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白也順應著她的動作,一面那如玉的手指輕撩起垂在耳邊的碎發,一面輕輕低下頭去,櫻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露出一點點嫣紅的舌尖,輕輕的湊到許念送過來的雞腿上,小小的咬了一口。
許念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她,心中暗自想著,照她這樣慢條斯理的吃法,等吃完黃花菜都涼了。
瞧,這雞腿被她這麼咬一口,還隻是皮外傷。
許念無聊的用尾巴卷著最邊邊,一點一點的送到姬月白唇邊,看著她花瓣似的唇瓣被油光潤澤,看著對方那小巧的舌尖輕輕舔過下唇……
還真彆說,她看久了竟然有點賞心悅目,怪不得古人說秀色可餐呢,她心中漸漸油然而生一股滿足感,就像前世投喂樓下漂亮的流浪異瞳長毛貓的時候,看著對方吃的香甜,自己心裡也暖暖感到幸福。
姬月白吃的並不多,連許念一口的量都不到,就含蓄的表示自己吃飽了。
許念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她瞧著姬月白,扭捏的問:“剩下的你確定都不吃了?”
姬月白:“嗯。”
許念興奮起來,是時候表演她的絕活兒了,她動作迅速尾巴一拍就將桌上的烤乳豬連同那大托盤都甩到天上,隻見那托盤和烤乳豬在空中漂亮的分離後雙雙自由落體。
就是現在,許念騰身而起,張開大口將烤乳豬一口吞下,而盤子則端端正正落在桌面上,隨後的動作更是如法炮製如行雲流水,她不斷用尾巴拍飛桌上的菜肴,飛起的食物一滴都沒浪費的落在了許念的肚子裡,而落下的盤子則整整齊齊的碼在了一起。
目睹了全程的姬月白雖面上看不出表情,隻是目光從淡定逐漸到瞳孔地震。
實現了光盤行動,許念拍著圓滾滾的肚子,嬌柔的倒在了椅子上,順便還打了個飽嗝。
而姬月白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好幾變,如今已是敬佩。
……
酒足飯飽後,撐得慌的許念向姬月白提議出去逛逛街,順便可以消食。
畢竟姬月白現在除了是她的恩人,順便還是她的人形自走漂亮寵物,人形偽裝坐騎……可謂是身兼數職。
沒化形的許念想去逛街湊熱鬨也就隻能求姬月白。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的姬月白雖然外表還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冷漠樣子,可是實際上和許念相處時卻十分的乖巧。
許念這次纏在了姬月白的發簪上,打算偽裝成簪子上的裝飾物,
隻因上次躲在衣襟裡的時候視野不好,看到的都是路人的前胸後背,實在沒意思。
許念引著姬月白在銅鏡前左右照了照,還彆說,乍一看真還像是碧玉雕刻的靈動小蛇,栩栩如生的盤在簪上,配上那古樸的木質發簪,則是更顯得神秘莫測。
連帶著姬月白也不自覺的看向鏡子中那條小青蛇,還下意識抬手摸了摸。
觸手溫潤而冰涼,纖細而又溫軟,手感摸上去好極了。
許念正纏在木簪上擺造型呢,猝不及防被那柔軟的指腹從上到下摸了個遍,從柔軟的後頸,到令她心生警惕的七寸,再到撐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逐漸到渾身酥麻隻消一會兒,身上撐著的力氣散了,擺了半天的造型也亂了,隻沒骨頭似的軟軟癱在那木簪上,這會子已經翹起尾巴來主動給姬月白摸了。
細細密密的癢如觸電般流竄全身,又很快被撫平,許念對這種感覺一時間有些著迷,待到她有些上癮,想要調整一下姿勢的時候,那舒服的讓她尾巴都忍不住蜷起來的撫摸驟然消失了。
許念心中不由失落,她還想要卻不太好意思,等她好不容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正想著鼓起勇氣向著姬月白撒嬌打滾求摸摸時。
隻見姬月白疑惑的看著鏡子裡的小青蛇,嗓音如撞玉般清澈無比:“不是要出去嗎,你這樣垂著身子會被外面的人發現的。”
許念剛湧起的念頭咻的一下子就如撒了氣的氣球一樣飛快的癟了。
期待的摸摸消失,她有些不情願的調整回了原來的姿勢,乾巴巴道:“好耶,要出去玩了。”
姬月白聽出了她語氣裡的變化,心中愈發的不解,它們妖獸都這麼善變嗎?
不過到了街上,許念很快又活潑起來,她開始激動的指揮著姬月白:
“那裡那裡,那是什麼,好多人啊,快過去讓我看看。”
“哇哦,這雜技看起來和真的一樣。”
“噫,竟然真有人比武招親。”
“蕪湖,那糖人捏的好特彆,給人家也買一個嘛,月白~”
她就好像是剛出山的山頂洞人一樣,在花花世界裡見什麼都新奇,烏溜溜的眼睛看的目不暇接,在姬月白頭頂歡快的指揮。
而姬月白這時已經拎了一包竹葉糕,幾隻滕編的螞蚱,還有兩個精巧的糖人。
糖人一個是姬月白,一個是許念。
當時那捏糖人的老爺爺一見姬月白便靈感大發,一邊參照著姬月白,手中趁著糖的溫度快速的捏製成型,不僅如此,他還巧妙的拿捏了姬月白身上那股子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韻,一時讓許念對這精湛的技藝感到歎為觀止。
當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在這之後,姬月白又指了指頭上一動不動擺造型的許念,說想再做一個這樣的糖人,那老頭兒明顯敷衍了起來,他做的時候甚至都不看許念一眼,手指揪了個團,一捏一拉身子就成型,隨手掐出尖尖的蛇尾,然後用木棒胡亂戳了戳蛇鱗,又一筆畫了雙瞪的和燈籠似的眼睛……
許念一時間眼睛都瞪圓了,若不是有口難言,她真想上去和這老頭理論,這哪裡像她了,這圓滾滾的好像泥鰍一樣的身子,這睿智的眼神,啊呀呀呀呀,這破老頭區彆對待太過分,簡直是氣煞她也。
更讓許念生氣的是,姬月白接過那醜糖蛇時,還衝那老頭說了一句“捏的很像。”
過了一會兒,許念終於憋不住了。
“我和這醜糖蛇像嗎?”
姬月白不假思索:“像。”
許念被她氣了個倒仰,憤憤道:“哪裡像了?”
她心裡深深覺得自己比那醜糖蛇好看了起碼有一萬倍。
“嗯……”姬月白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圓圓的眼睛,吃的鼓鼓的小肚子,還有喜歡卷來卷去的尾巴,這些看起來都和你一模一樣。”
哈?一模一樣!
聞言,許念的自信心一時間有些崩塌了,她一直自認為,自己就算不是玉雪可愛,人見人愛,好歹也算是一條可愛秀氣的小青蛇。
可是這女人竟然說自己,和那醜糖蛇一模一樣……
難道她之前自認為的都是假的,實際上都是她對自己的美顏濾鏡,其實她就長姬月白手上那醜糖蛇一個樣子?
許念越想越覺得可怕,連帶著腦海中浮現的背景畫面都是那張呐喊的世界名畫。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
正當許念在腦海中苦苦掙紮的時候,姬月白忽的被一個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