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嗎?!”
聲音到最後,直接將喬誌淵給震了住。
他有些癡呆的看著陳瀟,嘴巴張大著喉嚨鼓動卻不知道該說哪些話。
陳瀟靜靜的看著他,直到喬誌淵頹喪的低下了頭時,才繼續開口道:
“實話說來,你腦子是有點問題的。”
喬誌淵猛地抬頭,陳瀟冷笑道:
“怎麼,我的話有錯?如果你有點腦子,在你被抓的這幾天你會如此反抗?我想任何一個正常人他都應該清楚,在這種時候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若案子真不是你做的,那眼下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找人幫你!要是沒人幫的到你,那你就必須要自救!”
“所以現在不管是以前的縣局刑警,還是你已經見過的專案組警探,亦或者現在的我,至少我們都還是想幫你的!”
話到這裡,陳瀟不再多言。
因為一個照面,陳瀟幾乎就已經了解到了喬誌淵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這樣的人來軟的是不行的,必須要給他上一點手段。
可惜隻要是警察上手段終究會有些許風險,陳瀟則是毫無顧忌了。
喬誌淵不禁捏了捏發疼的臉頰,看向面色冷厲的陳瀟時,眼神裡閃過一抹忌憚。
“其實你說的我也能懂,可是日子越來越久問來問去都是那幾個問題,我真的要崩潰了。”
陳瀟的語氣緩和了過來:
“能理解,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是先恐懼,後憤怒,再絕望。但比起隻有一個人問你,多幾個人問你就相當於多了幾分希望。”
喬誌淵愣了下,而後有些羞愧的點頭:
“你說的對,是我自己沒想明白。”
“說難聽點你就是欠收拾,不過現在你既然平穩下來了,那咱們好好聊聊吧。”
陳瀟說著,喬誌淵苦澀道:“又要我重複那些話嗎?我真的已經重複太多遍了,唯有一個女警來問我的時候,才問了些不一樣的問題。”
喬誌淵口中的女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林溪。
不過現在對於陳瀟來說,林溪問了什麼他並不關心,每個警探都有他們各自的方式。
“我們不聊那些,就聊焦嫣和焦悅姐妹倆。”
“嗯?”
這樣的問題,讓喬誌淵始料未及,但陳瀟已經接著道:
“在你的眼裡,焦嫣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喬誌淵雖不明白,卻還是開口道:
“唯一一個對我們喬家心有愧疚的人吧,她老子就是個畜生!我爸一手栽培他,但最後他卻聯合其他人一起做局把我爸給做掉,這樣的人……。”
“打住,我說了咱們隻聊焦嫣和焦悅,其他人暫且不提。”
喬誌淵話語一滯,隨後面帶思索的想了想說:
“如果撇開我和她家的恩怨來說,她是一個很陽光很開朗,至少在我看來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那你知道她摔斷過手的事情嗎?”
喬誌淵愣了愣:“你問的問題還真奇怪,不過這件事情我確實知道。她摔斷手的時候我和他們家還沒徹底的鬨僵,至少我和她的關係還是親戚,而且我倆經常在一起玩。”
“所以她的手是在你們一起玩的時候摔斷的嗎?”
喬誌淵點頭:“是,那時候我家很有錢,我喜歡找刺激。經常開快車帶女孩子飆車,有一次不小心莪撞了車,當時她就在副駕。還好老天爺沒殺死手,我自己毫發未傷焦嫣也隻是手肘骨折和一些小的碰撞傷。”
“既然那時候你們彼此的經濟條件都不差,為什麼焦嫣的沒治好?”
陳瀟一問,喬誌淵就驚愕的回道:
“沒治好?那怎麼可能啊!”
“她的手確實沒有完全治好,但若是平日裡看著的話還是和正常一樣的。當然,傷筋動骨之後人很多地方都會和最開始不一樣,但焦嫣的傷若是治療徹底不至於此。”
喬誌淵仍舊滿臉的驚訝:“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那時候因為是我開的車,所以我很怕見到她家人。最後等她出院了,我才去給她道歉的,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傷沒好。”
聞言,陳瀟沉默了起來。
他能感覺喬誌淵的這一番話裡,已經出現了些許信息。
最重要的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疑問,那就是焦嫣的手為什麼沒徹底治好?
是因為怕疼,且覺得當時胳膊已經能夠活動自如,所以停止了治療?
還是說,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畏懼了治療?
心思一動,陳瀟目光一凝,暗道:“畏懼?這個詞有點意思了!”
“當時給她治療的醫生知道是誰嗎?”
“這個我知道,是康馨醫院裡的骨科名醫,就算是現在他的名氣也是響當當的!”
陳瀟看了眼喬誌淵,再觀察著他的體態,問道:“你對他好像很了解?也被他治療過嗎?”
喬誌淵苦笑著點頭:“在那更早之前我就出過事故,當時斷了腿就是他治好的。”
“原來如此,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我去找他聊聊。”
“柏興虎!”
聽到名字陳瀟就直接起了身來,喬誌淵見狀急忙道:“你這就問好了嗎?”
“嗯,你還有事兒?”
“不是,你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真的能幫到我一樣,可現在你就問了點那些破事兒,這怎麼幫我啊!”
喬誌淵是真的急了。
可是陳瀟卻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後,直接懶得解釋便揚長而去。
出了審訊室,陳瀟就開車往康馨醫院趕。
這家醫院陳瀟是知道的,在林溪的家鄉陽關縣是一家挺有名氣的私營醫院。
當初名聲一度還蓋住了陽關的公立醫院。
不過私營性質的醫院,往往收費就會讓人望而卻步。
當然高額的收費,也意味著醫院的服務特點與普通醫院截然相反。
陳瀟一到地方的時候,導診台兩個年輕的小護士就迎了過來,語氣都格外溫柔的問: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陳瀟不想浪費時間,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後,道:“我找骨科的柏興虎醫生。”
小護士們還是有些驚訝,但受過專業培訓的她們還是立即為陳瀟帶路。
很快,小護士敲響了一間門診室的門後,裡邊就傳來一道很渾厚的男聲: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