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版鳳凰男(1 / 1)

洛陽城尚善坊。

許多官方衙署都在此處修建,除此之外的居所,無不是皇親國戚,公卿貴胄。

鄭國公府書房內,鄭國公手捧一本線裝書,邊看邊搖頭歎息。

世風日下,哪家貴女身旁不是仆從婢子環繞,怎麼會有機會跟年輕郎君私會,這書寫的可真是胡說八道。

怕不是哪個窮書生的臆想。

“郎君,大事不好了!”有仆人跌跌撞撞,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鄭國公眉頭一蹙,怎麼越發不懂規矩了?

他正要訓斥兩句,就聽那仆人說:“娘子發了好大的火,令小娘子去跪祠堂,不準人給吃食。”

鄭國公一聽這話猛地站起來,厲聲問:“小娘子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被關禁閉。”

他知道她家夫人最看中面子,兼之疼愛小女兒,等閒不會發怒,定是有大事。

那仆人目光遊移躲閃,支吾道:“郎君,這奴不敢亂說,郎君快去吧。”

鄭國公見問不出來,瞪他一眼,大步流星往門外走去。

……

“夫人,什麼大事讓你把三娘關起來?”鄭國公甫一進門,不等坐下就問。

卻見他夫人雙目通紅,喘著粗氣,頭上簪釵散亂,披帛團著亂扔在一邊,全然沒了平日優雅風範。

“什麼事,嗬!都是你的好閨女,好世侄乾出來的大好事!”夫人冷笑著,拿出幾張信紙扔到鄭國公臉上。

鄭國公來不及生氣,就被那信紙吸引。

這信紙有兩種,一種普普通通,就是他家經常用的,另一種是桃花箋,上面看得見桃花瓣兒,隱隱有香氣傳來像是閨閣女兒用的。

鄭國公心臟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忙去看那信。

這信分明是一男一女送陌生到熟悉,再到互生戀慕之心。

到後面言辭漸漸直白。

什麼“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什麼“關郎,隻願君心似我心。”

鄭國公沒料到上一秒說那書裡的故事假,下一秒就應驗到自己身上。

這男女二人皆有文采,如果不是發生在他家,鄭國公可以大聲地說個好字,祝福這對璧人,然而他現在隻想罵臟話,說句“放你*的屁”。

但他好歹是個國公,這種鄉間俚語實在罵不出來。

沒有其他的言辭能發泄心中怒火,隻能像他的夫人一樣喘著粗氣,防止自己氣血上湧,暈厥過去。

“這豎子,一個讀書漢也敢肖想我兒!”鄭國公咬牙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我當初就說,哪怕你在外面安置一出宅子,讓他住著,你偏覺得我嫌棄他,現在好了,皆大歡喜了!希望你閨女成親時,你也彆嫌棄人家!”國公夫人顯然盛怒在身,氣不擇言。

這關郎名叫關岩,是鄭國公的朋友的遠房親戚家的兒子。此次回洛陽鄉試,他家早已遷走,在洛陽無人脈,求到他跟前,他見這人有幾分才華,才將其收留。

誰知道此獠膽大包天,竟然肖想他女兒!

“夫人,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當務之急是讓三娘回心轉意呀!”

“那請問鄭國公有何高見?”夫人瞪著他。

這等自認為情根深種,敢與天地相爭的小女兒最難勸。

鄭國公皺眉細思,還真被他想出個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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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乘月最近生活可舒坦,對付完杠精,每天寫寫稿子,看看讀者來信,彆提多愜意。

唯一讓她發愁的是洗澡。

她最長間隔每三天就得洗一次澡,再久就忍受不了。

所以買碳的錢花的跟流水一樣。更彆提其他的一些日用,比如廁紙,她實在不願將就,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剛到手的錢散財一樣又沒了。

這讓她寫起來更有動力。

她躺在專門定製的搖椅上,看著信,喝著茶,聞著輕風送來的花香,好不愜意。

“咦,這封信……”許乘月一下坐起來,掂了掂手中的信紙。

“讀者說什麼了,小娘子?”夏荷打著扇子好奇問道。

“這些讀者平時說話還怪有趣的。”

“這信上說他家略有資產,但家裡的小娘子被遠房親戚家的窮小子蒙騙,非他不嫁,問我有沒有解決的方法,如能解決,必有重謝。”

“這不是跟小娘子寫的書上一樣嗎?”

“嗯,想必是看到這個才來問我的。”

“小娘子可要替他們想辦法?”秋露聽到她們的對話,也好奇的問。

“那當然了,重不重謝不要緊,主要是不想看到無辜小娘子被騙。”許乘月昂首挺胸,一身正氣。

許乘月拿出紙筆,將那《神醫毒妃》上楚父和楚夫人的故事擴展詳寫。

詳細描述了楚父哄騙楚夫人的花言巧語和楚父面對楚夫人父親的打壓時,是怎樣一番應對方式。

將鳳凰男的各種套路完整的總結一遍。

力求拿到酬金,額,不是,是力求幫助被騙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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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焦急地在內室踱步,距離那信送過去已經兩三天了,那作者還沒有回信,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這回真是病急亂投醫了,這種事不好廣而告之,也沒有可以求助的對象。

一個處理不好,女兒的一輩子就毀了!

“郎君,信來了!”仆人步履匆匆,忙將信呈上來。

鄭國公長了個心眼,寫的是沒外人知道的彆院的地址,吩咐仆人收到之後立馬給他送來。

他急忙接過仆人手中的信,這信還挺厚,但他顧不得這些,打開信封快速翻看。

卻見信上寫的是他之前看的書上的內容,不過更詳細了一些。

鄭國公本就心情不暢,這下怒氣頓生。

這小子莫不是蒙蔽他!

結果看到最後一頁,那信的結尾詳細寫著這篇文章的用法,他們夫妻二人要做的事,以及突發事件應對方法。

一步步告訴鄭國公應當怎麼做。

鄭國公拿著信舉棋不定,這樣真的有用嗎?

“快點!你還沒看好?”國公夫人急不可耐,一把奪過信。

雖不大信任鄭國公,可此時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她將信展開,看得眸光越來越亮。

“夫君,這法子可行。”

她的女兒她最了解,雖然過分天真,但並不是愚鈍之人。

她能做的就是讓她看清這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