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的電話,讓陳瀟沉默了。
這深更半夜來電,果然是出了事情。
隻是出的事情,讓陳瀟整個人都懵了。
電話裡小吉的語氣,帶著一些緊張,一些迷茫,一些震驚,還有一些壓都壓不住的樂!
沒錯。
小吉這家夥的話,聽起來好像很麻煩很緊張,但實際上他現在樂的不行。
陳瀟狠狠的搓了把臉,問道:“到底什麼情況?你們的效率能這麼快?”
“哥你彆問我,我這會兒比你還懵。原本我是製定了一係列計劃的,爭取一天接近她,兩天加深她的印象,三五天與她成為朋友的。但他麼,世事無常啊!”
陳瀟都不由冷笑了起來:“什麼叫世事無常?”
“刀男!對,就那個燒包。我原本以為他會聽我的呢,沒想到他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不管是說話還是做傾聽著那叫一個超常發揮。最主要的是你知道嗎?那個傻逼,他聽著盧玉玲說故事的時候,居然還共鳴的紅了眼睛!”
“他紅眼了,滿滿的心疼啊……臥槽!”
聞言,陳瀟都覺得汗顏了。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畫面,看到了強壯,高大,魁梧的刀男坐在一個差點就能做他媽的女人面前,為女人的故事而受感染,為女人的遭遇而心疼。
陳瀟狠狠的甩了甩頭,將那副畫面趕緊甩出腦海,認真道:
“現在什麼情況?”
“刀男一直在那說不要,可盧玉玲非說要,我也不知道要還是不要了。”
“刀男自己的意思呢?現在砸多少錢了?”
“不清楚,刀男的面前全是現金。不過我看那家夥,眼睛亮了很多,他很有可能真想把自己交代出去。”
陳瀟又不禁拍了拍腦門:“你過去勸一勸,如果不行的話讓刀男自己拿主意。但一定要記住,讓他注意防護!”
作為小吉和刀男的大哥。
陳瀟這會兒能做的也就隻有這樣了。
他很清楚要是刀男想走的話,早就可以抽身走了。
一個女人而已,真能攔得住一個能打兩三個的刀男?
顯然,刀男他不想走。
“哎,不說了哥,他倆抱一塊出酒吧了。我跟在後邊看看,等到了住的地方我會給刀男打電話的,要是他不接我直接殺進去。”
“好,一切安全為主,尤其是刀男你要找機會提醒他不要上頭!”
結束了和小吉的通話。
陳瀟靠在床頭,一陣頭大。
之前小吉找到盧玉玲的時候,陳瀟覺得效率很快但也在意料當中的。
畢竟盧玉玲的資料他都給了小吉,按照地方找人就行。
隻是這麼快就能和盧玉玲發展成這樣,這是陳瀟完全沒有想到的。
不過就在陳瀟懷疑這一切太快了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來自刀男的短信:
“陳哥放心,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陳瀟這才放心了下來。
原來刀男並不遲鈍,他隻是沒有小吉表現的那麼出色罷了。
默默的將手機放在一邊,陳瀟不由的看了眼林溪。
她早就已經被電話聲吵醒了。
一個優秀的警察,是有著很高警覺性的。
“又吵到你了。”陳瀟對著林溪說了聲,後者搖了搖頭:“最後一條短信是刀男發來的嗎?”
“是他。”
“他能給你回信那說明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不過有點急功近利了。但想來,人和人的事情有時候還真說不準。”
陳瀟明白林溪的意思。
無非就是進展太快,林溪怕小吉和刀男弄巧成拙。
但她又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說人和人之間根本說不準。
陳瀟嗯了聲:“小吉的頭腦加上刀男的能力,他們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也許,快也會有快的好吧。”
夫妻倆沒有再多說,不多時林溪也再次睡去。
但陳瀟卻並沒有什麼睡意了。
熄了燈的房間裡,他睜著眼睛腦子裡在梳理著一條又一條的案情。
時不時的他還拿起手機來看。
雖然開了靜音不再吵到林溪,可小吉的電話讓他想起也許這個晚上還有可能會有來電。
這個來電,應該會是李輝。
他肯定已經和程慶的那些老師聊過了,然而直到現在李輝那邊也沒有消息過來。
思考著李輝的行事風格,陳瀟已經斷定那些老師的口中應該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這個時候的李輝,他應該是去挖掘程慶更多的關係了。
想到這兒,陳瀟沒有再繼續這問題,而是想到了萬德。
他很努力的去回憶,在努力之下他確實仿佛見到了那個和他有著很深關係的漢子。
隻可惜,當陳瀟能理解那個男人對他所做的事情之後,他卻已經無法再回報什麼了。
在陳瀟的心裡,萬德不是失蹤,而是在那個年代人就沒了。
他沒有南下,一直就在東州,在藍山縣,在鬆坦鄉。
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陳瀟搜儘了腦海裡與案子相關的地點,卻始終對他在哪兒一點感覺都沒有。
夜,漸漸的深去。
最後就連陳瀟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
陳瀟一眼就能看出老陳和老媽情緒有點低落。
陳瀟原本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直到林溪輕聲提醒他:“今天第三天了。”
聞言,陳瀟恍然大悟。
原來三天時間竟過的如此快。
林溪的假期也會在今天過去之後結束,但因為回市裡有距離,所以下午她就得回了。
身為父母,兒子兒媳好不容易回來趟這就要走了,難免心情不佳。
可陳瀟能走嗎?
林溪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下午我自己開車回去,明天一早再去單位。你留在這兒,好好查查萬德叔的事情,這是老爸心裡的一個結,你得幫他解開了才能回去,知道不?”
陳瀟剛想回話,卻見家門外忽然駛來了一輛車。
那輛車很熟悉,林溪見狀都不由驚訝的說道:“是你讓張隊來的嗎?”
陳瀟搖頭:“沒有,倒是昨晚電聯時他好像說過對這案子有興趣,不過不至於親自跑來吧?”
“可能是有彆的原因。”兩人說著也就迎了出去。
才走幾步,車上的張獻也下了車來。但他一下車卻並沒有馬上走進屋裡,反而是跑到另一層開門。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也從車上下了來。
林溪看去,一臉震驚的說道:“我的天,他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