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史臉色煞白，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他死死看著林大郎：“你到底在說什麼？”

林大郎沒有理他，再度拽著他的衣領上了一輛馬車，老夫人的馬車已經走了一小段路。

林家四子和蕭禦史同坐一輛馬車，快馬加鞭，走了一條更近的路先去了禦史府，可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拖著蕭禦史去了新的壽寧苑，但沒進去，就在後牆呆著。

這新的壽寧苑隔音效果不佳，所以能很清楚聽到裡面的人說什麼。

蕭禦史心撲通撲通地跳，他感覺真相要被揭開了，他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兒，仿佛有什麼在撕扯他的靈魂。

老夫人這邊車速比較慢，因為老夫人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複，所以不能快。

壽寧苑裡，有很大的響聲，像是不斷收拾東西的聲音。

裡面的聲音清晰傳入蕭禦史耳朵。

“母親，衙門的人要是追我們怎麼辦？”

是蕭文浩恐慌的聲音。

老夫人壓低聲音說：“不用擔心，清官難斷家務事，衙門走個過場問一下，不可能真的會理，而且林家也沒精力應對我們，他們的精力不都在千瀧江那裡嗎，忙著找那賤蹄子。”

鄭氏陰笑道：“真的太痛快了，那賤蹄子死在她父親手中，想想往日她囂張的樣子，真是爽！可是花出去兩萬兩，真的舍不得。”

“閉上你狗嘴，這些話，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老夫人大怒。

鄭氏嘟噥道：“這裡還有誰，隻有我們。”

這些話，一字不落被蕭禦史聽了去。

一字一句皆如雷劈般，劈得他鮮血淋漓，肉沫橫飛。

真的太痛快了，那個賤蹄子死在她父親手裡！

原來雲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他體內血液在叫囂，原本懸在嗓子眼的心，幾乎要吐了出來。

他有種跳進去殺人的衝動，林大郎及時按住了他。

“彆激動，這算什麼，還有更刺激的事，等著，一起看好戲。”

蕭禦史身上的雞皮起了一層又一層，想到剛才看到的秋嬸，錢伯，蔣婆子，他們都是瑤兒身邊的人。剛才他好像還看到了楊夫？那是幫瑤兒調理身體的大夫。

莫非瑤兒的死也是有人蓄意為之，不是難產？

想到這個可能性，蕭禦史雙手拳頭握緊，骨節泛白，渾身顫抖。眸中散發出殺意。

突然聽到裡頭有道聲音，大概是下人的，似乎很急：“老夫人，林大將軍府來人了！朝著壽寧苑走來。”

鄭氏慌了神：“快去攔著！不給她看他們過來！”

老夫人臉色也變了，不過她到底比鄭氏沉得住氣：“攔不住的，請過來吧。”

蕭老夫人話音剛落，林老夫人就在婆子的攙扶下走進了院裡。

林老夫人確實很能忍耐，隻見她臉上揚起溫和笑意，進門說道：“親家，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蕭老夫人也是會演戲的，笑道：“我說親家喲，回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好讓我為你們接風洗塵，還得你親自過來，真是失禮。”

林老夫人一步步向蕭老夫人走來：“禦史府最近發生的事，老身多少知道一些，親家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