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到了林溪的面前。
林溪看著他的臉色,下意識的脖子一縮。
“你乾嘛,吃火藥了?”
陳瀟盯著她:“你知不知道你犯錯了?”
林溪抬頭眼神閃過一抹錯愕,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陳瀟一臉認真的告訴她:
“從現在開始你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不要考慮不要權衡更不要什麼都為我想!”
“就算我人在外地有天大的事,但隻要跟你的安危一比,全都是個屁,你知道嗎?”
陳瀟已經很久沒這麼怒過了。
他的樣子嚇的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但林溪的嘴角卻在這一刻上揚了。
“那……那個時候你不是剛好在布局抓陳演啊,我想著如果我告訴你,那你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呀。”林溪弱弱的說。
陳瀟沉聲道:“管他陳演不陳演的,告訴我帶頭的那個叫陳什麼!”
“唔……是陳耀的爸爸啦,那天我搗毀了個傳銷窩點,沒想到陳耀是其中的一個小頭目。他爸爸過來是想讓我把陳耀撈出來,但被我拒絕後他們就帶人把家裡的門堵了。”
陳瀟眯起了眼睛:“我說爸媽和小瑤走的時候為什麼連電話都沒給我打,原來是出了這檔子事!”
“行,不說了,咱們現在就回家!”陳瀟一把拉起了林溪的手,林溪啊了聲:“不是說好了,明天早上再出發啊。”
“等不了,一分鐘都等不了,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橫!”
陳瀟拉著林溪就直接離開了刑警隊。
其他人看了看他們,又不禁看向了張獻。
張獻:“都看我乾嘛,人給自家媳婦兒出氣,天經地義!都該乾嘛,乾嘛去!”
…………
陳瀟拉著林溪直接開車回鄉。
路上,林溪將當時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陳瀟走後,林溪除了破了些小案子之外,還協助梁妍一起在調查一起傳銷案。
在將傳銷窩點一鍋端之後,有一個名叫陳耀的小頭目。
按照村裡的輩分算起來,陳耀是陳瀟的堂兄。
陳瀟的太爺爺和陳耀的太爺爺是親兄弟,隻不過到了他們這一代,關係已經淡了很多。
再加上陳瀟之前一直不爭氣,所以那些所謂的堂兄弟要麼是直接不走動。
就算是走動的,也大都沒事兒訓他兩下。美其名曰為了陳瀟好,實際上就是裝作成功人在他面前耍威風罷了。
陳耀他們家在村裡自然是混的很好的典範,家裡早就90年代中就蓋起了幾層小洋樓,門口還放著兩尊石獅子彆提多闊氣。
對,說到那兩尊獅子。
陳瀟心裡就更火冒,當初還在上學的他隻是看著獅子霸氣,就想著騎上去試試。
沒成想還沒爬到獅子上,就被陳耀的爸爸攆的滿村跑。
而陳耀的爸爸,就是陳瀟的堂伯伯陳遠。
原本除卻陳耀之外還有三個兒子啊,長子陳定之前在省城做建材生意搞的如火如荼。
陳耀為二子,陳耀之後還有兩個兒子。
三子在七八歲的時候落水溺亡,幼子陳顯祖當時被譽為陳遠四個兒子未來肯定最有出息的。
事實也是如此,陳顯祖在去年成功考上了國內名校。但誰能想到,就在陳遠家擺升學宴的那天,陳顯祖卻因為飲酒過度而不治身亡。
當時村裡一度懷疑是陳遠家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
也有人說,是陳遠家門口的兩尊大獅子壞了風水。
但不管怎樣,陳遠家在村裡一直都是高門大戶,連陳瀟這個堂親都不能隨便踏進的。
而今陳遠敢帶著人堵林溪,尤其是被林溪拒絕撈人後,竟然還想抬手打人,這是陳瀟絕對無法容忍的!
所以不管對方是誰,今晚上陳瀟要他們一個都彆想好過。
看著林溪正在拿著手機拚命發短信的樣子,陳瀟不禁說道啊:“這是給我爸媽通風報信呐?”
林溪尷尬一笑:“是我讓爸媽彆告訴你的,你現在這麼火急火燎的,我都怕你氣昏頭連他們都要數落。”
“這件事情上,他們本來就糊塗了。生兒子是乾嘛用的?就是該這種時候站出來的!不過也怪我,之前讓他們一直在村裡受委屈,今晚上剛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陳瀟說著,林溪也就放下了手機不說話了,但那雙眼睛卻一直在看著陳瀟。
常言道,家有賢妻夫禍少。
林溪是一個警察,她不想做一個悍婦,不想給陳瀟惹禍,更不願意讓陳瀟為了她去做什麼頭腦發熱的事情。
但不管她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妻子,前提她都是一個女人。
她相信陳瀟不會亂來。
可她也想看看她的男人幫她出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很快,在陳瀟打了一通電話給郭擎後,兩人開著車回到了家。
家門口,陳烈和陳瀟的母親楊英都站在家門口。
看到車燈時,老倆口立馬迎了過來。
老陳站在車邊,還刻意往車後邊看了眼。
陳瀟夫妻倆下車,林溪馬上就去挽住了婆婆的胳膊,和陳瀟一同喊了聲“爸媽。”
老陳看著陳瀟,板著臉:“大晚上的你想做什麼?你看把你媽嚇的!”
陳瀟何嘗看不出老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擔心,但陳瀟剛想說的時候,老陳就沉聲道:
“你之前不總嚷嚷著兄弟兄弟的,這會兒就你一個人?”
陳瀟愣了愣,苦笑道:“大立他們在外地忙生意呢,不過沒事,我一個人可以處理。”
“不行,待會兒你站我後頭。你保護好你媽還有小溪,這事兒我來處理!”
陳瀟哪裡不知道老父親是什麼想法。
他不是想讓陳瀟受傷,當然他也有那麼點忍無可忍後不服老的心思。
但更重要的是,事情既然到了必須要去解決的時候,他還是想保護好他最在乎的人。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還有他孩子的妻子。
隻是陳瀟哪能讓老父親這麼乾,所以朝著林溪使了一個眼色,林溪就走來拉住了陳烈。
“爸,交給陳瀟吧,這樣的事情他可以處理的。”
老陳認真的看了眼林溪,又見陳瀟微笑著點頭時,就道:“好,那我們找他們討個說法去。”
陳瀟沒有走在最前頭,而是由老陳帶了這個頭。
那一刻看著老陳的步伐,陳瀟總覺得老陳年輕了好幾歲。
不多時,父子倆走到了陳遠家門口。
林溪去車裡提了個包後,這才和楊英跟在了後頭。
老陳就要去拍門的時候,陳瀟則是上前一步:“爸,不能客氣的時候咱彆客氣。”
說完,看著陳遠家那闊氣的大門,陳瀟抬腳就是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
陳遠經常吹噓花了幾萬塊做的大門,就這麼應聲倒地。
巨響聲也立刻引來了屋內外的喧嘩聲。
尤其是旁邊的鄰居,那是一眼就認出了陳烈和陳瀟父子倆。
“是陳瀟回來了,怪不得弄出這麼大動靜!”
“啊?那個混子回來了呀!不過他這一回來就直接找陳遠家的麻煩?”
“你們不知道啊?陳耀被抓了!還是陳瀟媳婦兒親自帶的隊!”
“對對對,聽說陳遠還去了趟市裡,想著他是個長輩陳瀟媳婦兒會賣個面子把陳耀撈出來,但沒想到直接就被拒絕了!”
“這就難怪了,我說這兩天陳遠怎麼老找烈叔的麻煩呢,原來是為了這!”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陳遠家裡的人看著倒塌的大門,也是怒火滔天。
“你們父子倆是要翻天嗎?”陳遠暴怒吼道。
陳瀟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翻天?誰是天?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