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雲基地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他們既震驚又覺得荒誕,雖然已經做好了三大基地會製裁,又或者會給他們教訓的準備。
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三大基地的人會這麼瘋狂, 就像是恨不得要把他們基地除之後快, 甚至還要殺死基地裡的那些普通人。
平雲基地裡的人紛紛憤怒起來。
眼看他們在基地的日子越過越有奔頭了, 三大基地就想著要對付基地,還想殺了他們。
雖然三大基地說的是要殺死會反抗的人。
但他們隻想待在平雲基地, 在平雲基地遇到危險時當然會出一份力, 這不就是變相要弄死他們麼。
越來越多的人對三大基地產生厭惡, 同時也生出了恐懼的心理,那可是三大基地聯合起來對付平雲基地。
他們真的能撐過去嗎?
在這個緊要關頭,平雲基地的基地長以及高層們紛紛出面, 表示城內所有人都可以隨意離開, 基地也會替他們保守秘密, 以免影響他們加入其他基地。
可謂是方方面面都替他們考慮到了。
但正是因為這個舉動, 相比起其他三大基地冷血又可怕的態度,外加其他小基地實力不濟, 反而襯的平雲基地就像是所有基地的一股清流。
隻要平雲基地能熬過去,絕對會一躍超過三大基地成為全人類最值得加入的基地, 說不定人類就能徹底團結一致,共同抵禦異種。
當基地開放通道持續了三天時間,隻有寥寥數人悄悄離開了,剩下的所有人全都默默做好了和三大基地拚個你死我活的準備。
基地長看的心暖又心痛,再次試圖和三大基地曉之以情動之以情試圖說服他們改變決定, 人類絕對不能在這時候內訌。
平雲基地雖然也可以放棄抵抗,但這樣隻會讓更多在溫飽線聲苦苦掙紮的人們徹底沒有活路,外加還得把丁先生給交出去。
在基地長看來, 丁先生的能力可以讓普通人變成驅使者,這類人會比異能者要更長命,長時間的獵殺異種,隻會讓他們的經驗越來越豐富,到最後肯定能殺死更多的異種。
更重要的是,驅使者們不怕被汙染。
三年肯定不行,但十年,二十年,隻要不被異種殺死,驅使者們完全可以幾十年的時間慢慢殺死異種,消耗異種的數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人類隨時都有可能被怪物殺死,被異種汙染的風險,那些異能者一旦汙染過度,就會變成新的異種,繼續汙染人類,一直循環下去。
直到人類毀滅的那一天。
所以,如果到了真的必須要和三大基地動手的時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儘全力保住這個基地。
另一邊,三大基地也開始召集下面的人,朝著平雲基地進發,洛塵早早就得知了這個事,眉頭微皺。
雖然原身的記憶截止在異種潮那天,對於後續的事情其實一概不知,但根據以往三大基地雖然傲慢,對普通人過於冷漠苛刻,但絕對不會失智到連三大基地裡的多數普通人和異能者都得罪的地步。
人類基地數量越多,其實對三大基地反而是好事。
洛塵懷疑三大基地的決策者很可能已經被汙染了,或者說,導致這個世界末日的邪魔坐不住了,動用力量打算毀掉製造出一批一批克製異種道具的丁先生。
也就是他。
洛塵並不擔心邪魔出手,他隻擔心邪魔這種行為會導致無數人被牽連丟了命。
洛塵起身,準備親自去看一眼三大基地的決策者。
如今全人類都知道丁先生的存在,他陸陸續續收到了不少情緒力量,雖然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邪魔,但絕對能重創邪魔,讓對方至少五年之間內不敢再冒頭。
洛塵交代平安繼續學習,他要出門一段時間,如果有人來找他,就一律說他暫時不見客。
平安心中擔憂,“丁先生,要不您帶上我吧。”
他從來都沒見過丁先生出手,城外遍布怪物和異種,丁先生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洛塵摸了摸平安的頭,小孩之前枯黃乾燥的頭發,因為這段時間補充營養變得柔順有光澤了,“我不會有事。”
平安失望的低下頭,又忽然抬起頭:“那、那您帶上開心和黑竹吧。”
開心和黑竹是兩個小人偶的名字。
平安根據兩個小人偶的特點,絞儘腦汁想到的名字,還鄭重其事問了兩個小人偶的意見。
但兩個小人偶本質上隻是ai,根本沒有情感,隻會對外界的一切進行反饋,直接就同意了。
平安高興的不行。
洛塵想了想,“那我就帶黑竹走吧。”
黑竹說的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的人偶,能力和操控蜘蛛有關,更方便潛伏起來。
平安憂心忡忡囑咐黑竹,帶依依不舍看著洛塵消失在人海儘頭,他要好好守著家,等丁先生回來。
洛塵身上散發著某種力量,可以讓身邊的人無意識忽略他的存在,他直接出了城,直奔距離平雲基地最近的一個三大基地。
平安留在基地,每天認真複習知識,儘可能減少外出的時間,以免基地長和認識自己的人察覺到不對勁。
他自從異種潮過去後,就再也沒有想起過家人。
平安的家人雖然僥幸從異種潮中活了下來,但這個家到底分崩離析了,女人每次上工回來,都會提前把分配下來的飯菜都吃光,賺來的積分也都會死死抓在手裡。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條件愛著愛著丈夫,愛著幾個孩子。
至於身為一家之主的男人,不得不分出部分口糧給孩子,但他能夠每天吃飽穿暖,還有閒錢去買末日後極為昂貴的煙酒,都是從妻子和平安的付出中換來的。
他一下子減少了這麼多份額,每天都吃不飽,乾活時也沒有力氣,導致賺的錢也隨之減少。
短短兩天,他就扛不住了。
他不再把自己的份額分給孩子,而是逼迫妻子必須拿回份額分給孩子,然而妻子還記恨著上次被他綁起來當誘餌的事,直接跑了。
他又氣又怒,又不敢真的把女人打死。
基地現在禁止所有人互相傷害,一旦發現就會驅逐,他隻能咬牙切齒,每天罵著女人,回家就倒頭就睡,也不管幾個孩子餓的哇哇大哭。
一旦心情不好了,就會對孩子動手。
幾個孩子餓的苦不堪言,隻能去找曾經被他們拋棄的媽媽,結果媽媽看也不看他們直接離開了。
幾個孩子茫然站在大街上,餓的頭暈眼花。
他們不得不主動去想辦法找一些兼職賺口糧,小的孩子由於基地有優惠政策,會額外給少量食物。
哥哥姐姐見狀立刻搶走他的份額,導致他每次吃不飽,短短幾天就瘦了一大圈,直接學習他媽媽跑了。
兩個哥哥和姐姐頓時傻眼了。
他們不得不每天咬牙去做又累又苦的工作,但效率比起其他人低到令人發指,直接被開除了。
幾次下來,哥哥姐姐都瘦了好幾圈,不得不走上偷東西的危險路子上,最後被發現狠狠打了一頓。
哥哥被打瘸了腿,姐姐不想養拖累,當天就跑了。
哥哥和父親一樣,也開始罵起了媽媽,罵起了姐姐和弟弟妹妹喪良心,但在日以繼夜的饑餓中被折磨著。
唯一讓他心理平衡的是那個曾經被他格外討厭的弟弟,是受著傷死在了大雪天,他好歹還活著。
想到這裡,哥哥瘋了似的哈哈大笑。
平安對此一無所知,寫完練習冊後去了廚房,他給自己煮了一鍋牛肉湯,裡面還放了新鮮的柿子。
他小小喝了一口,美的額頭都冒了汗。
真好喝。
就是不知道丁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平安憂愁的喝了口自己煮的奶茶,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