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氣局(1 / 1)

北郊墓園。

“原來,是這片地方啊……”徐福邁著大步走進了這片荒涼的墓園。

這片地方說是墓園其實也不過是片山丘罷了,根本無人管理,除了逢年過節有人祭拜之外基本看不見人影,到處是雜草樹木叢生。

這片山頭沒有劃分清晰的地界,任由周圍各家的村民安葬,但是地可能劃到了周圍各家各戶的頭上,在這裡安葬或許也不是那麼隨意。

你家安了我家的墓,我家安了你家的墳,隻需要禮數過一過也就不打緊,雖然自己對津門這邊的道道不是很熟悉,但是想來都差不了多少。

“嘖……”徐福站在山丘前抱著雙臂昂著頭向上看去,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思索。

之前晚上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邊周圍的情況,現在再看倒是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了,這地方風水似乎有一點問題啊。

分明一切都十分的尋常以及合理,然而總感覺有些不和諧,但是偏偏表面上又看不出什麼。

“土猴子,你會看風水嗎?”徐福扭頭看向一旁同行的矮個青年,而後者則是一臉懵逼。

“這個……”土猴子撓了撓頭,其實明白對方在問什麼。

尋龍點穴是倒鬥的一門手藝,但是自己對於這門手藝還是有點生疏,能夠勉勉強強入門,真讓自己看風水氣局,自己還真看不明白。

徐福一看對方是這副表情心裡就有了底,隨後指向了前方,“看風水我也不算行家,不過觀氣局我倒是稍微更加清楚一些。”

土猴子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被對方這麼一點之後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似乎這一片的勢都壓在了那個方向。

但是那個地方的風水,似乎並不是很好,連自己這種半吊子都能夠察覺到這種事。

氣局和風水地勢居然出現了偏移,而且偏移的程度絕對不小啊。

“發現問題了吧,這個地方有人動過手腳,回去查查這片墓地原本是誰家的……”徐福將黑布袋子中的巫儺取出,提前做好準備。

一般來說風水地勢與氣局的走勢應該是統一的,然而有一種情況會導致這種異常的發生,那就是地下有東西影響了這種失衡的出現。

能夠引起這樣變化的,一般都是鎮壓的凶煞,倒是是哪個缺了德的選了這片當祖墳。

土猴子一言不發跟在對方的身後,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圍,明明之前來片鋪設地網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感覺,那時候還是晚上呢。

但是今天豔陽高照的來這邊,卻感覺陰風陣陣,像是步入了一座墓穴一般,就是這種感覺。

“福子,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土猴子不由的問道,頗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之前我自己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徐福將手指在空中劃了劃,似乎周圍的炁開始蕩起了波紋,“這是氣局,人造的氣局,現在開始留點神,我們要闖進去了。”

黑炁彌漫,而這些黑炁在掌心凝聚之後彙聚成了流水一般向下落去,最後在腳下凝聚出了一片黑色的小潭。

咕嚕,咕嚕——

潭水活躍,一隻巨大的狼首浮出水面,兩隻巨大的人形手臂啪的一聲向著小潭的邊緣拍打了過去,最後撐住了自己的上半個身子露出來。

它的背脊上覆蓋著參差不齊的青色鱗甲,一根根豎鰭立了起來,泛著淡淡的熒光。

儺神十二獸——雄伯。

土猴子被這家夥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是意識到這東西似乎不是敵人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但是當它出現的時候忽然發現周圍的景象都開始變化了,是在炁的感知上察覺到了扭曲和變化,那種陰寒的感覺在被修正,一切正在恢複成正常的樣子。

雄伯在頭前帶路,半個身子依舊潛藏在那黑炁彙聚成的小潭水裡。

但是隨著它的不斷向前爬行,似乎這小潭也在不斷向前延伸,而身後的小譚卻是不斷消減,讓這片區域始終是這麼大的範圍。

“氣局本是某段時刻固化與某地的特殊格局,天地可生氣局,而有的氣局也可以由人開辟,隻是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啊……”

徐福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氣之中攪了攪,嘗試從中得到一些反饋,“尋常的氣局自成一片格局,想要進入其中會受到很大的排斥,走錯了路則會受到不小的反噬。”

“但是我們現在是在直走吧,我之前過來可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隻是剛才跟著走了一段才有異常。”土猴子不由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就是這片氣局的不同之處,尋常氣局之中可行走的有無數條錯路和一條生路,這裡卻隻存在一條路而已,走到了路上那就是入了氣局,走錯了就是出了氣局之外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徐福輕笑了一聲,繼續往前邁了一步,而此時雄伯已經距離自己有很長一段的距離了。

它一頭紮進了地面之下,似乎終於找到了目標,直奔而去。

雄伯擅尋蹤,用它來在這個氣局之中尋找正確的道路再容易不過,僅僅憑自己的認知想要在這裡走到頭可沒有那麼容易。

土猴子見到對方停下了自己也立刻就停下了,沒有敢在這個時候亂走亂晃。

雖然對方說這個氣局或許有些不一樣,但是自己也聽過老師傅知道氣局的變化和凶險。

如果是走上了錯路必然會受到氣局的吞噬。

到可就不是鬨著玩的了。

然而對方卻遲遲沒有再繼續往前走了,隻是在等待著什麼。

徐福環顧四周在嘗試著尋找周圍方良的氣息,畢竟那應該才是此行的目的,然而找了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直到那黑色的潭水開始湧動,一雙巨大的猙獰利爪捧著一件烏黑的沉重物件遊了出來,將其輕輕放在了岸邊。

隨後還是聽的咚的一聲響動,可見這東西的分量絕對不輕。

那是一口漆黑的壇子,被密密麻麻的封條包裹,能夠看得出曆經了許久風霜的痕跡。

然而那些封條也早就已經殘損不堪,如今恐怕已經沒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