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前輩,喜歡排球嗎?
佐佐木千鶴看著窗外,不由自主的轉了一下筆。
她又想起了那時在體育館裡的對話。
那時候自己是說了喜歡的吧。
喜歡和大家一起在賽場上努力的感覺,喜歡在扣球成功後大家的歡呼聲。
......但是討厭那個接球總是失誤的自己。
當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時,學姐們用著失望的眼神收拾東西時的畫面,她到現在依舊還是記得十分清楚。
然後,學姐們帶著遺憾畢業了,自己也不敢再踏上球場上了。
雖然她很喜歡排球。
雖然比賽的時候的大家,真的好耀眼。
雖然她也很想要跟著走進去。
但是她真的很害怕再次看到大家失望的表情。
佐佐木千鶴歎了口氣,收拾好東西剛想去委員會,就看見相原真緒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門邊,對著自己招著手。
“真緒?”
佐佐木千鶴好奇的看向她,“你怎麼過來了,訓練快要開始了吧?小心結生氣了哦。”
“啊,結生氣起來確實很可怕呢。”相原真緒深有同感的點頭,但隨即又看向了千鶴,“不過偶而遲到一次她會原諒我的。”
“千鶴,黃金周的訓練你會來吧?”
千鶴一愣,隨即苦笑道:“啊......但是委員會的工作有點忙,而且,我去的話也隻是拖後腿吧。”
排球裡面最重要的接球,偏偏是她最弱的項目。
相原真緒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然後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知道上一個這樣想的人現在變成怎麼樣了嗎?”
千鶴:?
變、變成怎樣?
“算了,不重要啦那種事情。”相原真緒擺了擺手,棕色的眸子滿是苦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可惡,真是的,飛鳥那家夥比較會說話,總而言之、該怎麼說呢——”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眼神認真的看向了面前短發的少女:“你很喜歡打排球吧,不想再跟我們一起站在場上了嗎?”
“......那種事情。”
當然想啊。
看了那樣的比賽,她怎麼可能不想呢。
所有人都已經往前走了,隻剩下自己還留在原地。
她當然也想追上去啊!
佐佐木千鶴垂下了眼眸,忍不住咬緊了嘴角,才不讓自己喊出那些話。
她很害怕。
害怕再一次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大家的夢想被粉碎。
“抱歉,我果然還是沒辦法......哈哈,我隻會一直掉球啦。”
佐佐木千鶴抬起頭,歉意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真緒的攻擊越來越強了呢。”
相原真緒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主要是飛鳥那家夥球給的很好吧,
怎麼說,精準到令人害怕的家夥,真是個變態。”
不管是預測對面還是組織攻擊,她都能在最合適的時間裡把球給出去,剩下的就是攻擊手能不能做到與她的想法相同了。
“斜角的扣球跟邊線的那種扣球我都還得要多練練,上次就有好幾球打出界了。”
相原真緒乾笑著說,“能贏真的是好險。”
飛鳥她不會生氣嗎?
佐佐木千鶴微微一愣:“但是,你不會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很難受的感覺嗎?”
明明是相信自己才傳的球,結果卻失敗了。
“啊?”
相原真緒困惑的看向了自己這個好友,“為什麼會?打排球總不可能永遠不會失分吧?”
“如果覺得很抱歉,那就下一球打好就好啦。”
“哎?”佐佐木千鶴呆住了,“這、這樣子真的可以嗎?就算下一球也失敗了呢?”
自己真的也可以這樣子嗎?即使接失敗了,也還能繼續接下一球嗎?
“當然可以吧。”相原真緒不解的問道,“大家又不是會在意這種事情的人,一直持續到你打好為止不就行了嗎,而且你是不是忘記了——”
相原真緒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咖啡色的長發乾淨的束在腦後,隨著風微微當
“——排球可是六個人的運動啊,你失掉的分,我們幫你打回去不就好了嘛。”
佐佐木千鶴微微睜大了眼,本就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在這時滑落了臉頰。
原來她也可以,和大家一起站在賽場上嗎。
“真緒......”
“啊,不過前提是你要能先上場。”相原真緒無情的打斷了施法,壞心眼的說,“現在青木比你厲害了,更彆說還新加入了超強自由人和變態二傳。”
佐佐木千鶴:“......真緒,你這家夥嘴真的越來越壞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釋然,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
於是當飛鳥柚夏順著道宮結給的方向走過來時,就看見了兩個學姐站在走廊笑的像個傻子。
......抱歉,失禮了。
她不該在心裡這麼想學姐。
飛鳥柚夏正了正表情,對著都笑出淚花的兩人默默的說:“相原前輩,道宮前輩剛剛在體育館笑的很溫柔。”
相原真緒像是突然被什麼給扼住了喉嚨一樣,笑聲一瞬間卡住,變成驚恐的咳嗽。
她立刻抓住了飛鳥柚夏的肩膀,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結真的笑出來了嗎,完了。”
“所以相原前輩趕緊去訓練吧。”
飛鳥柚夏拉著她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佐佐木千鶴還停留在原地,疑惑的回過頭,伸出了手:“千鶴前輩快走吧,不然道宮前輩生氣很可怕的。”
“哎?”
佐佐木千鶴一愣,望著眼前朝著自己伸出來的手,正猶豫要不要搭上去時,飛鳥柚夏卻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反
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跑。
她整個人被向前一帶,
正慌張之時,
就聽見面前銀灰發的少女用著清脆的嗓音,迅速說道:“快走吧,千鶴前輩,訓練已經開始了,道宮前輩已經在等了。”
像是什麼都沒變過一樣,又像是什麼都不一樣了。
佐佐木千鶴微微揚起了笑容,腳步越發的快速。
“嗯!快走吧!”
※
時間過得很快,不過轉眼間,就到了要合宿的黃金周了。
飛鳥柚夏一早就爬了起來,剛打著哈欠走下樓,就看見自己的哥哥——飛鳥知也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時不時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向著注意到自己的保姆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才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男人的身後,偷偷點了一下對方左邊的肩膀,然後迅速繞到右邊等待對方找錯邊。
然而飛鳥知也早就熟知自己妹妹的習性,他在感受到左肩被點的同時,直接就往右邊回了頭,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見了飛鳥柚夏的臉,淡淡說了句:“早,柚夏。”
又失敗了。
飛鳥柚夏頓時感覺沒什麼成就感,隨口回了聲“早”,就迅速吃起了早餐。
“最近學校還好嗎?”
飛鳥知也像是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雜誌,對著身旁正在吃早餐的飛鳥柚夏問道。
飛鳥柚夏“嗯”了一聲:“今天開始排球部要黃金周合宿,所以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哥哥,對方此時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雜誌,喝了一口咖啡,轉頭看向了她:“是嗎。”
飛鳥知也有著一頭微卷的銀灰色長發,其中還挑染了幾撮深紫色,隨意的紮成低馬尾,垂落在了右邊的肩膀上,隨著他的動作,有幾撮頭發微微滑落到了身後。
他的眉目俊挺,任誰看了都會不由得稱讚一句,唯有那雙深紫色的的眼眸卻總給人一種冷漠感,就連在面對自己的妹妹時也不例外。
“過來吧。”飛鳥知也將咖啡放了下來,站起身,走到化妝鏡面前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而後才從抽屜裡拿出了化妝用具。
飛鳥柚夏已經很熟悉流程了——任誰每天早上都要來一次都會熟悉的——乖巧的坐在了椅子上。
感受著對方拿著用具開始往自己臉上撲騰,飛鳥柚夏十分熟練的閉上了眼。
自家哥哥的職業是造型師,主要負責化妝與美發的部分,所以對於自己的發型和妝容便格外要求。
據他本人所說,女孩子就是應該要漂漂亮亮的出門,所以不管工作再忙,都會在早上準時出現在家裡。
......不過,這也是她們兄妹之間,唯一會見到面的時間就是了。
“哥哥黃金周要出國嗎?”
“嗯,正好有個工作。”
短短兩句,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飛鳥柚夏本就不是非常擅長聊天的人,再加上自己哥哥那冷漠的個性,對於這個
結果她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每天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她暗自歎了口氣。
自從父母小時候因為車禍過世後,自己就和哥哥相依為命到了現在。
也幸好父母留下了一些保險金,這才不至於讓兄妹兩人連個飯都吃不起。
但是這樣坐吃山空並不是辦法,於是哥哥很早就去工作了,現在也已經成為了一名似乎很有名氣的造型師?
關於這點,飛鳥柚夏並不太清楚,隻知道她有時候會在雜誌上看見哥哥的采訪。
對方似乎也有意避開不談。
說實話,明明相處了這麼多年,飛鳥柚夏卻感覺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哥哥。
如果是一點也好啊。
抱持著這種有些幼稚的想法,她在眾多的邀請函中,最後選擇了烏野。
那個哥哥也曾經就讀過的學校。
不過一想到那個時候,原本因為要寄宿而直接否決新山和白鳥澤的哥哥,在看見了自己選擇烏野時候的表情,還是滿有趣的。
——那是一種錯愕中又帶著一絲懷念的眼神。
能讓向來面癱的哥哥露出這種表情,飛鳥柚夏覺得已經很足夠了。
......雖然烏野女排的狀況是真的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就是了。
但是現在和大家一起努力的感覺也很不錯。
她並不後悔做出了這個選擇。
......而且中山裝真的很好看。
“好了。”
隨著最後一筆的完成,飛鳥知也清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飛鳥柚夏睜開眼,看向鏡子中和平常上學一樣的自己,微微笑了笑:“謝謝哥哥。”
“嗯,那我出門了。”
直到目送走了對方離去的背影,飛鳥柚夏這才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
差不多該去學校了。
※
其實說是合宿,但是事實上一整天的內容全都是練習、練習還有練習。
在又經曆了一輪扣球後,眾人終於累癱在了地上。
飛鳥柚夏整個人坐在地上,手臂隱隱發酸。
她一整天下來已經不知道托了多少顆球了,現在就連抬起來都費力。
好想喝水......用滾的滾過去應該可以吧——
然而就在她開始思考自己如果真的用滾的會怎樣的時候,耳邊卻隱隱聽見了不遠處,慢慢傳來了腳步聲。
“喂喂,這樣就累了還怎麼說要打進全國啊。”
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體育館的入口處響起,來人有著一頭蒼老的白色碎發,臉上也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身上隨便穿著白色T恤、以及夾角拖,但是挺直的背影與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是瞬間就讓飛鳥柚夏注意到了。
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他看著坐在地上的眾人,不滿的雙手抱臂:“起來,全都起來。”
這難道是黑、□□頭
子!?
飛鳥柚夏剛想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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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道宮結顫抖著嘴唇,開口說出了那人的身份:“烏......烏養總教練?!”
烏養總教練?
飛鳥柚夏一愣。
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畢竟當年男排和女排能打進全國,都是多虧了烏養一係教練的指導。
但是自己不是聽說對方之前就因傷退休了嗎?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烏養一係環顧了一圈,視線在飛鳥柚夏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後又看向了道宮結。
“你就是隊長吧。”
“哎?是、是的。”道宮結顯然十分緊張,就連講話都有些遲疑,“請問......烏養總教練,你今天怎麼會......?”
她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也很明顯了。
一提到這個烏養一係就煩躁,他單手插著腰,另一手隨意的抓了抓頭發,“嘖”了一聲:“為了讓某個愛面子的臭家夥欠我一個人情,你們就這樣理解吧。”
理、理解什麼的,她們現在根本什麼狀況都不知道啊!
似乎是看出了眼前眾人的一頭霧水,烏養一係勾了勾嘴角,長年身處教練位置的氣勢一下子散發出來,讓所有人皆是一愣。
“我的意思是,接下來我會作為女排的教練來指導你們。”他輕哼了一聲,露出了笑容,“你們可要有心裡準備。”
這個消息絕對是個大炸彈。
因為緊接著不久後,收到消息的烏養係心就驚恐的從隔壁體育館跑了過來,緊跟在後的還有一票男排的隊員。
“臭老頭!你怎麼跑過來這裡了!”
“啊?”烏養一係斜眼瞥了自己的孫子一眼,“看不就知道了,當教練啊,你這臭小子不去訓練你的隊伍,跑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他想問的東西嗎!?
烏養係心一時語塞,而後迅速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說:“臭老頭你到底在搞什麼,不是之前才說要退休了嗎?而且你才剛出院,身體根本撐不住吧?”
“出院了不就是代表身體已經康複到可以隨便折騰了嗎(注1)”
烏養一係擺了擺手,脫下了剛剛隨手披著的外套,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反正你指導男排,我指導女排,到時候比一場,一定打得你的隊伍哭出來。”
烏養係心:“......”這臭老頭。
飛鳥柚夏瞅了瞅被對的啞口無言的男排教練,不由得感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眼看這場爭論還要很久,她剛想繞去找人聊天,一抬頭就看見某個大個子正躲躲閃閃的藏在了澤村大地的身後。
大地:?
他順著旭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巧對上了飛鳥柚夏微笑的表情。
“旭。”她的聲音很輕,“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本想搭話的日向翔陽直覺感覺到了
不對勁,
默默的站到了月島螢的身後。
“小小小小柚你冷靜!”東峰旭滿臉心虛,
“我絕對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飛鳥柚夏看對方心虛的模樣,困惑的偏了偏頭。
這家夥為什麼要這麼慌張啊?
“我很冷靜。”她不解的問,“不過你為什麼要心虛?回來打球不是好事情嗎?”
“誒!?”東峰旭沒想到對方是這個反應,頓時有些意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杓,“我還以為小柚你會因為我沒跟你說而生氣。”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
更何況她早就看出來這家夥根本就還是很想打排球了,隻是因為一些他不願意說的事情而在糾結而已。
飛鳥柚夏沉吟了片刻,思考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對方這麼害怕,一邊回答道:
“那倒是還好,而且我原本就打算如果你不回排球部,我就用球砸到你回來的。”
此話一出,除了東峰旭本人露出滿臉恐懼的表情,其他男排的眾人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們終於搞懂為什麼明明翹了訓練一個月,旭這家夥的接球技術反而變好了!
敢情是被每天砸出來的啊!
一旁的西穀夕看著眾人的表情,疑惑的看向了面前的學妹。
怎麼好像大家都認識的樣子,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嗎?!
“田中田中,那邊那個超級美少女是怎麼回事?”
“對哦,那時候西穀你剛好不在。”田中立刻就開始繪聲繪影的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哎——好想接接看她的發球!!”聽完了所有,西穀夕最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正在和日向翔陽聊天的飛鳥柚夏突然感覺耳朵有些癢,忍不住四處張望了一下。
嗯?是有人說到我名字嗎?
“嗚哇,所以柚夏以前就跟旭前輩認識嗎!”
日向翔陽亮起了星星眼,“你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打排球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飛鳥柚夏想了想,才有些不確定的回答:“算是吧......好像是小時候看到旭在打,就跟著試試看了。”
最開始隻是想著幫旭托球,結果沒想到這一試,她就喜歡上了那種感覺,一直打到了現在。
那邊烏養教練們的爭論終於告了一個段落,最後以烏養係心的敗退為結果,烏養一係成為了女排的新教練。
不過由於擔心對方的身體撐不住,烏養一係也給出了讓步,那就是一周的訓練隻能來三天。
這個結果自然是比女排原本什麼都沒有要強太多了。
畢竟,那可是烏養總教練啊!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興奮,然而很快的,一桶冷水就潑了下來。
在成功趕走了自己的孫子後,烏養一係看著眼前的女排眾人,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看過了你們打青葉城西的視頻。說實話,你
們現在這樣完全不行啊。”
他說著,
一個一個指了過去:“接發球太差、接球完全靠直覺、攻擊太單調,
而你——”
飛鳥柚夏眨了眨眼,看著那隻手指到了自己,安靜的等待著評價。
然而烏養一係卻沉默了。
因為他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家夥。
誠然對方確實十分有天賦,不管是傳球的精準度、專注力,還是對局勢的判斷力,都絕對屬於縣內數一數二的水準了。
但是打法實在太亂來了。
打青葉的第一局還算正常,第二局在喊過暫停過後,她的打法就全是以自己的想法去操控主攻手來進行攻擊了。
已經不是給出好球讓主攻手進行判斷,而是強製對方隻能打出這樣的球。
這對於現在隊伍上的攻擊手普遍攻擊意識不足上來說,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但這樣下去對於整隻隊伍的成長來說並不利。
一個人的計算怎麼能對抗的了六個人的觀察。
對方想必也知道,所以才沒有一開始就這麼做吧。
也難怪那老家夥對她這麼驕傲,不管是什麼地方判斷的都很正確,完全就是個變態。
嘖,還真給他遇到一個好苗子。
思考了許久,越想越不甘心的烏養一係最後還是隻給出了一句話:“......腦子壞了。”
飛鳥柚夏:???
不,她覺得自己很好啊。
“總而言之,你們會贏青葉城西完全就是僥幸。”
烏養一係最後下了個殘酷的結論。
“所以現在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了,還不快點繼續訓練!”
“是——!”
飛鳥柚夏感受了一下自己早已酸痛到快舉不起來的手臂,生無可戀的跟著開口:“是......”
......
於是等到真的練習結束,天早已黑了大半。
飛鳥柚夏是被相原真緒給背回去的。
雖然男女排住宿地點不同,但吃飯的地方還是在一起的。
感謝潔子學姐和小武老師,他們拯救了所有女排的人。
飛鳥柚夏非常感激的吃著眼前美味的飯菜,因為在她們得知小野老師差點把女生宿舍那裡的廚房炸了後,所有女排的人就不期望在這黃金周的幾天有辦法吃上正常的食物了。
再說一次,感謝潔子學姐!感謝小武老師!
女排的眾人齊齊在心裡呐喊。
※
有了烏養一係教練的加入,原先的訓練計劃已經全部被拋棄了,唯一共通的,大概就是男女排是一起進行跑步訓練的。
望著依舊衝第一以及不甘示弱也衝上前去的日向和影山兩人,飛鳥柚夏慢吞吞的跑在了最後面。
她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那就是她真的很討厭跑步啊!
雖然跑步是從以前到現在都必做的基本訓練之一,但果
然不管怎樣她就是喜歡不起來那種逐漸缺氧喘氣的感覺。
飛鳥柚夏的速度並不快,再加上習慣性東想西想的緣故,等到回過神來,她就發現前面的人已經完全跑不見了。
.......這下是真的壞了。
自己最近迷路的頻率怎麼好像有點高啊......不對,好像就沒有沒迷路過的一天。
一邊默默在心裡吐槽了自己,飛鳥柚夏一邊努力辨識著路邊的標誌。
說起來這裡不是隻有一條路嗎?為什麼她怎麼跑都沒看到前面有人影呀?!
飛鳥柚夏停下腳步,瞅了瞅四周怎麼看都一個樣的建築,最後還是決定先往前走看看能不能遇到彆人。
然而就在她剛轉進一個轉角,忽然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直接讓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向後倒去,對方的反應卻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這才讓她免於一場和地面親密接觸的災難。
飛鳥柚夏一站穩就忍不住鬆了口氣。
真是差一點啊。
“啊,抱歉抱歉,我剛剛沒注意到你。”
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面前傳來,飛鳥柚夏抬起頭,看向面前略帶歉意的黑發少年,也跟著鞠了個躬:“我也有錯,剛剛沒有仔細看路,非常感謝你拉我一把。”
“嘛,那我們就扯平了,彆再互相道歉了,感覺怪彆扭的。”對方擺了擺手,一點都不介意剛剛的事情,反倒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說起來,你這個衣服......你是烏野的?”
飛鳥柚夏瞅了瞅自己身上寫著烏野排球部的運動服,困惑的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對方的發型有點特殊......像是雞冠,然後這個紅色的運動服似乎不是宮城縣內的學校吧。
前一陣子才剛跟牛島若利討論過整個縣內製服的飛鳥柚夏現在非常熟悉這種東西。
“烏野的啊,真是有緣。”對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而後才露出了微笑,“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黑尾鐵朗,是音駒高中的。”
音駒?
飛鳥柚夏恍然大悟。
這不是那個男排要比賽的學校嗎?
“飛鳥柚夏,烏野高中的。”她眨了眨眼,“黑尾桑在找什麼東西嗎?”
看對方剛剛急匆匆的腳步,估計是很緊急的事情吧?
一說到這個,黑尾鐵朗這才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連忙問道:“你有看見一個大概這麼高,留著布丁頭,穿的跟我一樣運動服的家夥嗎。”
他在自己肩膀附近稍微比劃了一下,飛鳥柚夏思考了一下路上遇到的人,很乾脆的搖頭了。
畢竟她在這一路上......就沒有遇到過任何人啊。
“是嗎?那果然是在另一條路上了。”黑尾鐵朗歎了口氣,轉而又看向了飛鳥柚夏,“其實我有個朋友迷路了,我原本打算要去找他的......說起來,飛鳥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應該不是商店街吧
?”
310
“⒈⒈[]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很冷靜的回答。
黑尾鐵朗:“......?”
現在莫不是流行迷路?
他頓了一下,似乎很想吐槽,但又礙於對方是個美少女,隻能硬生生轉了個話題:“還是你要先跟我一起走?等找到我朋友後,再順便帶你去烏野那裡。”
聞言,飛鳥柚夏整個眼睛都亮了,興奮的湊了上去。
“可以嗎!”
黑尾鐵朗粹不及防間望向對方深紫色的雙眼,微微一愣,這才發現此時兩人的距離有點近,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小步,這才無奈的回答:“當然,不然總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不管吧。”
他將手上的外套隨手扔在了肩膀上,帥氣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女,微笑著:“那我們走吧。”
有了之前發呆跑步走丟的教訓,飛鳥柚夏這次跟的很緊,甚至都快給黑尾鐵朗有種自己變成母雞在帶著小雞出去晃的錯覺。
然後他很快就撿回了第二隻走丟的小雞。
“研磨!”他對著那個正和人聊天的布丁頭少年招了招手。
也在此時,飛鳥柚夏從黑尾鐵朗身後探出了頭,正好與面前的橘子頭少年對上了視線。
誒!是翔陽!
“柚夏?”
日向翔陽明顯十分茫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飛鳥柚夏隻能再次重複一遍自己的遭遇,保持著從身後探出來的姿勢,沒注意到兩人此時的距離有些過近,眨了眨眼說道:“我迷路了,黑尾桑撿到了我。”
黑尾鐵朗一瞬間就僵住了。
日向翔陽傻笑著摸了摸後腦杓:“好巧哦,我也迷路了。”
布丁頭的少年茫然的看向了身旁不知道為什麼,耳根略微有些泛紅的好友,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小黑這是怎麼了?
然後他順著視線看了下去。
啊,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