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是囂張的小鬼。”鶴山賴花“嘖”了一聲，引得一旁的水穀薰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以前跟她打過，怎麼還這麼意外。”

一想到國中時輸給了對方的經曆，鶴山賴花就一肚子氣。

“那時候她明明就還很可愛的！打球都直來直往的！現在這種陰險的打法一定是被天內她們帶壞了！”

“......不，那就單純是球技成長了吧。”

水穀薰一時有些無語。

不過她現在似乎也有些能理解為什麼鶴山賴花很堅持想要跟烏野打一場了。

那個八號，真的很強。

......

“嗚哇！飛鳥你剛剛那個好強啊！”道宮結驚訝的說，“你跟凜子是什麼時候套好的呀？完全看不出來！”

“對對，我還以為那球一定是托給須藤打的，結果居然是二次攻擊！”

聞言，飛鳥柚夏眨了眨眼，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其實根本沒跟須藤學姐串通的。

畢竟如果事先說了，很可能就沒辦法達到這麼好的效果了。

比賽繼續進行。

飛鳥柚夏很快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不管她走到哪裡，總會有一個人專門防在她面前。

但這樣分散的防守一時間也給了其他攻擊手可趁之機，烏野趁機連得了幾分。

但青葉顯然也不是吃素的，比分很快就追了上來，緊咬著不放，最後是烏野憑著一開始的發球拉開的差距，以25比22，拿下了第一局。

眾人此時正在場邊喝著水補充體力。

飛鳥柚夏正想要拿毛巾擦一擦額上的汗，一旁的佐佐木千鶴立刻就遞了過來：“飛鳥，這個給你。”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謝謝前輩。”

總覺得佐佐木前輩的樣子有點奇怪？

小野水穗此時也走了過來，拍了拍手：“挺有一套的嘛你們。”

她還以為會直接被對方2：0結束呢，但現在看來......或許結果還不一定呢。

“雖然我不太懂排球，但也知道青葉城西是個很強的對手。”小野水穗看向了目光堅毅的眾人，微微勾起了唇角，“所以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儘全力的上吧。”

“是！！”

見小野水穗說完了，眾人的視線自然而然的移到了道宮結的身上。

她先是一愣這才有些尷尬的開口：“啊這個......怎麼說呢，其實現在這個比分我也有些意外。”道宮結頓了一下，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但是，不管是誰，我們都要贏！”

她伸出了手，眾人立刻意會到，紛紛圍成一個圈將手覆蓋在一起。

“烏野！Fight！！”

另一邊，正在喝水的烏野男排也注意到了另一個場地的比分。

“道宮她們贏了第一局了啊。”大地有些驚訝，但隨即就笑了笑，“看來我們也要加油

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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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場休息很快就結束了。

兩個隊伍站在場上擺好了預備姿勢，等候著裁判的哨音。

飛鳥柚夏敏銳的注意到了青葉她們原先因為比分落後的焦躁似乎消失了，此時是滿臉的躍躍欲試。

應該是教練說了什麼吧。

看來這第二局會是一場苦戰了。

飛鳥柚夏暗自警戒起來。

事實也一如她所料，對方的進攻比起第一局來說要猛烈的許多，好幾球都是專挑著她們走位的空隙進攻的。

這個學習能力......青葉城西果然沒那麼好對付嗎。

而此時的鶴山賴花也看向場邊依舊冷靜的飛鳥柚夏，忍不住也對著身旁的水穀薰抱怨道：“飛鳥的那個精準傳球和乾擾預判還是那麼棘手，更彆說加上那個2號的攻擊了。”

她們有許多分都是被對方2號強勢主攻給奪走的，兩個雙胞胎的攔網雖然有些不足，但加上烏野新加入的自由人，防守上就算偶有失誤，隊長也能迅速補上位置。

明明是一個隨便拚起來的隊伍，卻意外的讓人感到難纏。

每個人放進不同隊伍裡估計都會有點問題，但現在卻因為飛鳥柚夏居中協調的關係，隱隱處在了一種平衡點。

“冷靜點，彆跟著對方的節奏去了。教練不是說了嗎，飛鳥那家夥很擅長心裡戰。”水穀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專注的看向了對面拿球的飛鳥柚夏，“等把她這球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反擊了。”

鶴山賴花聞言，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才再次睜開了眼。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揚起了張揚的微笑。

沒錯，烏野的球路，她們已經摸清了！

隨著裁判的哨音響起，飛鳥柚夏拿著手上的球，發現對方的站位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是讓中間擅長接球的副隊長來擴大接球範圍嗎？

其中一邊是自由人，這樣的發球局面還真讓人有些頭疼呀——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飛鳥柚夏再次使用了大力發球，但所有人預想的並不一樣，球並不是落在任何刁鑽的地方，反而是直直朝著角落人的手上逕自飛了過去。

對方硬生生接下了這球，但卻因為力道過猛，球直接飛過了網，回到了烏野這一側。

居然刻意製造機會球！

水穀薰瞳孔一縮，整個人迅速戒備了起來。

道宮結穩穩的將球接了起來，飛鳥柚夏看準了空隙，瞬間將球送到了青木的手中。

卻沒想到在青木正要扣球時，水穀熏與另一人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面前，穩穩將球擋了下來。

“嗶——！”

飛鳥柚夏一愣，心裡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攻擊路線被看穿了嗎。

接下來的幾球，就像是印證她心裡的想法一樣，絕大多數的進攻都被對方給阻擋住了，比分

很快就被對方給領先，來到了17：23。

看著那不斷增加的數字，場邊的眾人心裡也是一緊。

終於，在道宮結的示意下，小野水穗喊出了暫停。

飛鳥柚夏看著眾人因為不斷組織的攻擊被擋下的關係，變得焦慮的模樣，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這下稍微有些難辦了啊。

前輩們有點太急切進攻了。

因為不斷被擋下的關係，焦慮感使得大家的節奏無意間越變越快，但這樣的快節奏殊不知卻反倒變成讓本就尚待磨合的她們，突顯出了更大的缺點。

“抱歉......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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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她輪轉上場時，總是會被對方針對，成為了隊伍失分的缺口。

現在就連她的攻擊幾乎也被擋了下來。

現實畢竟不是漫畫裡隻要吼一聲就能開掛。

即便努力了，她也依舊隻能踉蹌的往前走著，卻遠遠跟不上其他人的步伐，成為隊伍中的拖油瓶。

青木苦笑著。

佐佐木千鶴在一旁眼神閃爍，手止不住的握緊了衣擺。

之前的她也是這樣的，所以她清楚的知道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青木面對的會是什麼。

“青木前輩。”

然而就在眾人一片沉默的同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開口了。

飛鳥柚夏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排球，可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一個人做不到的話，那就六個人一起。”

她的眼中仿佛綻放著某種光芒，頓了一下，直直的看向在場的所有人，像是承諾著什麼一樣，認真而又鎮重的開口：

“從現在開始，不管是什麼樣的球，我都會做出最適合得分的球路。”

“我相信學姐們一定能夠將球擊出去的，所以也請你們相信我，用儘全力起跳吧。”

見青木仍舊有些歉疚的樣子，她眨了眨眼，提醒道：“而且，我們還有那個沒用上呢。”

總覺得飛鳥給人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青木微微愣住了。

就好像原本隱藏在平平無奇的刀鞘之中，現在終於完全露出了鋒芒。

“啪！”

就在眾人一陣沉默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忽然響起，飛鳥柚夏被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卻發現原來是道宮結剛剛用力拍了臉頰所導致的。

她的臉頰還殘留著紅印，然而眼神已經一改方才的緊張，充滿了堅毅，環視著眾人。

“飛鳥說的對，排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道宮結這句話像是在跟自己說，也像是在提醒著大家，她的面上十分認真，堅定的微笑著：

“不管之前有什麼想法，但是在這個當下，我隻想要贏！”

“所以，讓那些覺得我們是飛不起來的烏鴉的人們大吃一驚吧

！”

為了這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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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柚夏鬆了口氣。

這時候喊暫停果然是對的。

“那你們的背後就交給我啦。”渡部望比出了一個拇指，剛想要帥氣的說一番話，卻發現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忍不住脹紅了臉，小聲的說，“儘管上去攻擊，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在新山的訓練成果......吧大概。”

這樣虛弱的發言突然感覺一點都不可靠了阿！

飛鳥柚夏忽然升起了一種前途堪憂的感覺。

......

不知不覺間，體育館周遭的二樓也聚集了青葉城西的人前來觀戰。

“咦？男排那邊已經第三局末了，女排這邊才第二局嗎？對手是什麼......烏野？”

“阿，那個女孩子超可愛的耶。”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圍觀的女生忽然爆出了一陣尖叫。

“啊啊！及川同學！！！”

“及川同學不要勉強哦——！！”

此時暫停已經結束，重新回到場上的飛鳥柚夏忍不住順著聲音來源看了一眼，就見到有個看起來十分輕浮的男生同樣也看向了自己，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而後對著自己招了招手。

飛鳥柚夏頓了幾秒，疑惑的將頭又轉回了場上。

剛剛，那個人是誰呀？

然而當裁判的哨音一響，她瞬間就把這個疑惑給扔到了腦後。

青葉那邊率先發球，須藤凜子很快接起了球。

飛鳥柚夏望著空中旋轉的球，餘光掃了一眼對方的站位，在跳起的同時，毫不猶豫的向著已經衝出來的相原真緒托出了球：“相原前輩。”

負責攔網的的水穀薰看著那比平時還要高的球，心裡有些疑惑。

是被得分影響而失誤了嗎？

水穀薰與旁邊的攔網同時一起奮力起跳。

不過這樣正好，那這一分她們青葉就收下了！！

然而才剛跳起來，水穀薰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

對方，並沒有跟著起跳！！

時間在這瞬間仿佛變得很慢。

相原真緒唇角微勾，親眼看著跳起的兩人已經上升到最高，開始緩緩落下，才猛地一跳！

“砰！”

“嗶——！”

時間差攻擊！

飛鳥柚夏剛呼出一口氣，就被相原真緒給一把勾過了肩膀：“你這家夥，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給我托這種球啊！”她故意撥亂了對方的頭發，“太過份了，我差點都被你騙過去了。”

要不是熟知對方絕對不會在托球上出錯，她差點也要以為隻是不小心托高了。

但在一旁觀看的青葉教練卻差點站了起來。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身為場外旁觀全局的她卻清楚看見了。

剛剛那顆球，恰好就比2號

之前的擊球點還要再高一點，高度像是被人精算過了一樣，隻要她慢一步起跳，就能完美落到她的擊球點上。

雖然攻擊手的反應也很快，但是對方臉上的意外……果然不是事先配合好的嗎。

即便在這種瞬息萬變的賽場上也依舊冷靜到可怕......飛鳥這家夥......現在的年輕人還真可怕啊。

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

依靠著難以判斷的假動作再加上相原真緒不同節奏的時間差攻擊，一時間比分被慢慢給追了上來，終於到了最關鍵的一球。

23：24！

青葉隻要再一球比賽就會結束！

現在輪到了菊池萌發球，她深呼吸一口氣，用力擊出。

排球指向了對面的場地的邊線，卻被青葉城西的自由人給平穩接起。

“哈啊——”

二傳迅速一個平舉，鶴山賴花瞬間躍起扣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手猛地一揮，排球用著帶著驚人的氣勢，從須藤凜子與相原真緒兩人的攔網縫隙中突破，重重的向著邊線如流星般砸去。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就像是慢動作一般，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不好！

兩人瞳孔微縮，卻隻能看著球迅速越過了她們，眼看就即將碰觸到地板。

渡部望看著那顆突破攔網的球，瞳孔一瞬間收緊。

動啊，快動啊！

耳邊的所有聲音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黑色的眸子裡，僅僅隻倒映出了眼前即將落地的排球。

身體的動作比思考還要更快，在她反應過來前，整個人已經衝了出去。

“嘭——！”

渡部望撲救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排球的下面。

她在最後一刻接起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你們的身後就交給我了！”渡部望咧嘴一笑，黑色的低馬尾在身後晃出了一道弧線。

排球再次騰空，迅速向著飛鳥柚夏的位置飛去。

那個自由人反應好快！

水穀薰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立刻盯住了相原真緒的位置。

烏野這一球對她們至關重要，所以一定會傳給攻擊最強的那個2號！

飛鳥柚夏的臉上依舊十分冷靜，瞥了一眼對方所有人的位置。

相原前輩的位置如她預料的一樣立刻被防守住了。

但是。

她輕輕的跳起，目光凝視著空中旋轉的排球，看著面前一起跳起的相原真緒。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將球傳給相原真緒進行一波快攻時，飛鳥柚夏眯了眯眼，雙手在空中瞬間變換了姿勢，直接將正傳改成背傳！

“砰！！”

排球化為了一道殘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一刹那落到了青葉的場地上，慢慢滾了出去。

道宮結的腳穩穩踩回了地面，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著飛鳥露出了微笑。

——我們烏野可不是隻有一個人啊。

“嗶——！！”

烏野成功得分。

比分，被追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