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1)

周校長愣了下, 沒想到面前這小孩居然能這麼舍得,立馬又笑了起來,“行, 這事我讓工程學院的院長直接找你父親。”

林韻清自然沒有意見, 機械廠那邊可以要經常和清大這邊打交道的, 能讓林竟天和工程學院的院長多打交道,再好不過了。

聶其震看完試卷,趕緊向周校長確認道:“行了, 這事以後再說,先說韻清入學的事情, 這事應該是能定下來了吧?”

周校長一點都沒有猶豫, 直接答應道:“當然沒有問題, 不過你們是打算今年就直接插班入學?還是說要等到明年再入學?”

聶其震看向林韻清, 將這個問題的答案交給了林韻清。

林韻清想了下,還是選擇了明年再出入, 他感覺今年的事情好像還不少,馬上還要去Y國那邊,今年入學不太合適。

“明年吧入學吧,半路插進去有些不合適。”

聶其震也想起了要去Y國的事情, 十分讚同地點頭, “對,還是明年入學比較合適,韻清年紀比較小,正好和你那個叫林言的哥哥一起入學。”

又聽到一個名字, 似乎聶其震還很自信那個叫林言的能進入清大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怎麼?難不成這個小家夥還有個十分天才的哥哥?”

林竟天點頭,他其實並不怎麼了解林言, 但想到林竟天的說的話,他還是比較相信的,“差不多吧!”

周校長有些奇怪了,“那怎麼不一起帶過來?”

對於這樣的天才,他覺得是十分歡迎的,隻希望會有更多,畢竟一所大學最終還是要靠人才支撐起來的,靠他們創造出來的那些成果。

聶其震無奈搖頭,“那孩子年紀沒有問題,打算參加你們學校的特招考試,便沒有過來。”

周校長皺眉,怎麼是特招考試,這時候的特招考試可是有一些其他因素在裡面的,“不是參加高考嗎?”

林韻清忙補充道:“我哥他十分擅長數理方面,但在語言方面比較笨,如果是參加高考的話估計是沒有辦法進入到清大的。”

周校長眉頭一鬆,很是感興趣地問道:“哦,擅長數理啊,和你比怎麼樣呢?”

林韻清遲疑了下,“應該差不多水平吧?”

不是很肯定的語氣,但其實林韻清肯定是要比林言強的,因為接受的知識水平就不一樣,但某些方面就不一定了,林言還是有比他研究更深入的地方的。

“我哥目前已經在跟著工程學院的劉成許教授學習了,也是劉成許教授決定讓他參加特招考試的,水平或許還比我強一些。”

周校長點頭,“行,那我就等著了。”

他馬上又補充道:“明年入學沒有問題,不過今年的時間也彆浪費了,多看看書,要是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一位老師。”

林韻清搖頭,“暫時不用了,我有問題都會找劉教授請教的。”

周校長還是想要幫林韻清介紹個老師的,但想著孩子年紀還小,不能太著急,便先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

“行吧,等你想要老師的時候我再給你介紹。”

周校長已經在心中盤算著清大裡面哪位教授比較適合帶這個孩子了,一定要足夠聰明的,還要比較有耐心,年紀不能太大了,那容易沒有精力帶孩子,想了一會,周校長暫時也沒找出合適的對象,不過還有時間,不用急。

離開清大,林韻清和聶其震分開了,車子駛向前往機械廠的路上,林韻清看著窗外,突然他神色一凝,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從他視線中快速移動著,轉眼間便不見了。那個好像是黎白恒,他的大姐夫,不過他怎麼在首都,而且還看著這麼著急。

“離叔,停下車。”

這一聲有些突然,但林不離反應很快,立馬就開始刹車,雖然林韻清有了準備,但還是往前撲了一下。林韻清快速下了車,站在路口看向黎白恒消失的地方,眉頭緊皺。

有些擔心的林不離走到他的身邊,順著林韻清的視線往那邊看了看,有些奇怪,“怎麼了?看到什麼了?”

林韻清:“我好像看見我大姐夫了?”

林不離有些懷疑地道:“黎白恒嗎?不可能吧?他不是很不願意來首都這邊嗎?是不是你看錯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仔細尋找著,可黎白恒的一點蹤跡沒有看見。

林韻清十分肯定地道:“的確是黎白恒,雖然我和不怎麼熟,但人還是不會看錯的。”

他手指指向一個方向,“離叔,那邊是哪裡?”

林不離皺著眉思考起來,大概一分鐘之後才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是B大的方向。”

B大,想到黎白恒的工作,難不成這位要調到B大來教書不成,應該不會啊,黎家的勢力都在南方,又過於清高,看不上林家的金錢俗氣,除非必要,黎白恒是不會來首都的,這個必要就是林菲玉逼著他過來。

有時候林韻清都很懷疑,這兩人年輕的時候是怎麼在一起的,畢竟林菲玉是真的很愛錢的,也沒有什麼文藝細胞,難不成還是外表掩蓋了一切,彆說林菲玉的確長得很不錯。

林不離:“要找人調查一下嗎?”

林韻清搖頭,“算了,暫時彆管了。”

林韻清隻是有些好奇,沒有多管閒事的想法,畢竟在他的夢境之中,他大姐一家早早出國,後來過得應該還不錯,隻是林韻清沒有想到的是,有些事情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會改變很多事情。

回到家裡,林不離繼續回到林竟天身邊工作了,林韻清先去看了下林言,見他在專心學習就沒有打擾,而是選擇開始進行翻譯工作。

就在林韻清專心乾活的時候,書房窗戶下面突然傳來幾個婦女聊天的聲音。

有些喪氣地女聲道:“你今天買到糧食沒有?”

另外一個女聲有些憤憤然的道:“嗐,彆說了,我今天早上8點就過去糧鋪了,彆說糧食,連個毛都沒有看見。”

“我也是,我連續過去兩天,結果都沒有買到糧食。”

“哎,你們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該不會真的要斷糧了吧?”

“應該不會吧?國家不是說糧食很充足的嗎?”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大家都急著去搶糧了。”

“你們沒有去國家開的糧站買糧食嗎?”

“國家糧站那邊是有限額的啊!每個月一個人隻有十斤的量,這還是粗糧和細糧一起的,哪裡夠啊!”

“唉,也是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今年糧食挺足的嗎,沒聽說首都附近哪裡遭了災啊!”

一個很小的聲音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首都好幾個富商在鄉下大量收購糧食,現在糧食都在那些有錢人的手裡。”

幾個驚呼聲響起。

“又是那些殺千刀的,他們弄那麼多糧食乾什麼,又準備高價出售嗎?”

“估計是,那些人可真該死!居然能做出這麼喪儘天良的事情。”

“是啊,就是那些為富不仁的,所以我們老百姓的日子才那麼不好過。”

“國家就不能將他們給處理了嗎?”

“唉,你說這都是有錢人,怎麼那些人就不知道向我們林廠長學習呢?”

“你以為誰都是我們林廠長啊!”

“哎,我記得你是在食堂工作的吧?我們廠不會缺糧食吧?”

一個十分有底氣的聲音響起,“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廠裡早就做好準備了,林廠長前些天才讓後勤和采購的人去拉了不少糧食回來,食堂那邊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這話落下,高興的聲音不斷響起。

“哎呀,那可太好了,就算買不到糧食我們也不用擔心了。”

“是啊,大不了到時候去食堂那邊吃。”

“還是我們林廠長有先見之明啊,有林廠長在我們真是底氣都足了不少。”

“誰說不是呢,我聽我男人說,林廠長辦公室裡還掛著大領導寫的字呢!”

“天啊!那上面寫著什麼?”

“對對,趕緊說說看啊! ”

“好像是什麼國家之棟梁吧?”

“天啊!那可是很大的表揚了吧?”

“那肯定是了!”

有些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驚呼,“行了,你們聲音小點,邊上就是林廠長的房子,說不定裡面還有人呢?”

“對對,我都忘記了,我們趕緊走遠點。”

“趕緊地,說不定林廠長家裡有人呢!”

“沒事,我們說的是好話。”

有些淩亂地腳步聲響起,沒一會那些聲音便消失了。他們隔壁好像是工會劉主席的房子,這群人裡面應該就有那位劉主席的媳婦吧?聽說在機械廠家屬院裡挺受歡迎的,經常有婦女過來找她聊天。

林韻清也隻是隨意想起了一下這位,然後將心神放在了糧食緊缺的事情上,國慶節馬上就要到了,聶其震應該不會等到國慶節都過了才行動吧?這樣的話可不太好啊!

和林韻清預計的一樣,聶其震已經讓人開始行動了,就在國慶節的前兩天,一場雷霆行動開展了起來,這是一場聯合了軍隊和警察的大面積行動,那些囤積著糧食的倉庫在同一時間被人突襲,幾乎所有在名單上的糧食都被他們找了出來,並且收繳上去了。

不僅如此,參與此次囤積糧食行動的商戶也都調查了清楚,被強行邀請去警察局喝茶了,這場行動動作太大,讓首都和鄰近的幾個省份的商界都震動了起來。

等林韻清第二天起來時,這場行動已經收尾結束了,報紙上火熱的消息被出來,那些繳獲的糧食將由國家糧站按照正常的市價進行出售,不過每人每月限量有五十斤,這個數量已經夠人吃飽了。

這一場行動立馬讓因為糧食緊缺而十分緊張的首都城穩定了下來,聽到收繳糧食數量的老百姓先是十分氣憤,然後再是無比安心,老百姓的心思很簡單,現在是隻要能吃飽穿暖就行了。

早上的餐桌上,林竟天顧不上吃早飯,專心地看著報紙,整個人都十分興奮。

“活該啊,那些人膽子可真大,居然敢挑釁國家,也是不怕死。”

林韻清專心吃著早飯,這還是林不離一大早去食堂買的,沒有理會了林竟天的意思,他已經這樣激動不少時間了,他懶得理他。

林竟天去不放過林韻清,追著他問:“韻清,你說那幾個主謀這次的下場會怎麼樣?”

林韻清無奈地想了一下,道:“可能會槍斃吧?”

亂世當用重典,雖然現在不是亂世,但建國初期,還是要立一些典型的,有些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國家需要進行強有力的威懾,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知道,一旦動爪子就會被國家砍掉,這樣他們也就不敢亂來了,所以這些人的下場是一定的。

林竟天愣了下,有些不相信的樣子,“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

林韻清搖頭,“很嚴重,這事往嚴重一點說就是破壞社會穩定,你想想,他們把糧食都收走了,老百姓吃什麼?要餓死人了怎麼辦?餓瘋了的人會做什麼,爹你應該也經曆過的。”

林竟天陷入了曾經的回憶,心中的一點心軟消失,恨恨道:“那些人的確該死,有這樣的下場也的確不冤枉。”

但馬上他又歎氣,“那估計你二姐夫這次也跑不了了。”

林韻清很平淡地道:“在他做這些事之前就應該已經想到了會出現的結局。”

他一點都不可惜他那位二姐夫,他一點都不顧及沒有糧食吃的普通老百姓,那他們又何必惋惜他的結果呢?

林韻清皺眉看向林竟天,有些警惕地問:“爹,你不會是想要摻和這件事吧?還是說你想救我那位二姐夫?”

林竟天忙搖頭,“我可沒有那個想法,再說了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林韻清有些不相信,“你這樣想最好,千萬不要隨便心軟。”

林竟天十分無奈了,“知道了,我是這樣不靠譜的人嗎?”

林韻清搖頭,林竟天這人還是很靠譜的,對自己說的話也十分負責任,隻是他覺得,林菲雪畢竟是他女兒,他擔心他會不忍心。

此時的臨江省內,富商徐家早已經亂成了一片,徐家的男人們昨晚就都被抓走了,此時家裡隻剩下一些無助的女眷在哀哭著,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樣子。

徐母躺在床上,隻覺得身體虛軟,已經不知道該去做什麼了,男人們做的事情她也知道一點,她很反對,可男人們哪裡會聽她的,現在這個結果出現了,她也是實在無能為力了。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切地拉住了林菲雪的手,“菲雪,現在就隻能指望你了,你趕緊回首都,讓親家想想辦法,求求他救救你公公和丈夫,隻要能保住小命就行了,我們家願意捐出全部的家產,隻要他願意幫忙。”

虛弱的徐母突然湧出強大的力量,手指間的力道大到讓林菲雪覺得她骨頭都要被捏斷了,通紅的眼中淚水落下,想要掙脫卻無法掙脫開。

“娘,你先放開我。”

林菲雪雖然也很擔心,也很焦急,但她比徐母還是要冷靜一些的,丈夫的這次行動她並不知道,等消息傳來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什麼丈夫這麼大的事情要忙瞞著她,難不成是在防備她。

但她和丈夫的感情很好,她不願意相信丈夫是在防備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將丈夫他們給救出來。眼下想要在臨江省使力肯定是沒有用的,和徐家交好的人家幾乎都參與了這次囤積糧食的行動之中,所以幾乎全都出了事,根本就幫不了忙,他們隻能在其他方面想辦法。

去找她的父親的確是一個辦法,她的父親現在是首都機械廠的廠長,和首都的市長很熟,在各界都有不少的關係,如果她的父親願意出手的話,她的公公和丈夫一定能安全出來。

可她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她確定她是沒有辦法說服林竟天的,而且他們上次見面可以說是不歡而散,父親又一貫不喜歡徐家人,估計是不願意幫忙的。以前是她看不清,這次出事之後,她先是惶恐和激動,然後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那些發生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應該都是有恃無恐,知道徐家有錢,實力也不弱,覺得自己不靠父親什麼了。還覺得他很偏心,那些財產就該有她的一份,因為她嫁了個好人家。這些想法好像有些好笑的樣子,憑什麼呢?一點邏輯都沒有不是嗎?

但不管怎麼樣,她婆婆說得對,她隻能去求她的父親,她不願意她的丈夫死去,她還是愛他的,他對她一向也很好。

徐母還在哀求著,“菲雪,你趕緊去求求你爹,求求他……”

林菲雪費了一些工夫總算是掙脫開了徐母的手,但馬上又安慰道:“娘,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找我的父親幫忙。”

說完林菲雪一抹眼淚,也顧不上換衣服什麼了,拉著家裡的一個司機便開著車往首都趕了,也是臨江省和首都真的很近,花了十多個小時車子總算是抵達了首都。一路上林菲雪幾乎是滴水未進,幾次司機叫她吃點東西都沒有理會,這會人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嘴唇也已經乾燥起皮,就好像一朵縮水了的花一般,失去了鮮豔的色彩和生氣。

林菲雪雖然知道林竟天已經是機械廠廠長的事情,但卻不知道他們已經搬家了,所以仍舊去的是老宅子,可那緊鎖著的大門讓她差點沒失望地倒下,還是司機提醒她去機械廠找人。

等林竟天接到門衛通知去機械廠門口接人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眼前這個看著隻剩下一口氣的女人還是他那個一向驕傲的二女兒嗎?怎麼感覺這人馬上就要進醫院了,有些擔心地扶住人。

“你這是怎麼回事?看著要死不活的。”

雖然心中有些擔心,但林竟天的態度並不算好。

林菲雪還沒有答話,跟著過來的司機趕緊解釋,“少奶奶一路過來滴水未沾。”

林竟天聞言立馬有了個想法,覺得這個女兒是不是想用自己的命來逼迫他救人,心中實在是恨她太不爭氣,但也不能放任人不管,趕緊讓林不離去最近的飯店裡看看,弄些飯菜回來,有湯的話最好了。

林不離答應後開著汽車離開,林竟天則是上了林菲雪的車子,領著人去了他們住著的地方。

將人扶到大廳的沙發上,林竟天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強製性塞在她手裡,“不管什麼事,你的小命先要緊,趕緊喝點水。”

這會見到林竟天的林菲雪表現得十分乖巧,拿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著水,並沒有如林竟天想的一般哭求什麼,反而看著有些冷靜。

樓上書房中聽到汽車聲音的林韻清下樓了,看見林菲雪出現也不驚訝,隻是走過去叫了兩人一聲。

林竟天看見林韻清神色緩和了一些,招呼他坐在身邊,林韻清乖巧坐下,目光落在林菲雪身上打量著,看見她的狀態之後在心中歎氣,說不定他爹要心軟了。

林竟天也不說廢話,直接問林菲雪:“是為了徐喬炎的事情過來的吧?想要我救他?”

林菲雪有些羞愧地低下頭,但她又不能不答話,這的確是她過來的目的,她隻能點頭。

林竟天無奈地歎氣,“菲雪,你以為我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嗎?這次事情這麼大,上面正打算殺雞儆猴,你覺得我能有這個本事將人給救出來嗎?”

林菲雪有些焦急地靠近林竟天,聲音因為很久沒有喝水顯得十分乾澀,“爹,我知道這事你很為難,但求求你了,喬炎是我的愛人,我孩子的父親,我們絕對不能失去他的。”

“隻求求您,求求您幫幫我們吧?隻要人能活著就行了,我婆婆說了,我們這次做錯了,為了彌補,我們願意捐出徐家全部的家產,離開這裡,隻要能保住命就行了。”

林菲雪的話讓林韻清和林竟天都驚了下,這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了,徐家這次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且這麼舍得,居然願意捐出全部的家產。要知道徐家的實力也絕對不弱,積累的財富不會比林家少太多,這次可是大手筆了,如果交給首都這邊的話,絕對能緩解不少的財政壓力。

一時間林竟天有些猶豫了,私心裡,他雖然覺得徐喬炎是個小人,對他們林家有敵意,但不得不承認,那小子對林菲雪的確不錯,他想要他受罪吃苦,卻沒有讓他死的意思。

而且還有這麼多的家產的誘惑,他可是知道的,聶其震現在真的很缺錢,國家也是一樣的,而且這次的事情還沒有導致不好的後果,是不是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呢?

想到這他看向林韻清,想要詢問他的意思。

林韻清並不太願意放過徐家,畢竟夢中他們林家出事徐家好像也插了一手,雖然不是什麼罪魁禍首,但也不是好人。但夢中的事情是無法說出來的,而林竟天也有心動的意思,他也就隻能同意了。

行吧,反正現在徐家還沒有做出夢中的事情來,而且現在也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隻要徐家失去了那些家產,之後又離開國內,那估計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了。見林韻清不出聲,林竟天便知道他是不反對的,心中安心了一些。

“行了,這事我做不了主,你等我一下,我先上樓打個電話。”

考慮到林韻清經常待在書房,所以電話是安裝在書房的,林竟天上去之後直接打給了聶其震,這事是他主導的,最終結果怎麼樣也是由他決定的。

電話接通後林竟天直接說明了這邊的情況,然後便是安靜等待,等待著聶其震那邊的決定。

聶其震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便對著林竟天道:“這事有些突然,我們之前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先掛,我也需要找人問一下。”

林竟天沒有催他,“行,那你先找人商量吧,我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林竟天沉默良久,然後是深深地歎息,人啊,總是奢求自己不該有的東西,結果往往是那東西也沒有得到,還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徐喬炎就是如此。

林竟天很耐心,但樓下的林菲雪卻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她目光一直盯著樓梯的方向,眼睛都很少眨,就怕錯過林竟天的聲音。踩在地板上的腳幾次不安地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很快又強迫自己安心地坐下。

一時間,林菲雪隻覺得時間分外難熬,但她也不敢上樓去打擾父親,就怕惹怒了林竟天,那她請求的事情就好辦了。不安地到處看看,最後目光落在了林韻清身上。這個以前讓她十分討厭的弟弟,此時她卻是十分小心地對待著,舔舔乾澀的嘴唇,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感受到她的視線,林韻清疑惑地看著她,詢問道:“二姐,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林菲雪趕緊擠出笑容,小心道:“沒有什麼,就是…….就是覺得你好像長大了些。”

她態度不錯,林韻清自然也不會態度惡劣,淡淡笑了下,“人都是會長大的。”然後就不出聲了。

乾坐著的林菲雪十分忐忑地又坐了十多分鐘,面上的顏色越發蒼白了起來,讓林韻清看著有些擔心,畢竟是自己姐姐,要真出事那就不好了,他還是關心了下。

“你沒事吧?看著臉色有些不好。”

林菲雪捂住微疼的肚子,強笑著搖搖頭,就在林韻清想要再問的時候,樓上林竟天下來了,他神色微鬆,林韻清一下子就看出來,他得到的結果應該不錯。隻不過林菲雪並沒有看出來,她急切地站起來,快速奔向林竟天,小腿撞在沙發邊沿都沒有什麼感覺。

焦急地抓住林竟天的胳膊,聲音中滿是恐慌地問道:“爹,怎麼樣?上面怎麼說?”

見她都快倒下的樣子,林竟天可不敢賣關子,直接道:“上面大概同意了,可以用你們徐家的全部財產換取你公公和丈夫的命,不過這事是私下辦的,且他們出來之後不能再以之前的身份出現了。”

這意思就是徐喬炎兩人名義上是不能活著的,仍舊是那殺雞儆猴的雞。林菲雪卻是立馬鬆了一口氣,這就不錯了,隻要能活著就行了,而且她也已經打算離開國內了,不管徐喬炎同不同意,他們一定要離開了,這件事過後,她已經看明白了,國內容不下他們了,那些老百姓也很恨他們。

今天早上就有不少人在他們家門口叫罵,留下來,他們哪裡還有臉出門,隻能離開,去國外重新開始,這會她慶幸,在國外他們還有一些存款。

得到結果的林菲雪迫不及待地追問著,“那我丈夫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

林竟天:“交接完徐家的財產,他們就能出來了。”

林菲雪這下可等不及了,立馬就要回臨江省。

林竟天皺眉拉住她,聲音嚴厲,“現在回去?你小命還要不要了?還有那司機,你都不讓人休息一下,是不是不想讓人活了?”

林菲雪立馬停住腳,不敢往外走了,隻是小心地看著林竟天。就在這時林不離過來了,手中提著幾個食盒,林韻清趕緊過去幫忙,很快桌上就擺滿了飯菜。

林竟天拉著林菲雪坐下,吩咐道:“先吃飯。”然後又看向林不離,“給菲玉那個司機準備了嗎?”

林不離點頭,“準備了,我順便讓他去機械廠附近的招待所去休息一晚,他現在已經過去了。”

林竟天滿意點頭,而林菲雪已經拿著筷子吃起了飯,可能是極度的焦慮已經退去了一大半,此時的她感覺肚子真的很餓。

看著林菲雪吃飯,林竟天總算是安心多了,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情,他還是不希望這個女兒出事的,聽她說馬上要離開國內了,沒有太多的舍不得,隻希望她以後能好好地活著了。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林菲雪便回了臨江省,且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國家接收徐家財產的人也跟著她一起回去了,足以見得林菲雪多想趕緊將她丈夫給弄出來了。

看著載著林菲雪遠去的汽車,林韻清還有些不敢相信,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居然這麼快,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且徐家人這次表現真的是十分果斷,居然願意將所有家產都捐出來,要知道這次被抓的人不少,可沒有人提出這樣的請求。

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雖然也想讓那些被抓的人無事,但手中握著的利益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放手的呢?說不定還有人慶幸那些人被抓了,那他們能獲得更多的錢財。

不過這事處理好之後林竟天看著舒心了不少,整天都是十分有精神的樣子。

就這樣,時間也到了國慶節那一天,林家四口人早早就起了床,雖然林不離和林言沒有邀請函,但也能找到廣場附近的位置去看這次的閱兵儀式,所以他們打算一起出發過去。

考慮到這次場合十分正式,林不離還讓相識的店鋪加急為他們兩人做了一身中山裝,黑色的面料,優良的剪裁,加上林韻清和林竟天外表都很不錯,這衣服穿起來挺好看的,十分能顯示出本人的風采。

這一天,還很早首都街上就已經十分熱鬨了,人來人往的,不少人都是往閱兵式所在的廣場附近去的,首都裡的車子也似乎都開了出來,往常還就都看不見的小汽車擠擠挨挨在一起,讓人驚呼出聲。

艱難地將車子開到廣場附近,再想要挪動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花國人對這樣重要的儀式十分看重,出現在廣場附近的不僅是首都人,還有很多外地過來的,雖然他們不能進去,但此時也是十分激動地在這附近圍著,嘴上呼喊著對國家祝福的話語。

看見前面擁擠的人群,林竟天果斷選擇下車步行,“行了,我們自己走過去吧,等結束後我們在去聚德樓彙合。”

下車後林竟天趕緊拉住了林韻清的手,實在是這人太多了,他很擔心林韻清會走丟,雖然林韻清很聰明,但他終究隻是個八歲的身體。緊緊牽住人,穿過擁擠的人群,本來隻有幾分鐘的路程他們費了差不多十五分鐘。

等兩人走到入口處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了微微的薄汗,兩人趕緊拿出帕子擦了一下,這才拿著邀請函和身份證明走向入口的地方,隨著兩人靠近,一些羨慕的目光立馬就看了過來。

兩人沒有理會,趕緊去排隊進入廣場裡面,因為閱兵式出席的人身份都很不一般,所以這邊的安全檢查十分嚴格,足足有道關卡,可以說是徹底將危險都給排除掉了。

他們的位置很好,就在城樓下面,可以說是整個閱兵式最中心的位置,此時幾個觀禮台上已經坐了不少人。因為一張都貼有名字,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十分靠前,就在第二排的位置,完全不用擔心會有人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