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庶最後的話。
是將他十幾年來斷斷續續的記憶,以及對謝延之死碎片疑點的整合。
但他整合出來的結果,與陳瀟調查的結果已經高度接近了。
曹嬋就是當年鹿鳴嶺一案死者李乾夫婦的女兒。
而鹿鳴嶺一案,很有可能就是煉達三人做的。
煉達三人的死,又有可能是鹿鳴嶺案的後續。
謝延的死,則是為了掩蓋曹嬋的罪行。
一如左庶說的那樣,隻有他死了,那麼他就不用再承受原則以及職責的不斷拷問!
這一切都開始合理,也符合邏輯了。
隻是,這裡面還有一件事情是說不通的。
那就是曹嬋,她憑什麼能逼的死煉達三人?
就一個她是幸存者,能辨認出煉達三人是真凶?
既如此,為什麼曹嬋不直接告發他們?
而是選擇了這種對自己最不利的方式來複仇?
她的公公可是警察,而且還不是一個小警察!
左庶也和他一樣有著同樣的疑惑。
“那些以往我理解不了的疑點,在我接到郭總的電話時候,以一種討巧的視角能將所有的東西聯係起來。因為我會在想,你為什麼會找我?除了生意有沒有可能就是案子?”
“生意撇開不說,如果是奔著案子來的,我有什麼需要你來問的?除了鹿鳴嶺一案之外再無其他。”
“再根據這樣的思維,我組合自己的記憶讓我不得不懷疑文升的妻子。不過陳總,我始終不解如果真是冤冤相報的話,為什麼會是那麼愚蠢的做法,導致這一塌糊塗的結果?”
左庶看向了陳瀟。
但陳瀟卻並沒有回答,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一切隻是看似合理,實則需要解釋的地方還有很多。
陳瀟搖了搖頭:“我今天來找你,實際上就為了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曹嬋到底有沒有可能是鹿鳴嶺的幸存者。現在,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至於其他的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左庶苦笑了聲,郭擎就道:“陳瀟,要不讓飯店上菜吧,你和小溪都還餓著肚子的。”
陳瀟笑著點頭:“嗯,咱們先吃飯吧。”
隨後,郭擎就讓飯店裡的人開始上菜。
不過陳瀟卻在這時接到了劉大有的電話。
陳瀟起身先走出了包廂,接聽了電話。
“卦象如何?”
“一開始我卜的那個老太太的,倒是不好不壞,年輕的時候應該算是過的不錯的,但晚年孤獨啊。”
陳瀟沒有跟劉大有他們說過葉素枝老太太的事情。
所以劉大有這一卦確實是有水平的。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在葉素枝身上了,而是在曹嬋。
“另外一個呢?”
“那個我看不透啊!”
劉大有很無奈的感歎了聲。
陳瀟不由皺眉:“看不透是個什麼意思?”
“不懂,卦象很亂,就是……就感覺全是假的一樣。”
陳瀟心頭一震。
曹嬋這個名字是假的。
那麼生辰八字很有可能早就已經全部改了掉。
所以劉大有說是假的,一點錯也沒有!
“可能生辰八字不是真的吧。”
“不不不,我覺得要是說你給我的生辰八字是假的那太片面了,這卦象高深莫測啊!”
“你說通俗點。”陳瀟有些無語,劉大有回道:
“就是覺得那個假不是全假,好比她出生的年齡是對的,但月份不對,月份有可能是對的,日期卻不是對的。如果可以的話,陳哥我能給她摸下骨嗎?”
陳瀟想了想,回道:“晚點吧,到時候我通知你。對了,你們還在警隊看案卷嗎?”
“是啊,小吉說多看看能增廣見聞。我覺得也有道理,不過看多了陳哥我有點擔心啊。”
“擔心什麼?”
“我怕我的心靈遭遇重創,他娘的有些案子真的是操蛋,一個人居然能做出那麼多黑暗的事情,我受不……。”
陳瀟沒等劉大有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隨後回到包廂裡,陳瀟一邊和左庶聊著,一邊給林溪夾菜。
林溪悄悄的說:“剛才左總的話,你真的不心動?他的辦法,真有可能讓龍鼎收獲不少大好處的。”
“我懂,而且屬於一本萬利了。不過那樣的辦法,也等同於踩著官方的腦袋去為自己爭取利益了。我覺得不明智,因為當時不算也會有秋後算賬的危險。”
林溪認可的點頭:“也是,不過話說回來,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們之前的討論一切都合理了?”
陳瀟搖頭:“莪不知道,甚至我感覺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無法解釋的案子。”
“那就不想,咱們好好吃飯。”
“嗯,哦對了……大有還真把卦象給卜出來了,不過他說曹嬋的卦象顯現出來真真假假捉摸不透。”
說完這件事情,陳瀟和林溪也沒有再說案子的事情。
不多時,左庶也很聰明的說:“陳總,今晚多謝款待了。”
“客氣了左總。”
“我這並不是客氣,要知道今晚過後,咱們可能就是對手了。”
陳瀟笑著點頭:“關於立海,我和郭擎的心裡都無比的重視。”
“哈哈,那咱們現在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咯。”
“好,你出招我接招便是。”
左庶哈哈一笑,隨後就上了車去。
郭擎看著左庶的車子遠去,也不由的感慨道:
“這位左總確實是個人物,立海從創建到現在也不過十年的時間,但規模以及涉及到的領域不知道讓多少企業望塵莫及。”
“他的背後應該也有高人吧?”
“自然,不然靠他一個離職的小民警哪裡能有如此大的成就。不過也正是因為背後有人,所以他現在也有點急功近利了,聽說在他的老嶽父家,他的話語權逐漸沒了多少。他老嶽父一家,就像是將他當提線木偶一樣。”
郭擎說著,陳瀟卻是忽然皺起了眉頭來。
林溪注意了到,問道:“你怎麼了?”
陳瀟伸手,示意暫時不要打斷他的思維。
“提線木偶?”
“為什麼我在聽到郭擎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會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
“是這四個字觸動到了我那些深藏的思維了嗎?”
“可是我的思維裡有什麼和提線木偶這四個字有關係?”
想著想著,陳瀟豁然抬頭,道:
“不會是有人完美的利用了這一切吧?將曹嬋,謝延當成了兩個木偶,而他則是提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