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耍我玩的?”
陳瀟能感受到眼前的苗醫大姐脾氣很是火爆。
看著苗醫大姐縮回去的手,陳瀟道:“我就是覺得身上不得勁,就是一直看不出到底哪兒有毛病。”
苗醫大姐皺著眉:“結婚了嗎?”
“結了。”
“老婆不在身邊?”
“沒。”
“實在不行去花點錢吧,我看你就是心浮氣躁,沒事找事。”
苗醫大姐說著已經沒有繼續和陳瀟說下去的意願。
但陳瀟卻是愣了住。
他認真打量起了苗醫大姐來,後者走到櫃台,眼中噙著冷笑:
“乾嘛,我都這麼老了,你盯我看做什麼?”
陳瀟收回了目光:“大姐,雖說你這是苗醫館,人來看病多少要有點服務態度吧?”
“愛看不看,我都開苗醫館了,餓不死也發不了財。要想服務態度去另一條街上的薑安廣醫館,要醫術高超也是那條街,黃釗中醫館是個老醫生很了不起。”
陳瀟笑了起來:“你這是把病人往彆人那推啊?”
“我這差不多要關門了,開不下去。”
陳瀟想了想,回道:“我確實不是來看病的,是想找你打聽幾個人?”
“沒空。”苗醫大姐直接拒絕。
陳瀟也不著急,徑直開口:“我想跟你打聽一下薛想娣或者熊如如。”
大姐的動作忽然一頓,隨後道:“死了。”
“我知道,就是因為她們死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問。”
“你是警察?”苗醫大姐抬起頭來,眼中露出了疑惑。
陳瀟搖頭:“算不上正兒八經的警察,你可以當我是分局刑警隊的刑偵顧問。”
這時,大姐又從櫃台前走了出來,認真的問道:“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抓住殺死那倆丫頭的凶手了嗎?”
聽著大姐這麼問的時候,陳瀟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走了這麼多家診所,為什麼獨獨和苗醫大姐直言不諱?
原因無他,苗醫大姐很直接。
難聽的話,好聽的話她張嘴就來。
不會因為陳瀟是病人,想做這個生意就刻意討好。
隻要在生活中觀察的多了,就能明白有時候處處都表現的極好的人,他們並不一定適合成為去交換秘密。
相反,那些直來直去或者生人勿近的人,一旦相互下來反而能夠交心交肺。
在陳瀟的感覺裡,苗醫大姐屬於後者。
所以他嘗試性的開口了!
事實證明,苗醫大姐是認識熊如如和薛想娣的,並且還對她們的事情有所關注!
陳瀟搖頭:“暫時還沒有抓住凶手,不過大姐你對她們應該很了解吧?”
“算不上很了解,對熊如如那個丫頭沒什麼感覺,可惜了想娣那個孩子。”大姐語氣有些唏噓起來。
“怎麼說?”
“想娣丫頭還是會知恩圖報的,熊如如那姑娘就差遠了,也不怎麼愛惜自己。”
陳瀟沒說話,苗醫大姐見狀又確定的問了句:“你真的是警隊的刑偵顧問?”
“你可以聯係當地分局刑偵隊裡的任何一個領導都行。”
“嗯,我信你。”
“那你還知道一個姑娘嗎?跟她們玩的挺好的。”
“好像叫彩霞吧,她和熊如如都在我這看過病,想娣是跟著來的。那一次應該是熊如如不知潔身自好,跑去黑診所打了小孩,但一直弄不乾淨又難受的厲害在我醫館門前昏過去了。”
“我把她弄進了診所來,給她開了藥。但是,她們三個丫頭身上湊不出一百塊錢。我原本打算就那樣算了,最後是想娣丫頭堅持給我洗衣服做飯,然後又給我剁了兩天草藥才完事。”
陳瀟點頭:“後來你們多有接觸嗎?”
“想娣丫頭住在另一條街上的,我覺著那丫頭人真不錯就是跟錯了夥伴,還談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男朋友。我挺心疼她的,沒事就去那條街上把她喊過來吃飯,偷偷給她開小灶。”
說著,苗醫大姐很不解:“我是真弄不明白,那幫人有什麼好的,她非要天天跟著她們。好不容易打點工賺了點錢,最後也全貼到那幫家夥的頭上。我早就勸告過她,跟那些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會出事的。”
“可是她不聽,不聽啊!”
“她們平時喜歡吃火鍋嗎?”陳瀟好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句。
苗醫大姐立刻點頭:“喜歡啊,特彆是想娣丫頭就喜歡吃那些湯湯水水的東西。”
“那大姐你結過婚嗎?有孩子嗎?”
苗醫大姐皺起了眉頭:“你這打探莪私事做什麼?”
“跟案子有關。”
“結了孩子在老家,準備不開這診所回去陪了。”
陳瀟:“那確實挺遺憾的,感覺你的醫術應該挺厲害的。”
“厲害沒用,苗醫的認知度比中醫還低。這附近最厲害的還得是黃釗老爺子,薑安廣那就是個騙子,至於其他西醫什麼的我不懂,不好評價。”
陳瀟笑道:“那她們幾個和那個薑安廣,還有黃釗醫生熟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都是臨近街上的醫生大都有聽說過一些。熊如如就對黃釗老爺子沒什麼好印象,說是去看兩次病就被人老爺子給轟出來了。不過也是她活該,老爺子罵她不知自愛沒有罵錯。”
聽著,陳瀟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頭劃過。
但又一時不夠明朗。
頓了頓,陳瀟接著問:“我有個問題,很冒昧的想問一下,在你們中醫或者苗醫裡面有遮擋屍臭的法子嗎?”
陳瀟從未忘掉屍臭這個問題。
如果是寒冬臘月天也就算了,可如今偏偏是農曆七八月的時間,深城已經進入最是炎熱的階段了。
屍體如果不進行冰凍處理的話,任由自然腐爛那種味道絕對要耗費大力氣才能夠掩蓋。
苗醫大姐想了想:“用藥材能夠遮擋一部分,但也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何況這種天氣,充其量隻能做到一個以味蓋味而已,但屍臭絕對是最明顯的!”
沒等陳瀟接著說,苗醫大姐也接著道:“熊如如和想娣丫頭被發現的時候我是知道的,也過去看了。現在你問我這個問題,我是想不出來怎麼樣才能蓋的掉。”
陳瀟沒有再繼續問,而是沉默了下來。
苗醫大姐有幾個字說的好像是提醒了陳瀟。
以味蓋味!
但什麼樣的味道,能蓋過屍臭的味道?
想了不知道多久,陳瀟接著問:“就你所知的這些醫生裡,誰家有小學階段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意外身故的?”
苗醫大姐想了想,說:“我在這開診所好多年了,好像就記得去年黃釗老爺子家上小學三年級的孫女兒落水溺亡了。”
陳瀟的目光一凝:“去年什麼時候?”
“下半年九十月份吧。”
“那她是學校裡的少先隊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