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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語汐扯了扯嘴角，直直的望向丁清雅那張臉。
“怎麼，話敢說出口，現在沒有膽量承認了？”
丁清雅對上她的眸子，明明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態，可是她的心底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寒氣，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整個身體如墜入冰窟中寒冷。
她張了張嘴，寧語汐淡漠卻又暗含冷冽的目光像是一隻手掌緊緊扼住她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窒息和恐懼充斥著整個大腦，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氣氛漸漸變得冷凝……
“這件衣服還不錯，我去試試其他幾件。”方怡萱淡淡開口，打破了僵局。
看著鏡子裡的寧語汐朝她看過來，眯了眯眼眸，目光中含著濃濃的警告。
寧語汐眼眸微動，輕飄飄的目光從方怡萱身邊的林婉然滑過，捕捉到她微勾起的唇角，隨後緩緩收回視線，換了一個坐姿，垂下眼眸遮擋了眼底流轉的諷刺。
故意找她來就是為了讓她看到她在豪門夫人眼中有多優秀？
嗬！那林婉然的確成功了。
一旁的丁清雅還未從寧語汐的目光中回過神，整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額頭沁出不少的冷汗。
丁夫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急忙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晃了晃她冰冷的身子。
“雅雅，你怎麼了？怎麼渾身冰涼？”
丁清雅回過神，連忙握住了丁夫人的手，像是隻有這樣才能驅散她心底的恐懼和寒冷。
“媽……媽……那個女人的眼神好恐怖。”
那肅殺嗜血的眼神，她隻看一眼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眼神而已，有什麼害怕的，一定是你剛才看錯了，沒事了。”
“是嗎？”丁清雅小心翼翼的看向低垂著腦袋把玩著手機的寧語汐，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也……也許吧。”
也許真的是她看錯了。
方怡萱一連試了好幾套，每次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寧語汐便會抬起頭淡淡掃一眼，隨後繼續低下頭把玩著手機，聽著周圍起此彼伏的恭維聲和對林婉然的誇獎聲。
“這麼多年陸夫人的身材保養的還是這麼好。”
“婉然的眼光也不錯，你看她給陸夫人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陸夫人的風格。”
方怡萱聽著這些豪門太太的恭維聲，明知道她們是在拍馬屁，心底裡還是高興的，她一掃來時陰鬱的心情，臉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
“婉然，你也去挑一件試試。”
林婉然搖搖頭，“伯母，我今天是專程來陪您挑衣服的。”
方怡萱嗔怪道：“女孩子，哪有嫌自己衣櫃裡的衣服多的，快去挑一件。”
“這……好吧。”林婉然遲疑的點點頭，挑了一件裙子走進試衣間。
一分鐘後便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藏藍色的雪紡連衣裙上有白色的碎花點綴，襯出她雪白的肌膚，v領的設計更是將她脖頸完美的線條修飾出來。
她身上的裙子剛好與方怡萱身上的旗袍是同款色係，兩人站在一起的姿態，任誰看了都親密無間。
江夫人眸光一亮，保養得當的臉上笑容滿面。
“哎呦，婉然這丫頭真是太會挑衣服了，她和陸夫人站在一起，真是像極了親生母女。”
其他豪門太太也跟著附和道：
“是啊是啊。”
“的確很像。”
“隻可惜陸大少有了心上人，不然婉然一定是陸夫人最疼愛的兒媳！”
江夫人的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方怡萱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
她喜歡婉然是沒錯，可也不代表其他人做不成她的兒媳。
什麼叫她最疼愛的兒媳？
難不成其他人做了她的兒媳，她就要變成惡婆婆了？
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寧語汐身上，方怡萱輕抿了一下嘴唇。
似是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江夫人抱歉笑了笑。
“你看我，一高興就喜歡口不擇言，寧小姐彆往心裡去。”
嗬！是真當她愚蠢聽不出她話裡不走心的抱歉嗎？
這話裡話外，明裡暗裡的擠兌和諷刺一波接著一波，也難怪林婉然一定要讓她出來“走走”。
寧語汐低頭扯動了一下唇瓣，隨後緩緩抬起頭看向江夫人，嘴角依舊掛著淺淡的笑，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諷刺。
“江夫人不必懊惱，反正霆喜歡的是我，林小姐這輩子怕是都不可能成為陸夫人的兒媳了，所以我自然不會將你的話放在心上。”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寧語汐的目光滿是驚詫。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大膽了？
在場的人誰看不出陸夫人不喜歡她，她卻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的秀恩愛？
陸大少喜歡她是不錯，可是這最後的婚事還是要陸家家主和主母決斷的。
她到底哪裡來的的底氣和自信會覺得她一定會是陸大少共度餘生的人？
方怡萱深深看了寧語汐一眼，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林婉然眉心狠狠一跳，眼睛裡閃過一絲陰鷙，但也很快被她收斂起來，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牽強。
“江夫人，以後這些話您還是不要說了，寧小姐現在是陸哥的未婚妻，若是讓寧小姐誤會我和陸哥有什麼，就不好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陸昱霆的感情，從寧語汐出現之後她便一直都是這一副堅強隱忍的姿態。
明明喜歡卻不得已放手祝福，任誰都不禁心疼她的大度成全。
江夫人面露心疼，附和著說道：
“是我欠考慮了，我也隻是為你覺得惋惜，當初我們都覺得隻有陸夫人有福氣能有你這麼懂事的兒媳，現在……唉……”
後面的話江夫人沒有說出口，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出來其中的意思。
娶林婉然是陸家的福氣，可如今寧語汐出現，對陸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進寧語汐的耳朵裡，她卻低垂著腦袋無動於衷，神色淡然的解鎖了手機。
不是她要忍，而是她懶得與她們做語言上無謂的爭鬥。
畢竟這些人是林婉然特意給她添堵的，她懟回去也沒有任何用。
她現在有更想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