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回老家(1 / 1)

就算一開始胡玥想好聚好散, 走到今天,她和顧家翻臉也已經既成事實,胡玥沒想跟顧太太打招呼, 她直接往裡走。

“胡玥啊!怎麼才幾天沒見,就連人都不認識了?”顧太太叫住了她。

胡玥停下了腳步,希望顧太太不要鬨出什麼幺蛾子來。她轉頭, 帶著空姐般的微笑:“顧太太好!”

顧太太往他們這裡走來,用戴著鴿子蛋祖母綠的胖手指指著手推車說:“這是要去哪兒啊?”

胡玥過去勾住薑灝的胳膊:“我和阿灝要領證了,回家見見我爸媽。”

顧太太那一雙描了眼線顯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掃了一眼那些東西:“胡玥啊!我一直覺得你哦!有些不知好賴,東西不在多而在於精, 第一次上門買這種雞零狗碎的東西,一般人家是拿不出手的。”

“隻要不送保質期還有一個月過期的貴婦面霜就好了。”胡玥不得不提醒她。

顧嘉軒見她父母,準備的禮物裡就有給她媽的貴婦面霜,還有一個月就要過期了。胡玥以為他是被櫃姐騙了, 後來看見他媽在一個訪談節目裡,用來搽手的面霜就是這款,顧太太在節目裡說買多了用不完, 臨期了隻能用來搽手了。

胡玥跟薑灝繼續往前。

彆看胡玥和顧太太沒成婆媳, 在顧太太心裡, 這幾年她在這個小妖精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原本以為兒子和小妖精分手,她就能舒坦了,誰想到小妖精在網上作妖, 非得贏了才罷休。

今天她一定要教她做人,她再次出聲:“胡玥!”

胡玥本來就引人矚目, 顧太太和張輕輕也時常露臉,邊上已經有人駐足。有了上次顧嘉軒的保鏢事件,顧太太的保鏢這次不敢輕舉妄動, 就護著顧太太和張輕輕,不讓人靠近。

胡玥不想理顧太太,沒回頭,顧太太在她身後說:“撇開你那個命數不講。就看在你跟嘉軒也談了這麼多年,我給你兩句忠告。”

“看在我前男友的份兒上,前男友媽要給我忠告?”胡玥笑,“這聽著怎麼這麼奇怪呢?您不會以為有哪個姑娘會把前男友媽的話聽進去吧?”

圍觀群眾也被胡玥耿直的話給逗笑了。

顧太太的話像是爆豆子一樣爆出來:“我知道你心裡還想著嘉軒,雖然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但是你真沒必要為了慪氣嫁給薑灝。薑家太複雜了。嘉軒是我們老夫妻倆的獨子,我們倆是兒子兒媳一個手心肉一個手背肉。你脾氣擰巴,跟嘉軒處不來分手了,這是很正常的事。為什麼要去蹚薑家的渾水?他們家財產全握在薑灝的嫂子手裡,彆說薑灝了,就是他哥薑涵屁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要不然哪個男人能忍受孩子隨母姓?不信你問問薑灝,是不是這樣?”

被顧太太提到了,薑灝隻能回顧太太:“孩子隨母姓,父親在家就沒話語權。這個說法很可笑,法律規定孩子可以隨媽姓也可以隨爸姓,我和小玥有了孩子肯定姓胡,不會姓薑。”

顧太太愣在那裡,這個薑灝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呢?

薑灝攬著胡玥要往前,胡玥回頭:“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在媽心裡自家兒子肯定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但是咱們平心而論,我有什麼理由放不下你兒子?我也不可能為了跟他慪氣嫁給薑灝,另外,請你積口德,你並不了解薑灝的嫂子,雖然我也還沒認識嫂子,但是從新聞上來看,她是一位有魄力有眼光有夢想的女性。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大家思維完全不一樣,我認為全職太太並不適合去評論一位創業女性。就這樣了,再見!”

胡玥通過薑灝已經對他嫂子有了一定印象,她不想在公眾面前狠誇嫂子,那樣顯得自己在拍馬屁,隻能從新聞報道來說嫂子是怎麼樣一個人。

胡玥回過頭挽著薑灝往前,並沒有回頭看到張輕輕扶著的顧母那怨毒的表情。

她給薑灝翹起大拇指:“給力。”

反正她和薑灝也不可能有孩子,過過嘴癮也很爽。

“我說的是真心話,嫂子懷孕的時候,我哥提出孩子隨母姓,我的想法跟他一樣,善良和睦的家庭更應該傳承。”

他解釋這個做什麼?太較真了。

在休息室坐了一會兒,飛機準點登機,昨夜睡得晚,今天又早起,胡玥和薑灝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直到落地租了車,薑灝開車,胡玥看手機。

飛機之後再租車,一路高速開過來,下了高速,右側的山上有巨大的廣告牌,廣告牌上胡玥在果園采摘獼猴桃的圖片:“川西獼猴桃之鄉尋安歡迎您!”

二十年前她爸和同事開始在這裡推廣獼猴桃種植,如今這裡已經成了獼猴桃主要產區之一,他們這裡的紅心黃心獼猴桃味道香甜,從品質上並不比進口獼猴桃差。她爸這些年可著勁兒地利用她的熱度,讓她為家鄉獼猴桃帶貨。家鄉的獼猴桃能讓人熟知,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進入小鎮,過了鎮政府大樓就是尋安中學,她家就在學校邊上。

胡玥打電話跟她媽說:“媽,你讓我爸下來,我在家門口了,讓他幫薑灝把車去停學校裡。”

打完電話,胡玥說:“老小區,路窄,不好停車,車子放我媽學校去,走過去不遠。”

兩人把東西從車裡拿了出來,胡玥的父母走出來,胡父常年下地,皮膚黝黑,看上去就像個農民,胡母就是當地中年媽媽的穿著,留著一頭短發很樸素。

胡玥開心地叫:“爸、媽!”

薑灝在她邊上也叫:“爸、媽!”

兩人愣了一下,胡母說:“小薑,你好呀!”

胡玥從薑灝手裡拿過車鑰匙遞給她爸:“你去把車停了,薑灝不認識沈大爺。”

胡父被女兒推上了車,她和媽媽一起幫薑灝提東西,胡母說:“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

胡玥帶著埋怨的口氣說:“他呀,早上四五點去郊區果園采葡萄。”

“這麼早?又要趕飛機,沒必要。”胡母說。

“剛好咱們公司那裡有好多果園,這個季節又是本地水果上市的季節,想讓叔叔阿姨嘗嘗我們那裡的味道。”

三個人拎著東西進小區。

這個小區已經有年頭了,這是胡玥媽媽單位的公房,後來房改他們家就買了下來。這些年很多人家條件改善就搬了出去。

尋安中學是一所不上不下的重點高中,本科率能達到90%,但是,985一年也不過一隻手,這樣的高中考進來也不容易,想要考好大學更加不容易,拚的就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鬼晚。

作為老師,胡玥媽每天晚上九點回家就不錯了,所以一直住在這裡。

這個小區很多房子借給了學生家庭,認識的學生家長看見胡玥媽打招呼:“田老師好!”

“好啊!”

“胡玥哎!”有個學生偷偷叫了起來。

胡玥跟那個孩子招了招手,薑灝跟著母女倆進了一棟老式公房的樓道,沒有電梯一梯四戶,他們家在五樓,胡玥媽打開房門,裡面是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客廳,對著正門的是一個櫥櫃,裡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獎杯。

客廳裡就放了一張四方桌,薑灝這麼多的東西拿進來就顯得客廳逼仄了。

“小玥給小薑倒水。”胡媽說。

薑灝站在那裡擺手:“伯母,不用,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我又渴又餓,一路上趕過來,路上我們就吃了一人一個三明治。”她聞著味兒,“媽,你燉了雞湯?”

進到小小的廚房,已經擺上一堆準備做的菜,胡母進來:“一回來就像餓死鬼投胎的。”

胡玥探頭出來:“薑灝,吃雞湯面好不?”

“好啊!”

母女倆下了面條端出來,給薑灝那一碗裡有個大雞腿,胡玥那一碗隻有一小塊雞肉。

薑灝夾起雞腿要給胡玥,胡玥瞪他:“乾嘛?等下晚飯有好多好吃的,我現在不敢吃太多油的。”

“一隻雞有兩個腿,小玥不想吃。”胡母笑得很開心。

“嗯!”薑灝低頭吃面。

家裡的防盜鐵門打開,胡父進來,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薑灝。

薑灝被他看得不自在,快速扒拉了面條,轉身去打開行李箱,胡玥之前還納悶他就來住一晚,要帶一個這麼大一個行李箱做什麼?原來裡面還藏著其他東西?不過他包在塑料袋裡的兩瓶酒,那個包裝盒都很古舊了,這玩意兒能拿出來送人?

“爸,我不喝酒,也不太懂。這酒是我叔叔給準備的。”他把酒放在桌上。

“你叔叔?”胡父帶著疑問。

“是我嫂子的爸爸。”

胡父皺眉:“嫂子的爸爸?”

薑灝索性從頭說起:“我們家弟兄兩個,我媽和我爸很早就離婚了,我們倆都跟我媽,我媽在我八歲的時候走了。”

胡母為他心酸問:“後來跟爸爸在一起嗎?”

“沒有,哥哥大我九歲,是哥哥帶我。”

胡母是老師,第一個反應就是:“你哥哥那時候才高中吧?”

“對。我哥高三,那段時間門挺難的,他進了大學,他跟我嫂子處對象了。我哥嫂那時候就帶我了,而且嫂子的爸媽人特好。我哥和嫂子定下來之後,我常常住我嫂子家,叔叔阿姨會帶我。”薑灝說起家裡,“現在,我大部分時間門還是跟哥嫂和叔叔阿姨住一起。”

“以後呢?”

“在同小區買過一套樓,濱江那裡也有一套,看小玥想住哪裡?”

“你不想和你哥嫂住一起嗎?”胡父問他。

“其實最好是,我們住哥嫂一個小區,爸爸媽媽退休以後去江城跟我們住一起,到時候跟叔叔阿姨一起買買小菜,打打麻將,也可以一起旅遊。當然這是我的想法,具體日子怎麼過,看得聽個人的想法。”

“你家真的是這樣和諧嗎?”胡父意有所指。

聽見男人說這樣的話,胡母連忙出聲:“老胡,小薑的嫂子也是有文化的人,怎麼可能隨便欺負小玥?”

“網上可不這麼說。”胡父指了指桌上的手機。

薑灝拿起手機,打開微博,看見飄著一條: #胡玥上嫁得吞針,薑灝的嫂子秦燁有多狠#

下面還跟了一個“爆”字。

這條裡面最上頭的是一個自媒體去采訪薑灝那多年未曾謀面的親爹,他爸如今在做網約車司機,身上已經沒有了當年大款氣派,一件半新的T恤,花白的頭發,他擺手:“不要說了,好吧!我就是要飯也跳過他們,天底下哪有兒媳婦讓公公去問死掉的婆婆話的?這不是詛咒我去死嗎?”

這個自媒體又去采訪了那個女兒,那個女孩子隻比薑灝小一歲,如今在一家超市做促銷,那個姑娘避開鏡頭,用變了的聲音,哽咽地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我隻要再讀一年就能拿到畢業證書了。哪怕他們有一點點良心,借我錢,這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一件事,對我卻是能決定命運。我和他們一樣都姓薑,和他們留著一半一樣的血,他們怎麼可以冷血到這樣的地步?”

說著這個姑娘失聲痛哭,這個自媒體剪輯了當年調解電視節目的畫面,經過剪輯,去頭掐尾,把重心全部往秦燁身上引,原本是夫妻同心拒絕薑父的請求,變成了薑涵懦弱無能,受秦燁擺布,秦燁見死不救。

當年出這事的時候,薑灝已經出國了,他看見視頻,年輕氣盛的他破口大罵:“他要死讓他去死?浦江沒有蓋,愛死不死!”

薑灝剛才面對未來老丈人的盤問並未隱瞞什麼,但是也並沒有想第一次上門把家裡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給攤開來說……

此刻胡父定睛看他,好似在出考題。人和人的三觀差異很大,自己和胡父之前沒接觸過,誰知道會不會踩到胡父的雷點?

薑灝細想之後說:“爸爸,我站在我的角度看這個事,人總是有立場預設的,您按照您的經驗判斷。”

“行啊!”胡父點頭。

“我爸媽夫妻創業,從擺地攤開始,到後面做起了服裝品牌,有了不小的家業。我媽懷了我,哥哥也要讀書,她就回家,專門照顧孩子。不再插手公司的事。沒過幾年我媽知道了他在外頭有了女人,我媽為了我哥能安心中考,診斷出乳腺癌都沒有告訴我們倆,對我爸出軌的事也冷處理。那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我媽生病,上門來逼我媽離婚。我媽跟我爸吵,我爸讓我媽早點去死。我媽決定離婚,離婚她至少還能拿到部分財產,否則一旦拖著不離,到時候更加麻煩。就像我媽預料的那樣他轉移了財產,幾億資產,我媽隻拿到三套房和一千萬的資產,還有我們兄弟倆。”薑灝想起這些額頭的青筋就冒起,“就算是這樣,我媽的葬禮上,他們夫妻雙雙出席,我們弟兄倆都未成年,他以監護人的身份要拿我媽的遺產……”

薑灝說完前因後果:“所以他破產,哥嫂隻是冷眼旁觀,沒有落井下石,我認為已經很不錯了。”

“嗯。”胡父又問:“你說你跟你嫂子的父母住一起?”

“對。哥哥找了嫂子,他們沒時間門就把我放在嫂子家。雖然我有自己的房子,不過沒結婚,就住哥哥家裡,叔叔阿姨住底樓,哥嫂和小圓子住二樓,我住三樓。”

“所以你情願把你嫂子的爸媽當成爸媽,也不願意認親爸?”胡父再問。

這話是什麼意思?薑灝以為對方可以將心比心,很顯然不是這樣,胡父是會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種話的人。

他不可能放棄胡玥,也不可能讓胡玥放棄她父母,更不可能因為她的爸爸,去認那個人。

薑灝說:“是的。我不會認,也不會逃避法律規定的贍養責任,我能做到的僅此而已。”

“所以你很討厭他找了那個女人,害死了你媽媽?”

薑灝:“客觀來說,癌症的病因有多重可能。他給我媽帶來太多痛苦,是不爭的事實。”

“確實。”胡父拿起桌上的酒,看了一眼,“呦,三十年前的老酒了。”

“嗯,叔叔知道我要來,把他的珍藏拿了出來。他說等以後,要跟您喝幾杯。”薑灝心頭寬鬆起來,看起來老丈人隻是問清楚,並沒有站他爸的立場。

胡父拿了一瓶酒跟胡玥說:“我上午去抓雞的時候,跟你外婆說你回來了,這樣兩瓶酒我跟你舅舅一人一瓶,你再拿點東西和阿灝一起去看看外婆。”

這態度,怎麼就一百八十度轉變了呢?

直到兩人出門,薑灝還是滿頭霧水:“我還以為今天過不了爸爸這一關了。”

胡玥早就發現了薑灝叫“爸爸”叫得可真順滑,這人要是進演藝圈,鐵定是長者偶像臉的演技派。

這次胡玥來開車,薑灝坐在副駕駛。

“你怎麼可能過不了我爸這一關?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到了他心坎裡。”胡玥開著車說,“我奶奶早死,我爺爺又娶,又生了一兒兩女。我爸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他讀書很好,我爺爺不許他考高中,讓他上中專,可以早點出來乾活。我爸和我媽一個是公務員一個是教師,按照政策隻能生一個。知道我拍戲能掙錢,我爺爺成天找我爸爸,說女孩兒遲早是人家的,讓我爸出錢給我幾個堂弟買房,說是等我爸媽死了以後有香火,我爸可惱火了。你懟顧太太的話,肯定落進他心裡了。他雖然是個不信鬼神的,心底裡希望我的孩子能隨我姓,讓他在我爺爺奶奶面前也能說一聲女孩兒也能傳家。”

“沒想到是這樣。”

胡玥幽幽歎了一口氣:“讓他開心開心也好。我想好了,以後打算要孩子了,就去做個試管。”

“為什麼要做試管?”薑灝警惕地問,嫂子說的話言猶在耳。

“到時候精子庫選一個質量好的,我隻想要個孩子而已。”胡玥把薑灝當閨蜜,說起了心裡話。

薑灝提醒她:“我們明天領證去。”

胡玥挑眉,一下子恍然大悟:“這個也行哈!有結婚證,婚內生子,也會少掉很多麻煩。”

薑灝徹底無力地靠在座椅裡,這下他完全確認了,人家是真把他當成閨蜜。

十幾分鐘車程,到了青山綠水,粉牆黛瓦的一個村子,如今新農村建設之後,原來落後的山村變了樣。

開過潺潺溪流上的小橋,來到一個農家大院,她下車敲門:“外婆……”

一位六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把院門打開,一條大黃狗撲了上來,扒拉在胡玥身上搖尾巴,胡玥喊:“大舅媽。”

薑灝跟著叫:“舅媽。”

“妹兒回來了。你先把車停了,你外婆在隔壁,我去叫她。” 舅媽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胡玥把車子開了進去,兩人下車,大黃狗繞著胡玥的腿,胡玥摸著它的腦袋。

薑灝手伸到大黃狗頭上,大黃狗立馬齜牙咧嘴,胡玥喊:“大黃!”

薑灝確認這不是他家脾氣特好的鬨鬨,收回了手。

胡玥的外婆和大舅媽一起回來,外頭走過小橋:“妹兒。”

“外婆!”胡玥過去勾住外婆。

薑灝跟著叫:“外婆。”

“快進來,快進來!”

二舅舅一家和大舅舅的子女要麼生活在省城,要麼出去打工了,如今就大舅舅夫妻倆和外婆在鄉間門生活,舅媽很快就找了大舅舅回來,告訴他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到了。

舅舅和舅媽才不管胡玥家裡爸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非要留兩人下來吃飯。

薑灝喝著茶水,聽喝酒的大舅舅談天說地,還很有耐心地跟他閒聊,也不說他國外的見聞,隻說江城鄉間門的趣事。

兩人說話投機,大舅舅越發興奮,要不是家裡打電話催他們回家,恐怕今晚就要住外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