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立的話,讓陳瀟瞬間驚呆住了。
昨晚,羅大立竟然去了燕子巷!
他哪裡來的膽?
那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去的地方!
沒等陳瀟詢問,羅大立自己心有餘悸的說:“昨晚上和我老頭真的喝高了,喝的我隻覺自己一身是膽。然後一想起你提醒我不能去燕子巷,那就更是百爪撓心,越想越忍不住要去瞅瞅。”
看著羅大立說話時害怕的鬼樣子,陳瀟就恨不得再給他兩巴掌。
但陳瀟沒有動,也沒有出聲打斷。
果不其然,羅大立說出了件讓陳瀟更加驚駭的事。
“昨晚當我走到燕子巷的時候,心裡邊其實一點也不害怕。尤其是酒勁一上來,我就更想看看那個夢會不會印證。甚至那時候我還在想,要是真被我找到那個在夢裡想剮了我的黑影,老子要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可是,可是我沒想到我他娘的竟然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聞言,陳瀟忙問:“什麼叫不乾淨的東西?”
“鬼!”
“一個女鬼!”
“披頭散發的,在一棟廢房子的廚房裡!當時她就在灶台邊,飄來飄去!也是因為看到了那女鬼,我酒就一下子醒了,撒起腳丫子的往你家跑!”
羅大立說完還捂著胸口,看樣子昨晚是真嚇得不輕。
陳瀟盯著他,皺眉問道:“那你當時出聲了嗎?”
“啊?我……我想喊的,但喉嚨跟被人掐住了一樣,然後被我咽回去了。”
“那你現在還記得是哪一棟房子嗎?”
“這我當然記得,就314正對著的第二排。”
“你怎麼會摸到第二排去?”
“我哪兒知道啊,昨晚我和我老頭真喝高興了,至少一斤多了!”
陳瀟不再回話了,陷入到了沉思中。
“昨晚大立去了燕子巷,還在其中一棟廢房子裡見到女鬼?我不信那是什麼女鬼,可那麼晚誰會在那廢房子裡?”
“會是蘇婷嗎?”
這一信息,陳瀟覺得很重要必須要通知張獻。
想到這兒,陳瀟拿出手機給張獻打去了電話。
後者接聽:“剛從刑警隊走就給我打電話,有好消息?”
“是,我來醫院看望大立了,他跟我說昨晚上他去過燕子巷!”
“什麼?他去了燕子巷?那他看到什麼了!”
“他說他撞鬼了!”
“扯淡呢,這世上哪兒來的鬼?”張獻直接罵了起來。
陳瀟當然知道這不是在罵他,但張獻的話卻讓他愣了住。
這世上有沒有鬼陳瀟肯定不知道,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他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那隻鬼了。
“張隊,哪兒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立見到的是個女鬼。”陳瀟說出了最重磅的消息。
張獻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問道:“你覺得那個女鬼是誰?”
嗯?
張獻沒有猶豫的回答讓陳瀟心頭生起了疑惑。
他不是該和自己一樣本能的想到蘇婷嗎?
難道蘇婷有不在燕子巷的證明?
沒等陳瀟詢問,張獻就主動說道:“我已經查過了,昨天從傍晚一直到莪們傳喚的時候蘇婷都在學校宿舍。”
“確定嗎?她晚上應該有自習的吧,怎麼會在宿舍?”
“你很仔細,不過她昨天不舒服下午放學後就一直在宿舍裡休息。”
“誰能證明她在宿舍裡沒離開過?”
“宿舍裡的阿姨在寢室還問過她的病情,也有其他班的同學見到她去衛生間。晚自習放學後,她同寢室的室友也見到她在床上,當時時間為晚上的十點多。”
陳瀟沒有再反駁了。
因為張獻的調查已經充分的證明,蘇婷昨晚上沒有離開過學校。
可如果不是蘇婷,那羅大立口中的“女鬼”又是誰?
通話一時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張獻就道:“我去醫院找你吧。”
“不用,我們一起去一趟燕子巷,去大立撞鬼的那棟房子裡看看。”
“好,那我們燕子巷會合。”
結束了通話,陳瀟對著羅大立說道:“我得去一趟燕子巷了,你在這兒好好躺著。”
羅大立連連點頭:“去吧,我不會再亂跑了。”
陳瀟沒回話,立即下樓然後騎著摩托車快速的趕往燕子巷。
雖然交通工具不一樣,但陳瀟和張獻幾乎是同時到目的地的。
一見面,兩人也沒廢話,陳瀟直接領著張獻去了羅大立說的房子。
同樣是一棟沒有了人居住的小樓房,一共兩層。但和314號一樣,這棟房子也還沒正式拆除,隻是被原先的主人家給搬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
打開樓房的大門時,張獻不由朝著陳瀟看來。
陳瀟眯著眼睛道:“這棟房子裡竟然沒有黴味!”
“原本還想看看你能不能察覺的到,沒想到你的思維還真是隨時保持狀態的。”
陳瀟笑了笑:“都什麼時候,張隊還來試探我?”
“你的身上有種謎一樣的感覺,很奇怪……不過你放心,我好奇的隻是你對案子的態度。”
“嗯,大立說是在廚房外見到了那個女鬼,咱們直接去廚房吧。”
張獻沒說話默默的跟在了後頭。
隻是一到廚房裡面,張獻就皺起了眉頭來。
他的皺眉不是因為廚房有著什麼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對,而是整個廚房內和那些廢棄的廚房沒有任何的區彆。
到處都是蒙上的灰塵,以及那無處不在的蛛網。
不過就在這時,陳瀟指了指地面。
張獻不解:“地面上怎麼了?”
“沒腳印,也沒走動的痕跡。”陳瀟語氣凝重。
張獻頓時皺眉。
沒腳印,也沒有走動的痕跡,這明顯是不對勁的。
羅大立可是親眼所見,在窗戶外見到了一個圍著灶台飄來飄去的女鬼。
這世上有鬼?在廚房裡的必然是人!
可若是人的話,為什麼連腳印都沒有?又或者戴上了鞋套,可鞋套也會留下走動的痕跡的!
那種痕跡是騙不過警察眼睛的!
但現在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整個廚房裡所保持的,全都是荒廢了很久很久的狀態!
張獻盯著地板,不知道過去多久才回頭看向陳瀟,問道:“你說,這世上該不會真有鬼吧?還是說,羅大立昨晚上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