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在一旁看比賽的觀眾下意識看了這裡的狀況,很快集體遁了——沒辦法,這裡兩方看起來氣勢太足了,像是隨時都要打起來一樣。
牛島若利看了看眼前兩人,面色平靜的開口:“是你們啊,岩泉、及川。”
及川徹扭過頭看向一旁的岩泉一:“......這家夥怎麼會在這裡?”
“誰知道!”
岩泉一的臉色同樣不好,兩人同時瞪向了他們共同的敵人。
“難怪我總覺得今天和平時不一樣,渾身不對勁。”
及川徹咬著牙,表情絕對說不上友善。
然而牛島若利卻完全不受影響,看了眼前兩人幾眼,認真的回答:“因為這裡是女排的場地。”
所以跟平常感覺不一樣是正常的。
他本意隻是想表達這個,然而面前青葉城西的兩人卻更火大了。
這家夥,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就是莫名讓人生氣啊!!
天童覺瞅了瞅眼前幾人,腳步迅速的繞到了身後五色工的旁邊,在後者一臉問號下,小聲的說,“你看對面那兩個好像都要吃了若利一樣,好可怕~”
“誰想吃那家夥啊!?”
這個偷偷說有點大聲,大聲到及川徹與岩泉一全都聽見了。
“哎呀?!”天童覺裝出被嚇到的模樣,順理成章的往後走了一步。
及川徹沒多理會對方,而是再度對上了正一直盯著自己的牛島若利,眼神銳利了起來:“所以,小牛若你今天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牛島若利頓了幾秒,正欲開口:“及川——”
“等等,你接下來不會又是要說什麼「你應該來白鳥澤」吧?”及川徹單手插著腰,不耐煩的說道,“說了多少次我才不會去。”
牛島若利:?
雖然被打斷了沒說完的話語,但是牛島若利卻是眨了下眼,雖然內心疑惑,但面上卻絲毫不顯,認真的接下了自己剛剛的話:“不,我是要說,及川,你的聲音太大了。”
及川徹:“......”
順著他的眼神,他這才發現周遭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這裡,連忙心虛的坐回了位置上,假裝若無其事的說:“看比賽看比賽。”
被迫一起坐回位置上的岩泉一很無語,明明剛剛丟臉的也不是他。
然而就在他們坐定位後,立刻就感覺到身後的椅子似乎也被誰給坐下了。
兩人同時回過頭,再度對上了牛島若利那雙疑惑的眼神。
“......我說啊,小牛若。”及川徹挑起眉頭,嘴角微微抽搐,“你來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
然而牛島若利卻隻是用一種非常困惑的眼神看向他:“......看比賽,還有及川,彆用那個名字叫我。”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嗎”,讓明
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兩人還是頓時有了點火。
“說謊也要打草稿吧!這裡可是女排!還是烏野跟青葉城西的比賽!你一個白鳥澤的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及川徹的吐槽不得不說很到位,然而這對於某種意義上跟飛鳥柚夏同為天然呆的家夥來說,顯然完全沒有意義。
真的隻是來看比賽的牛島若利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困惑更甚:“我隻是來看朋友的比賽,而且及川,你的聲音太大了。”
“哈?”及川徹的聲音瞬間壓低,完全用上了氣音,“小牛若的朋友?女排的?”
他滿臉不相信的笑了:“不會是你那個傳說中的前女友吧。”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個話題走向似乎越來越奇怪了。
他們不是來看比賽的嗎?
牛島若利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皺起眉頭,還沒開口,一旁的天童覺就已經適時的插了話:“哎呀,聽你們說話我都快急死了,這裡就交給我,SA!TO!RI大人~來拯救你們這些完全不會聊天的家夥吧!”
他雙手伸出了食指,比出了手/槍的動作,指向了下面的場地,“總而言之,我們是來給飛鳥加油的,就是烏野的那個二傳,會在這裡遇到你們隻是剛好而已啦,我們若利才不會做什麼跟蹤的事情呢。”
天童覺說完,看著面前兩人錯愕的眼神,以為他們是不相信,靠在欄杆邊,指著因為暫停時間結束,正要發第三顆球的飛鳥柚夏,驕傲的說:“就是現在要發球的那個女孩子啦,很可愛吧?很厲害吧?我們可是死黨哦。”
五色工:?
天童前輩什麼時候成為對方的死黨了??
然而此時的青葉城西兩人已經開始陷入了混亂之中,壓根沒注意到五色工疑惑的表情。
岩泉一還好一些,他隻是有些驚訝對方居然連白鳥澤的人都認識,還專程來看她比賽,但在思索過後又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那家夥看起來就是個交際廣闊的人。
然而及川徹就不同了,他可是曾經聽過牛島若利前一段時間跟女朋友分手了。
而現在對上他自己親口說的“來看朋友比賽”,以及剛剛沒有反駁前女友的話題......及川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突然露出了格外燦爛的笑容,看得岩泉一那叫一個嫌棄,頓時坐離他遠了一格位置。
及川徹沒在意發小的動作,笑裡藏刀的對著牛島若利說道:“小牛若,哎呀,真可憐,原來你被柚醬甩了啊。”
牛島若利眉頭一皺,認真的說:“我沒有被甩。”
他說的雖然是實話,但是在及川徹聽來這就是個敗犬不承認事實而已,頓時笑眯眯的露出了“我懂,我都懂”的眼神。
“嘛,不過也是啦,柚醬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嘛!”
她一定更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及川徹想通了這一切,心情立刻變得很好,有種扳回了一局
的感覺,在牛島若利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前,人已經轉了回去,面對著底下的球場,擺了擺手:“看比賽看比賽......好痛!iwa醬你為什麼要打我!?”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什麼啊小岩好過份!”
“吵死了人渣川,專心看比賽啊。”
......
場下的比賽仍在繼續。
此時的比分已經來到了5:3。
青葉城西的教練看著士氣高漲的烏野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方才那次的暫停對飛鳥柚夏幾乎可以說是沒造成任何影響,對方依舊穩定的用發球拿下了四分,最後才因為她們這裡的進攻而終於破了發球局。
但是即便如此,烏野那邊也達成了目的,給她們這邊造成了沉重的士氣打擊。
“三刀流的發球如此熟稔,更何況才一年級......”她搖了搖頭,“那時候沒招到她真的是失策。”
一旁的顧問連忙問道:“要再叫一次暫停嗎?”
青葉城西的教練稍稍一思索,再度搖了搖頭:“先不用,現在的站位對我們是比較有利的。”
二傳在後排,意味著對方擅長的二次進攻受到限製,而現在對方的發球局也破了,反倒是她們這邊拿分的好機會。
關於這一點,場上的青葉城西女排們自然也清楚,發球幾乎都是往飛鳥柚夏的方向發的。
首先封鎖二傳!
飛鳥柚夏對於這種戰術自然不陌生,然而她的面上卻沒有一絲焦躁,或者說,這樣的想法反而是正中了她的計劃。
她穩定的墊起了球:“青木前輩!”
與此同時,場上的烏野所有人突然同時動了。
五人的同時性多點攻擊!
原本站在前排負責攔網的青木真奈美往前踏了一步,看著向自己飛來的排球,突然想起了以前作為二傳的時候,自己也是這樣將球托給隊友的。
雖然現在自己已經轉成副攻,但是對於托球這項記憶可沒從身體裡抹去。
她想起賽前烏養總教練在講解這個站位時特意提到的一點。
“在飛鳥的發球局被破後,對方八成會以封鎖飛鳥這個麻煩的二傳為主要目的,到那個時候,青木你需要作為二傳補上位置。”
作為雙二傳的陣容。
她不會隱密的二次攻擊,也沒辦法在心理戰上強於對手。
但是,為攻擊手全新全意的托好每一顆球就是她所能做到的全部。
身體像是在叫囂著久違了一般,青木伸出手,熟稔的將球托向了高空。
無數道身影在場內各個地方躍起,讓青葉城西一瞬間分辨不出攻擊會往哪個方向來。
第一節奏!
隱藏在相原真緒身後,是一道銀色的身影。
束在腦
後的銀灰色發絲隨風飛揚著,
飛鳥柚夏一手瞄準著前方,
另一手猛地扣下了球。
“砰──!!”
裁判看著那準確落在場內的球,指向了內場。
“嗶!!”
6:3!
烏養一係看著對面面色越發凝重的青葉城西教練,笑眯眯的摸了把自己的胡子:“哼,想不到吧。”
烏野的隊伍裡可不是隻有一個二傳啊。
一旁作為候補的佐佐木千鶴、等待上場的渡邊望以及小野水穗都看見了他的笑容,一瞬間隻覺得烏養一係看起來有夠像是反派大魔頭。
真可怕,三人同時心想。
而本來以為可以趁這個機會進行攻擊的鶴山賴花見狀,隻能被迫在一球又一球中疲憊的一邊隨機應對著,一邊思考著對策。
但是烏野這邊可沒有要讓她們喘息的打算。
比分很快來到了10:5,而飛鳥柚夏也正好輪轉到了前排。
看著被隊友接起的球,她深紫色的眼眸一眯,直接側身跳了起來。
她伸出了雙手,眼看就要將球托給一旁跳起的菊池萌,卻在即將觸碰到球的下一秒,單手輕輕將球撥過了網。
青葉城西的二傳還沒反應過來,球就已經落到了自己身後的地面。
“這家夥......是把這種攻擊當成打招呼了是吧?”
鶴山賴花瞪著網子對面面色淡然的正跟隊友擊掌的銀發少女,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
像是在昭示她來到了前排,剛到前排的第一球就是一記突然的二次攻擊。
不管多欣賞對方,到了場上成為對手,果然就是她最討厭的那種最惡劣的家夥啊!
......
“好帥!”
觀眾席上除了岩泉一與牛島若利,其他三人看著這球皆忍不住說道。
他們幾人互看了一眼,同時撇過了頭。
“畢竟柚醬可是我教出來的!”及川徹哼的一聲彆過了頭,自豪的說,“嘛,雖然還差我一點就是了。”
五色工與天童覺聞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頓時感覺自己輸了什麼。
就連牛島若利也一並看了過來。
然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岩泉一卻露出了“你在開玩笑嗎”的眼神:“你是說哪個部分?耍帥時的一指轉球嗎?”
他記得那時候打球時,對方很認真的跑來問要怎麼一指轉球這件事情,著實讓他震驚了很久。
被好友說破的及川徹一僵,臉上表情絲毫不變,強勢挽尊:“那也是一種教啊!”
話題立刻由此開始歪了起來。
“咦,要這樣說的話,身為死、黨的我,”天童覺攤著手,眯著眼搖了搖頭說,“可是跟她分享了很多好吃的糖果哦~”
及川徹一臉“你們這都太弱了”的表情,哼了一聲,比出了剪刀手,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你那隻是物質,我可是心靈的陪伴啊!”
“我!”
五色工剛想開口反駁兩人,
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
不禁頓了一下,腦中迅速想到了一項自己曾經有過的。
“我、我都有替她認真加油!”
他剛說完,其他兩人立刻看了過來,天童覺摸了摸下巴:“不然從現在開始我們來比誰加油的比較熱烈怎麼樣?”
五色工自然沒有意見,然而及川徹剛要開口答應,卻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明顯的青葉城西隊服,頓時猶豫了起來。
天童覺見狀,趁勝追擊:“哎呀哎呀?是因為這裡青葉城西的人太多所以不敢嗎?就這樣子你還敢說有心靈的陪伴嗎?”
岩泉一的眼角一跳,看著及川徹的手突然往衣角伸,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立刻預防性揍趴了及川徹:“變態川!你不會想要把衣服脫掉吧!!”
及川徹:???
他被打的很冤枉,滿臉錯愕:“我才沒有!我隻是想要拿手機,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種暴露狂嗎!?”
“很像,你這人渣川。”岩泉一毫不猶豫的開口。
“小岩你真的很過份......好痛!很痛啊小岩!”
“吵死了!”
看著再度被痛揍的及川徹,天童覺無語的站在一旁,也有點於心不忍了:“嘛嘛,反正我們外套給你穿就好啦,倒是也不用脫衣服。”
“我才沒有要脫!!”及川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次聲明。
天童覺隻當沒聽到,回頭看向正認真中又透著茫然,一直坐在後面看著他們的牛島若利:“若利~跟你借一下外套。”
“哦。”牛島若利呆呆的應了一聲,將自己身上屬於白鳥澤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於是等到飛鳥柚夏剛再次二次攻擊得分,就聽到從場邊傳來了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一看,正巧看見了天童覺與五色工以及......穿著白鳥澤外套的及川徹向著自己揮手的畫面。
飛鳥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