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拿著一把刀子,割掉了繩子,也接住了驚惶未定的劉大有。
後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乾……乾嘛啊陳哥!”
劉大有是真嚇壞了。
雖然此刻冷靜了幾分,他也不覺得陳瀟會害他。
可剛剛那股強烈的窒息感襲來時,他真慌得一批。
還好他夾緊了褲襠,不然剛剛有點尿意的他,真會憋不住尿褲子裡。
陳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為了逼真點,所以才出此下策,隻有你的體格和煉玉紅比較接近。”
劉大有是有想到了陳瀟大概是為了實驗的。
所以這會兒聽後倒也沒什麼在意了。
不過陳瀟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待會兒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五百塊錢以內,多了不行。”
“嘿嘿,五百夠!”
劉大有瞬間沒了意見,甚至還有種多來幾次的衝動。
很快,陳瀟就看向了小吉,道:“結合現場,你好好推測下。”
小吉點頭,朝著剛才的凳子看去。
隻是刀男已然想到了一點:“陳哥這不對吧?能有幾個人有你這樣的能力啊,當初在東州你可是一個乾掉喬野他們幾十個人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從來就沒有最強的人,武力,格鬥亦是如此。”
刀男點頭:“那凳子上應該有痕跡才對啊,而且你不是說過凳子上也有煉玉紅腳踩的印記嗎?”
“沒錯,凳子上有煉玉紅腳上鞋子的印……。”
陳瀟說著,眉頭忽然一皺:
“煉玉紅穿的什麼鞋子?”
“你不是說板鞋嗎?”
陳瀟立刻看向刀男,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小吉立刻出聲道:“一個孕婦,在淩晨時分,穿著板鞋?這不合理!”
“沒錯,這已經不合理了,因為她的身上還穿著睡衣。總不能為了方便爬上凳子,所以故意換了雙板鞋吧?”
小吉一臉的驚喜,但很快又皺起了眉頭:“不合理是不合理,但好像也沒人能管的了她穿什麼鞋子吧,如果她就是穿的一雙板鞋能如何?”
“沒錯,這隻是一個不太合理的地方,不能說它完全不合理。”
“不過如果真有個和陳哥你這樣身手的人,說不定真能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突然發難。”小吉又再次說道。
但陳瀟在看了一眼臥室到正廳的距離時,搖頭道:
“我隻是嘗試一下,可就算是我從臥室到正廳的這段距離,我也辦不到完全控製住死者,然後將她套進繩圈中並且不留痕跡。”
陳瀟本就是做個實驗而已。
但這個實驗明顯是無法在成功後,不留痕跡的。
人在受到威脅必然掙紮。
而一個人在受到生命威脅時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是比平日裡強大很多的。
她一定會抓,一定會撓。
隻要抓撓,指甲縫裡就有可能抓掉凶手的毛發,衣服纖維,乃至於皮肉。
如果凶手控製住了她的雙手,那麼她的雙手一定會因為被控製而留下淤痕。
想了想,陳瀟記起了一個號碼,這是覃飛給他的李璽的聯係方式。
電話撥通,那頭傳來一道很憔悴的聲音:“喂,哪位?”
“我是分局刑警隊的顧問陳瀟,你現在來一趟煉玉紅家,我在這兒等你。”
那頭頓了下,而後回道:“好,我馬上來。”
陳瀟放下手機,暫時放下了所有的思考。
要想做到絕對的自殺現場,陳瀟發現除了一個原因之外,再無彆的辦法。
這個原因,張梳榮是不知道的。
除了張梳榮,那這世上唯一還和煉玉紅熟悉的人,就隻剩下李璽了。
不多時,李璽趕到。
如張梳榮所說的那樣,李璽確實很瘦,個頭也不高。
那種感覺就讓人覺得他很像是個癮君子。
李璽走來,眼眶紅腫,整個人也是無比的憔悴。
陳瀟衝他點點頭:“其他的不贅述了,就問你幾個問題。煉玉紅和你認識之後,有犯過什麼事嗎?或者被人拿了短?”
李璽幾乎沒有猶豫的搖頭:“她天天和我待在一起,能犯什麼事啊!”
“我的意思是更早之前。”
李璽還是搖頭。
陳瀟沒有再追問,從小吉那拿了包煙遞給了李璽一根。
後者接過點燃,很自然的抽著,也沒有深吸的動作。
陳瀟笑著扯開了話題:“你和煉玉紅怎麼認識的?”
李璽轉頭,欲言又止。
看他那糾結的樣子,似乎還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
“不好說嗎?”
“我和她怎麼認識的和她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我是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這麼說話。而你,是必須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陳瀟提醒了聲。
李璽深吸了口氣,道:“KTV,她是陪酒的。”
陳瀟不由有些意外。
怪不得李璽有些難以啟齒。
“她一直是跟著她爺爺長大的,她媽沒怎麼管過她的事情。後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掙不到了錢,她也就休了學去工作。隻是爺爺奶奶年紀越大身體就越差,每個月的藥錢都得不少。”
“所以她為了掙快錢,就去了KTV陪酒。我也是在一次玩的時候認識了她,後來經常聯係也就了解了她的事情。”
“原本我以為她是故意和我這麼說的,但我沒想到情況真就是那樣。不過她有一些事情我很不喜歡,那就是對她媽太好了。”
“如果是我媽,我覺得有多遠死多遠的好。可後來我想明白了,人不就是這樣越缺什麼越想得到什麼。為了得到,可以忽略傷害放棄自己的原則。”
“現在她媽也知道沒臉活了,為了繼子害死親生女兒,這種人就該在痛苦中死去!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想要從我家弄走更多的好處,我和玉紅會分開住?如果不分開住的話,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說到張梳榮的時候,李璽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去親手掐死前者一樣。
陳瀟歎了聲:“那你覺得煉玉紅她真的會自殺嗎?”
“我不相信,可由不得我不相信。莪已經很小心的安撫她了,生怕一句話不對又觸動了她的情緒。那晚我其實很累,但我依舊一直在和她聊天,後來是她自己不想說了我才掛掉電話的。”
說到這裡,李璽一臉的冷笑:“我不知道張梳榮她憑什麼瞧不起我,我老婆就是被她給逼死的!”
順著李璽的話,陳瀟仿佛不經意的順著問了句:
“那你覺得除了張梳榮之外,還有沒有人有那個能力逼的死煉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