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兩章合一(1 / 1)

大國崛起1980 大江流 13691 字 8個月前

雖然甘部長說了要好消息,但是也加了補充——“零的突破就是好消息。”

許如意對這個補充簡直哭笑不得,這是又不希望他們自信心受打擊,又怕他們壓力太大,一片拳拳愛廠之心啊。

所以她臨走前還跟甘部長保證:“放心吧,零肯定是能突破的。”

恐怕少有人跟領導開玩笑,甘部長是愣了一下才笑起來,“你啊你,好好準備吧。”

許如意回去後,許為民和許吉祥到了晚上才回來,一問居然是和王石頭爬長城的時候,遇到了兩位本地大爺,帶著他們三轉了大一圈,也不知道爬到哪裡去了,反正是走了很遠,風景很好,當然也很累,連王石頭都說:“累壞了。”

偏偏這倆人還放言:“明天還要看升旗逛故宮,還要去胡同裡轉一轉。”

許如意望著他倆有點篩糠的腿,沒半句反駁的話,這兩人若是一年前恐怕還有這體力,那會兒家裡窮,每天繞著彎的想辦法掙錢,但是今年肯定不行——兩個人都被許如意壓著上學,天天除了在學校坐著,就是在家裡學習,就算是偶爾出門,也都有公交車,體力退化嚴重。

不得不說,學習的孩子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真苦啊。

果不其然,兩個人第二天愣是掙紮了半天,誰也也沒起來。反正明天還有一天呢,許如意心疼弟妹,也就沒使勁叫。

等著徹底清醒的時候,天都大亮了,許吉祥都快哭出來了:“姐,你咋不叫我呢。”

許如意一邊看書一邊說:“叫了,你說你腿疼屁股疼,渾身上下都疼,讓我放過你。”

許吉祥:……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真的疼啊。

不但是他,就連許為民也有些疲累,起來後懶洋洋的,許吉祥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會兒我和哥還去村裡收廢書呢,一天不知道跑多少路,也沒這麼累啊。”

許如意這才很嚴肅地說:“上學就是這樣,努力學習了,運動就跟不上,不過,大學可就不能這樣了,”許如意認認真真地給許為民提了要求,“每天堅持跑步鍛煉,醫生可不是個腦力活,而是體力和腦力結合,沒有好的體力,根本撐不下來。”

這說法真是新奇,這年頭大家覺得隻要坐辦公室,都是文化人,都隻用動腦子不出大力。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醫院裡加班沒白沒黑的,尤其是做手術,有的時候一場要站很多個小時,身體不好是真不行。

許為民本來還想著,去了大學就跟高中一樣,多看書苦讀,這會兒可是警惕起來,嚴肅地回答:“放心吧姐。”

許吉祥也摸摸鼻子:“要不回去,我每天上學不坐公交車了,走著去走著回,好像有兩公裡。”

這次搬家後,許吉祥就轉學到了省城,姐妹倆終於又生活在了一起,不過她上的是南州一中,離著有點遠,每天要走讀。

對於一個要參加高考的高二生,許如意倒是沒有太大的要求:“看你自己吧,有餘力就走,沒餘力就坐車。”

等著他們歇了歇,許如意就帶著他們去了故宮逛了小半圈,第二天早上,雖然還是肌肉酸疼,總算不那麼累了,許如意早早將許為民許吉祥和王石頭都叫了起來,帶著他們看了一次升旗,算是圓了他們的夢。

隨後就到了報道時間,雖然有車,但許家人都覺得,開過去太顯眼了,王石頭這兩天已經跟招待所的人搞熟了關係,居然借來了兩輛自行車,他和許為民一人一輛推著,後面各放了兩包行李,許如意和許吉祥則跟在後面,去了醫科大。

但也就是送去而已,將行李放在了宿舍後,許為民根本就不讓他們動手:“我都會,我自己忙吧,你們回去吧。”

許吉祥常年跟許為民相依為命,有些舍不得,許為民就揉揉她腦袋說:“好好學習,照顧好姐姐,明年等你來會和。”

許如意:……她是老大好不好?怎麼也是她照顧妹妹好不好?

但是這種無聲的抗議,兄妹倆都沒接收到,畢竟許如意雖然在外面闖出了一片天,在家裡卻是個做飯最難吃的存在,用他們的話說:“沒有我們你怎麼辦?”

被無視的許如意倒是想說:當然是吃食堂了。

不過終究沒說,食堂真不如家裡飯好吃。

雖然難舍難分,隨著越來越多學生報到,許為民已經跟舍友們說起來了,他們還是很快告彆。

出了宿舍樓後,慢慢地往外走,許吉祥還有些舍不得:“分開真難受。”

許如意以為她想哥哥,哪裡想到,許吉祥看的居然是她,“姐,我和哥哥起碼是在一起生活的,你這些年,怎麼過的啊,你會不會很孤單的時候,我要不考南州的大學好了。”

許如意哪裡想到,這種傷彆離的時候,許吉祥惦記的還是她,她哭笑不得:“不要為了任何人改變你的想法,往最高處飛,能飛多高就多高。而飛的越高,才能更自由地決定,以後如何生活,怎樣生活。”

這話也不知道許吉祥聽進去了沒有,反正回了南州後,她就徹底將生意交給了蘇景然,自己則全身心投入學習了。

張超男也就是張轉男,還有些擔心,“吉祥會不會被騙?”

許如意關心地看了看她額頭上的傷,“不會,趙豐年是她的師父,蘇景然算是師兄,都是一家人,他們有自己的分配方式。”

譬如說這去粵東進貨物擺攤賣的事情,就不是按著原先二手書店看店的錢算的,主意是許吉祥出的,事兒是蘇景然乾的,許吉祥出的本錢,蘇景然下的力氣,操的心,所以最後兩個人是五五分。

當然,現在許吉祥忙學習了,肯定有新的分法,許如意沒多問,許吉祥在這方面很成熟,她可以搞定這一切。

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張超男:“你確定沒問題嗎?不行休息幾天。”

許如意去京市的時間,她的小助理乾了一件大事——她報名了職中,利用這個原因,拿到了戶口本,不但遷走了戶口,還給自己改了個新名字——超男。

許如意回來的時候,這

事兒已經被發現了,張家人對她恨之入骨,認為好不容易養大了個閨女,現在眼見著有出息了,沒往回拿多少錢呢,怎麼能就這麼跑了,於是跑到了單身宿舍大鬨了一番。

張超男跟他們當著所有人的面撕破了臉,將家裡那些肮臟事都說了一遍,直接威脅——想要每個月五塊錢贍養費就老實點,不想要就鬨騰,她就是死也一份不給,還得拽著她弟弟丟了工作。

改名字是個人的自由,再說贍養費也承諾每個月給,尤其是最後她還要弄了張家寶貝蛋子的工作,張家人哪裡敢輕舉妄動,自然被保安請走了。

不過張超男這腦袋也被砸了一個老大的口子,足足縫了八針。許如意看著就心驚肉跳的,一面立了規矩,非本廠人不得隨意進入廠區和宿舍,一邊埋怨她:“你怎麼乾什麼事,都不提前說?”

張超男高興的不得了:“這點事我辦不成,還能給您當助理?您放心吧,他們不敢再來了。不過,廠長,我這名字厲害吧。?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許如意其實挺想說,不咋好聽的,但是這顯然是張超男的心願,“我一定要比男孩子強,我要讓他們知道,就算是不讓我讀書,就算是讓我弟弟讀再多的書,我也更好。”

許如意就閉了嘴,名字就是個代號,如果對張超男有意義,那就是好的,何必拘泥於世俗的審美呢。

再說了,等著她以後更成功了,扭頭看他們都如地上的爛泥,自然也就不會心心念念記著超男這事兒,因為那些已經不在她的視野中了,想改什麼自然就改了。

許如意笑笑:“挺好。”

東京機床展會的時間是和今年的秋交會重合的,所以注定她是不能參加。

因此,許如意直接任命了負責人——一期的負責人是王傳華,二期的負責人是劉曉紅,由他們來全權負責秋交會上的一切工作。

他倆倒是很興奮,不過壓力也很大,畢竟許如意可是珠玉在前,用劉曉紅的話說:“我們擔憂的不是自己,是怕影響了廠子。”

郭培生還有些擔心,哪裡想到,劉曉紅和王傳華話是這麼說,乾起活來一個比一個卷,如今燎原總廠已經學會許如意的工作方式——小團隊模式,賣貨要技術和銷售結合更好賣,乾事情也要各工種相互配合更有效率。

他倆各帶著自己的秋交會小組,愣是一個方案一個方案往外拿,許如意本就放心,否則也不敢讓他們自己乾,倒是郭培生看著那些方案,笑容是一次比一次燦爛,最後直接說:“果然名師出高徒啊。”

這一下誇了三個人,許如意都笑了:“都是您招來的兵!”

這可真是,小老頭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晚上的時候,住在對門的蘇梅給她送了自己炸的茄盒,還問呢:“今天有什麼好事嗎?老郭回來就一直笑嗬嗬的。”

許如意就把這段說了,蘇梅也跟著笑:“那是得高興。”

許如意這邊,則是組成了一支有些龐大的參展隊伍。

這個隊伍由兩部分人組成,一方面是機床技術服務廠的銷

售工程師,許如意直接帶了六人。

還有一部分,則是需要出國漲見識的。

這裡面有鉗工全秉信、項南開、錢建國——要想讓人做出好東西,總得有足夠的見識才行。這三位是燎原總廠鉗工水平最高的,是第一批定下的。

隨後就是兩個產學研中心的教授老師們,郭海英肯定在其中,還有材料係教授雷大諾、電機係教授羅明、孔凡,傳動與控製教授傅君、廖褚等等共計11人。

外加上跟著許如意的張超男,還有兩位工作人員,負責翻譯和協調,一共24人。

東京機床展覽會是10月10日開展,許如意一行人要提前布展,所以提前兩天就啟程了。

南河並沒有直達的飛機,所以一行人先是包了個大巴去了京市飛機場,在那裡坐飛機。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的原因,這一路,還有兩位記者跟隨,一個是南河省省報的記者,叫做曉月,燎原總廠搬遷儀式她就來了,是位老熟人。一個是專利報的記者海欣,這是吳海棠直接安排的,用她的話說:“你們出國賣專利也是宣傳,多好的機會,肥水不流外人田。”

許如意:……

她發現了,現在她身邊的人,都越來越能乾了。

兩位隻跟到京市機場,所以一路上都在采訪。問師傅們緊張不緊張,問教授們這次的目的在什麼,夏國機床和國際機床的差距有多大,還有問銷售工程師們對此次參展有沒有信心。到了京市機場,臨上飛機的時候,還讓他們列隊拍好幾張照片。

——因為是因公出差,所以大家統一定製的西服襯衫和皮鞋,每個人胸前都戴了一個燎原機械總廠的金色牌子,這麼站成一排,的確是引人注目,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自然也有議論的:“這是夏國的隊伍?出國考察的吧?”

“他們總是考察。這裡仿佛天天都有出國考察的隊伍。”

一說這個,很多外國客人都覺得是這樣,畢竟,從1978年後,夏國為了了解世界,就開始了各行業的出國考察,多的時候,一年能有五六百批人出去,這些能夠乘坐飛機的人,幾乎都是各大公司的工作人員,很多人都負責接待過。

隻不過,這個湊起來的隊伍看起來很奇怪,有戴著眼鏡的儒雅學者,有年紀輕輕的工作人員,還有手上都是黑色油汙,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工人,這跟每次見過的隊伍並不一樣。

等著上了飛機,隊伍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坐在一起的,郭海英和全秉信則坐在了另一邊,身旁是兩位歐美人士。

雖然歐美人都講究隱私,很少跟外人搭話,但是,他倆的組合顯然太奇怪了,對方坐下後笑著問郭海英:“你們是去參加東京機床展覽的考察隊伍吧。”

郭海英的英語很好,直接就回答:“是的,不過我們不是考察隊伍,是參展隊伍。”

一聽這個,對方做出了一個很驚訝的表情,“what?”

顯然,他沒有想到,夏國居然也有機床廠參加東京機床展覽這

樣的國際機床展,畢竟夏國的機床不但落後,而且質量很一般,這是他們的共識。這兩年,每次在機床展的時候,他們都能看到夏國派出的專業人士,在整個展館裡不停地觀察觀看,他曾經問過其中一位:“這麼看有用嗎?”

對方說的是:“我們總要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吧。”

那會兒他覺得對,但認為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所有搞這一行的人都知道,夏國起步太晚了,它沒有參與到機床任何發展曆史中,如今想要進來,卻有禁運條例,他們注定在外圍打轉。

所以,他覺得很可惜,那會兒也給了最忠誠地建議——“你們其實不用這麼執著於去造機床,進口組裝完全可以,而且利潤很高,這些,”他指著那些高精密的設備,“你們造不出來,也買不來,完全是白費力氣。何必呢?”

但沒想到,今年又看到了一支這樣的隊伍,他還以為夏國又出了什麼新想法,譬如讓鉗工去看看樣子手搓一台機床?這個想法太可笑了,但是他又找不到讓工人出國參觀展會的原因,才出口問的。

沒想到,居然是參展?

他驚異地直接問:“你們是什麼工廠的?四靈機床廠?東北機床廠?”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問了好多了,必須得自我介紹一下,否則太沒有誠意,他伸出手,“上田機械製造株式會社羅賓。”

郭海英沒想到,他居然是給日企工作的,而且上田機械製造株式會社也是很有名的機床製造公司,算是同行,郭海英笑著說:“不是,我們是燎原機床廠。”

羅賓很快就皺起了眉頭,他說的幾個都是夏國比較好的機床廠,當然,在他看來,他們的東西也都很一般,根本不值一提,可連這幾個都不是,他們還想要參加機床展?

可是他明明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在很快,就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個將專利賣給太陽機床廠,在夏國辦了專利運營中心的廠子嗎?

他直接就說:“許如意?!”

彆說郭海英了,就連旁邊的工人們,和許如意都聽見了,張超男扭頭看向了那邊,不過這會兒飛機已經開始起飛,座位擋著根本看不見,她隻能扭過頭來說:“廠長,你聽見了嗎?我怎麼聽著一個外國人在叫你的名字?”

這會兒,空姐已經開始發放小零食和飲料,衝著許如意他們說:“請問要可樂橙汁咖啡還是啤酒?”

許如意要了杯咖啡,才對張轉男說:“好像是,不過不用管。”

倒是郭海英這邊,沒想到許如意的名氣都這麼大了,笑著問:“你認識我們廠長嗎?”

羅賓自然不認識,但聽得太多了,他在京市,也有聚會的,貝爾對許如意的評價很兩極,一方面說她很聰明能乾,有著夏國人沒有的營銷意識,另一方面又認為她是個投機主義者,做一些讓夏國政府高興的事情,譬如毫無用處的專利運營中心,來提高自己的地位。

不過他記得,燎原總廠不是隻有一個機床技術服務廠嗎?怎麼又有機床廠了?而且還來參展?

他不得不說,貝爾是正確的,一個剛剛成立的夏國機床廠,能有什麼值得參展的東西嗎?如果他沒記錯,這是夏國第一次參展吧,這許如意果然隻是個投機主義者。而這個人,現在卻在夏國的機床行業嶄露頭角,他認為,他們果然沒什麼希望。

更何況,他就職的公司可是日本企業,聽說大建鐵工所被驅逐出夏國,就跟許如意有關?那位老會長可不是好惹的人,她怎麼敢來呢?

他神秘地笑了笑:“哦不,我隻是覺得你們很勇敢!喝啤酒嗎?這是很好的啤酒,隻要一美元,完全值得。”

郭海英一個女同誌,自然是不喝酒的,“不用了謝謝。”

羅賓顯然也沒有了談話的興趣,掏出一美元給了空姐後,就自己慢慢地品酒。

郭海英心裡不痛快,這個外國人的高傲完全寫在了臉上,最主要的是,是他主動問的,自己家參不參展關你們什麼事,問了還這種態度,真是讓人厭煩。

但是,她也知道,這恐怕就代表著很多參展商或者是采購商的態度,夏國的機床在他們看來,就是落後,質量差的代名詞,這個國際展會恐怕還不如燎原廠初上秋交會的時候,恐怕更難。

事實也是如此。

等著下了飛機,一行人很快就被接到了訂好的酒店,略微休息後,燎原廠的人就兵分兩路,一部分去接帶來的展品——東西有些多且細碎,而且這時候飛機的托運費用特彆高,他們是提前海運過來的。

許如意則帶著幾位工作人員,拿著設計好的海報先去看看自己的展台。

這樣的展覽是分幾個大類的,金屬切割機床、金屬成型機床、熱加工技術與設備、製造技術與設備、機床附件、刀具等。

燎原廠這次主要是機床附件兼有小部分的簡易機床,所以需要的地方並不大,隻定了最小的九平米展台,至於位置,是機床附件區的103展台。

這會兒滿展區都是布展的人,到處忙忙亂亂,根本找不到工作人員指引,好在許如意郭海英他們看日文並沒有太大的障礙,很快就找到了機床附件區,按著展台的號碼,一點點往前走,不多時,就到了100號,瞧見了不遠處的103號展台。

這位置算是不錯的,居然後面就是金屬切割機床的展區,恰好是他們這次主推的產品,張轉男興奮的不得了:“這運氣真不錯,我害怕跟秋交會似的呢,聽說當時在犄角旮旯根本沒人來。”

“哪裡想到,咱們這次不但地方不錯,還能兼顧!”

許如意也挺滿意的,這個地方,對於專注於賣機床附件的廠家來說,不太理想,畢竟買車床和買附件的不一定是一個購買人群。但是兩者兼顧的他們來說,簡直不要太完美——隻要宣傳搞得好,背後的金屬切割機床區采購商也可能看到他們的產品,會大幾率的增加曝光率。

許如意笑著衝著幾個人說:“走,忙活去吧。”

隻是哪裡想到,沒走幾步,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103展台已經有人正在改造展示架的位置

,一個胖胖的白人女性指揮著喊:“再往左一些,再來一些,這個位置正好,把我們的海報放上去吧。”

雷大諾都愣了:“這不是咱們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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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海英說:“會不會弄錯了?”

張超男仔細看了看展台號:“不該錯啊,阿拉伯數字,這到哪裡都是103啊,怎麼他們布展上了?”

許如意剛剛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103的數字這麼明顯,根本不會錯,更何況,對方的海報已經掛出來了,是一家來自東歐的機床附件廠,他們也沒有走錯區,那就意味著,兩家公司的展台重合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每個展台的價格是不一樣的,交了展費後,對方就會立刻告知你預定的展台區域位置大小,便於印刷海報,這可是國際展,全世界同等級彆機床展隻有四個,怎麼可能出這樣的差錯?

更何況,許如意還看到了一個細節,對方的海報上展台號是空著的,如今是手填進去的。

沒有人會這樣做,首先太麻煩了,明明可以機器印刷出來,乾嘛還要費一遍人工呢。更何況,人工的書寫總是不如印刷字體來的清晰,誰不願意更多的人看清楚自己的展台號?

這顯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她還需要確認一下,許如意直接上前去英文問了問:“請問,這是機床附件區103號展台嗎?”

對方出來說話的,還是那位女士,態度倒是很好,“是的,請問有什麼事情?”

許如意就拿出了自己的參展證:“您好,我們是來自夏國的燎原機床廠,這是我們的參展證,我們的位置是機床附件區103號展台,但我卻看到你們在這裡布展,我能看看你們的參展證嗎?”

豈料對方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這件事,但這是我們的位置,你沒有權利查看我們的證件,如果你有疑問的話,請找會展辦。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說完,她扭頭就去乾活了。

“這看著就有鬼啊!”郭海英立刻說。

張超男也點頭,“正常不應該是覺得詫異,然後找工作人員核定嗎?怎麼可能一副害怕我們搶的態度,除非他們本來就知道,不是自己的。現在怎麼辦?”

許如意說:“你們在這裡等著,郭老師跟我去找會展辦!”

郭海英立刻應了,兩個人匆匆出去,會展辦離得並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一聽說這件事,工作人員態度倒是挺好,立刻特彆有禮貌地鞠躬說:“真對不起,我們馬上核查,請您稍微等候。”

說完,就把他們引入了旁邊的會客室,還端上來了咖啡和紅茶。

隻是,兩個人坐了半個小時,沒有消息,一個小時,也沒有消息,郭海英還準備再去催問,許如意則開口:“沒用,恐怕是故意的。”

郭海英也覺得不對:“他們這樣做是為什麼呢,就不怕我們不同意維權嗎?”

許如意指了指:“你看那邊。”

郭海英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張這次會展的海報,有些搞不懂:“怎麼了?”

許如意說:“你看主辦方是機床製造商協會,下面寫著協會的會員,其中有一個我們的老朋友——燎原廠唯一得罪過的日本公司,大建鐵工所。”

許如意的年代,大建鐵工所早就不存在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它還是主辦方成員之一。她剛剛有所懷疑,所以滿屋子找,沒想到猜測是真的。

郭海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但這也太不專業了,就不怕傳出去毀名聲嗎?”

“大動作很難,但這點小動作,卻是很簡單,又能落什麼口實?”

“再說,我們是來參展的,鬨騰的再大,不能參展一切白費!所以,隻要抓住這一點,我們就毫無辦法,隻能等著他們隨便給我們安排個展位。甚至,什麼時候安排,也不定。需要我們久久等待。”

許如意口氣很一般,說出的話確實很現實。

現在他們進來一個多小時了,每次問,這邊工作人員一個勁兒地鞠躬道歉,頭一次比一次低,可就是不趕緊處理。

表面的君子,內心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