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京師沸騰!朱元璋引蛇出洞,孫皇後有福了!(1 / 1)

“要召集地方兵馬,火速前來了!”

兵部侍郎於謙出聲說道,聲音沉穩。

可仔細聽的話,卻又能讓人從中讀出一些焦急來。

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

年輕氣盛,自以為是,偏偏又沒有什麼能力的皇帝,匆忙之間帶著那麼多的大軍出發,禦駕親征。

身邊還跟著王振這個超級攪屎棍。

偏偏的皇帝,還對王振言聽計從!

而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又是也先這種,經曆了多年殺伐,在草原之上擁有豐富戰鬥經驗,又有極大權柄的人。

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在這種情況之下,又豈能會有一個好結果?

朱祁鎮這個皇帝,真不是也先對手!

在得知朱祁鎮要禦駕親征之時,朝中但凡有些見識的人。

都不看好他的這場親征。

真以為那瓦剌也先,會如同大明內部的這些人,因為他是皇帝就讓著他?

後面又有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了回來。

得知朱祁鎮,王振等人帶兵親征的途中,都做出了什麼事兒來之後。

於謙等人就變得更加焦急上火。

哪有這般拿軍國大事當兒戲的?

現在,於謙他們所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朱祁鎮,王振帶兵從大同那邊撤回。

一路之上被也先圍追堵截。

可偏偏又沒有從紫荊關入關,繞向了更遠處的居庸關。

於謙此時說,調集各地兵馬,火速到北平這邊,就是因為得知了這一消息。

按照於謙之前所想。

有張輔等人隨軍而行,就算是皇帝,王振再胡鬨,也不會敗得太慘。

那至少也是能留下不少兵力。

皇帝等眾多人,也能夠安然歸來,有驚無險。

可是現在,在聽到了這一消息之後,於謙是真的坐不住了。

不得不將事情,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廷益,冷靜!”

有人順手拉住了於謙的胳膊,出聲說道。

這人名叫王文。

此時為都察院右都禦史。

“令地方兵馬,火速馳援京師之事,不能輕易提出。

一旦提出,必然會遭受攻訐。

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宦官毛貴,王長隨這些王振的黨羽,必然會趁機興風作浪。

對廷益進行攻擊。

廷益很有可能做不成事兒,又受到牽連。

這等重要時刻,廷益你可要行事慎重,保存有用之身。

萬萬不能因小而失大!”

王文對於謙出聲說道。

言語之中帶著關切和誠懇。

於謙聞言搖頭:“這些宵小之輩,就算對我攻訐又能如何?

千之,現在就已經到了你所說的重要時刻了。

不能再拖了!

必須要有所反應了!

我等在此之前,便是有這方面的擔憂。

所以一直未提調集地方兵馬入京之事。

現在情況已經變得緊急。

一個弄不好,大明江山社稷就將危在旦夕!

此時怎麼還能再想著留取有用之身,以待將來?

此時若是再不挺身而出,做出一些準備,那便也沒了將來!”

“廷益,慎重!”

王文望著他面色嚴肅的說道。

“我知你心情,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需要慎重。

前方最終消息並未傳來。

伱此時提出這等請求來,無異於直接宣告了陛下必然大敗,局面糜爛。

很多人,都對此有忌諱!

也有很多人虎視眈眈,想要趁此機會來找事兒。

廷益你此時一旦如此做,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些人會像聞到了血的蒼蠅一樣,蜂擁而起。

不可不察!”

聽了王文的話,於謙緩緩的搖了搖頭,神色很是堅毅。

“那又如何?

該做事的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去做事兒。

不能因為怕這怕那,就畏縮不前,左顧右盼。

若是平常,還可以多多思索,多看看局勢。

從容衡量利弊得失,從中儘可能的找出一個折中之法。

儘可能做到兩全其美,多方兼顧。

可事情得分輕重緩急。

此時,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你我並不知到底都發生何事。

可憑心而論,依照你我真實的看法,陛下他們能落一個好嗎?

落不了!

一場大敗,在所難免!

最好的情況,便是陛下,還有一部分人能夠安然歸來。

可那些陛下所帶領的兵馬,也必然會損失慘重。

那些,都是我大明的精銳。

瓦剌也先這些年,實力越來越強,對大明也越來越不公平。

陛下若是大敗,也先那邊必然會乘勢入關。

京師可就在這裡!

一旦破關,用不了多長時間,北平就會被重兵包圍!

這還是最好的情況。

倘若……陛下等有所閃失,那情況將會變得更加嚴重。

就目前來看,彆管陛下這一次……能不能回來,情況都勢必變得極其艱難!

一場凶險大戰在所難免。

事關大明生死存亡!

一個弄不好,大明便要在你我還在之時,遭受浩劫!

無數百姓將遭罪,生靈塗炭!

太祖高皇帝等人,起於毫末,奮起反擊,花費了多少年,又死了多少人,才將北元韃子給驅逐出我華夏!

將丟失了兩百多年的北方廣大土地,重新收回。

奪回了丟失了三百多年的幽雲十六州!

這才多少年?

莫非我等便眼睜睜的看著,這等屈辱之事再次發生?

看著神州陸沉?

我等卻因為一些蠅營狗苟,擔心自己安危,擔心自己利益受損,就在這裡不去做最應該做的事?

不去儘可能的來做一些準備,避免這等事情發生?

不去想辦法,避免太祖高皇帝等人,辛苦恢複的漢人河山,免遭塗炭?!

衣冠南渡,漢室南遷!

金人南下,宋室南遷……

說不清的屈辱史,流不完的漢人兒女淚!

這等事兒,我不願意看到其發生!

也忍受不了這種事發生!

更不會因為擔心馬順,毛貴這些宵小,就對我攻訐,就放棄最為正確的選擇。

我於謙若隻是一介平民百姓,一介白丁,在這等家國大事上,自然不會多言。

最多也隻是在山河破碎,異族南下之時。

想辦法拉些人,儘自己的能力去保河山。

殺狗賊!

可我於謙並不是一介白丁!

十年寒窗苦讀,高中進士。

多方曆練,高居廟堂之上,現為兵部侍郎。

居廟堂之高,就應該去考慮家國大事,考慮江山社稷!

考慮大明眾多百姓!

該我出頭的時候,就必須要出頭!

不求多少名利,隻要能對得起這大明江山,不讓山河破碎,不讓胡馬在這片大地上馳騁,耀武揚威就夠了!”

於謙的這一番話,把王文說的是免露羞愧之色。

又著急,又難受,又有一些情緒激昂。

心情十分複雜。

“廷益,你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於謙點頭道:“千之,我也知道你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是在為大局為重。

可我於謙就是這個脾氣,有些時候,有些事兒,遇到了必須做!

千之你不必勸我,我先去做。

若是不成,被小人攻訐,倒了下去,今後不少事還要千之你牽頭。

不少事還要你來做。”

王文聞言,神色顯得有些焦急。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望著於謙道:“你可知,我所說的那些人,並不僅僅隻是馬順,毛貴,王長隨這些人?

還有更為要命,更為難纏的!”

他說著,伸手朝著上面指了指。

於謙深吸一口氣道:“我自然也知道。

當今聖上可是她的兒子。

她又怎麼可能會甘心,出現這樣的結果?

聖上不在,她又年輕。

特殊時期,話語權極大。

又有馬順,毛貴這些人在。

我等一開口提及此事,那些人必然會群起而攻之。

多方汙蔑潘。

好事也會被他們變成壞事。

而她,因為聖上的緣故,必然會站在他們那一邊。

這件事兒做成,可能性不大。

準確來說,是得不償失。

明明你是在為了大明,為了江山社稷去做出正確的選擇。

可偏偏你還要受人攻訐,被人打壓,遭受不公的待遇……

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去做!

總要去試試的,萬一成了呢?

遇到了事,危急存亡之秋,總該有人出頭,挑起大梁,直面危難。

既然如此,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這事兒,我於謙乾了!”

於謙身材瘦削,但說這話時,臉色卻變得無比的剛毅。

落在王文的眼中,隻覺得這個時候的於謙,身材是無比的魁梧高大。

超過了很多體型比於謙大上很多,位置也比於謙高上很多的人!

“廷益!”

王文望著於謙口喊了一聲,想要再說些什麼。

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肚子的話都被憋在了心裡。

於謙望著王文點了點頭道:“千之,不必再多言。

我意已決,就這樣做了。

倘若我真的有所閃失,後面局面變得更壞之時。

你可一定要頂上去!

到了那時,情況會變得更壞,也肯定會有人說出南遷之話。

千之,你那時候可一定要頂住。

絕對不能南遷,任何言南遷者,皆應殺!

情況壞到一定程度,他們最終會同意召集各路兵馬入京之事。

到了那時,我若不在,千之你可一定要挑起大梁,重擔將壓到你身上!”

說罷之後,對著王文點了點頭,於謙不再多言,邁步走出去。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於謙那顯得有些沙啞又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伴隨著這聲音,於謙撩起官袍下擺,大踏步而行。

帶著決絕。

王文看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於謙消失的背影。

聽著他最後所念出的詩。

一時之間,情緒無比複雜。

於謙是個純粹的人,也是個勇敢的人。

和於謙相比,自己是真的比不上他!

大明需要於謙這樣的人。

越是危機時刻,越是局勢動蕩,就越需要於謙這樣的人出現!

……

“太後,臣於謙,請太後做出決斷,火速召集各路兵馬來京!”

華蓋殿內,於謙手持笏板,上前行禮,出聲說道。

在他面前,是一張龍椅。

這龍椅與他們之間隔了珠簾。

此時,這龍椅是空著的。

但是在龍椅的一側,卻加了一張椅子。

有一個宮裝婦人坐在那裡。

因為有著簾子阻隔,並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容貌。

有種朦朦朧朧之感。

反而更增加出了她的神秘與威嚴。

這人不是彆的,正是朱祁鎮的娘。

宣德皇帝朱瞻基的皇後。

如今大明的太後,孫太後。

朱祁鎮帶兵出征,太子朱見深年幼,隻是一個兩三歲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雖然朝堂之中,也留下了一些人處理政務。

但在這等特殊時期,孫太後這個身份特殊之人,自然而然便也會自動掌握一些權力。

有一些事情,必須要經過她,才能名正言順實行。

比如於謙現在所說的,令大明各地兵馬,火速來京師這事兒。

此言一出,華蓋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這個時候,眾人彙集在此,就是得知了關於皇帝朱祁鎮,不走紫荊關,反而繞路要走居庸關這一驚掉人下巴的操作之後。

在這裡商議該如何應對。

於謙這一句話說出,可當真是石破天驚!

宛若往滾油鍋裡澆了水一樣,瞬間就炸開了!

除了王文,事先知道於謙,將會如此說,如此做還算平靜之外。

其餘的人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誰都沒有想到,於謙竟敢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

提出這樣的請求!

“於謙,你好大的膽!”

於謙聲音剛落,便有一人以手指著於謙大喝起來。

這人身穿飛魚服,因為此時在華蓋殿裡,所以並未帶繡春刀。

但這一身衣服,卻也顯示了此人身份的不凡。

這人不是彆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馬順。

不過這個時候的錦衣衛指揮使,卻是王振的同黨。

“陛下此番不走紫荊關,而是走了居庸關,必然有陛下的打算!

在我看來,這就是陛下等人定下的計策。

陛下此番帶兵出征,所為的是什麼?

為的便是解大同之圍!

好好的殺一殺,這些瓦剌人的威風。

讓他們見識我大明之威!

揚國威於域外!

陛下親征,自當無往而不利!

又有王先生,還有英國公這麼多的忠臣良將相輔佐。

以陛下之英明神武,又怎麼可能會敗?

此時陛下如此做,必有深意!

必然是想要多繞一些路,吸引瓦剌也先這些人上鉤。

從而與他們決一死戰,畢其功於一役!

這些都是陛下的高深謀略!

這等事兒,我一個錦衣衛指揮使都能看出來,你身為兵部侍郎,又怎麼能看不清楚這裡虛實?

此時卻敢說出這種話?當真是其心可誅!

你這是在詛咒陛下失敗,說陛下會大敗,是對陛下的汙蔑!

你無父無君,成何體統?”

馬順一開口,徐有貞也忍不住道:“說的對!

陛下帶領眾多精銳兵馬,正在外面和瓦剌人拚死拚活。

要揚我大明國威。

結果現在你於謙於侍郎卻說,要調集各路兵馬火速來京。

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何居心?

你這不就是在說陛下此番,必敗無疑,將喪師辱國嗎?

哪有你如此詛咒陛下的?

於謙,你用心當真歹毒!”

其餘很多人,也都紛紛出聲嗬斥於謙。

從各方面來論證於謙所提出的這個提議,該有多荒謬,多離譜!

於謙的心有多歹毒!

甚至於,有人當場便朝著孫太後拜下道:“啟稟太後,於謙此人妖言惑眾,擾亂人心。

我看,他指不定就和那也先有什麼關係,要亂我大明!

臣請治於謙通敵叛國之罪!將於謙給拿下!

讓有司好好審查,看看他到底是哪邊的人!

這等危難時刻,需行霹靂手段。

把這等彆有用心之輩給清除,如此才能安定人心!

才能讓陛下好在外面,親率大軍,和異族之人放心血戰。

不必擔憂後方!”

“於謙與此人居心不良,已經不配做兵部侍郎!”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不少人紛紛跟進。

於謙保持行禮姿勢:“臣彆無二心!

所思所想,隻是從現在現實出發。

臣自然希望陛下能夠安然歸來,更希望陛下能施展手段,把那些瓦剌人給打的大敗落荒而逃。

把也先都給斬殺了。

任何事情都需做兩手準備。

有句話叫做有備無患。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瓦剌也先囂張跋扈,凶名在外。

這次陛下帶兵出征,天公不作美,不占天時。

陛下等人走居庸關,絕對有所考慮。

可我們這邊,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此時把各地兵馬召集進京,並不是說陛下必然要敗。

臣的意思是說,陛下取勝,若沒有後續大量兵馬,作為後援,前去補充兵力。

跟著陛下大展神威。

又怎能夠擴大戰果,把那些瓦剌人給打的服服帖帖?

為了不讓陛下此番親征的苦白受,心血白費。

所以臣懇請太後,火速召集各地兵馬來京。

解除陛下後顧之憂。

給陛下以大量兵馬支持,好讓他把戰果打得更為輝煌。”

於謙站在那裡,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聲音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些話一說出,頓時令得馬順徐有貞等人為之一愣。

差點都要被於謙給閃到腰。

誰能想到,這家夥居然來了這麼一手!

“太後,還請三思,不要聽於謙妖言惑眾。

各地兵馬,各有各的用處。

一旦召集各路兵馬入京,大明必然動蕩。

說不得就會有許多人趁機作亂。

也會令得大明哥各地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以為我大明皇帝率軍出征,出了什麼問題。

實在是一招臭棋,爛棋!”

“太後,於謙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嘴上說的好聽,可實際上真實的想法,就是在想著陛下此番絕對會敗!!”

眾人一個勁兒的攻擊於謙。

馬順等不少人,都將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這家夥就是一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關鍵是還有能力。

看到於謙,用會令他們很多人不自在。

這樣的人若不趁機將其給除掉,今後一旦讓他掌權,他們這些人,都必然會被於謙給壓下去的!

於謙據理力爭,來了一番舌戰群臣。

一番爭辯之後,最終所有人都望向了那珠簾後的孫太後。

等著她做出決斷。

孫太後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眾人說的對。

確實不能輕易把各路兵馬,召集到京師。

這事兒乾係太大,一旦如此做了,必然會鬨得人心惶惶。

大明各處地,都容易出亂子,反而不美。

陛下有那麼多忠臣良將輔佐,又有那麼精銳兵馬跟隨。

又有陛下親征,將士必然舍命死戰。

最終勝利屬於誰,還未可知。

於侍郎,不可在此時便下結論。

此事再議。”

孫太後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結束了這次爭論。

既沒有同意於謙所說的,火速召集各地兵馬入京。

也沒有同意馬順等人,要把於謙的兵部侍郎給擼掉。

王文見此,暗鬆一口氣。

心道,這個結果倒還行。

可哪能想到,於謙卻對著太後行禮道:“太後,臣請太後速速令各路兵馬來京。

與他們來京造成的不利影響相比,來京的意義才更為重大!

若陛下能勝,這些兵馬可作為後續力量。

隨著陛下出征擴大戰果。

若陛下不幸戰敗,有這些兵馬在,亦可能護得京師周全,保大明社稷穩固。

令也先不敢侵犯……”

這話一說出後,立刻便讓王文心往下一沉。

馬順等人先是一驚,繼而心中大喜,冷笑連連。

覺得這於謙是當真找死!

當下便一個個,又一次望著於謙火力全開。

而是珠簾後面的孫太後,也同樣是面現怒容。

目光冷冷的隔著珠簾望向於謙。

覺得此人確實其心可誅!

她豈能看不出來,於謙嘴上說的好聽。

可實際上,就是斷定了他兒子此番必然會大敗而回?

這於謙,當真小瞧人!

身為臣子,豈能如此詛咒皇帝?

而且,還是那樣勇敢,那樣聖明,不怕那些凶猛的瓦剌人,帶兵出征親自前去,和瓦剌人拚命的皇帝!

於謙當真不是個好東西!

該殺!

“於侍郎!我說了!這事兒過於重大,不可輕言。

須再議!!”

孫太後的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

一番爭執之後,於謙最終被嗬斥下去。

馬順,徐有貞等不少人心中,暗自冷笑不已。

覺得這於謙當真做了一手好死!

今後有他受的!

等到陛下大勝還朝,他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是铩羽而歸,隻要陛下還在。

有了今日之事,於謙都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

兵部,於謙坐在這裡憂心忡忡。

卻也無奈,隻能傳遞命令讓各處守軍做好防備。

並朝著各處邊防,讓人運送糧草物資。

通過自己的一些努力,來儘可能的做好準備。

儘可能的,讓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時,大明不至於太過於狼狽。

如此憂心忡忡,焦急的度過幾日。

忽有將士,一路自居庸關奔回,傳來捷報。

明軍大勝!

於土木堡一戰破瓦剌人!

斬殺瓦剌人超過三萬!

俘虜更多!

太師也先也被五馬分屍,明軍一戰定乾坤!

當這樣的消息傳來之後,整個北平城,許許多多的人都呆滯了。

而後便爆發出歡天喜地的歡呼聲!

京師沸騰了!

於謙在得知了這一消息後,先是愣了愣,繼而便發出了暢快淋漓的大笑。

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廷益,這事兒好是好,可是廷益你就要遭罪了!”

王文面露喜色的走了過來,看到於謙之後,又忍不住歎口氣。

於謙聞言哈哈大笑,面上喜色不改。

“我大明如此威武,打了一場這麼大的勝仗。

我於謙哪怕被斬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

“太後,臣請把於謙下獄,好好調查此人!”

錦衣衛指揮使馬順,躬身對孫太後說道。

孫太後聞言,臉上喜色一斂,緩緩點頭道:“我覺得也該如此!”

馬順聞言大喜,忙去做這事了……

不知道為何,回來傳捷報的人,隻說了明軍大勝的事,卻沒有說太祖高皇帝顯靈的事……

家裡來人了,這章耽擱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