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汐沒有理會任歆,而是看向了陸德宇。
“爸,能否麻煩您一件事?”
陸德宇淡淡啟唇,“你說。”
寧語汐將視線轉向服務生,清麗的面上是一片冰冷之色。
“麻煩您幫我通知酒店的經理,直接將這名服務生辭退,我們的酒店不應該讓一顆老鼠屎,壞了這麼多年的名聲。”
服務生心裡狠狠震了一下,驚慌失措的看向陸德宇,連連搖頭。
“不……陸家主,求您不要辭退我,我沒有泄露客人的隱私,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看到寧小姐和男人進休息室,是任小姐指使我這麼說的,陸家主,求您不要開除我!”
她的一番話說的太快,任歆根本來不及阻止。
任歆心裡一慌,快步走過去,一把拽住服務生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啪!”
“你胡說八道什麼!”
任歆怒不可遏的瞪著服務生,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人!
讓寧語汐的幾句話就嚇得亂了方寸,輕而易舉就把她供了出來。
早知道這個服務生膽子這麼小,她當初就應該多花點錢直接封了她的口!
服務生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撲到方怡萱和陸德宇面前,滿面淚痕都擋不住她的害怕和央求。
“陸家主,陸夫人,我真的沒有胡說,是任小姐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這麼說的,我真的沒有泄露客人的隱私,宴會上的謠言也不是我傳出去的,您相信我!”
方怡萱目光冰冷的看向任歆。
“任歆!你作何解釋?”
任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湊到了方怡萱面前,眼含淚光。
“陸夫人,您彆聽她胡說八道,我真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一定是因為她聽到要被開除,所以胡亂找了個人幫她頂罪,如果您不信,可以看看她的轉賬記錄,我用錢收買她,總應該有銀行的轉賬記錄才是。”
方怡萱看向服務生,儼然在等著她拿出轉賬記錄。
服務生茫然無措的看著方怡萱。
“我……我沒有轉賬記錄。”
“陸夫人,您看到了,她連轉賬記錄都拿不出來,足以證明她在說謊!”
服務生哭著連連搖頭。
“我沒有!我沒有說謊!任小姐給我的是現金,根本沒有轉賬給我,我又怎麼可能有轉賬記錄!陸夫人,我真的沒有騙您,請您相信我!”
“寧語汐,這件事和你有關,你來解決!”
方怡萱看了一眼服務生,又深深看了一眼任歆,乾脆把事情推回給了寧語汐。
即便她心裡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但現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不好下定論。
乾脆推給這丫頭,看看她還有沒有後招。
寧語汐心裡忍不住發笑,面上卻依舊是一片清冷之色,她看向林婉然,微微勾了一下唇。
“我看林小姐和這位任小姐是朋友,她們兩個人各執一詞,林小姐覺得是服務生在撒謊,還是任小姐在撒謊?”
林婉然的臉色微不可察的沉了一下,牙關驟然咬緊。
寧語汐在試圖把她拉下水。
得虧她沒有接觸過這名服務生,不然她現在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
收斂起眼底的陰沉,林婉然故作為難的說道:
“我不是當事人,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在撒謊。
不過歆歆和你無冤無仇,想來應該不會害你。”
寧語汐冷笑一聲。
“她是和我無冤無仇,可我看她急於看我休息室裡有沒有男人的模樣,倒覺得服務生說的話是真的。”
任歆怒氣衝衝走到她面前,死死瞪著她。
“你不要血口噴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休息室裡藏了男人,還一藏三個,誰知道你現在在這裡拖延時間,是不是想辦法讓那三個男人離開,我急著去看休息室裡的狀況,就是要讓陸夫人看清你水性楊花的真面目!免得你繼續禍害陸家!”
寧語汐眉心微動,微微扯了一下唇。
“我嫁進陸家就是在禍害陸家?那在你心裡,誰又是最適合嫁進陸家的人選?”
任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鄙夷。
“當然是婉然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隻有婉然配得上陸大少,她才是陸家主母唯一的人選,她背後的林家可以幫助陸家發展的更好。
而你,除了依附著陸家,能給陸家帶來什麼好處?對陸家而言不是禍害是什麼?”
寧語汐低頭撓了撓額角,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讓陸家走了下坡路,可若是林小姐,陸家就必定不會是現在這幅光景?”
林婉然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寧語汐話裡有話。
還不等她想明白,便聽任歆說道:
“那是當然,林家什麼地位,陸家有了林家才能發展的更好!”
“歆歆!”
幾乎是任歆的話音剛落,林婉然便明白了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任歆的話已經出口,即便是她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方怡萱聽到任歆的話面色驟然一沉,唇邊溢出一聲不悅的冷笑。
“嗬!倒是沒想到我陸家的發展原來全靠林家!看來我陸家如果不和林家聯姻,怕是要衰敗了!”
林婉然心裡暗道不好,湧出一陣慌亂,無措的看向方怡萱。
“伯母,歆歆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邊慌亂的想著該如何解釋,心裡卻恨透了任歆的愚蠢。
寧語汐的話明顯帶著引導之意,可是任歆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還將她和林家推到了不利之地。
林家在京都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比得上陸家。
可是任歆卻把林家捧到了比陸家地位還高的位置,甚至還揚言陸家的發展離不開林家。
這些無一不重重踩在了陸家人的雷上!
而這些後果,伯母一定會算到她的頭上!
任歆,真是愚蠢到家了!
正當林婉然想要繼續開口,寧語汐清冷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看任小姐話裡話外都說的很明白,在你們看來,這陸家未來的主母似乎除了你林婉然,誰都沒有資格。
如果我不是霆的未婚妻,我都要以為這件事是霆認同的,所以任小姐才能說的這般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