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覺得自己需要謹慎。
因為這件事情事關一個為他而死的人。
所以他不允許自己做出任何錯誤的判斷。
這個時候,還沒到讓李輝安排人跨省調查的地步。
因為盧玉玲這個人,誰也不知道她和陳遠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狗血的感情關係?亦或者親情關係?再或者其他?
沒有人可以確定。
李輝見陳瀟勸阻自己,不由也好奇的問道:“不派人調查,難道這麼放著?”
“不,李隊如果相信我的話,我派人過去怎麼樣?我的人不是警察,那麼盧玉玲就不會那麼警惕。再者,陳遠的死訊想必李隊也知道如何處理吧?”
李輝明白了意思:“你這麼說我就懂了,確實……還是你想的周到!”
“那就這麼辦吧,我來打電話。”
結束了與李輝的通話,陳瀟立刻給小吉打去了電話。
他現在就三個朋友。
羅大立,小吉,刀男。
雖然羅大立三人唯他馬首是瞻,但在陳瀟的心裡早在小鳳村的那一天就真正的把他們當交心兄弟了。
在他們三人裡面,羅大立有小聰明,甚至有時候還能偶爾提醒到陳瀟。隻是羅大立不夠沉穩,有些事情並不適合他去做。
何況,羅大立三人現在還在青西,原定計劃應該是後天回來再到省城跟著郭正昌學習的。
至於刀男,那就是一個莽撞人了。
他很直更軸,他不會胡思亂想。比起那些費腦子的事情,他更希望陳瀟給他點個人出來,隻需要說一個“砍”字,刀男絕對不廢話。
所以三個人裡,小吉是最適合去做這件事情的。
他沉穩,機靈,有思維。
但他沒有羅大立的小聰明,以及刀男的自保能力。
小吉第一時間接聽了電話,語氣裡還充斥著驚喜:“哥,有活兒了?”
陳瀟笑著嗯了聲:“怎麼,聽你這語氣憋的很難受啊?”
“誰說不是,上次你打電話過來讓我們跟著那個郭老先生去學習,大立興奮的不行可我和刀男頭疼啊。我倆像是去商場裡面玩爾虞我詐把戲的料子嗎?百分之一千不是啊!”
陳瀟不禁笑出了聲:“行吧,我這邊確實有個活,待會兒說了之後你可以考慮一下選擇去哪兒。”
“不選,誰選誰是狗!你就說讓我去哪兒,做什麼,我現在就動身!”
“去香都,找一個女人。”
“啊?去香都?還是找一個女人!”
小吉驚呼出口,旁邊立馬傳來了羅大立的怪叫聲:“什麼?陳哥又找了一個女人?”
陳瀟臉一黑,衝著電話喊道:“刀男,讓那狗東西給我閉嘴!”
很快電話裡沒了羅大立的聲音,小吉也認真了起來:“哥,你現在又在查案子對不對?”
“是。”
“那我過去該怎麼做?”
“接近她,攻略她,探索她!”
小吉:“哥,你擱這兒和我開玩笑呐?還探索?”
“認真點,你接近她之後那就必須要想辦法和她建立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你自己掂量。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將她的秘密一點點的扒出來,然後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我懂了,我現在就買票去香都。”小吉不再廢話。
陳瀟問了句:“錢夠嗎?”
“咳……錢?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兒了!”小吉怪笑了起來。
陳瀟沒有追問小吉到底有多少錢,他知道青西的那個試點就是郭正昌送的。
羅大立他們三無本經營,現在應該是不缺錢。
“既然如此你早點動身吧,郭老那裡我到時候會打電話知會。去了之後萬事小心為主,不管能不能查到什麼,首先第一條記住安全第一!若是出現人身安全的威脅,彆猶豫立馬回家,聽到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小吉輕鬆寫意的回答,讓陳瀟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有些不放心。
小吉沒去過香都,渾身上下的保命手段除了個頭腦之外,充其量就剩下跑得快了。
就在陳瀟思索時,一旁的刀男出聲了:“先彆掛,我和哥說說話。”
說著,刀男也在電話裡認真的說道:“哥,我考慮過了。我能感覺到你幫我們爭取到跟郭老先生學習,那是莪們三改命的機會。但小吉他不愛掙錢,我雖然愛掙錢,可我沒那個腦子。”
“所以我……我不想去給你丟人。”
都是交心的兄弟,陳瀟能不知道他們各自的優缺點嗎?
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他認為好那刀男小吉就能乾的進去的。
略一沉思,陳瀟很認真的問了句:“確定了嗎?你要知道這種機會可不會經常冒出來的,可能錯過一次就是終生。”
“想好了,我和小吉一起南下去香都,剛好可以保護保護他個小雞仔。”
“你說誰小雞仔?”小吉嘟噥了聲,陳瀟便說道:
“行,那你們倆一起去吧。”
“謝謝哥!”刀男開心的回了句,手機也忘記了掛。
但聽筒裡仍舊還能聽到一陣“唔唔唔”的喊聲,也不知道羅大立的嘴巴裡被他倆塞了什麼。
結束了通話,陳瀟回到了休息室。
看著陳定,陳瀟很認真的坐在了他身邊,道:“待會兒回去之後,知道怎麼做嗎?”
“你交代,我配合就是。”
陳定現在也冷靜了下來。
陳瀟笑了笑,回道:“其實就兩個字,保密。”
“我爸的死訊怕是不好保,但應該也僅限於我家的親友圈而已。”
“嗯,你爸自從97年之後便和她再無任何交易了,其他的流水信息也屬正常,所以控製好你家的親友圈就行。哦對了,我記得你爸的手機在你的身上吧?”
“在的。”
“那帶上你爸的手機和電話卡,咱們再去一趟通訊公司的營業廳,嗯……這件事情必須得去縣裡辦了,咱們抓緊時間!”
查了陳遠的賬戶信息,並且發現了問題。
那麼陳瀟自然就可以以此來做分析。
陳遠是很可疑的。
但這個可疑卻從97年後直接斷了。
斷的很乾脆,看起來似乎是情感上的斷裂。
可情感這東西是需要開始,過程以及結果的。97年的時候,陳遠五十多歲,盧玉玲二十六七歲。
再往前第一筆款是95年的二十萬。
從款項來看,仿佛沒有開頭直接就結束,而且結束的也極其不乾淨。
這不太符合情感糾葛的規律。
因為後兩筆款的彙款金額比之第一筆的二十萬,實在是太少太少。
所以在陳瀟看來,陳遠和盧玉玲之間存在著很大的貓膩。
但貓膩到底來自於哪裡,他覺得還需要查,扒光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