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叫做你畫我猜!”
當聽到陳瀟這樣的話時,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來。
唯有郭正昌長長的鬆了口氣,而後暗暗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陳瀟回以一笑,他覺得郭正昌其實想多了。
整個案子他本身就是拿錢辦事,不管郭正昌會不會為他推波助瀾,陳瀟都會儘心儘力的偵破案件。
如今郭正昌也幾乎在全力回報,甚至是幫助他。
陳瀟怎麼可能會當眾去揭露郭正昌的兒子奪人所愛的醜事?
而郭正昌在聽到遊戲叫做你說我畫的那一刻,自然明白陳瀟接下來會怎麼做。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在調查的末尾陳瀟是靠畫出了那個凶手的背影,然後鎖定了婁陽的。
不過,他懂不意味著其他人懂。
就連胡躍也從未追問過關於那幅他沒收了的背影畫,是個什麼來曆。
很快就有記者追問:“陳先生,你說我們說你來畫是個什麼意思啊?”
“在座的各位有市局裡的前輩,也有來自新聞界的朋友。你們齊聚此處,就意味著你們對於很多案子的了解。我所說的遊戲,那就是需要你們跟我複述一遍你們所經曆過的案件,而後我來畫出凶手大概的輪廓!”
“啊?這也行!”有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由驚呼。
但也有人對陳瀟的不是那麼的理解,跟著笑道:“那些都已經是偵破了的案子,陳先生你總不能作弊吧?”
“當然不能作弊,我想有很多案子都是已經偵破卻並沒有公布的。在場有青西的警界前輩,還有來自我們江省的三位前輩,不如就讓他們來描述吧。”
眾人終於聽明白了。
但張獻則是不斷的擠眉弄眼,低語道:“你玩真的啊?”
“難道這麼多人,我讓你放水啊?”
“擦,你就不怕陰溝裡翻船?”
“翻不了,放心吧。”
兩人短暫的交流,青西下轄一個分局的隊長已經等不及了。
“我先來!”
“好,不過我需要一塊畫板,以及繪畫的工具。”
“拿工具來!”
現場在陳瀟的引導下,瞬間騰出了一個位置。
陳瀟就坐在警隊以及記者的中間,而那位警隊的隊長開始複述他所調查過的一起案件。
“此案發生於一年前,凶手的面貌至今沒有出現在網絡,或者任何紙質媒體之上。此案影響的範圍也有限,可以說除了我們這個係統裡的人,以及當地人,沒幾個人知道他的模樣。”
陳瀟點頭:“請說出死者的外形樣貌以及死因和屍檢情況。”
“死者男,三十六歲獨居鄉鎮上,父母健在,體重90公斤,身高172。死因為機械性窒息而亡,全身再無其他明顯外傷,屍檢之後也無其他內傷。未飲酒,未涉毒,被殺前身體很健康。指甲內有掙紮時,抓破的凶手的皮膚組織。死者的衣服上也發現有落發,發長大約為25厘米。”
陳瀟微微點頭,手上的筆已經開始在畫板上落筆。
那警官見狀不由目光一凝,但陳瀟的第二個問題已經來了:
“請陳述一下案情經過。”
“最先發現死者的人是他的同村人,他明明居住在鎮上的,卻被發現吊死在了祠堂裡。”
“繩子與柱子產生的摩擦痕跡如何?”
“反複拉扯多次。”
“調查時,所偵查的方向有哪些?”
“死者單身,脾氣火爆,多與人有摩擦,這是方向之一。死者好賭,賭術了得,這是方向之二。死者好與女性搓牌,據傳有多名關係不清不楚的牌友,這是方向三。這三個方向在初期的調查中,都未取得進展。”
陳瀟聞言目光一凝:“第一案發現場可有發現?”
“調查之初沒有,但後來有找到,隻是第一案發現場出人意料。並且,在通過對第一案發現場的調查,發現死者除卻抓破了凶手的胳膊之外,並無其他反抗的行為。”
聽到“出人意料”這四個字的時候,陳瀟嘴角一彎:“在初期的調查中,你們所懷疑的那些人最後都被證實不是凶手吧?不管是牌友,還是發生過矛盾的人。”
那名警官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是。”
陳瀟點頭:“請講述一下你們在偵查時遇到的最大的困難。”
“你已經將這個問題的答案說了,我們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明明很有嫌疑的人,最後都被證實不是凶手……。”
陳瀟笑著點頭,隨後道:“那請描述一下祠堂的環境,以及第一案發現場的環境。”
那警官再次描述了起來,陳瀟則是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沒有人知道,閉目傾聽的陳瀟已經在開始錘煉他的修造以及塑繪的雙重能力。
那腦海裡的畫面構造好,陳瀟睜開雙眼手飛快在畫板上畫著。
原本還在描述案情的警官,在看了一眼畫板後,話語戛然而止。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瀟,呼道:“怎……怎麼會!”
他這一聲,直接令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起來。
胡躍第一個問道:“老黃,什麼意思?畫對了?”
那位警官重重點頭:“是,雖然不能算是完全畫對,但如果我們在調查尾期拿到這幅畫的話,直接就可以鎖定凶手了!”
“艸……不能吧?光聽這些就能把凶手畫出來?可是這凶手怎麼看背影像是一對老年人?”
那警官沉聲說道:“凶手就是死者的父母!”
“啊!”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陳瀟這時也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畫筆,衝著黃警官微微點頭:“有勞前輩了。”
黃警官趕忙搖頭:“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稱前輩了,你這能力太嚇人,今天算是長大見識了!”
陳瀟笑了笑,就聽有記者激動的問:“那這麼說,以後是不是遇到案子陳先生畫一畫就能把凶手揪出來了?”
聞言,陳瀟直接否定:“不能,我必須需要掌握了大部分的案情方才有可能畫出來。”
陳瀟剛說完,胡躍卻已經情不自禁的說道:“所以,你在掌握了小鳳村命案的確切案情之後,畫了那幅畫,然後抓到了婁……犯罪嫌疑人是不是!”
陳瀟點頭,胡躍沒有再吭聲。
而且這一刻除了記者們還在驚聲討論之外,現場所有刑偵領域裡的行家們全都沉默了。
隻有他們這些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陳瀟那輕巧的一句需要他們努力多久!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直在盯著畫板的張獻三人,竟異口同聲的道:“妖孽,今天這是見到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