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嗎!”
木兔光太郎興奮的就像個孩子,湊到了飛鳥柚夏面前,後者連忙點頭:“嗯!木兔前輩很帥氣。”
“......果然我還是最帥的!Hey!Hey!Hey!赤葦來幫我托球!”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木兔光太郎滿血複活,開心的說道,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人的情緒變化是不是隻有0到100啊?!
望著對這一切都仿佛儘在掌握之中的赤葦京治,飛鳥柚夏徹底佩服了。
赤葦前輩,好強。
見到自家王牌複活,赤葦京治鬆了口氣,對著飛鳥柚夏溫和的笑了笑,說道:“真是幫大忙了,飛鳥。”
“不會不會。”
飛鳥柚夏連忙擺了擺手,看向正生龍活虎的木兔光太郎,忍不住說道,“辛苦你了,赤葦前輩。”
再說一次,赤葦前輩,真的太強了。
“習慣了。”
三個字道出多少辛酸,赤葦京治歎了口氣,視線看向了正在瘋狂朝這邊招手吸引注意力的木兔光太郎,“抱歉,木兔前輩他給學妹你造成困擾了吧。”
“倒是也還好,隻是稍微有點震驚。”
反正她也能趁機學一些東西,整體來說也沒有耽誤到什麼事情。
見赤葦京治回來幫木兔托球了,飛鳥柚夏便打算先行離開,對著裡面的幾人揮了揮手,禮貌的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前輩們加油。”
......
告彆了各種方面來說都很有個人特色的前輩們,飛鳥柚夏剛走沒多遠,迎面就遇見了明顯剛洗完澡出來散步的幾個女排的人。
“誒、你不是烏野的那個二傳嗎?”
留著一頭咖啡色短發的少女注意到了她,驚奇的說道,“你練到這麼晚啊?”
飛鳥柚夏瞅了瞅對方身上的藏藍色短袖上衣,頓時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是梟穀女排的人吧,是個比較少見的由二傳手作為隊長的隊伍。
至於對方的名字,好像是夏樹輝實。
“夏樹前輩。”飛鳥柚夏禮貌的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前輩們要去散步嗎?”
“對啊,晚上的天氣很好嘛。”
夏樹輝實指著天空晴朗無雲的狀態,輕鬆的說道,“說起來,我真是嚇了一跳啊,你們烏野。”
她想到了上次在東京那時的合宿,烏野的配合簡直是亂七八糟。
然而今天的練習賽卻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雖然依然偶有失誤,但是其中的成長是很明顯的。
......或者不如該說是可怕的程度。
不管是發球、接球,還有攻擊,都比起之前來說要強上不止一點兩點。
難道之前合宿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她們真正的實力嗎?
夏樹輝實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們這一段時間做了什麼訓練嗎?
”
如果可以效仿的話她們也想試試看。
然而聽到她的話,
飛鳥柚夏先是一頓,
然後才慢吞吞的開口:“啊,這個......”
她想了想,猶豫的說道:“大概是從早到晚都泡在體育館,並且被迫瘋狂繞山跑,之後還連續兩天被認真起來像是瘋子一樣的前輩拿球追著打,還要跟某個小學生上演甜品爭奪戰......大概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總感覺辛苦了。”夏樹輝實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旁的梟穀副隊長,白鬆悠理也沉重的點了點頭:“辛苦了。”
“但你們等著吧!我們梟穀才不會輸給你們!!”在她們兩人的旁邊,還有一個比較矮些的少女。
她有著一頭黑發,在腦後綁著一撮低低的馬尾,傲嬌的哼了一聲,撇過了頭。
“吵死了倉塚。”白鬆悠理直接怒吼道。
飛鳥柚夏瞅了瞅對方,
她有一點印象,似乎是個接球還可以的自由人。
“抱歉,請無視她,一年級新生沒受過社會挨打總是很狂妄。”
夏樹輝實尷尬的笑了笑,然而剛說完她這才想到面前的這個二傳也是一年級生,“啊......那個我的意思是——”
“沒關係。”飛鳥柚夏眨了眨眼,“那,前輩,我就先回去了。”
她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洗澡睡覺了。
揮彆了銀發少女,夏樹輝實看向了對方的背影,而後忍不住感歎道:“真可怕啊,不知道跟神山有野比起來如何呢。”
對方在球場上的表現實在太老練,讓她總是會不小心忘記對方也隻是一年級。
僅僅是一年級。
“你說井闥山的那個第一二傳?”
白鬆悠理瞥了她一眼,也陷入了沉思。
做為和井闥山同為東京賽區的梟穀來說,她們已經不知道跟對方打過多少場了,可惜目前始終都沒贏過。
雖然東京出賽名額是兩個,但是每次都是“東京第二代表”讓她們還是非常不爽。
“想不出來呢......不過如果能看到她們對上應該會挺有意思的。”
夏樹輝實最後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不管她們怎麼樣都好吧......能不能打贏新山都還是問題吧。”
一旁的倉塚光對於烏野的話題有些興致缺缺,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認真的說道,“但是這次春高,我們絕對要打贏井闥山!”
夏樹輝實與白鬆悠理頓時一愣,齊齊笑了出來。
“是呢。”
絕對,要拿下全國冠軍啊。
※
第二天的合宿一早就開始了。
在用過早餐後,五支隊伍再次集合在了體育館。
第一場就是對上梟穀啊。
飛鳥柚夏看向了網子對面時刻準備著的夏樹輝實,突然跳了起來,單手舉起,做出了扣球的姿勢。
夏樹輝實果不其然立刻跟了上來起跳,
想要攔網,
卻在下一秒發現對方伸出了另一隻手,果斷將球托給了一旁的相原真緒。
又是假動作!
相原真緒舔了舔嘴角,自然知道飛鳥柚夏是特意為自己引開攔網的注意力。
雖然梟穀的兩人攔網立刻就跟了上來,但是,自己能看見——
她注視著面前的兩人,一瞬間仿佛能看見到她們身後的空隙。
——那屬於攻擊手的,頂端的風景。
手臂揮下,夾帶著速度與力量的球直接砸在了兩名攔網之間,硬生生把她們的防守撕開了一道裂縫。
“砰——!!”
“嗶!”
見到對方成功得分,飛鳥柚夏呼出一口氣。
白鬆悠理拍了拍夏樹輝實的肩膀:“彆在意,下一球下一球。”
而夏樹輝實也並沒有太在意剛剛的失分,很快便重整旗鼓,當球一到她們這邊,直接向後一托:“白鬆!”
白鬆悠理看著面前被封死的三人攔網,眉頭一皺,直接將扣球改為了吊球,輕輕推了過去。
就在眾人都以為接不到的時候,渡部望的身影突然從後排衝了出來,有些狼狽的單手將球打上了空中:“飛鳥!!”
飛鳥柚夏雙腳一邁,迅速跑了過去,連停下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躍上了空中,向後一托:“須藤前輩!”
“又是這種難以置信的出手......”在網子對面的夏樹輝實見到這個姿勢還是忍不住震驚了,“重點是還托的這麼精確,機器人嗎?”
不過,可不會這麼輕易讓你如願啊!
須藤凜子望著朝自己飛來的球,迅速開始助跑,踏出了攻擊步,剛躍上了空中,就發現面前已經有三雙手臂阻擋在自己的面前。
要突破......!
她盯上了面前人的指尖,手臂用力揮了下去。
“啪!”
然而和所想的不一樣,許是揮得太晚,又或是其他的因素,最後球打中的依舊隻是對方的手掌,向著自己這方的場地落了下來。
再一次的被攔住了。
“嗶!”
梟穀得分。
須藤凜子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滾落到腳邊的排球。
為什麼......?
菊池萌站在場邊,眼神中流露出了擔憂。
......
一天的練習賽後依舊是自由練習的時間。
飛鳥柚夏與雙胞胎她們照例找了個沒人的空網子,繼續進行打手出界的練習。
然而她很快就注意到了,須藤凜子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
或者說,從練習賽時她就感受到了。
須藤前輩每次的出手都太急躁了。
這樣在攻擊的時候根本無法好好觀察對方的動作。
已經不止是打手出界會失敗,就連平時打得不錯的斜線球也受到了影響。
但是就算她這麼說了,對方也隻是笑著道歉,並沒有任何改善。
“前輩,稍微放鬆一些吧。”
飛鳥柚夏再次提議道,然而須藤凜子卻隻是頓了一下,應了一聲。
然後還是一樣。
......這樣練習下去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飛鳥柚夏停下了托球的動作,猶豫了幾秒,看向了須藤凜子:“須藤前輩,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或許會對對方比較好。
“再一球吧。”
然而須藤凜子卻沒意識到這點,看著面露擔憂的銀發少女,話語裡不自覺帶上了些急切,“下一球我一定能成功的!”
飛鳥柚夏瞥了一眼明顯也有些累了的菊池萌,頓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須藤前輩,你需要休息。”
也許是近來對於練習的進度實在太緩慢,對方的急迫幾乎是寫在臉上。
但是這樣下去,須藤前輩就連平時的水準都達不到了。
更甚至,在這樣的情緒影響下,練習賽中也出現了很多不該犯的錯誤。
飛鳥柚夏歎了口氣,剛想要開口,就看見一向溫和的須藤凜子突然握緊了拳頭,低下了頭。
“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浪費了。”
她當然知道練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
可理智知道,感性上卻一點也沒辦法放鬆下來。
尤其在看見相原真緒的成長後,她實在無法心安理得的繼續原地踏步。
自己的扣球會被擋下,而同樣身為主攻手的相原真緒卻成長的越來越快。
焦慮感與愧疚感讓她越來越喘不過氣。
見識過了這麼多的強者,卻隻讓她看見了自己的渺小以及平凡。
所以哪怕隻是一點,她也想要比彆人更加努力一點。
“須藤前輩——”
飛鳥柚夏剛開口,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如果一直拿不到分的話,我在隊伍裡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啊!!”
須藤凜子幾乎是用著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連日以來的壓力讓她終於還是把一直堆積在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然而當她回過神來,看見面前兩人錯愕的眼神,須藤凜子才注意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讓她隻覺得呼吸不過來。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抱歉。”
沉默了良久,須藤凜子還是率先開了口,而後向著體育館的門口轉身而去。
“我去冷靜一下。”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飛鳥柚夏一直沒說話,好半響,才吐出一個字:“啊。”
菊池萌擔憂的湊了過來:“抱歉。”
是在替姐姐道歉吧。
飛鳥柚夏瞬間明了了對方的意思,眨了眨眼:“啊......我沒有生氣,不如說稍微有些
慶幸。”
這有點超展開的對話讓菊池萌的表情很明確的打出了個問號。
“我想想,
就是一般不是會說平常越溫和的人生氣起來越可怕嗎,
所以我剛剛在思考要是須藤前輩真的要打我的話,我應該要抱著哪顆排球死呢。”
飛鳥柚夏用著很嚴肅的表情,說出這個問題,而後示意對方看一下自己身前的兩顆不同顏色的排球,“你看,MIKASA或是MOLTEN不一樣對吧?如果是菊池前輩呢?你比較喜歡哪個?”
“......”菊池萌的表情很明顯空白了一瞬,然後才默默指著紅綠白相間的那顆球。
“可惡,我還是比較喜歡MIKASA,差點要開啟宗教戰爭了。”
飛鳥柚夏拿起黃藍相間的排球,坐在了地板上,看著剛剛須藤凜子走出去的入口,開始發起了呆,“那現在怎麼辦呢?”
菊池萌也抱著另一顆排球坐在了一旁,兩個人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狗小貓,蹲在路邊等著人撿回家。
兩人一起看著頭頂的星星,許久,菊池萌才緩緩的開口。
“姐姐,不是故意,隻是壓力。”
“嗯,我知道。”
飛鳥柚夏半抬著眼,看向了被烏雲遮住的月亮,坐在地上,手裡無聊的向上托著排球。
兩人又沉默了好半響,飛鳥柚夏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啊”了一聲,突然從地板上跳了起來,恍然大悟的看向了菊池萌:
“我啊,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