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萱遠遠便看到寧語汐和江夫人起了衝突,之後又看到自家兒子臉色難看至極,心裡有些擔心,走過去詢問了幾句。
寧語汐沒有將江家想要設計她的事情告訴方怡萱,隻將剛才與江夫人的事簡單告訴了她。
聽到隻是一些口角之爭,方怡萱見他們沒事,便也放心下來。
“江家母女從林婉然回國之後就有意討好她,肯定會向著林家說話,如果她們再來找事,你直接懟回去就好了,這個時候還拎不清得罪你的,恐怕是今天沒帶腦子出門。”
陸昱霆帶著她出席這麼重要的宴會,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而她剛才在與賓客的交談中,也隱隱透露出他們陸家對寧語汐的滿意。
如果這個時候還上趕著諷刺,隻能是沒腦子。
想不到方怡萱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來,寧語汐的唇邊忍不住溢出一聲輕笑。
“媽,你放心吧,江家不會在我這裡討到好處的。”
“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寧語汐作勢就要轉身,手腕卻被陸昱霆突然握住,整個人被拽進了寬厚的胸膛。
“我陪你去!”
低沉的聲音比往日多了幾分沉冷和不安,不由得惹來了方怡萱的視線。
寧語汐抬起手在他的胸膛輕輕拍了拍,仰起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用了,你留在這裡陪媽聊聊天,我很快就回來了。”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寧語汐小聲安撫道:
“彆擔心,我就是去個洗手間,不會有事的。”
寧語汐輕輕推開他,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陸昱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心微蹙,冷硬的下頜緊緊崩了起來,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方怡萱見此,探究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流轉了一圈,姣好的面容沉了下來。
“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
不然她兒子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去個洗手間,也不至於這麼膽心。
“沒事。”
陸昱霆淡淡說了一句,見寧語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收回了視線,垂下眸子擋住了眼底凝結成霜的寒意。
從宴會廳到洗手間,需要走過一條走廊。
剛剛離開宴會廳沒多久,寧語汐便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她。
而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與剛才在宴會廳盯著她的視線一模一樣,冷到了骨子裡。
紅唇緩緩抿緊,寧語汐腳下的腳步不停,繼續朝著洗手間走去。
剛剛轉過一個轉角,一抬頭便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猛的停下了腳步。
兩個男人明顯是在等著她,看到她之後立刻朝著她快步走了過去。
寧語汐目光一冷,轉身便要原路返回,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了一雙陰冷的眸子,像是吐著蛇信子的毒蛇,陰毒森冷。
寒意瞬間從腳底升起流轉全身,而雙腳也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挪不開半步。
隻見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輪椅上,面色帶笑,眼底卻充滿了陰毒的算計。
追上來的兩個男人看到輪椅上的男人頓時停了下來,轉過身佯裝隨意的到處看來看去。
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他們的餘光緊緊盯著寧語汐。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像是沒有看出什麼異樣,笑了笑。
“沒想到去洗手間的走廊都這麼熱鬨。
江淮,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帶我去洗手間?”
寧語汐心裡狠狠一沉,很顯然宋家這位家主看出了這兩個男人要對她不利,而他卻要袖手旁觀。
“是,父親。”
宋江淮面無表情的從寧語汐身上收回視線,推著宋家家主從寧語汐身邊經過,去了洗手間。
晦暗的眸光流轉,快速閃過一道不知名的神色,寧語汐眼底的神色瞬間被慌張取代,焦急出聲。
“這位先生是打算見死不救嗎?”
推著輪椅的宋江淮停了下來,握著把手的手不動聲色收緊,緩緩將輪椅轉了過來,坐在輪椅上的宋家家主淡笑著問道:
“這位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寧語汐眼眸中是抑製不住的慌亂和害怕,垂在身側的手害怕的顫抖著,看著宋家家主的目光明顯是在求救。
“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要綁架我?”
一旁的兩個男人神色慌了一下,宋家家主像是沒有注意到,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看是這位小姐多慮了,他們看起來隻是隨便逛逛,又怎麼像是要綁架你。”
“江淮,我們該走了。”
宋江淮抿了抿唇,推著輪椅離開。
兩個男人見宋家家主根本不打算多管閒事,拔腿就朝著寧語汐走了過去。
寧語汐看著宋家家主離開的背影眯了一下眼眸,見兩個男人追了上來,轉身就跑,但卻刻意放慢了腳步。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寧語汐冷冷勾了一下唇,下一秒便感覺到脖子被緊緊勒住,一條毛巾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嗚……”寧語汐拚了命的掙紮起來,即便嘴被死死捂住,卻依舊在試圖大聲呼救。
已經走遠的宋家家主聽到身後傳來的嗚嗚聲,緩緩閉上了眼睛,唇角卻緩緩勾起一個細不可查的陰森弧度。
寧語汐,你樹敵太多了。
現在看來,也不足為懼!
“閉嘴!小心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腰間突然抵上來一把冰涼尖銳的刀,寧語汐當即不敢再掙紮,眼睛裡寫滿了害怕。
見她終於安靜了,拿著刀的男人滿意的收回刀,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笑容陰狠的看著她,冰冷的刀刃在她的臉上重重拍了幾下。
“這就對了,接下來乖乖聽話,不然我立刻刮花你這張臉!跟我們走!”
寧語汐幾乎是被兩個男人直接拖走的。
不掙紮,不呼救,兩個男人隻當她是嚇壞了,倒也並沒有懷疑。
隻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寧語汐直勾勾的望著一個方向,片刻之後微微搖了一下頭。
兩個男人拖著寧語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上,藍狐面色陰沉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著。
“這丫頭又再搞什麼鬼!自己不動手,還不讓我救她!還是說……這又是她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