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白發(1 / 1)

對於《人前人後》這本書。

沒有人能比王大河更加的了解。

就算時間過去再久,他會遺忘一些,但當他想起來的時候,他能夠很快就回憶起當初那些筆下的角色是為何而塑造的。

田行健這個角色與張瘋子的碰撞,是陳瀟沒有意料到的事情。

但這個角色的碰撞,卻像是在預兆著很多的事情。

《人前人後》是因為王大河所著,所以才在焦嫣的房中尋找了到。

可焦嫣的母親司茹說,焦嫣就是個人前人後各有一套的性格。

再加上桌子上的每一本書都沒有太多翻閱的痕跡,這讓陳瀟覺得司茹說的可能是對的。

焦嫣並不是一開始所認為的那種溫和,懂事的性子。

不過焦嫣的性格如何,在眼下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陳瀟坐在書桌邊,認真的讀起了王大河的作品。

之前的他雖然也有看過,但重新認真的讀一遍,陳瀟倒是覺得王大河確實寫了一部很有深度的作品。

甚至在看到某些片段的時候,陳瀟還被完全代入了進去。

不過如王大河所說的一樣,田行健這個人物確實有些崩塌了。

在劇情鋪展開之後,王大河明顯可見的對這個人物把控能力不行。

到最後田行健已經有些神經叨叨的感覺。

但如果隻評論作品,這是一個有瑕疵的地方。

可如果和現實來比較的話,卻像是一本預言書似的!

在的最後,王大河寫下了每一個重要角色結局。

田行健這個人物,王大河給的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

沒人知道他是生還是死,隻是在一個漫天大雪的晚上,他獨自一個人走向了深山。

過了多年之後,有人也去到了深山,似乎看到了人居住過的木屋,也在又一年裡看到了雪地裡人的足印。

陳瀟合上了《人前人後》,他陷入到了沉默中。

但是他的思維卻沒有停頓。

“不僅僅是精神方面啊,似乎結局在這一刻也給呼應上了。”

“而且再仔細的,裡邊有個女性角色似乎也和焦嫣有些相似!”

“多名人物的碰撞,再加上結局的碰撞,這一切已經不再是雷同了。”

“尤其涉及到命案的時候,是否有人就是受到了《人前人後》的影響?”

“可這本書是圍繞男主來寫的,男主是王雋的舅舅秦豪,雖然角色現實中有,可秦豪早已去世。”

“這隻是一本關於時代變遷的,和懸疑和命案和殺戮沒有任何的關聯。”

陳瀟越想越是不解了起來。

幾秒鐘後,陳瀟索性起身找到了紙和筆,然後再次寫下一個個重要的人物名字。

首先自然是死者三人。

接著那便就是涉及到了這個案子裡的人物。

第一個喬誌淵!

由喬誌淵引發來的人物,還有喬誌淵的父親喬忠。

寫下喬忠名字的時候,陳瀟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人物他還不曾見過。

再繼續沿著喬誌淵來延伸,熊南的名字也被陳瀟寫了下來。

因為熊南,又引出了張瘋子張澄。

但因為張澄,陳瀟覺得還有一個人也得寫出來。

那便是,他的老師王大河!

陳瀟將這些名字紛紛連線,但連來連去,他覺得有兩個人在整個事情裡很突兀。

一個是張澄,再一個就是老師王大河。

張澄和王大河本該是遠離這些事情的人!

但為什麼,這件事情會將他們牽扯其中?

張瘋子是王大河村上的人,因為熊南對他有一飯之恩,所以張瘋子和熊南走的很近。

熊南和整個事情的聯係點,在於他和喬誌淵是獄友。

所以準確的說起來,熊南這個人物也是突兀以及不該出現在考慮範圍之內的。

除非,他和焦家人也有所牽連。

但有嗎?

如果有的話,那事情可就不一般了。

陳瀟看著面前紙上那一個個的名字,隨後猛然又想起,他還漏了一個人。

為焦嫣診治骨折的醫生柏興虎。

不過柏興虎的名字寫下,卻還是處在案件之外的人物。

而且柏興虎這個人加上去了之後,陳瀟總覺得愈發複雜了。

那種複雜的感覺,讓陳瀟都不由伸手搓起了臉來。

“明明感覺不是一起多難的案子,為什麼查到現在我的眼前看到的還是一大片濃霧?怎麼都撥不開!”

陳瀟有些頭疼。

但根據他現在的經驗,案子如果進入到這種泥沼狀態,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還沒找到關鍵的信息!

陳瀟將書本放回到了原位之後,再次離開了焦家。

離開後,他驅車來到了喬家,見到了被焦國宣背刺後變得一無所有的喬忠。

喬忠很蒼老。

滿頭白發,一臉的皺紋,看著比五十歲上下的男人至少老個十歲的樣子。

喬忠端來茶水,放在了陳瀟的面前。

不過他開口時的語氣卻很輕緩,沒有喬誌淵那般的急躁。

陳瀟見狀,不由說了句:“喬先生,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麼?”

喬忠也沒說話,隻是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並且打開了通話記錄。

陳瀟看去,那上邊有著很多條的記錄。

並且全是這幾天的!

“在我兒子第一次進看守所的時候,這些人的電話我撥打過,那時候他們都還和我說說話。但現在,這些電話十個有九個直接拒接,唯一一個接的也說不了半分鐘就匆忙掛斷了。”

陳瀟微微點頭。

喬忠長歎一聲:“這些天為了他的事情,我到處奔波。這一頭的白發陳顧問應該以為是早就有的吧?嗬嗬……實際上就這些天冒出來的。人呐,活到這個份上著實累!”

陳瀟放下了茶杯,目光看向了喬忠的白發,道:

“案發那天,我聽說喬誌淵一夜未歸吧?”

“是,這也是他怎麼都沒法解釋的事情。隻是他經常出去玩的,有時候爛醉,有時候又滴酒未沾。如果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一身的酒倒也好說了,偏偏那晚上他就住在家裡的另一套屋子裡,連個給他作證的人都沒有,百口難辯啊。”

感慨著,喬忠轉過頭看向陳瀟,正色了起來:

“陳顧問的大名其實我有從報導裡看到過,所以你剛才來的時候,我的心裡就跟突然有了希望一樣。所以陳顧問,以您的能力肯定能夠弄清楚是非黑白對不對!”

陳瀟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了句:“案子終有查清的那一天,不過喬先生……喬誌淵是你的兒子,你……真的對他有足夠的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