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會議室,本身看樹掛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
這幾天大家雖然已經漸漸平靜,可誰的心裡不掛念呢,隻是沒有剛開始表現的那麼緊張而已。
這聲音絕對不小,就連外面的服務員都聽得見,大家都忍不住探頭:“隻是燎原廠的人在歡呼嗎?”“是不是他們的任務成功了!”
畢竟是來給九軸機床安裝調試的,所以住的地方也是“自己人”,大家都知道,這些遠道而來的夏國人是為了幫助他們進行一項他們做不到的任務才來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將近四個月的時間相處,夏國人的勤勞與刻苦用功可是看在大家心裡——那個會議室幾乎沒有空著的時候,甚至是有時候深夜三兩點,還能看到人忙碌的身影。
這樣可愛的夏國人,又是為了他們國家的任務,誰不盼著成功呢。
所以,當許如意他們興奮夠了,一出門就碰上了笑靨如花的服務員們,大家心裡有數,有些話並不會直接說出來,但能看出來。對方每個人都在微笑,甚至是快樂地哼著小調,當然,還有負責他們的經理莉莉婭笑著衝著他們說:“今天是不是有高興的事情,晚上吃頓好吃的吧!”
許如意因為年輕而且學東西特彆快,到了這邊幾個月,已經能用簡單的俄語交流了,所以這話她是對著許如意說的。
許如意立刻說:“是想這樣,不過我們想自己做一頓夏國美食,可不可以借一下廚房?”
這有什麼的,莉莉婭立刻說:“沒問題。”
所以這一晚上,燎原廠算是狂歡,他們買回了各種蔬菜,肉食,燉了紅燒肉,鹵了醬牛肉,炒了番茄雞蛋,涼拌了小涼菜,還做了清蒸魚,包了水餃,煮了米飯。主打一個南北大薈萃,將會議室收拾出來,吃了一個儘興。
這頓飯吃的薛建軍都淚流滿面,“我想回家了。”
不少人都點頭,夏國人都戀家,一出來這麼久,誰不想念?更何況,大家心裡還有種想法,他們也想回去組裝自己家的九軸機床啊。
許如意其實也有些想家,出來的時候是暑假,雖然許為民和許吉祥都很能照顧自己,不過一年之中,也就是寒暑假他們姐弟三人能湊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這麼一出來,寒假也不知道能回去嗎?
做姐姐的,她還是操心惦記的。
當然,這些都被薛建軍後面一句話給驅散了:“韓小虎快回來了吧,也不知道娜塔莎適應咱們夏國嗎。”
他這一說,大家也都議論起來,畢竟蘇聯和夏國無論從基礎建設還是生活習慣還是有很大區彆的。當然,除了許如意、全秉信,嚴華和張超男,其實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中間的事兒,就是單純關心而已。
“肯定不可能適應,但咱們那裡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會兒雖然冬天了,但沒有這邊冷,還有好吃的,物價也便宜。”
“就是,這是時間不夠,要是夠了去趟南方,東粵那地多暖和啊,絕對不差。”
“放心吧,人家娜塔莎家裡都看上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就是回去瞧瞧,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他們聊著,許如意就已經迷糊了,張超男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大家都喝酒,許如意跟著喝了點,顯然酒力不行,笑著就跟謝麗麗一起,先回去了。
這一覺,是許如意來了聖彼得堡後睡得最熟的一覺,她縱然奮鬥但絕不是這種乾活的頻率,平日裡她也要睡懶覺的,這次真是累壞了。甚至連夢都沒做,好像是一閉眼一睜眼時間就過去了。
不過身體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天,終於允許他們進入車間了,到了那裡的時候,那些官員們和工作人員已經撤離,那台裝好的,被他們叫做一號機床的大家夥,就在原地放著,全秉信過去忍不住摸了摸冰涼的鐵皮,說了句:“夥計啊,真爭氣。”
一號機床試機成功,也就證實了燎原廠的實力,所以,沒兩天,他們一直申請的分公司就批準了。
張超男和張元就開始按著相關程序辦理手續——許如意早就想給張超男出來乾的機會,但一直沒有特彆合適的項目,蘇聯這邊涉及到幾年後的大變動,是非常重要的,需要放個貼心人,所以來之前,許如意就跟張超男提了她來負責的事情,否則不會讓她當燎原廠安裝小組的負責人。
還好,因為正在蜜月期,手續辦得特彆迅速,而且對他們的要求大部分都滿足了,譬如他們想要在電視上打廣告,維克多雖然很不理解——“你們根本不用打廣告,我們都知道了你們,需要的時候會找你們的。”
但張超男還是堅持了,她給的理由是:“這是我們的宣傳,畢竟這邊還不止我們一家機床廠分公司呢。大家的印象都是夏國比較落後,恐怕對我們有質疑,我們需要讓大家知道,我們是可以的。”
事實的確是這樣,這邊日本的長崎和古田撤掉了,還有其他幾家日本、挪威、瑞士的機床公司,並沒有撤掉。
長崎和古田目前的狀態真不咋樣,罰了一大筆錢,關閉了在美工廠,又禁止產品出口到美國,這幾乎斷了他們的生存之路,今年的日本國際機床展,他們的成交量寥寥,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可能起來了。
有這樣的樣板,誰還敢在這個關頭當出頭鳥?!剩下幾家公司,業務都很少,都在躲避風頭。
唯有夏國的工廠是不怕美國的雷霆震怒的。一是夏國本身就是在禁運行列呢,而且說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兩大巨頭一山不容二虎,但是禁運條例條例中,對夏國禁運的東西遠遠多於蘇聯。
這種情況下,夏國來蘇聯擴展業務,根本就不觸犯他們的規矩。
至於像是對日本一樣,製裁夏國對美機床出口,那就更談不上了——一方面,從一開始,許如意就注意這些,他們開拓的是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市場,這才是他們的大頭。另一方面,即便有出口到美國的,多數是係統,從來沒有整機,整機都是彆的工廠采購了燎原一號燎原二號數控係統,組裝後出口到那邊,寫的都是其他國家的名字
,甚至,這裡面夏國的占比也不大。
起碼目前,還到不了他們頭上。
可偏偏蘇聯人對於夏國是有刻板印象的,對他們並不信服,是需要宣傳一下。
維克多點點沒再說什麼就直接給他們一張條子,讓他們去找電視台的相關負責人,於是張超男專門跑了兩天,去了一趟首都,拿回來了合同。
因此,韓小虎和娜塔莎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不僅僅有大包小包的行李,還有許如意早就安排好的相關物品。
這些東西都很重要,所以韓小虎和娜塔莎先是來的他們住的酒店,他倆畢竟是唯一的一對,大家自然關心,一聽說回來了,大家都湊了過來,肉眼可見娜塔莎胖了一些,最讓大家放心的是,她臉上的笑容那真是燦爛,這一看就是在夏國過得挺好。
韓小虎坐在椅子上一邊喝水一邊點頭:“肯定過得好啊。我帶著娜塔莎一進家屬院才知道,我媽早就吹過牛了,說是他兒子找了位漂亮的外國姑娘,叔伯大爺嬸子奶奶們都等著呢。”
“結果一看,好家夥,這女孩可真漂亮,那是一頓誇啊。而且不止誇,大家還送來了好吃的飯菜,娜塔莎都愣了,衝我說你們夏國人和我們一樣熱情啊。”
這種送菜的事兒很自然,因為原先大家生活水平一般,做點好東西都想著跟親朋好友分享一些,雖然不能吃飽吧,但也讓大家嘗一嘗過個嘴癮。現在燎原廠是不缺吃的了,但這個熱情一定要表達的。
“然後呢。”薛建軍那叫一個好奇,“大娘怎麼說,娜塔莎還習慣嗎?”
“我媽一瞧就老高興呢,拉著娜塔莎的手就不放,然後當即就開始給東西,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想的,那是金鐲子金項鏈外加金戒指全都準備好了,直接就塞手裡了,娜塔莎都驚了,壓根不敢要。還是我跟她說,這是婆婆見媳婦給的見面禮,以後還有呢,讓她收著,要不就是覺得不夠多。她才收著的。”
“後面的招待,自然是儘心儘力,白天我帶著娜塔莎轉廠區,在市裡遊玩,中午就在外面下館子,晚上回家吃,我媽可是變著法做好吃的,用娜塔莎的話說,我媽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婆婆了。”
這話說的,大家都跟著傻笑。
夏國人就是這樣,客人來了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招待,人家要是喜歡,那就是最大的歡喜了。就算是不是自家事情,聽到彆人表揚自己人自己國家,也是一共興奮的。
韓小虎接著說:“時間短,我們倆也不能去很多地方,就是把南州玩遍了,回了一趟燎原老廠,去了一趟首都,然後這不就到時間了,準備回來。”
“我跟你們說,娜塔莎對夏國的印象用她的話說,簡直是大變樣。一開始我跟她怎麼說,她都沒個概念,就知道我說物價便宜水果遍地,可是到了她就知道了,我們家的房子是我爸分配的,三室兩廳,又大又寬敞,當然裝修什麼的不能跟這邊比,但地方足夠啊。而且,咱們廠建設的時候,可是很先進的,還有自來水暖氣抽水馬桶都有,不比他們這裡差多少
。”
“更何況,她還看到咱們老廠,從那樣一個小廠子發展到這麼大,她當時就流眼淚了,說是我們太偉大了,她喜歡這樣蒸蒸日上的感覺,她說她覺得我們雖然是兩個國家的人,但是我們有著共通之處,在咱們那兒,她有種親切的感覺。”
這話說的,大家都忍不住給娜塔莎豎了個大拇指,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姑娘錯不了。薛建軍拍拍韓小虎的肩膀:“你可有福了。就是以後,回去得少啊。”
韓小虎笑著說:“廠長不是說了嗎?在這邊上半年回國半年,我這就算是兩邊跑,多好啊。娜塔莎也願意,她說她雖然更適應自己的國家,但她喜歡夏國,也願意在夏國生活。”
聊完了,韓小虎就把捎來的東西給了張超男——這裡面的東西分兩樣,一樣是許如意早就叮囑邢雲拍攝的廣告母帶,另一樣則是一遝子信件。
廣告自然就是為了投放,至於信件則是因為許如意想了很久,人才她是必須要的,夏國比之歐美生活待遇各方面差距頗大,要想留住人才,必須做提前準備,雖然娜塔莎和伊萬他們已經很認同夏國,口碑不錯,向外擴展的確有效,但路徑太單一了,所以她想到了一個辦法——敘舊。
當年數千名蘇聯專家來夏支援,和很多夏國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但是歸國後,並沒有聯係的機會,彼此都失聯了。
那不如現在開始,拜訪一下老朋友吧。
當然,這的確有些功利,但許如意也認為,隨後幾年,蘇聯的生活條件越發艱苦,即便是有目的,燎原廠的存在也是可以真真切切讓這些曾經幫助過夏國的老人們少受點苦,而且,最終是不是來夏國是以個人意誌為主進行選擇,也不會限製他們。
隻是許如意沒想到,居然這麼多信,她翻了翻,足足有六七十封,許如意就問:“這都是哪裡來的?”
韓小虎就說:“我找到了張廳長一提這事兒,張廳長就說,這是好事情。不過並沒有擴大,先是在南河重機械廠和東陽機床廠等大廠進行了摸底了解。您知道的,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兒了,當年的老同誌很多不在了,絕大多數都退休了,最年輕的一批也有五六十歲了。張廳長找了胡廠長他們了解了一下,然後才派了任務。”
“結果沒想到真不少,一聽說是可以問候老朋友,不少人都激動起來。這是第一批收到的,後面還有很多呢。這裡面好幾封信的寫信人都已經七八十歲了,是連夜寫出來的。因為已經交代過,所以內容都是回憶一些舊事。”
“就是有一點,當時留下的地址,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有沒有變化。”
許如意就說:“這個不難,這邊跟咱們很像,即便有變動也都是有記錄的,找人很方便。”
韓小虎完成任務,就帶著娜塔莎去了她家,自然是受到了歡迎,兩個人的婚禮也隨之提上議程,定在了新年的時候舉辦了婚禮,韓小虎也正式確認,將要留在蘇聯分公司擔任技術經理。
至於燎原廠這邊,一台設備安裝完畢,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經驗
,隨後燎原廠帶著伊萬他們安裝了一台,剩下兩台則是燎原廠和伊萬他們各自安裝,所以,速度也快了不少。
不過因為都是依葫蘆畫瓢,不但快也比第一台的時候輕鬆很多。
進展慢的反而是尋朋活動,他們要找人,自然不能瞞著維克多他們,不過給出的理由是,他們的兄弟廠知道燎原廠在蘇聯工作後,想要問候一下過去的老朋友,他們隻是幫忙傳遞信件。
這顯然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一方面當年的友誼是情真意切,即便是這麼多年,大家也是明白的。另一方面,夏蘇關係在82年開始後,就已經破冰好轉,目前雙方都在積極靠攏,否則的話,也不能有燎原廠來幫忙這事兒,所以也沒必要攔著。
但即便如此,一開始並不順利。
第一位找的是一位叫做亞曆山大的機床專家,這封信是東陽廠廠長胡浩寫的——當年26年前他剛剛畢業來到了東陽廠,因為是大學生懂俄語,所以被派給亞曆山大先生當助手,用胡浩的話說:“他脾氣有點急,急了就吹胡子瞪眼的,不過他是位好老師,沒有保留地將自己懂的知識全部灌輸給了我。匆匆離開時,還將他記滿了筆記的書籍留給了我。我很想他。”
胡浩讓人捎來的是一封厚厚的信,許如意太了解胡浩了,這一看就是將自己這些年的事情全都寫上了,他想讓老師知道,這個曾經在異國教導的學生,現在是什麼樣子。
而剛剛好,這封信的地址就在聖彼得堡。
所以這次拜訪,許如意也去了,那是個非常老舊的公寓,到達樓層後,整個走廊都擺滿了舊物,帶著他們過來的是分公司的新雇員——在蘇聯長大的華人王瑞,小聲地說:“這是比較老舊的公寓了,所以公用門廳這塊比較窄小,又因為大家的住宿面積有限,所以很多人就將東西放在了門外。”
這就有點像是夏國的筒子樓,走廊裡擺滿了各家的灶台和鍋碗瓢盆,不過蘇聯是有獨立廚房的,他們外面擺著的就五花八門多了,自行車,不要的舊沙發還有一些其他的家具。
他們穿過去一直走到最裡面,才到了,王瑞按的門鈴,聲音響了以後,很久都沒有人吭聲,他隻能又按了兩次,這會兒,才有了聲音:“你們是誰?”
顯然有人在門徑裡看到他們了。
王瑞立刻回答:“你好,是這樣的,我們是夏國燎原機床廠蘇聯分公司的人,曾經亞曆山大先生支援過夏國東陽機床廠,聽說我們在這裡開了分公司,他曾經的學生胡浩,請求我們替他給老師帶一封信,我們是來送信的。”
這話說完,門裡很安靜。
顯然,對方在回憶這件事,等了一會兒,門鎖有了聲響,不多時,門就打開了一條縫隙,一位七十來歲胖胖的老太太開了門,她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著他們,“胡浩?”
許如意直接把信遞給了她,胡廠長精通俄文,所以直接用的俄語,更何況,信裡還夾著一張當年的照片。老太太一眼看過去,眼睛就濕潤了,“我有這張照片,我認得這個男孩。哦天啊,
他還記得亞曆山大,如果我丈夫知道,一定會高興的。”
許如意和張超男聽著就有點不對勁,老太太已經將門打開了,“來吧,來自遠方的孩子們,進來喝杯熱咖啡吧。”
她說著扭頭帶著他們進屋。
進去後才發現,屋子裡其實也就是二十平米大小,一個客廳加臥室,還有兩個門應該是廚房和衛生間。讓人注目的是,整個客廳到處都是書架,這裡簡直被書淹沒了。
蘇聯人愛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他們還看到了那位亞曆山大的照片,應該是年輕時候拍攝的,很儒雅帥氣。隻是這裡,並沒有他生活的痕跡,許如意有點猜到了,果不其然,讓他們坐之後,老太太就顫悠悠地一邊給他們衝泡咖啡,一邊說道:“他已經去世三年了。”
其實許如意有料到——來夏的肯定是專家,年輕的也要三十來歲,歲數大點的五六十歲都有,更何況蘇聯這地方高緯度,氣候並不適合生存,許如意記得一個數據,80年代他們的人均壽命是67歲。
隻是沒想到第一位就碰上了。
老太太卻是很樂觀:“他心臟不太好,在三年前的一天早上,醒來後我發現他已經離開了我。這當然是個悲傷的故事,不過這對他來說很好,沒有受苦。”
“曾經剛回國的一段時間,他都很惦記這位學生,經常和我提起。”老太太笑著說,“我想,如果他知道,會有這樣一封故人的信,肯定會更高興的。”
王瑞和張超男就跟她聊了聊她現在的生活:“我一個人生活,我的兒女過世了。我的日子很好,你們不用掛念。”
她是這樣說的。
但出來後,張超男卻搖頭:“很一般,咖啡是陳的,應該是很久以前存下的,我看屋子裡的東西也都破舊了。”
許如意也看出來了,她想了想說:“有的生活不錯,有的是普通工人過得去,有的陷入貧困,差距是必然的,不如這樣,記住他們的地址,遇到節日無論窮富,按著他們的目前的狀態,送去問候和禮物。”
張超男算了算:“不少人啊,不少錢。”
許如意拍拍她的肩膀:“我們就是在傳遞夏國人的善意啊,這些老朋友們無論當初是因為國家的命令還是什麼,的的確確幫了我們,那麼我們付出一些又算什麼?有了這樣的口碑,以後才能更好打交道。”許如意是知道往後幾年物價會到什麼程度的,“彆忘了給他們留下我們的電話號碼,一定要告訴他們,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們求助。我們是他們的朋友。”
張超男是很了解許如意的,她做事一定是出於善意,但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她能感覺到這很重要,這就夠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這樣的尋朋活動,就這麼靜悄悄地開始了,如同他們想象的一樣,幾十年過去,境遇各不相同,但每一個知道他們是來自夏國,帶來了故人的信件後,都會非常的高興,他們會喋喋不休地講述當年相處的故事,講述他們見過的夏國,也會去問詢老朋友什麼樣,夏國現在什麼樣子了。
這時,韓小虎和娜塔莎回國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說明。
對,夏國在發展,夏國人也沒忘了這段友誼,請我們延續這段友誼吧。
當然,這會兒所有的電視上都播放了來自燎原機床廠的廣告,甫一播出,就成為了焦點——整個廣告非常的簡單直接,就是燎原廠的宣傳片。看看我們漂亮的廠區吧,看看我們先進的機床服務廠吧,看看我們高精尖的產學研中心吧,看看我們在國際機床展被擠爆的場景吧,順便也看看我們人均面積25平的住宿環境,和生活的非常美滿幸福的職工們吧。
看到廣告的蘇聯人隻有一個感覺:這……居然是現在的夏國?這也太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