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柚夏不知對方的彆有用心,隻是認真的點頭,再次說道:“好的!木兔前輩!”
然而聽到這話的木兔光太郎卻半抬著眼,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嘴上還念道:“NoNo,飛鳥你說錯了。”
他單手插著腰,剛剛舉起的食指也改成了拇指,自豪的挺起胸膛,將拇指指向了自己,“現在該叫師傅了!”
飛鳥柚夏眨了下眼,認真的改口:“師傅!”
“Hey!Hey!Hey!”木兔光太郎感覺非常有成就感,雖然他還什麼都沒教,但是光是這個稱呼他就非常開心了,“決定了,那你就是二號弟子了!”
飛鳥柚夏眨了眨眼,雖然不清楚這個稱呼是怎麼回事,但總而言之也隻是個稱呼而已,對於被叫各種奇怪綽號的她早已習慣,隨即點了點頭:“好。”
她倒是沒什麼,但是一旁的黑尾鐵朗可不乾了。
他立刻舉起手對著木兔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忍耐不住的吐槽道:“等等等等,什麼二號弟子,你們為什麼突然變成師徒關係了啊!?還有那個可憐的一號是誰??”
赤葦京治認真的說道:“飛鳥,沒有的事情要勇於反駁。”
“你們什麼意思啊!”
木兔光太郎環抱著手臂,挑起眉頭,興奮的指揮著,“教烤肉當然也算師傅啦,二號弟子呦,首先拿起夾子吧!!”
“好的。”飛鳥柚夏掄起袖子,單手拿起夾子,眼神認真,靜靜準備接下來的指令。
木兔光太郎指著旁邊的肉盤:“然後把肉放到烤網上。”
“是!”
兩人一句一動作,很快就把肉片撲滿了整個烤網。
黑尾鐵朗與赤葦京治兩人則站在旁邊旁觀。
“這兩個人真的沒事嗎?”黑尾鐵朗指著面前的詭異的畫面,扭頭問道。
赤葦京治沉默了一會兒:“我是第一次看木兔前輩烤肉。”
平常都是他烤了給對方,或是木兔光太郎自己去搶彆人的肉。
一種擔憂,由然而生。
他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很快的,看著面前滋滋作響,冒著蒸騰熱氣肉片的飛鳥柚夏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師傅,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她記得之前自己第一次會烤焦似乎也是就這樣看著烤肉......然後就燒焦了。
“唔......”木兔光太郎也跟著蹙緊眉頭,盯著面前的烤肉,面容看起來十分深沉,“這個時候啊......”
在其他三人都以為他要說出什麼精準指導時,木兔光太郎豆豆眼看向了一旁的赤葦京治:“赤葦,接下來要做什麼?”
黑尾鐵朗:???
“......這時候該刷上烤肉醬翻面了,木兔前輩。”
赤葦京治露出了一種果不其然的眼神,非常淡然的提醒道。
得到了答案,木兔光太郎立刻轉頭對著飛鳥
柚夏說道:“好,那現在就刷醬翻面!”
“是的,師傅。”
“然後是......”
木兔光太郎剛一停頓,赤葦京治立刻了然的站在他身後接上話:“稍微等一下,確認熟了就可以拿起來了。”
“對!就是這樣!”木兔光太郎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這樣就會是美味的烤肉了!”
飛鳥柚夏認真點頭:“好的師傅。”
黑尾鐵朗:“......你這基本都是赤葦在教的啊,這算是哪門子的師傅啊??”
正巧這時夜久衛輔與菅原孝之聊完,剛轉過身,就看見了這令人詭異的一幕。
夜久衛輔沉默了幾秒,面色凝重:“那個,是怎樣啊?”
“彆問我。”黑尾鐵朗已經眼神死亡:“我已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事情的發展從這一刻開始向著無人想到的方向一往直前,但總歸在木兔光太郎,或者說是赤葦京治的教導下,飛鳥柚夏最終成功學會了烤肉。
那些用來練習烤出來的肉基本都給木兔光太郎吃了,就結果來說也算是一種皆大歡喜。
大概。
“......我們這不是青春熱血漫嗎,為什麼現在變成像是搞笑漫畫一樣啊。”
黑尾鐵朗坐在山坡上,手裡拿著西瓜,終於忍無可忍的就這整個離奇展開吐槽。
“你說什麼呢黑尾。”終於吃飽的木兔光太郎接過赤葦京治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不解的問道,“而且你不是都吃飽了,為什麼還要搶我的肉吃。”
聽到這個問題,黑尾鐵朗沉思著摸了摸下巴,一雙吊吊眼的神色十分複雜:“嗯......畢竟總覺得柚夏烤的肉全給你吃了很不爽啊。”
所以最起碼他也要夾幾片走啊,這樣也算是吃到對方親手烤的肉片了吧。
“啥?”
木兔光太郎沒太明白這種複雜心情,很快就拋到腦後,轉頭問道,“對了,赤葦,我的二號徒弟呢?”
原來那個稱呼是認真的嗎。
赤葦京治頓了一下,伸手指向了女排的方向:“飛鳥的話,在那裡。”
木兔光太郎看了那裡好幾眼,對於這個場面他總覺得有點熟悉:“那個,是不是在訓話啊。”
他回憶記憶裡的赤葦生氣時的陰陽怪氣,下意識抖了一下。
“我看看......哦。”黑尾鐵朗眯著眼也仔細看了會兒,這才驚呼出聲,“她們隊長好像暈倒了,沒事吧,不會是被柚夏氣暈了吧。”
畢竟那家夥有時候的天然黑也是很氣人的。
......
“所以你一下午消失就是去幫人家烤肉去了?”
相原真緒又重複了一遍,表情一言難儘。
這家夥,居然能烤肉?就那焦炭??沒有被男排那裡因為浪費食物而丟出來??
然而飛鳥柚夏卻搖了搖頭,認真的說:“不是,是跟師傅學烤肉去了....
.好痛——”
“那不就是幫人家烤肉嗎你個呆子!”
相原真緒暴躁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飛鳥柚夏隻能委屈的按了按額頭。
“飛鳥。”
一旁的道宮結連忙拉過她,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因為身高的關係微微抬起了頭,認真的問道:“你告訴我,你烤的那些肉誰吃掉了。”
按照她對於面前這個生活白癡的了解,比起其他的事情,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是真吃出了人命,這樣至少她們能夠先有個心裡準備。
“道宮前輩放心,”飛鳥柚夏嚴肅的立正站好,語氣十分認真,像是在數受害者一樣報出了一連串名字,“隻有黑尾、研磨、月島同學和山口同學,以及木兔前輩和赤葦前輩吃到而已,絕對沒有女排的吃到。”
“為什麼沒有啊,你應該喂給梟穀和生川她們吧。”相原真緒同樣嚴肅的表示,“這樣下次我們全國賽的對手就少一個了。”
飛鳥柚夏皺起眉頭看向了她,沉吟了片刻,似乎想要反駁這句話的樣子,這讓道宮結重新燃起了希望。
飛鳥她除了碰到排球,平常智商果然還是會上線的吧!
她剛這麼想,就看見飛鳥柚夏面有難色的開口了:“但是等到我們遇上梟穀的時候,對方的身體應該也好了吧,感覺沒什麼用呢。”
問題才不是這個吧!?
道宮結突然感覺一陣頭暈,差點要往後倒下去,幸好青木與須藤凜子立刻接住了她。
“道宮前輩!撐下去啊!!”
“水!快給小結水!”
烏野這邊頓時一片混亂了起來。
“你們沒事吧?”
夏樹輝實無奈的看著亂七八糟的烏野一眾人,忍不住對著銀發少女說道,“宮城縣的比賽比較早,你們可彆把身體搞出什麼問題來了。”
飛鳥柚夏眨了下眼,摸了摸下巴:“我感覺自己還挺好的。”
“……不,我是怕你把你們隊長氣死。”
夏樹輝實瞅了瞅她這單純天然呆的模樣,總覺得與場上那個遊刃有餘,氣場強大到讓人警戒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若不是她們的雙胞胎很明顯,她怕是都要以為這家夥找代打了。
“總而言之,合宿不是要結束了嗎?”
見到白鬆悠理向著這邊走過來,夏樹輝實笑了笑,單手插腰,一改方才的溫和,眼眸銳利的看向她們。
“彆輸了啊。”
飛鳥柚夏抬頭望著已經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這才勾起了唇角,淺笑著說:“你們才是吧。”
“到時候春高見了。”
……
為期七天的合宿就在眾人熱熱鬨鬨中落下了布幕。
他們坐上了車,看著窗外來送他們的一行人,飛鳥柚夏也笑著揮了揮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春高啊……
她靠在窗戶旁,望著車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表情,垂下
了眼眸。
兩天後就是預選賽了。
要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不管打過多少場比賽,
這種賽前忐忑的感覺果然還是很難習慣啊。
飛鳥柚夏無聲的歎了口氣。
雖然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但是她其實有點擔心,自己究竟能不能真的做好指揮呢。
但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會讓大家擔心的。
她深呼吸了口氣。
算了不想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
車子搖晃著,外頭澄紅色的天空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暗色取代,最終徹底掩蓋了一切的色彩。
飛鳥柚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早上的比賽與下午的烤肉多少都還是消耗了她許多的體力。
等到她迷迷糊糊被千鶴叫了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學校。
跟著前輩們下了車,飛鳥柚夏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總覺得那裡有點痛。
印象裡自己今天好像也沒做什麼事情吧,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困惑全都寫在臉上,一旁的菊池萌好心的拍了拍她,指著剛剛車上的窗戶:“撞到了,很大聲。”
......原來是睡著的時候撞到了玻璃啊。
飛鳥柚夏瞥向一旁正在偷笑的渡部望,後者立刻輕咳一聲,假裝沒事一樣,哼著歌率先走出了校門:“哎呀,好累啊,趕快回家睡覺了~”
謝過了幫忙開車的教練與監督們,飛鳥柚夏再次選擇跑回了家。
夜晚的月亮高掛在天空,四周的寂靜也讓她慢慢沉澱著自己的心情。
從包裡拿出了鑰匙,擰開了門把,映入眼簾的是一如既往的漆黑。
靜悄悄地,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熟練的摸上了玄關旁的開關,室內刹時一片通明。
她經過了客廳,旁邊的餐桌上放置著保姆離開前做好的,早已隻剩餘溫的飯菜,卻並沒有特彆在意,而是往一旁的樓梯走了上去。
然而在經過二樓的第一間房間時,飛鳥柚夏的腳步還是不自覺頓了一下。
那是飛鳥知也的房間。
她想了想,還是轉開了那扇門。
房間裡的擺設十分簡單,除了一張床與用來工作的桌子,其他完全看不出來有放置任何個人特色的東西。
這裡面十分乾淨,但飛鳥柚夏清楚,這隻不過是保姆辛勞的結果,和住誰都無關。
因為自從開始工作後飛鳥知也就幾乎沒在這裡睡過,對方最常待的地方不是飛機上的座位就是工作室。
或許還有等自己起床的客廳沙發上。
這個房間更像是一種假裝自己還在這裡的意義。
飛鳥柚夏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畢竟這麼多年來她也習慣了。
哥哥為了自己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她並不應該任性的還要要求其他的事情。
輕輕闔上了門,飛鳥柚夏走到走廊深處的
自己房間,隨手將包包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扔,整個人就撲上了自己柔軟的床鋪裡,將臉埋了進去。
好累啊,是因為跟夏樹前輩的比賽太燒腦了嗎?
還是因為......
飛鳥柚夏從被子裡抬起頭,呼出一口氣。
她想到了在車上時自己所不安的事情。
真奇怪,這種有些不安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但是為什麼呢?這又不是第一次打比賽了,甚至國中時自己都沒有這種感覺吧。
飛鳥柚夏想不明白,甚至對這樣的自己感覺有些陌生。
然而就在她苦苦思考時,卻突然感覺自己外套口袋裡的手機似乎震動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緒。
飛鳥柚夏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提示,發現是有一則未讀的Line訊息。
隨手點進了Line,才發現這則消息是來自某個讓她非常意外的人。
【超級帥氣的及川前輩:怎麼樣怎麼樣,柚醬有沒有好好準備春高啊~☆】
......
好不容易閉著眼睛,終於把這條已經躺在對話框裡許久的消息給發了出去,及川徹忐忑不安的心情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柚醬怎麼還沒回!!
雖然現實中隻隔了10秒,但在及川徹的體感下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然後他後知後覺的想起對方沒回的話,還有一個可能性。
“柚醬該不會......封鎖我了吧!?”
及川徹剛提出這個想法立刻就自己否決了,“不對不對不可能,柚醬完全沒道理封鎖我吧?”
他在腦中思索了一番可能被封鎖的理由,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完全沒問題!所以剛剛想的那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選擇性忽略了自己發小爆怒的點,及川徹再度看向了手機,卻發現上面的對話框突然跳出了兩個字。
已讀。
他差點把手機丟出去,手忙腳亂的重新拿穩了手機,褐色的雙眸完全不眨眼的盯著屏幕。
約末又過了120個世紀——這個出自及川徹本人的體感——他終於看見了聊天室的最底下,突然跳出了一條來自對方的訊息。
【柚醬:及川前輩如果有空的話,要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