部就是想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打我,陸哥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也已經不想再和你爭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還想要了我的命。”
說著說著,林婉然的眼睛裡浮現出了盈盈水光,帶著哭腔又略顯虛弱的聲音剛剛落下,周圍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寧語汐想殺林婉然?”
“應該不可能吧,這是什麼場合,沒有人會在這種場合下動手吧。”
“這隻是我們的想法,誰知道寧語汐是不是真的這麼想,萬一她就是摸準了我們會這麼想,反其道而行呢?”
周圍不同的聲音落在寧語汐的耳朵裡,唇畔諷刺的弧度緩緩擴大。
她攬了一下身上的羽毛披肩,目光冰冷的看著林婉然。
“林小姐,你也說了,霆現在是我的未婚夫,好端端的我打你乾什麼?
若是霆對你關懷備至,我打你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我好像……沒有嫉妒你的必要。”
林婉然臉色一變,驟然抓緊了身側的裙擺,逐漸淡下去的疼痛之意重新席卷而來,侵蝕著她的心臟。
捕捉到她突變的臉色,寧語汐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
“還有一點,眾所周知,我寧語汐這二十多年來就是一個草包,從小就被姑婆打罵,毫無還手之力,我若是能在你腹部打幾拳就能把你打死,那我也不必受這麼多年欺負了。”
“這……寧小姐說的也沒錯,她打林婉然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而且女人打架哪裡有打腹部的,女人的拳頭才有多大的力道,怎麼可能輕易把人打死,依我看是林婉然愛而不得,故意誣陷寧小姐,隻要今晚壞了她的名聲,讓陸夫人和陸大少厭惡她,林婉然不就還有機會?”
“也是,因為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才會誣陷寧語汐打的是她的腹部,這樣一來,到底有沒有傷,我們也不清楚。”
原本還站在林婉然這一邊的眾人,因為寧語汐寥寥的幾句話就倒戈到了她那一邊。
不是寧語汐的話有多讓人信服,而是林婉然身上沒有任何被打的痕跡讓眾人覺得很奇怪。
再加上比起寧語汐的話,林婉然話裡的漏洞更多。
一面說著寧語汐打的是她的腹部,一面又說寧語汐要打死她。
而寧語汐身上沒有任何淩亂的痕跡。
那就說明寧語汐的武力單方面壓製林婉然。
既然如此,那寧語汐怎麼不像林婉然說的,直接把她打死呢?
而且如果寧語汐真的想要林婉然的命,有更直接的方式,即便是真的要活活把人打死,也不應該隻擊打腹部一個位置。
更何況寧語汐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陸大少對待林婉然的態度明顯很冷淡,寧語汐才是備受寵愛的那一個。
一個贏家是不會把輸家放在眼裡的,所以寧語汐打林婉然這件事就更加讓人難以相信了。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漸漸都在向著寧語汐說話,蔣欣蘭咬牙切齒的瞪著寧語汐。
“當真是伶牙俐齒!寧語汐,你以為你靠著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嗎?彆忘了,從宴會廳到洗手間是有監控的!你可以撒謊,可是監控可騙不了人!”
“那就調監控來。”
陸昱霆沉著臉走上前,帶著一身肅殺之氣站到了寧語汐的身邊,手搭在女人的肩膀,將人摟進了懷裡。
肩頭輕輕被揉捏了兩下,寧語汐眸光一閃,垂眸遮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這男人……該不會一早就與她想到一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