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1 / 1)

老者白他一眼, 冷哼一聲,“我運氣好,一點事都沒有。”

說著他譏諷一笑, “我真還要感謝你的關心了,沒有完全把我這個人給忘記了。”

博伊卡真的是想要氣死, 但見到這站著都有些費勁, 腿腳僵硬的人他又無奈了,算了, 他都這樣了, 心情不舒暢,陰陽怪氣是難免的, 他大氣點,不和他計較了。

也不理會他的話, 趕緊往回跑,沒一分鐘就將一個輪椅推了回來, “坐下吧,你可被逞強了。”

老者瞪了他一眼,但他腿腳實在是沒有力氣了,隻能憋屈地坐下, 賭氣地不看博伊卡一眼,那樣子就和個小孩子鬨脾氣似的, 幼稚得還算可愛。

博伊卡無奈了,“你啊, 就是氣性太大了, 要不然也不是現在這樣子。”

老者不理他,頭轉向另一邊。

博伊卡也沒有再勸,繼續轉回來對著林韻清, 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覺得這不是個方便交談的地方,便對著林韻清道:“這麼巧遇上了,一起去吃飯?”

林韻清覺得這位還是要給些面子的,便點頭答應了。

幾人沒有走遠,主要是還帶著個不太方便的病人,就在學校邊上的一家餐廳,可能是因為今天是周末,他們來得又算早,所以餐廳裡人並不多。他們找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下,兩個保衛人員則是坐在他們隔壁的桌子。

很快三人便點好了餐點,博伊卡才開始為林韻清介紹身邊的人。林韻清很快就知道了這位坐在輪椅上老者的身份,這位名叫佩特爾特,是博伊卡工作上最好的合作夥伴,兩人幾乎是一路相互扶持走過來的,感情十分親密。

佩特爾特性格比較易怒,情緒起伏大,前段時間不知道是和家裡生了什麼氣,直接將自己氣到了醫院,經過檢查是腦卒,也幸好他家附近就是醫院,搶救及時。但也留下了後遺症,下半部身體偏癱,幾乎快要失去自理能力了,這樣難堪的情況讓他難以忍受,脾氣一日比一日不好,病情也日益加重了起來。

博伊卡語氣裡滿是無奈,“你都不知道這個老頭多強,都說了有些事情就看開些,不要太糾結了,可他就是想不明白,非得弄個一清二楚。”

佩特爾特瞪了博伊卡一眼,氣衝衝地道:“我就是看不慣那些搞鬼的人,有我在,一定會維護學術界的乾淨,那些人彆想混日子,不像你,一到年紀就退休了,什麼都不管。”

博伊卡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是你能操心完的嗎?你也不看看你現在多大年紀了,現在還出現了腦卒偏癱,學校那邊估計都已經勸你退休了吧?”

博伊卡對他這個朋友也很無奈,佩特爾特比他還要小個幾歲,現在也是差不多退休的年紀了。但他喜歡操心,對學術十分認真,特彆看不慣那些混日子的,弄虛作假的,每次發現幾乎都是一場生氣,他變成現在這樣他一點都驚訝。

不過他就算這樣了,也還沒有退休的打算,天天在家鬨妖,說要搞複建,等他身體好了繼續回學校上班,他也挺無奈了,隻能過段時間就去看他一下。

而他之所以今天又過來這邊了,還是因為林韻清給的那些藥。他昨天冒險吃了兩顆據說是溫補的藥丸,結果他晚上9點就有了睡意,之後更是一覺睡到了早上六點。要知道他這個年紀,失眠才是常態,每天能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就很好了。

特彆是當他醒來的,他感覺整個人都十分清明,身體也是從來沒有的輕鬆,就好像回到了一兩年前的那種狀態。一點都不像是那種安眠藥之類的,吃了後雖然也能睡,但醒來就會覺得頭暈惡心。

這樣的感覺讓他欣喜不已,到他這個年紀,什麼學術地位錢財之類的早已經不在乎了,最希望的就是能身體輕鬆地活下去,讓他晚年不要再覺得難挨。而林韻清給他的這些藥丸讓他看到了這個願望實現的希望,又想到正在受苦的老夥計,所以一大早他就趕著過來這邊了。

不過他的好意佩特爾特並不認同,反而覺得他是不是瘋了,說的都是瘋話,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神奇的藥,兩人一大早就爆發了一場十分激烈的爭論,最後還是博伊卡趁著佩特爾特不注意,直接將藥塞進了他的嘴裡,最後強迫著他將藥丸給吞下來。

佩特爾特可是非常怕死的,幾乎是對著博伊卡破口大罵,之後更想要去洗手間摳喉嚨,儘力將那藥給吐出來。隻是博伊卡攔住了他,他腿腳不便,根本就繞不開他,就這樣,他們吵吵鬨鬨快半小時。

半小時之後佩特爾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他從病了一次後身體就虛弱了些,要之前想這樣吵鬨的話,肯定沒有二十分鐘就感覺呼吸急促,身體難受起來了,怎麼這次都半小時了,他身體仍舊很有勁的樣子。

佩特爾特突然停下了罵聲,安靜一會後,他在博伊卡了然的目光中,有些憋屈地問了一句,“這藥哪裡來的?”

然後博伊卡隻說了是機緣巧合得到的,重點是這藥幾個月之後就會在國內銷售。而佩特爾特可等不及了,恨不得立馬買到手,博伊卡當然沒有答應,最終是以博伊卡答應分一半要給他用才沒有繼續鬨。

不過佩特爾特也並沒有安靜下來,非得要出來放放風,因而他們才能遇上。

不過博伊卡說得也沒有錯,學校那邊出於對他身體的考慮,已經在勸他退休了。他冷哼一聲,不理會他了,腦袋轉向窗外。

博伊卡無奈,也沒多管了,繼續和林韻清說著話,“對了,你昨天給我的藥真的很有效果,也很神奇,我吃完後睡眠立馬就好了,早上起來後更是感覺人精神了很多,就好像年輕了幾歲一樣的。”

佩特爾特本還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對林韻清並沒有什麼好奇,隻等著午餐上來,然後好好地吃一頓,要知道從生病後他可就沒再吃過外食了。可沒想突然聽到博伊卡這話,面前的這個小孩居然就是給他藥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什麼?那藥是你給的?”

他有些不禮貌地用手指指向林韻清的方向,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讓餐廳裡的人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博伊卡趕緊拉下他的手,低聲說了一句“小聲點”,之後才帶著十分歉意的笑容衝看過來的人點點頭,算是打擾他們的道歉了。

林韻清笑著點頭,先是衝著佩特爾特道:“如果說的是博伊卡教授手中的藥,那沒意外的話那應該就是我給的。”

之後又轉向博伊卡,“這藥主要是調養身體,可能第一次吃的時候效果比較明顯,但後續需要慢慢來,使身體慢慢變好,但如果是很嚴重的疾病的話,這藥估計沒有那麼大的效果。”

說這話時林韻清是看著佩特爾特的,腦卒可是十分危險的疾病,且複發的概率很高,他可不敢擔保什麼,畢竟這位脾氣不太好,還容易生氣,複發的概率就更高了。

博伊卡幾乎是立馬就明白了林韻清的意思,點點頭表示知道,“能有這樣的效果就很好了。”

佩特爾特卻沒有聽出林韻清的意思,十分著急地問著,“那些藥還有嗎?能不能賣一些給我,特彆是那個溫補丸,不是說能軟化血管嗎?”

林韻清有些為難,“溫補丸的確是有你說的這個效果,能軟化血管,減少中風出現的概率,但神經係統已有的損傷已經造成了,這藥對已經出現的後遺症估計沒有什麼效果。”

也就是說這藥對因中風導致的偏癱是沒有多少效果的。

佩特爾特卻有些不相信,“皺眉可能沒有效果,我都感覺今天的腿腳要比之前有勁多了,也比之前能多走一些路了,雖然還是要拄著拐杖。”

林韻清:“那可能是因為你的身體好了一些。”

佩特爾特眼裡的希望變成失望,如果他的腿不能變好的話,他估計還是要退休的,這樣區彆不大,有些失望地歎氣,他不想再掙紮了,也沒有了談話的力氣,繼續轉過頭去看窗外。

林韻清見他這樣,有點於心不忍,想了想,他還是選擇說出了下面的話。

“其實也不是沒有希望…….”

他話音才落下,兩雙亮晶晶的眼睛便盯住了他,佩特爾特更是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什麼辦法,你趕緊說!”

林韻清:“花國的中醫你們知道嗎?”

兩人同時搖頭,他們並不關注花國,畢竟這個國家在他們看來太弱了,沒有關心的必要,最多就是知道他們國家有很多這個國家的文物,雖然得來的手段很不光明,甚至還可以說有些醜陋。

想到這,這兩人心裡都有些不自在,眼前這個孩子好像就是那個國家的苦主。

林韻清:“中醫是花國特有的一種醫學理論,以陰陽五行為理論基礎,通過“望聞問切”來診斷病因……”

見這兩人一副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的懵逼樣子,林韻清也沒有再繼續介紹這些理論性的東西了。

“反正吧,就是一種很厲害的醫學,在花國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了,其中誕生出了很多十分神奇的藥方,比如說我手中那些藥,就都是從以前傳下來的。”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中醫界有很多十分厲害的醫生,且更擅長找出病因和調養身體,佩特爾特教授的病說不定花國的醫生會有辦法,即使恢複不到完全像以前一樣,但狀況肯定也能好不少的。”

雖然經曆了戰亂,但這個時代的中醫仍舊是傳承不斷的,佩特爾特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治,隻是需要配合針灸藥浴等等,林韻清雖然懂一點醫術,卻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隻能讓這人去花國了。

也幸好,現在才是五十年代初期,花國對國外人的來訪並不禁止,隻是會審查比較嚴格罷了,以佩特爾特的身份和地位,想要去花國肯定是有辦法了,花國那邊也肯定不會限製。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Y國政府會擔心,擔心這位國寶級彆的科學家會被留在花國回不來,從而不願意讓對方過去。

佩特爾特興奮地身體往林韻清這邊撲,“真的嗎?真的能變好,可以走嗎?”

林韻清點頭,“隻要能找到很厲害的醫生,想要走路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隻不能太快了。”

這樣可已經太好了,他今年六十六,他預想的是七十歲退休,最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有兩個挺重要的項目,幾乎凝聚了他好幾年的心血,他是一定不能放棄的。

他激動地捏緊拳頭,“好,那太好了。”

不過想到要去花國的話他又有些猶豫了起來,心中遲疑,眉頭皺起,面上自然也表現了出來。

博伊卡奇怪地問他,“怎麼了,不是有治療的辦法了嗎?怎麼看著還不高興的樣子。”

佩特爾特有些無奈的道:“我去花國有些麻煩啊!”

他看向林韻清,“能不能麻煩小朋友你家裡,幫我將能治我病的醫生請到Y國這邊來,你放心,報酬這一塊我絕對會給足,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林韻清遺憾地搖頭,態度堅決,一點希望都不給。

“那肯定不行。”

佩特爾特急了,“為什麼不行,路費什麼的都沒有問題,對方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將我治好,就算對方想要留在Y國這邊也沒有問題,我還可以給他房子和車子。”

林韻清微皺眉,這話帶出來的意思由不得他不多想,就好像在說他們花國多差似的,是個人都想要跑到國外來發展。

博伊卡也有些不理解,忙幫著道:“是啊,我們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林韻清搖頭,“和這個無關,隻是特彆厲害的醫生一般都是給國家做事的,並不能自由出國,所以這幫我真無法幫忙。”

對著兩人有些失望的目光,林韻清繼續道:“又或許兩位希望我帶回來的醫生不是最厲害的那種嗎?”

“還有那些藥材,我也不確定Y國這邊有沒有,所以說,最合適的辦法還是去花國,當然,香江那邊也可以,香江那邊也有中醫,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在花國,在花國保健局裡面。”

“且教授這種病很麻煩,最少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對方很難願意出國。”

“至於您說的讓人留在Y國定居,那就更不可能了,能有那麼好醫術的醫生,一般年紀都比較大,先不說旅途中的勞累,還有語言就是很大的問題。

林韻清一點都沒有說謊,中風導致的偏癱,這可是很難醫治的疾病,一般的大夫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是要看那些國手的,還有就是一些隱藏比較深的老大夫。

前者肯定是需要國家出手,後者林韻清也不認識啊,額,好像也不一定,林大夫就挺厲害的,但他也沒有聽說過他能治中風導致的後遺症啊,那就當不會吧!

當然,林韻清還是有其他目的的,要能將這兩人忽悠回國內,最少三個月的時間,那這兩人也不能閒著啊,去大學裡開門課不就挺好的,配個翻譯,這樣那些大學裡的人才見識也能增長不少,而佩特爾特也能治好自己的病,簡直是雙贏。

當然這個前提是佩特爾特的後遺症並不算很嚴重,有能變好的希望,否則那就是結仇了。

林韻清這樣一說,佩特爾特就知道了,他好像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花國,而他必須說服上面的人,讓他能去那個國家,雖然有些難,但還能比治好他的腿難嗎?

佩特爾特是個果決的人,他絕不甘心現在就一直坐在輪椅上,所以結果便已注定了。他看向博伊卡,對方衝著他點頭,手伸過來放在他手背上,那意思很明白了,他願意幫他。

果然,下一秒博伊卡便道:“我陪你去。”

佩特爾特感動地點頭,他脾氣十分臭,與大多數人都相處不來,要不是科研能力很強,估計很難混出頭,這一輩子,好像隻有眼前這個老頭對他最包容,即使他再惡劣也不會真的生他氣,且兩人還同是猶太人,這麼想想,他們能遇上,能一直一起沒有走散,那也是一種幸運。

林韻清看著他們的動作,心中暗暗高興,已經在思考如何讓這兩人去花國後主動要求上課了,主動給予的才是最香的不是嗎?不情不願的話那就是應付,很有可能隻是浪費雙方的時間。

這兩位可不知道林韻清對他們謀劃,這會正想著怎麼寫申請,上面才通過他們去花國的深情呢?

博伊卡將手放進衣服口袋中,潤潤的瓷瓶觸碰到手上的皮膚,一個想法馬上湧了出來,仔細想想,還真可行的。

他有些急切地看向林韻清,“林,你的藥丸能多給我一些嗎?我願意用錢買。”

林韻清猶豫了,他們這次帶來的藥丸是有限的,在香江那邊給了一箱子高學風他們去拉關係,林竟天又給了那兩個Y國人搬箱子,據說今天晚上的聚會上差不多也要送半箱子,剩下的還需要針對M國人那邊,他不知道夠不夠,更不知道眼前這人想要多少。

想到他估計是想要用這藥打開去花國的路,林韻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拒絕。

“可以,不過我們這次帶的數量也不多,補氣丸可以再給一瓶,另外兩種可以每種給兩瓶,多的真的就沒有了。”

博伊卡點頭,這個數量他已經滿足了,畢竟好東西嘛,少一點才是正常的。

“夠了,夠了,謝謝你。”

林韻清擺手,笑著道:“這個沒什麼,要真想感謝我的話,帶我去看看工程學院的藏書吧,最好是比較珍貴的那種。”

博伊卡看向佩特爾特,這事由他來做比較方便。

佩特爾特欣然點頭答應,“行,吃完飯後就帶你去。”

林韻清這下可高興了,他一來這邊就發愁怎麼樣才能進圖書館呢,沒想到這就遇上了這兩位。林韻清總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的運氣是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不管出身還是頭腦,那都是沒話說的,即使遇上危險那都是能化險為夷的,遇上的人大部分又都是十分有本事的那種,感覺都有點小說男主的那種架勢了。

想到這,林韻清有了個模糊的想法,難不成他真的變成了主角?這個世界還好嗎?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林韻清沒有太追究所謂的小說不小說,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所有的行為都是出自人物本身的性格,世界發展是自由的,他也沒有感受到那所謂神奇力量的控製,就當夢中的一切隻是夢吧,可以警惕但不能把那當成真實,一起早已經改變。

再一次把那些扔在腦後,林韻清把心思放在了面前兩人的身上,還有馬上要去的圖書館上面。

就在這時,博伊卡突然提出了個要求,“林,這次如果能去花國的話,你願意做我們的向導嗎?”

林韻清趕緊搖頭,謹記自己現在的身份,他現在拿著的是Y國國籍,長期居住在香江那邊,對內地可不熟悉。

他為難道:“這事我真幫不了兩位,我一直在香江那邊,不太熟悉那邊的情況,不過兩位也不用擔心,如果能通過外交渠道過去的話,花國那方是會安排專業的人士進行接待的,向導和翻譯都不會缺,我就算了,身份上不太合適。”

雖然林韻清是個不太喜歡出門的人,圈子也比較固定,但什麼事都怕萬一,要在他們面前突然遇上認識的人就有一些糟糕了,林竟天的身份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需要對外保密的,不能讓這些Y國人知道,更不能讓M國人知道。不然就是個沒收套餐,那些設備上面的更是想都不用想了,還有香江那邊即將建成的藥廠。

永遠不要小看某些人的不要臉,他們隻會跌破下限,不斷努力地往下跌,永遠超出你的想象。

博伊卡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不能強求,立馬就選擇了放棄,“行吧,那就算了吧。”

不過林韻清也沒有把話說死,忙補充道:“我們家藥廠沒多久就要建好了,我估計很快就要去花國那邊收購藥材,有可能我也會去,如果到時候去花國首都的話,我肯定會去拜訪兩位的。”

這也是提前打好了補丁,畢竟這兩人在花國待的時間肯定不短,他又不可能一直在家不出門,說不定就遇上了呢。

博伊卡高興地點頭,“行行,你到時候一定要來找我們啊。”

佩特爾特無奈地看著他,“你現實點啊,去花國之後你們都沒有辦法聯係,他怎麼去看我們啊!”

林韻清卻不擔心,“這個不難,一般外交上到訪的客人都會被安排在國韻會客酒店,我到時候想辦法去那邊找你們就行了。”

佩特爾特歎氣,“唉,也不知道花國那邊好不好待,聽說那邊挺窮的,該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林韻清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皺眉,這個時代,花國給那些外國人普遍的印象就是這種,很窮過得很辛苦,隻要有機會就想往外面跑,雖然知道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林韻清無法保持沉默。

“教授,這個你不用擔心,花國那邊雖然現在經濟還不行。”

林韻清在“現在”兩個字上加了重要,還放慢了速度,之後才繼續道:“但對待客人還是十分有禮的,肯定會保障你們在花國那邊過得好,國韻酒店更是建得十分壯觀,裡面設施齊全,服務也是頂頂的好。至於花國的好東西也有不少,吃的更是五花八門,兩位教授可以多帶點錢。”

“特彆是那些有宮廷傳承的酒樓,其中的美味估計你們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還有各類傳承千年的技藝,有時間的話,兩位都可以去體驗下。”

這個時候那些酒樓還沒有被改造成國營飯店,裡面的菜品當然也不是那種家常菜,可以說是十分精致的,單單是菜的樣子就會讓這些外國人驚呆了。還有那些傳統的技藝,在後世都是驚歎不少外國人的,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

倒是可以和上面說說,讓他們安排下觀看傳承技藝的行程,也算是給花國做個宣傳了。

這下這兩人可是感興趣了,他們對林韻清的話還是很信服的,紛紛表示到時候一定要多帶點錢,吃遍那裡的美食。而佩特爾特似乎也發現了林韻清的不悅,想到對方是個花國人,雖然擁有Y國國籍,但有些感情是斬不斷的,就比如說他們,作為猶太人,即使看著和Y國人沒有多少差彆,但心中還是惦記著他們的民族的。

佩特爾特:“對不起啊,小孩,我剛才說話不對,花國是個很神奇的國家。”

一不小心就拉動經濟需求林韻清這下心中舒服了,做出大氣的樣子,大方地一揮手,“沒事,隻要不說花國的壞話,我們還可以是朋友的。”

這孩子氣的話讓對面的兩人都忍不住笑了,也隻有孩子才會這樣直接純粹了,不過這也讓他們放心了,實在是林韻清一直表現得不像小孩,他們的身份也不是很普通的那種。特彆是佩特爾特,他剛才都有種想法,想讓身邊的人去調查下林韻清的詳細情況了。

也幸好林韻清及時拒絕了博伊卡的邀請,且對花國的態度表現得十分大方,熱愛得沒有半點遮掩,這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民族,因而才打消了調查的想法。

而林韻清可不知道自己的兩個行為給自己避免了一個很大的麻煩,這會正心情愉快地開始用餐了,牛排加意面,林韻清可不管什麼嫩不嫩的,他是花國人的胃,受不了生牛肉,直接要的全熟。因為這個要求,點菜的時候服務員還勸了好幾句,隻是林韻清十分堅持,對方也就放棄了。

吃完飯本該是午休,但林韻清急著去圖書館,時間那是用一點就少一點啊,明天他估計是進不去了,隻能珍惜今天的機會了。

看著林韻清一進去就奔向了書籍,佩特爾特對林韻清的印象越發好了,要知道佩特爾特最開始對林韻清態度不錯,是因為他給的藥讓他看見了好起來的希望,再然後就是他那顆熱愛自己民族的心,到這會就是看見了他對知識強烈的急迫感,對知識的渴望。

作為一個從事科學研究的人來說,他最願意見到的就是這個學生。

兩人一站一坐,遠遠看著林韻清那邊的情形。

博伊卡:“難得啊,你居然願意帶林來這個小圖書館。”

要知道圖書館也是有差彆的,Y國皇家高等學院最大的圖書館當然是綜合圖書館,隻是那裡面書籍比較多,更多的是比較基礎的那種,很多書店都能看到。而現在這個小圖書館就不一樣了,裡面都是他們工程學院的專業書籍,更專業也更精品,還包括很多其他國家的前沿研究。

佩特爾特不在意地笑笑,“認真的人值得被嘉獎,林他也沒有辜負我給的機會,不是嗎?而我有這個權利,林的身份也沒被禁止,這便可以了。就當是感謝他給我提供了能治愈我的機會。”

博伊卡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又知道對方想要的是這種感謝?”

佩特爾特攤手看他,淡定地看他,“這不是你說的嗎?”

博伊卡有些疑惑,“我什麼時候說了。”

佩特爾特:“你告訴我,你那些藥是用書和書稿換的啊,林是個很愛學習的人,這肯定是他想要的。”

博伊卡沉默了,這話他沒有反駁。

這天林韻清在這個圖書館待得不算久,主要是佩特爾特身體不算好,需要回家休息了,看著留念著不舍的林韻清,佩特爾特笑著點了點他,然後送給了他一張臨時的出入口,雖然隻有兩天的有效期。

但林韻清已經很滿足了,他一進來就知道這個圖書館不簡單,不是一般人肯定沒有權限進來的,估計隻有小部分學生才有機會進來。裡面人真的不多,那些書真的都是精品,好幾本都是他找了沒有找到的。

也幸好這邊也不限製帶筆記本記錄,否則他還真擔心自己看完後會忘記,畢竟書的內容有些多了。

兩天都有收獲的林韻清愉快地回家了,這次他比林竟天早,不過想到是參加酒會,喝喝談談估計沒個九十點肯定回不來的,所以林韻清就沒有等林竟天,直接回了自己房間,開始拿著紙筆整理起今天的收獲了。

但讓林韻清驚訝的是,林竟天回來的並不算晚,不到九點就回來了,且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房間找林韻清。

“這麼忙?”

因為林韻清太過於沉迷手中的事情,林竟天敲門的聲音他並沒有聽見,所以他就直接推門進來了,之後又在林韻清身後站了好幾分鐘,但林韻清一直都沒有發現他,手中的筆不停歇著,看起來不是一會能結束的,所以他就直接出聲了。

林韻清被嚇到了,手在胸口拍了拍,抱怨的話順嘴就出來了,“爹,你不知道敲門嗎?嚇到我了!”

林竟天十分無辜地眨眨眼,“我敲門了啊,敲了好幾聲,可你就是沒有反應,所以我隻能自己進來了。”

“倒是你,乾嘛這麼忙呢?都快九點了,還不去洗漱睡覺。”

小孩子覺多,即使是林韻清也抵抗不了身體的本能,一般在十點前就上床睡覺了,否則第二天精神就不會太好。

林韻清不好意思地笑笑,趕緊道歉,“對不起啊,爹,是我沒注意。”

說著他又興奮地拿過桌上的本子給他看:“爹,我今天又遇上了博伊卡教授,還有另一位教授,這位還是Y國皇家高等學院的院長,因為幫了他一點忙,所以對方邀請我去了一個圖書館看書……”

林竟天簡直是無言了,他沒想到林韻清這兩天這麼精彩,這還是他沒有刻意去偶遇什麼的,他趕緊又問了些詳細的細節。

等到最後,他忍不住對著林韻清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可真厲害!出門準遇事,還是好事。”

林韻清得意地昂起頭,“那也是因為我厲害,要不然哪有這麼好的事啊!”

林竟天想想,還真是如此,但凡林韻清表現普通一點,不懂得抓住機會,哪裡會有好事呢!

不過很快林竟天皺眉,“你確定Y國這邊會走外交的途徑讓那兩位教授去花國,現在兩國間的外交局勢可是挺冷漠的,到現在都還沒有全面建交。”

沒錯,雖然Y國50年的時候就承認了花國,但雙方的外交談判一直陷入了僵局,整整糾纏了22年才有了一份聯合協議,開始派遣大使,建立大使館。

林韻清自信地點頭,“當然會答應的,他們不會讓兩位國寶級教授走私人關係去花國,那樣太容易出事了,他們還會擔心出現扣留的情況。”

林竟天:“那要是Y國政府直接不讓這兩位教授過去花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