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保鏢一樣,同樣不知道先生的真實身份,從我記事起,我隻知道我們必須稱呼他為先生。
我雖然不是在先生身邊長大,但是我看的出來,先生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貴,如果你們想知道先生的身份,可以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
站在陸昱霆身後的文錚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非富即貴……
人又住在京都……
很大概率是京都的上流人士。
可是當初他查過京都的權貴,沒有查到什麼特彆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那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這個人隻是住在京都,根本不是京都的權貴,要麼這個人藏的太深,就連他們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文錚想著,抬頭看向陸昱霆,見他一貫的雲淡風輕,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替他開了口。
“那你們先生與我們少夫人到底有何仇怨,為什麼一定要害寧氏集團破產?”
“仇怨?”孟如馨呢喃著他的話,突然冷笑一聲。
“這話你不應該去問寧語汐嗎?她得罪了什麼人她自己最清楚!”
一直低垂著眼眸的陸昱霆猛然掀起眸子,銳利的視線化作冰冷的箭直直射進了孟如馨的身體裡。
“如果不想說,我現在可以立刻把你丟進後山!”
孟如馨縮了縮肩膀,身體出於本能的向後退了退,害怕的錯開了陸昱霆的視線,也不敢再賣關子,徐徐說道:
“剛才那名保鏢的感覺沒錯,先生的確很恨寧語汐,不僅僅是她,還有寧語安,先生恨極了她們姐妹兩個,至於先生和寧語汐之間有什麼仇怨,我也不知道。
先生心思深沉,身邊隻有馮宣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他人他都不信任,所以我猜,隻有馮宣知道先生對寧語汐的恨從何而來。
不過我之前在先生身邊的時候,總聽到先生說寧語汐和寧語安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雜種,還說當初就應該讓她們直接胎死腹中,現在也不至於擔心她們的存在會對他造成威脅。”
陸昱霆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一下,狠狠震了震,深邃冰冷的眸子在一瞬間布滿寒霜,一旁的文錚身體也跟著震了震。
雜種……
胎死腹中……
這個男人對少夫人到底是有多大恨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怪這個局布了十幾年,怕是少夫人和寧家二小姐的出生對這個人而言都是錯誤的。
可是……
“既然你們家先生如此恨我們少夫人,為什麼現在反而要手下留情?”
不知是文錚的哪句話刺激到了孟如馨,孟如馨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面色一點一點變得猙獰。
“哈哈哈哈,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先生如此恨寧語汐,恨到當年恨不得讓她死在她媽的肚子裡,如今卻無論如何都不讓我傷她的性命。
你們知道嗎?如果不是先生再三叮囑,如果不是我知道忤逆先生的下場,寧語汐根本不會有命活到今天!”
陸昱霆面色驟然一冷,眉宇一寸一寸沉了下來,周身嗜血的殺意瞬間從身體裡滌蕩開來,充斥在整個房間。
如果不是他答應了寧語汐,審完孟如馨之後就交給她來處理,他現在立刻可以讓孟如馨變成一具屍體。
敢對他的人動了殺心,就足以讓她死千萬次!
站在他身後的文錚心裡也驚了驚,卻與陸昱霆的想法完全不同。
少夫人的能力他這半年來有目共睹,如果是那個男人想要少夫人的命,也許少夫人的確危險了些。
可是孟如馨這個蠢貨……
文錚想著,唇邊不由得溢出一聲冷笑,看著孟如馨的目光有些鄙夷。
“就你還想要我們少夫人的命?你怕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從孟如馨回國,哪一次不是敗在了少夫人手裡。
她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可以要了少夫人的命?
文錚眼底的鄙夷刺激到了孟如馨,這段時間累積的不甘心和恨意在一瞬間湧現出來,她死死瞪著文錚,整個人宛若索命的厲鬼。
“寧語汐不就是命好一點,出生在了寧家,如果不是有寧家保鏢護著她,如果不是有你們,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不知想到什麼,孟如馨神色頓了一下,眼底隱隱浮現出一抹得意。
“不過那又怎麼樣,我殺不了她,自然有的是人殺她。
馮宣的保鏢說的對,寧語汐當初是個草包,先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她成為了寧家家主,又是你陸昱霆的未婚妻,你們說,她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孟如馨說著,臉上逐漸露出猙獰的笑意,她看了看文錚,又看了看陸昱霆,看到他們的臉色均是一變,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她隻會死的更慘,哈哈哈哈……”
陸昱霆面色陡然一沉,“文錚!”
如冰如霜的話音一落,文錚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孟如馨的脖子,金絲框眼鏡下迸射出嗜血的殺意。
“我看你是找死!”
“呃……”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孟如馨陷入了恐慌,剛剛平複下去的恐懼再次席卷而來,出於本能的去抓文錚的手。
文錚手上的力道不停的收緊,看著她蒼白的臉鐵青一片,在她即將斷氣的時候突然收回了手上的力道,緊接著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裡回響,孟如馨被生生打倒在了地上,嘴裡是一片血腥的味道,喉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之後,孟如馨便拚命的大口呼吸起來,整個眼圈布滿了紅血絲,眼角有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文錚居高臨下的看著孟如馨,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你最好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最好先過過腦子!”
陸昱霆抿緊唇瓣,目光幽冷的看著地上的孟如馨。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後背傳來一陣陰風,孟如馨渾身宛若浸泡在冷水中一般冰涼,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疼的喉嚨,搖搖頭。
下一秒,她突然頓住,猛然抬起頭。
“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