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玉玲?”
聽到燕姐嘀咕了聲好後,李輝不由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剛才確實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問的。
但想來想去,總是聯想不到一塊去。
他也確實是認識燕姐的,隻是不熟罷了。
不過再怎麼樣,陳瀟的反應還是要迅猛很多。
燕姐嘟噥著“盧玉玲”這個名字,眉頭一直緊皺。
陳瀟看著她的反應,不由再提醒了句:“她是香都人,如今的話三十五歲,有印象嗎?”
燕姐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回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聽到過這個名字,但我可以肯定我沒有見過她。”
這個回答已經讓陳瀟和李輝都有意外之喜了。
“那能想起是在什麼時候聽到她的嗎?”
燕姐搖頭:“這還真想不起來,要不你們給我點時間?回頭我聯係下我那些老朋友問問看?”
“好,不過不要搞出太大陣仗,這件事情要問的精準才行,不然鬨得人儘皆知可能並不好。”
“明白。”
燕姐回了句,陳瀟也沒其他可問的了。李輝也交代了句,隨後讓她回家等待她小姐妹的消息。
等到燕姐走後,李輝不由問道:“你怎麼認識文燕的?”
“她和我一個叔叔見過面,我叔叔不見了之後行李一直在她那邊保管的。”
“原來如此,不過說起你叔叔失蹤的那個案子,我怎麼對他的檔案沒有印象?”
李輝一直在查頭骨案,但他現在也知道了一些關於萬德的事情。
隻是他看了那麼多的失蹤檔案,記憶力壓根就沒有關於萬德的印象。
“不奇怪,萬德叔家六個兒子,三個閨女,打小娘不親爹不疼的。他不見了之後,可能對於他家裡的人來說應該是個負擔沒了吧。”
陳瀟平靜的說著,李輝愣了愣,最後也隻能搖搖頭。
以前的人是很能生的,八九個聽起來很嚇人,但一點也不奇怪。
孩子一多,父母若還偏心的話,那不遭疼愛的那個打小就會過的很糟糕。
李輝沒有去糾結這個事情,再次回到了正題上:“程慶的家屬已經讓去市裡做鑒定了,但技術手段你也知道接下來怕是得一直等了。”
“還有對程慶家屬的問詢裡,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程慶和他人有矛盾的信息。那個孩子目前已知的人眼裡,是個很老實,隻知道啃書本的形象。”
陳瀟想了想,道:“能找到程慶之前的任課老師或者關係較好的同學嗎?”
“這個我也想到了,他之前的班主任老師如今已經退休,我電聯過去人在外地旅遊。”
說著,李輝看了眼時間,道:“我讓他臨時回來了的,這會兒怕是到縣裡了吧,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
拿起手機,李輝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就對陳瀟說道:“還有十分鐘就到縣局了!”
陳瀟點頭,李輝感慨道:“咱們藍山縣各方面都不怎麼樣,倒是昌華中學就算放到市裡面,乃至於省裡面那也是很有名氣啊。”
這個說法陳瀟是認同的。
想當初他考高中的那會兒,每個同學最向往的就是昌華中學。
雖然陳瀟那破成績和昌華無緣,但昌華至今仍舊是數一數二的中學。
甚至很多人說,能進昌華,那就等於雙腳邁進了二本,單腳踩在了一本的門檻上,眼睛能看到211,985!
不說什麼211,985的。
2006年的二本仍舊還是很值錢。
所以很多人牟足勁都想進昌華就讀,但昌華自始至終都在秉承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分數線掐的很緊。
而來自昌華的退休老師,那更是桃李滿天下。
十多分鐘後,一個六十多歲的男老師走進了刑警隊。
李輝將其迎到了休息室,便端了一杯茶來。
“肖老師打擾到你了,把你臨時喊回來時有關於一個學生的事情想跟你谘詢下。”
肖老師擺手:“李隊太客氣了,本來我也差不多要回來的。不過,你說的學生指的是?”
“程慶你肯定有印象吧?”
李輝篤定的語氣,源於程慶的成績很不錯,再加上程慶是在即將高考前的兩個月出的事情,想來肖老師應該是有印象的。
果然,肖老師連連點頭:“你說的是那個清明節祭墳失蹤了的孩子對吧?”
“是他,肖老師對他印象深刻嗎?”
“當然深刻,我帶了他三年,是看著他從班級倒數一路衝到年級前列的。那個孩子看起來不說話很老實,但心裡有一股不服任何人的衝勁。”
李輝點頭:“那在那三年裡,他有發生什麼讓你至今記憶猶新的大事情嗎?比如與人結仇,或者他有沒有找你單獨聊過有關於他學習以及生活中遭遇的困難的事情?”
肖老師微微昂起頭,開始了回憶。
期間陳瀟沒有插任何話,他在休息室裡就仿佛不存在一樣。
一直拿著個本子和筆,在紙上畫著。
等待的時間,李輝也有些耐不住的走到了陳瀟的身邊。
隻見陳瀟正在畫著程慶的模樣。
李輝可是聽說了陳瀟的一些事情,所以見他畫畫時眼神都亮了幾分。
可是看來看去,李輝並沒有發現程慶的畫像會有什麼奇特的,何況檔案裡也有著程慶的照片。
李輝不懂陳瀟的目的,肖老師又一直想不起來。
直到陳瀟這時站了起來,他已經在最快的時間裡畫好了三幅肖像。
“肖老師你過目下,看看我這畫的三種不同狀態的肖像圖有沒有畫錯?”
肖老師接過陳瀟遞來的三張肖像畫,隻看了一眼就笑道:“這位警官美術功底好厲害啊。”
陳瀟隻是咧咧嘴,肖老師也繼續看著那三幅畫。
第一幅是程慶坐在教室裡,看著什麼的面部表情。
表情看起來有些慌亂,畫出來的雙手也是緊握成拳的,但那雙眼睛畫的有些深邃。
第二幅畫裡,程慶的模樣就變得愈發堅毅,而且這幅畫裡陳瀟還多加了一塊黑板,上面寫著排名的數字。
第三幅畫,程慶是站著的,旁邊陳瀟還加了很多其他學生,伸長的手仿佛在為他鼓掌。當然那些鼓掌的同學隻是畫了一個頭型,他可不知道當年坐在教室裡的都有誰。
整個畫裡隻有程慶的五官是清楚的。
但畫裡的程慶,神色間卻並沒有任何的喜色,他的眼神仿佛更加的堅韌以及深邃!
而在肖老師看到這一張時,他仿佛瞬間想到了什麼似的,很驚訝的歎道:“像,太像了!一如夢回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