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球無接觸得分,飛鳥柚夏正打算調整下一球的發球位置,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一聲驚呼。
“噫!”
她看著嚇到手上的筆記本都掉了的穀地仁花,連忙跑了過去:“穀地同學,你還好嗎?”
穀地仁花還處在震驚之中,僵硬的回答:“沒、沒事。”
剛剛那球隻要再往旁邊一點就要到臉上了,好、好險。
“那、我就先回去了,飛鳥同學你們加油......”
穀地仁花虛弱的打了個招呼,在飛鳥柚夏擔憂的眼神中同手同腳的慢慢走回了男排的體育館,直到坐回了清水潔子的身旁才呼出一口氣。
後者正紀錄著場上比賽的分數,聽到穀地仁花好像鬆了口氣的模樣,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
穀地仁花連忙雙手擺了擺,表示自己沒什麼事情,這才拍拍胸口,滿臉安心的說道:“隻是突然覺得,這裡的發球不是殺人版的真是太好了。”
女排那邊比較溫柔一定是她搞錯了什麼!
清水潔子:?
※
女排體育館。
“......那個八號的發球是怎樣,怎麼比生川的還強啊。”
森然高中的人站在了場邊喝著水,看向了正在場邊繞場做魚躍懲罰的烏野一行人。
比分23:25,雖然是由森然高中拿下勝利,但她卻總覺得有點違和感。
那個八號,光是發球就拿了她們五分......要是她們整隊失誤再少一點的話,現在魚躍繞場一圈的估計就是她們了吧。
好不容易做完了懲罰,飛鳥柚夏隨手拿起椅子上的水瓶喝了一大口,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說起來,飛鳥的發球是不是又更強了一點?”
渡部望好奇的問道,在她旁邊的菊池萌聽見了,難得點頭:“更準,也痛。”
“確實,力道好像變大了一點,跟一開始起跑姿勢有關吧?”千鶴也湊了過來。
飛鳥柚夏眨眨眼,輕輕應了一聲:“我上次看了及川學長的發球,稍微有了點想法......不過如果要打側旋球或是提高力道的話,控球的難度也變高了,需要多練一下。”
她剛剛偷偷在比賽中練了幾次,教練應該......
飛鳥柚夏偷偷瞄了一旁翹著腿,看起來十分悠閒的烏養一係。
嗯,應該沒被發現!
她又喝了口水,這才注意到須藤凜子一直盯著某個方向,看得十分入神。
飛鳥柚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巧看見梟穀學園的人故意將球打到了生川攔網的人手上,然後被反彈出界。
“打手出界,用來對付強力的攔網,是個很不錯的招式。”
烏養一係也看見了剛剛那一招,笑著摸了摸下巴說道。
須藤凜子若有所思的眯了下眼。
如果是她的話......
正巧在這時,
另一邊場地的比賽也已經結束了,
正招呼著烏野等人過去。
練習賽繼續開始了。
小野水穗看著這樣一場場下來,不僅是佐佐木千鶴的跳飄會失敗、一直以來強發型的飛鳥柚夏發球也時常出界,更彆說身為主攻手的相原真緒扣球常常不知道什麼原因扣失敗了。
現在好像還加上了須藤凜子的扣球總是被攔網擋下來。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支隊伍像是一支漏洞百出的弱隊。
“她們今天狀況怎麼好像越來越差了。”
小野水穗皺起眉頭,看見烏野一眾又開始在場外做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懲罰,忍不住歎了口氣。
“是這樣嗎,不過在我看來,她們的狀況反而越來越好了。”
烏養一係嗬了一聲,明明在彆人看起來球員的狀況並不怎麼好,但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換人的意思。
看著那一次次為了給攻擊手最好的球而修正的軌跡,以及嘗試著找尋屬於自己打法而調整的動作,他非常清楚她們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要贏過新山,那麼現在所需要的絕不是穩定,而是進化。
“這些家夥......”烏養一係哼了一聲,“以為我沒發現,就全都給我在練習賽練起來了。”
不過這些東西確實很多都是需要在實戰裡才能鍛煉的,平時女排人數都不夠湊齊兩隊,這也算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吧。
“嗶——!”
象征著今日練習結束的哨音響起,緊跟著響起的是所有人的聲音。
“謝謝指教!!”
※
昏暗的走廊上,飛鳥柚夏正跟渡部望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呼啊,果然洗過澡後最舒服了。”
渡部望伸了個懶腰,而後呼出了一口氣,“不過今天還真累人啊,是不是因為練習賽連輸了好幾場啊。”
“嗯......不過後面大家好像都抓到一點感覺了。”
飛鳥柚夏的發尾有些微濕,披散在了後背,為了防止衣服濕掉,她還在肩膀處披上一條白色毛巾。
“哦!那確實。”渡部望點了點頭,現在附近沒有人,她感覺自在了很多,蹦蹦跳跳的站到了飛鳥柚夏的面前,比出了拇指,“你們儘管練吧,我會幫你們接住所有球的!”
“渡部前輩在沒有人看的時候總會變得特彆帥氣呢。”飛鳥柚夏眨眨眼。
“沒有人在那個可以去掉!我一直都很帥氣!”
見到氣呼呼扭開臉的渡部望,飛鳥柚夏彎了彎眼角,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皺起了眉頭:“說起來,渡部前輩,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眼前長長的走廊一片昏暗,隻有遠處隱隱的燈光忽明忽暗。
音駒高中位於郊區,晚上的風在這炎熱的夏天十分涼爽,但在此刻,搭配上這樣的場景,一瞬間就讓渡部望想起了某些經典恐怖場景。
“彆、彆嚇人啊飛鳥,這學校裡面人這麼多,那
那那個什麼幽靈之類的才沒那麼容易出來吧!”
渡部望走回去的步伐忍不住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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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見一向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飛鳥柚夏臉上,突然出現了困惑的表情。
“怎、怎麼了,飛鳥你這時候彆再嚇我了。”
飛鳥柚夏慢吞吞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側耳聽了幾秒鐘,才緩緩說道:“我好像聽到有什麼聲音。”
她倒是沒有故意裝神弄鬼,因為此時除了風吹過走廊窗戶所引起的震動聲,還有非常細微的,像是什麼在尖叫的聲音。
但是那個聲音很短暫,一下子就沒了,飛鳥柚夏仔細聽了許久才確定聲音的來源,指向了身後那一片黑暗。
渡部望明顯也聽見了,她抓緊了身旁的銀發少女,聲音有些顫抖:“等等等你是說那個聲音是從我們之前走過的地方傳來的嗎!?”
“.....大概是這樣。”飛鳥柚夏慢吞吞的說完,深紫色的眼眸看向了遠處的黑暗,隨即摸了摸下巴。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相較於對幽靈的害怕,她更多的是好奇。
剛剛經過的時候好像沒看到有什麼東西,那麼尖叫聲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莫不是真的是幽靈吧?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著,玻璃突然被吹動了一下,嚇得渡部望一個激淩,差點整個人跳到飛鳥柚夏的身上。
飛鳥柚夏想了想,好奇的問道:“要去看看嗎?”
見到對方似乎真的有想往回走的意思,渡部望連忙拉住了她,說話緊張到不自覺結巴了:“不不不好吧,我我我們先回去找隊長她們吧!?”
“道宮前輩跟相原前輩她們去開會了,其他人這時候應該睡了吧,還是渡部前輩先回去?我去看一眼就好。”
飛鳥柚夏十分冷靜,說乾就乾,直接抬腳往身後的黑暗走去。
要是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今天一定會想這件事情想到睡不著的。
渡部望沒辦法,現在這種狀況她也不敢一個人回去,隻能硬著頭皮,扯著飛鳥柚夏的衣服,害怕的躲在她的背後。
走廊上隻有緊急逃生標誌的綠色燈光亮著,在一片黑暗中像是要被吞噬一般,襯得一切的景物都變得有些詭譎。
兩人順著路走了一陣,在經過某間教室的時候,飛鳥柚夏突然聽到了有什麼東西被碰撞的聲音。
她剛停下腳步,緊接著傳來的就是一道像是被壓抑著不發出來的急促呼吸聲。
飛鳥柚夏眼睛一眯。
這間教室裡有東西。
窗戶全被窗簾拉上了,她從外面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在發出聲音。
身後的渡部望已經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手緊緊抓住飛鳥柚夏的衣擺,整個人將頭埋在了她的後背,完全不敢向前看。
飛鳥柚夏轉了一下前門的門把,沒轉動。
這裡被上了鎖。
她頓了一下,很快來到了後
門,慢慢的將手放了上去。
......
木兔光太郎現在十分後悔。
若不是他提出了在開會結束後來打牌這個提議,現在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
其實不隻是他,在場的音駒與烏野的隊長與副隊長,也深有同感。
為了不久之後將在森然高中舉辦的長期合宿,各校男女排隊長與副隊長針對這件事情分散在兩側不同的教室開了場會議。
等到男排這邊的會議好不容易結束,把事情都丟給了自家副隊長,自己反而閒得發慌的木兔光太郎便提議要不幾人來打場抽鬼牌。
“不......”
“赤葦你不會是怕輸給我們吧?”
本來想要直接退出的赤葦京治頓了頓,收回了退出的腳步,跟著眼前一群前輩坐了下來。
“但是隻是抽鬼牌的話好像有點太無聊了啊......”木兔光太郎將椅子反坐,趁著黑尾鐵朗發牌的空檔,苦惱的說道,“赤葦,你說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能做啊?”
“請不要轉移注意力偷看我的牌,木兔學長。”
赤葦京治冷靜的說道,將手裡的牌捏緊了展開讓對方選擇。
小動作被識破,木兔光太郎糾結的看著滿臉正經的自家副隊長,手上的動作遲遲下不了決定,最後隻能閉著眼睛一抽。
鬼牌。
“啊啊啊!赤葦!!!”
木兔光太郎抱著頭,任誰都能看出他抽到了鬼牌。
他隻能重新洗了洗手上的牌,攤開換給了一旁的人抽。
“這樣的話,不如輸的人講一個鬼故事吧。”音駒的副隊長,海信行一邊笑著說,一邊面不改色的無視了木兔手上一整副牌中特彆突出的那張牌,硬是從對方手裡抽走了旁邊的其他花色牌,配成一對丟了出去。
木兔光太郎:!!!
“啊,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菅原孝支隨即附議,一旁的黑尾鐵朗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樣到底懲罰的是誰啊......”
雖然一旁的木兔光太郎拚命想要否決這個提議,但最後輸的要講鬼故事這個規則,還是被除了木兔以外的人全數通過。
然而隨著幾輪下來,講的鬼故事多了,海信行為了烘托氣氛還關上了燈,整個教室不知不覺都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氛圍。
眾人越玩越沉默。
窗外的風突然吹動了玻璃,發出了細微的震動,讓所有人不自覺都繃緊了神經。
“什、什麼啊,隻是風嗎。”澤村大地乾笑了一聲,就在眾人稍稍鬆了口氣時,一旁的木兔光太郎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發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了?!”黑尾鐵朗被觸動了神經,捏著牌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木兔光太郎伸出手,顫抖的指著被拉上窗簾的走廊。
“剛、剛剛那裡好像有個白色的東西飄了過去!!”
此話一出,除了依舊淡定的海信行,
所有人都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
赤葦京治算是裡面數一數一冷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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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了外面空無一物,隻有正發著微微綠光的逃生指示燈的走廊。
沒有東西。
他冷靜的走了回來,安慰此時正緊緊抓住自己的木兔光太郎說道:“外面沒有人,木兔前輩你應該是看錯了。”
“......外面沒有東西的話,那我剛剛看到了白色物體不是更可怕了嗎?”
木兔光太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一句話像是提醒了什麼,讓大家不自覺想起了方才海信行說的鬼故事內容。
——據說,學校裡曾經有人見過有個白衣女鬼在走廊來回走動,隻要被她發現的話,就會帶著那人......
就在眾人安靜時,他們忽然聽到了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響了起來。
踏。
仿佛是一個開始的信號,隨著這一聲過後,聲音開始逐漸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接近了他們。
踏、踏、踏。
聲音越來越大,也象征著“那個東西”越來越靠近。
木兔光太郎緊緊抓著身旁赤葦京治的手臂,抖的像是篩子,所有人在不自覺間都靠在了一起,五雙眼睛死死盯著門外——隻有木兔閉著眼睛完全不敢看。
就在這時,在窗簾的遮掩下,有個明顯是長發女子模樣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嚇得所有人不自覺倒吸了口氣,木兔光太郎甚至害怕得撞到了桌腳,發出了一聲哐啷聲。
門外透著綠光的影子似乎頓了一下,緊接著就響起了門鎖被撥動的聲音。
沒轉開!太好了!!
就在眾人想著這一件事情時,那個“女鬼”卻突然調轉了方向,向著後門走了過來。
——那裡,沒有鎖。
門被輕易轉開了。
涼風突然透了進來。
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白色的身影隨著陰風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那微微的綠光讓背光的眾人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們......”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合宿的第一個夜晚,一陣屬於男子高中生的尖叫,響徹了整個音駒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