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1 / 1)

“……”

空氣中有了片刻的凝滯,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靜的反問。

“我們父子間的第一通電話,你就是為了確認這事?”

“誰和你是父子了?”俞演聽見這個稱呼,氣息起伏了一瞬,“彆廢話,是不是你做的!”

電話那頭的餘毅沒否認,“是。”

爆料照片中是清一色的資本圈的內圍酒局,而上面的資本高層們全都打上了馬賽克。

很顯然,策劃這一切的人肯定和資本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還得顧著一定的面子利益。

“……”

俞演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並不領情,“你插手做什麼?”

餘毅回答得輕巧,“你就當我閒著沒事……”

“少拿這個借口來搪塞我,你這人向來以自身的利益為重。”俞演打斷他的敷衍,語氣中全是冷漠和生硬。

京也影視這些年發展得再好,和餘毅手底下的北鬥影視比起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

俞演心裡明白,他和簡今兆所厭惡的資本圈裡,餘毅也身在其中。

電話那頭似乎有了打火機的聲響,半晌後,餘毅才悠悠回答,“《爛泥》演得不錯,你在表演上確實有點天賦,也算沒白費我和你媽的基因。”

“……”

這是餘毅第二次誇獎他的演技。

俞演不認賬,輕駁,“我的演技是簡今兆、聞潮聲他們教出來的,是我自己鑽研劇本悟出的,和你、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面對俞演完全不客氣的說辭,餘毅卻顯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你現在靠著《爛泥》走紅,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盯著你?當然,京也影視的齊洲是最蠢的那個。”

“俞演,我和你說過,簡今兆現在的公司能給你帶來的保障很有限,資本圈的人最忌諱娛樂圈裡有不屬於自己陣營的演員出頭。”

很顯然,以前的簡今兆是,現在的俞演同樣是。

“我這麼做,不過是替你和鯨影殺雞儆猴,給那些蠢蠢欲動的資本方們一些警示。”

俞演的身後不止有鯨影這一方的小力量,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何況,你還出演了《極限營救》,你的角色在將來第二三部裡還有大戲份。”

“……”

俞演釋出一聲冷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怕影響了自己的利益。”

餘毅回答,“你非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俞演,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你太忽略了一些,但既然你有想法在這個圈子裡長久地走下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還是那句話,要是你想來北鬥,隨時歡迎,不會有一點麻煩。”

俞演斬釘截鐵,“我不會去的。”

餘毅似乎早就察覺出了什麼,語氣微冷,“就因為簡今兆?”

俞演不回答,是默認。

電話那頭的

餘毅冷笑一聲,

“蠢貨,

蠢不可及!”

俞演的眼色驟然沉下,用同樣冷硬的語氣反駁,“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

餘毅沉默了兩秒,“我派人深入查過,簡今兆從出道到退影的這些年,確實一心撲在電影上、沒和幕後的資本圈有過任何利益接觸。”

“我不否認他是個好演員,但越是像他這樣的人,越會有人看不順眼。”

“得虧他現在歇影暫退了幕後,不然再過兩年,一定會有人想儘辦法將他拉下馬!”

幕後資本們需要的是蛇鼠一窩、是表面的相互製衡,但凡有人脫離於他們製定的規則外,要麼拉入陣營、要麼想辦法解決。

“……”

面對餘毅這一連串的分析。

俞演冷沉的眸色裡忽地浮動一絲幽光,胸膛無聲起伏,“我知道。”

“你知道?”

餘毅顯然不信他的反應,犀利反問,“你能知道什麼?哪怕他現在退居了幕後,哪怕現在的鯨影暫不具備威脅。”

“但隻要你帶著鯨影藝人的身份在圈內立於巔峰,隻要你一心一意地留在鯨影,再被針對那就是早晚的事!”

餘毅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父親,以往的二十多年也不願對外承認俞演的身份,可他是個深諳圈內規則和運作的資本家——

他希望俞演加入北鬥。

一來是看重了對方的演技天賦、認定了他的潛力,二來是為了自己陣營的利益,三來才是那稍稍覺醒的“父親”身份。

“我今天能輕鬆讓京也吃到這點小苦頭,未來就會有其他公司去對付簡今兆、對付你、對付鯨影,讓你們栽大跟頭!”

“俞演,我問你,你有什麼能力去保護自己?還是你覺得自己有能力去保護簡今兆?”

“……”

“娛樂圈的情情愛愛,那都是需要籌碼的,彆等到出事後才知道後悔!”

“……”

俞演驟然掛斷電話,神色晦暗。

過往種種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太陽穴更是狂跳得厲害。

俞演拿起包廂桌上剩餘的紅酒,仰頭對瓶一飲而儘,冷意順著喉嚨一路下滑,這才鎮住了那點不安的燥意。

俞演回到酒店套房時,簡今兆已經洗漱好了,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回來了?”

四目相對,俞演的反應難得慢了半拍,“啊?嗯,簡老師,我先去洗澡。”

簡今兆察覺到他的異常失神,暫時不提,“好。”

俞演不著痕跡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進了浴室,等到再出來時,簡今兆依舊坐在沙發上。

俞演愣了愣,“簡老師?”

簡今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洗完了?過來坐。”

俞演壓住心頭紛亂的思緒,揚起一抹笑意,“怎麼了?今晚還不困啊?”

簡今兆看向他,溫聲詢問,“你留在

包廂裡是不是給餘董打電話了?”

他知道餘毅和俞演間不融洽的父子關係,

所以才折中用了這聲稱呼。

“……”

俞演的笑容微僵。

簡今兆瞧見他的反應,

就知道自己猜測得大差不差。

他拉住俞演的手將對方拽到了自己的身邊,“我隻是隨便問問,你彆緊張,今晚京也的事情,是餘董的手筆?”

俞演反問,“你怎麼猜到的?”

“能擁有那麼酒宴上的照片和消息,十有八/九是資本圈內的人,這波偏偏又針對了京也。”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針對’,會來得無緣無故。

“鯨影和京也明面上的關係確實不好,但這事不是我們做的,那就必然存在著其他的利益牽扯。”

“京也那麼多有名有姓的藝人都被爆出了醜聞、黑料,唯獨覃野和最近勢頭正猛的宋遇一點兒事都沒有。”

“如果說覃野是因為和其他資本方有牽連,暫時不好動,那麼宋遇呢?”

思來想去,簡今兆就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宋遇前幾天公開轉發俞演的澄清微博、替他說過話,所以幕後之人才勉強出於私情沒有動他。

俞演聽見簡今兆的分析猜測,悶哼,“我倒真希望他來個乾脆利落,將覃野這些人全部都一網打儘。”

簡今兆聽見他的反應,“看來我猜對了?”

俞演將戀人圈在懷中,將餘毅的想法和動機說給了他聽,隻不過暫時隱藏了電話中最後一段的警告。

“簡老師。”

“嗯?”

“我是不是成長得太慢了?”

“……”

簡今兆察覺到他凝結的心緒,忍不住側身看他,“為什麼這麼想?”

俞演笑回,“沒,就是隨口問問。”

簡今兆對上他的雙眼,認真回答,“你才出道一年,現在第一部作品才上映,已經遠超於同齡層的很多演員了。”

“俞演。”

“嗯?”

“彆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

俞演重新擁住簡今兆,將自己抵在對方的頸窩處深吸了一口氣息,“好。”

簡今兆揉了揉他的腦袋,帶著點溫聲哄意,“阿演,我總覺得你今晚情緒不對?”

“沒,可能酒喝多了吧。”

俞演穩住情緒,一把將簡今兆摟抱了起來。

兩人回到臥室的床上,俞演重新調整了姿勢,圈緊了簡今兆,“時間不早了,簡老師,我們睡覺吧。”

“……”

簡今兆愣了愣,“現在就睡?”

“嗯,能就這麼抱著你休息,我就很安心了。”

俞演心亂如麻,沒想著時刻做那種事,他對上簡今兆暗含探究的意思,故意笑問,“還是說,你想要……”

簡今兆止住他的挑逗,“沒,睡吧,晚安。”

“晚安

。”

床頭燈光停在最低檔,光線柔和。

半個月的異地工作,讓兩人都格外想念彼此的氣息,哪怕隻是簡單的相擁,也能令人安心而輕易地墜入睡夢。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演就醒了過來。

睡意恍惚間,他察覺到酒店全然陌生的環境,而床正對面的投影屏幕還在播放著簡今兆以往的影片剪輯。

“……”

俞演意識到不對勁,怔然。

他望著滿地的酒瓶,慢了好幾秒才奪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微博上的熱搜已經徹底爆了,是鋪天蓋地的關於簡今兆“被封殺”後的消息——

從他的生平作品到實績,從他的黑料到入獄,以及入獄後意外摔倒墜地、送入醫院搶救、又被宣布腦死亡的消息。

“簡今兆?”

俞演心臟猛縮,連滾帶爬地從床上往外找,“不可能!簡今兆……”

“簡老師!你在哪裡!你出來!”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我要回去,我要……”

忽然間,似近似遠的呼喚聲傳了過來,直擊靈魂深處。

“——俞演!醒醒!”

“——阿演,我在這裡,我在呢!”

俞演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間布滿了熱汗,被夢魘扼住的喉嚨像是頃刻間鬆開,“啊!”

簡今兆看著眼前驚魂未定的戀人,低聲安撫,“沒事了,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

“……”

俞演凝住了呼吸,掌心有些顫抖地觸上簡今兆的臉。

直到確認了那真實而溫暖的觸感,他才急喘了兩聲,從那種虛無和驚恐中掙脫出來。

簡今兆主動攏住他的手,“好端端的,怎麼做噩夢了?出了那麼多汗,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

“不用。”

俞演抱著簡今兆不肯放,他抵在對方的頸窩處,一遍又一遍地蹭吻著熟悉的氣息,以此來撫平狂跳不止的心臟。

簡今兆任由俞演緊緊抱著,耐心哄拍著他的後背。

等到確認對方的緊繃有所放鬆後,才以玩笑的口吻問道,“夢見什麼了?把你嚇成這樣?我不要你了?”

俞演微微撤開身,嗓音沙啞,“不,比這事還嚴重,還好隻是做夢,簡老師,現在幾點了?你還困嗎?”

簡今兆笑問,“才睡了不到一小時,你這就想起床了?”

俞演喉結微微一滾,他生怕自己又回到那令人絕望卻真實的夢境中,不敢再睡下去。

他吻了吻簡今兆,不走漏一點兒恐懼,“沒事,你繼續睡吧,我看著你睡,不吵你了。”

簡今兆看穿了俞演的情緒,正想著怎麼安慰,他的餘光瞥見自己大肆敞開的睡衣領口,是俞演剛才無意識蹭擁的傑作。

“……”

簡今兆掠過短暫的猶豫,在對上戀人難得藏著脆弱的雙眸後做下了決定,輕輕挨了上去,“俞演。”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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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演一怔,視線準確落下。

每回兩人親密時,他內心的占有欲總是會作祟,不管簡今兆願不願意,他都要在對方的肩頭狠狠“咬”吻下一點痕跡。

如今半個月過去,簡今兆肩上的吻痕又沒了。

簡今兆壓製住體內升騰的燥意,低聲詢問,“你要不要再補一個?”

話音剛落,俞演就用力吻了上去。

極力隱藏的恐懼在這一刻化為呼嘯的愛意、欲望和占有,剛才起就鼓跳不止的太陽穴越發猖狂,情緒劇烈而混亂。

俞演翻身將簡今兆壓製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撕扯開了全部,如同野獸被逼出了最原始的野性。

“你……”

深吻霸占了全部的呼吸。

俞演根本容不得簡今兆任何反抗,他輕而易舉地將對方的雙手禁錮,動作和吻意一樣粗暴而猛烈。

簡今兆隻覺得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就在他以為就此暈厥的時候,俞演終於結束了近乎掠奪的深吻。

下一秒,用力的啃咬和衝勁一並襲來。

“啊!”

簡今兆的大腦瞬間空白,隻有本能地向罪魁禍首尋求安全感,“俞演。”

“我在。”

俞演將他拉扯著擁坐在自己的懷中,持續而霸道地加深著屬於自己的痕跡。

一切的感觀混亂而斑駁。

簡今兆意識瀕臨全散,仿佛間聽見了一句低到塵埃裡的哭腔懇求。

“簡今兆。”

“彆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