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式結束後,就是為期十幾天的電影展映。
很多即使沒有入圍主競賽單元或者關注單元的電影,也會拿到電影節來。
寄希望於被這裡成千上萬的電影人,尤其是專門來購片的發行商發掘。
更有甚者直接在路邊放映。
顧銘也去那邊轉了一圈。
今年的dv攝像尤其的多。
鏡頭,剪輯,配樂,簡直是一遝糊塗。
其中又以恐怖片最多。
應該是女巫布萊爾3.5萬美元成本大賣上億美元,讓很多的人看到了發財良機。
想著自己天縱之才,也能靠著dv拍攝出的東西一舉震驚好萊塢。
然後成為大導演,勾搭女明星,走向人生事業的巔峰。
對此,隻能說他們想多了。
《女巫布萊爾》那種營銷,用一次之後,五年之內,誰用誰死。
沒人會給他們幾萬美元的電影投入幾千萬的宣傳費用。
看了一會兒,有顧銘就沒興趣看下去了。
這種路邊的展映,真的是沙裡淘金。
自己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欣賞。
雖然說《白日焰火》的首映要放在七天後。
但此時的顧銘早已非吳下阿蒙。
來參加展映的好多大製作,尤其是其它入圍了主競賽單元的影片,都給顧銘發來了邀請函。
請顧銘去參加他們影片的首映式。
電影圈子嘛。
就是花花轎子人抬人。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接下來的幾天,顧銘幾乎都在帶著周訊他們刷電影首映式。
今年的好萊塢影片尤其的多。
顧銘和他們不是很熟。
看完之後簡單聊兩句就走了。
除了另外那兩部入圍主競賽單元的華語電影。
其中之一就是張一謀的《我的父親母親》,之前已經在國內電影院看過了,在國際章陪同下和張一謀好好的聊了好久,臨了說了句《白日焰火》首映式一定會來後就離開了。
還有一部叫《有時跳舞》。
導演也算是和顧銘有些淵源,是港島為數不多的文藝片導演關景鵬。
還記得第一次來柏林的時候,也有一部他的電影,是邱淑珍演的《愈快樂愈墮落》。
和上次一樣。
這次他的電影裡也有一個知名港島女星,李家欣。
看著都三十歲了的李家欣。
顧銘有些紅顏易逝的感慨。
自己生晚了啊!
霞玉芳紅,賢貞敏欣。
最年輕的欣都三十歲了。
恨不能和年輕時的她們一起探討劇本啊!
可惜,錯過錯過!
現在再一起探討,就不知道是誰吃虧了。
還是把和自己探討劇本的機會留給年輕明星吧。
老一輩該讓位了。
放映結束。
顧銘帶著人去和關景鵬聊了聊。
“多謝顧導賞光啊!”
關景鵬溫柔地看了一旁的一個比他大十幾歲,同樣戴著眼鏡的男人一眼,笑著衝著顧銘伸出了手。
“客氣了,關導的作品我都看過,《胭脂扣》《阮玲玉》看了幾十遍有餘,恭喜關導又拿出一部佳作。”
其實這部《有時跳舞》說佳作倒也算不上,在及格線上。
不過在這種場合,就是李桉面對《無極》你也隻能說一句“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沒必要憑空結仇。
“過譽了,顧導的《燃燒》我也有看了十幾遍。”
“真的是一部好片子。”
“說起來聽說鐘秀那個演員是顧導公司的人?”
“我有個新的想法,很想找他拍。”說起新作來,關景鵬的眼睛都在放著光,聲音也變得愈發溫柔了起來,“他的眼睛,很吸引我。”
“哦?什麼新片子?”
“還沒有名字,不過想要改編一本叫《京城故事》的。”
“哦。”
聽到這個名。
顧銘了然了。
《藍宇》啊!
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這部影片,陳昆肯定不適合演捍東。
那就是演……
“這個得看他有沒有檔期,願不願意接,畢竟是我同學,有些事不能強迫的。”顧銘還真還害怕自己手下的藝人拍完之後走不出來,把鍋甩了出去。
要是陳昆他自己願意的話,那自己也就不攔了。
“那等電影籌拍,我試著說服他。”
“嗯,對了,《白日焰火》首映的時候關導一定過來啊!”說了這麼一句,顧銘這才帶著人離開。
……
時間來到2月16日。
今天便是《白日焰火》的首映。
比起第一次來柏林的二百人放映廳,這次的放映廳足足可容納一千人!
這時,之前參加首映送出去的人情就有用了。
即使是好萊塢影星,也不會為了這麼一點事去得罪一個拿過金棕櫚的年輕導演。
其他入圍了主競賽單元的劇組都派人到場了。
整個首映那叫一個星光熠熠。
再加上影評人和觀眾,一千人的廳坐了個滿滿當當。
見人都到齊了,顧銘走上台去,“感謝各位參加《白日焰火》首映,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部電影,好了,不浪費大家時間了。”
簡單地說了兩句,顧銘走下了台。
放映正式開始!
影片一開始,是將鏡頭對準了拉煤車上的煤,以及上面的百白色編織袋。
暗示著白色編織袋的不一般。
鏡頭一轉,則是主角張自力和前妻在酒店坐著打撲克,打著打著發出了啪啪的聲音。
編織袋裡的屍塊被發現和張自力與前妻的的戰鬥交錯出現。
性與暴力交織。
張自力離開酒店,到了發現屍塊的現場。
因為心裡鬱悶,一邊聽著報告,一邊用腳踩著一隻空啤酒瓶子。
啤酒瓶子被踹出去,不斷滾動,最後“啪”的一聲,和那個被發現的死者一樣,變成了一塊塊的碎片。
然後就是張自力抓錯人,抓捕途中,兩個同事被殺。
張自力被開除。
在和前同事送完死者的骨灰之後。
兩人乘坐的車開入了一個長長的地下通道。
最開始的鏡頭是朝著駕駛室的兩人拍攝的。
緊接著換成了一個主觀鏡頭。
進入隧道的時候還是秋天,出口處卻已成了一片白雪皚皚。
隨後,真相揭曉。
這時已是四年後的一個冬天。
那個主觀鏡頭也不是主角和同事,而是一個騎著電動自行車的路人。
“這個鏡頭有意思啊!”
“不錯……”
張一謀笑著點了點頭,“我這個小老鄉越來越厲害了啊!”
“會是咱們影片的競爭對手嗎?”一旁的國際章有些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