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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陸昱霆沒有多做停留,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剛走出幾步,放在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陸昱霆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號碼的時候腳步一頓,抿了抿唇,然後接起電話。
“爸。”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悅的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去雲城這麼久了,不往家裡打一個電話,不知道你媽她會擔心嗎?”
陸昱霆將手中的外套重新放回到沙發上,走到落地窗前,眉眼間的柔和早已在接起電話時全數散去。
“公司很忙。”
陸德宇聽著他聲音中透出的距離感,心中固然有氣,卻還是不自覺放柔了聲音。
“到底是因為忙,還是根本不想給你媽打電話?”
陸昱霆眼眸深沉,“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有些東西在生命中長時間缺失,即使後來不斷的彌補,但對於他而言已經不再需要了。
陸德宇抬起手捏了捏發疼的眉心,輕輕歎了一口氣。
就連縱橫商場多年的他,這幾年都不知道該與這個兒子如何溝通。
有的時候,他甚至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答應了老爺子的提議是不是錯了。
如果不是他同意將陸昱霆交給陸老爺子培養,也不會讓一個原本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變成了一個冷漠無情,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不錯,現在的陸昱霆一心隻為了工作,與那些冰冷的機器又有什麼區彆。
“算了,說正事吧,文錚說你遇到了急事,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陸昱霆眼眸微動,檀黑的眸子氤氳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合作商那邊出了點事,我幫忙處理一下。”
文錚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合作商那邊出事了?
他怎麼不知道?
“公司沒事就好,如果合作商那邊的事影響到我們的利益,還是要提早終止合作,以免波及到我們。”
“這件事您不用操心,我自會決斷。”
“再過段時間就是元旦了,抽個時間回來一趟吧,陪你媽吃個飯。”
陸昱霆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輕輕斂眉,隨意的應了一句,並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如果沒什麼事,就先掛了。”
略顯不耐煩的語氣,即使隔著手機,都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陸德宇的耳朵裡。
陸德宇頓時被他氣的血氣上湧,“你這個臭小子,和你老子打電話就這麼不情願嗎!”
每一次與這個臭小子打電話,要麼聊的全部都是公事,要麼這臭小子說不了三句話就要掛電話。
明明是父子,卻相處的像是陌生人。
每到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會升起絲絲挫敗感。
似乎……是他這個父親當的太不稱職了。
陸昱霆緩緩垂下眼眸,遮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爸,我還有事。”
這通電話在頃刻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隻有陸德宇濃重的喘息聲傳來。
片刻後,陸德宇緩和了情緒,又恢複了以往的沉著冷靜。
“行了,記得元旦回來,不要讓你媽失望。”
話落,便掛了電話。
陸昱霆緊緊握住手機,掀起眼簾望向窗外,眼眸中流轉著晦暗不明的光。
文錚能感覺的到他身上的低氣壓,望了一眼陸昱霆孤寂的背影,低下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大少爺了。
其實大少爺這麼多年來與先生和夫人的關係很微妙。
先生和夫人這幾年傾儘所有的寵愛來對待大少爺,很明顯是在彌補大少爺那些年失去的東西。
但是大少爺似乎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站在高處,已經不再奢望那些東西了。
還好大少爺遇到了少夫人,少夫人的存在就好似一縷陽光,溫暖了大少爺的整個世界,驅散了他一身的孤寂。
在少夫人面前,大少爺才會真正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
寧氏集團。
股東要查集團賬務的事情很快在集團內部傳開,搞得集團上下人心惶惶。
“好端端的,股東為什麼要突然查賬?”
“你沒聽說嗎?好像是因為寧總管理不當,財務那邊出現了漏洞。”
“啊?不會吧,寧氏有現在的發展全靠寧總,寧總上任後對員工的績效考核也十分嚴格,怎麼可能會出現管理不當?”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說是有人利用職務之便挪用了公司的資金,所以股東們才會來查賬,而且我還聽說,現在在財務部查賬的那幾位股東手裡掌握有挪用資金的證據,我估計等等查完賬之後那名員工也要遭殃了。”
行政部的兩個小姑娘坐在茶水間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八卦著。
她們的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咖啡杯摔碎在柯蕊的腳邊。
滾燙的咖啡大部分濺到了柯蕊的褲腳上,還有一些濺到了手臂上,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她就那樣愣愣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剛才她們兩人的對話。
證據?
那些人怎麼可能會有證據。
那些賬單隻有她和方主管有,那些股東怎麼可能會有她挪用公司資金的證據?
難道是方主管……
“啊!柯蕊你燙傷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讓柯蕊從思緒中回過神。
她的目光漸漸聚焦,第一眼便看到同部門的一個同事抓著她的手臂一臉的焦急之色。
柯蕊下意識的抽回手臂,卻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疼的痛呼一聲。
“啊——”
“你沒事吧,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看你燙傷了,想幫你看看傷口。”同事關切的問道。
“你和她解釋什麼,你沒看到她根本不領你的情,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工作吧。”
另一名同事不屑的睨了柯蕊一眼,拉起身旁同事的手臂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柯蕊性格孤僻,不喜歡與同事相處,對誰都一副高傲的姿態,自然而然的,同部門的同事對她的態度也就變得冷淡起來,有些甚至是厭惡她。
柯蕊掃了一眼離開的同事,顧不得與她們計較,捂著發紅的手臂急匆匆去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