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嬰兒塔》 她摸到了一片濕漉漉滑膩膩……(1 / 1)

筆記上的圖文很潦草, 一看就是日積月累隨心所欲的記錄,每一頁都記載著一道術法。

第一頁是祈雨術,下面畫著祈雨的動作以及口訣咒語。玩家們一頁頁翻過去, 什麼“止小兒夜哭術”“點石成金術”“招魂術”“移山填海術”,越看越離譜。

田明傑忍不住嘴角抽抽:“我們這個師父, 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

“看!這裡有驅鬼護身術!”

終於翻到點有用的東西, 玩家們定睛一看, 上面畫著一個陣法,寫著此陣法可以阻擋鬼怪靠近,保護陣中之人不受侵害。

有人興奮道:“那隻要在大夫人的房中布下這個陣法就行了吧?”

也有人質疑:“係統會讓我們這麼輕鬆就完成任務嗎?”

趙灤這時候開口:“不輕鬆。你們看,布置這個陣法所需要的東西, 三天時間我們都不一定能收集齊。”

“無根水,這不就是雨水?如果這三天不下雨怎麼辦?那還得先搞那個祈雨術才行。黑狗血,這鎮上有黑狗嗎?百年沉香木的香灰, 我靠,這上哪去找?”

這刁鑽的道具一下又讓玩家們沮喪起來。

趙灤把筆記翻到第一頁:“我們先試試這個祈雨術吧, 如果有用, 證明這書上記載的法術是真的。如果沒用, 也就沒必要費心思去搞後面的東西了。”

大家深覺他說的在理, 於是出門去尋找陳管家, 讓他幫忙準備祈雨所用的東西。

對於玩家提出祈雨的要求, 陳管家倒是沒有多問, 很爽快就答應下來。趙灤又順道跟他說了需要黑狗血和百年沉香木的事, 陳管家表示百年沉香木一時半會兒不太好找, 但會吩咐下去儘快尋來。

金家傭人的動作很快,一個多小時後,玩家需要的祈雨祭台就準備好了。供桌上擺著香燭祭品, 後面是現殺的雞羊,一切準備就緒,就差一個會跳大神的玩家。

師父的手劄上畫了祈雨的動作,書上幾個火柴人兒手舞足蹈,黎知看了幾眼,覺得有點像第二套廣播體操,初升的太陽。

池依戳戳盯著圖文並茂出神發笑的黎知,“你笑什麼呢?”

黎知說:“我覺得那幾個火柴人畫得很可愛。”

池依匪夷所思盯著黃皮紙頁上那幾個鬼畫符一樣的動作:“我真的很難認同你的審美。”她努了努下巴,示意黎知朝旁邊看:“你不去跳祈雨舞?我看趙灤要把風頭全搶了。”

黎知順著她下巴的方向看過去,趙灤正站在角落裡非常認真地複刻練習火柴人兒的動作。

“他想跳就讓他跳吧。”黎知笑眯眯道:“我還沒見過人跳大神呢。”

池依不爭氣地瞪了她一眼:“再這樣下去MVP就要被他拿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急!1.5倍的係數積分已經打動不了你了是吧?”

她覺得除了黎知誰都不配拿MVP,多少帶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腦殘粉氣質。

在同伴怒其不爭的逼視下,黎知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吧。”她說:“下個任務我爭取好好表現。”

池依:“…………”

那頭,趙灤已經準備開始求雨了。到底以前是打拳擊的,肢體還挺協調,跳起祈雨舞來有模有樣,帶著幾分力量感。

他手裡拿著一個鈴鐺,一邊跳一邊搖鈴,尖細而脆弱的鈴鐺聲音在幽深的宅院上空回蕩,古怪的肢體動作伴著低吟的咒語,像某種古老的召喚儀式。

青雨鎮本來就暗沉的色調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更加鬼氣森森。

池依突然打了個寒戰,抓住黎知的手不自覺收緊:“知知,你說他跳的真的是祈雨舞嗎?道具是係統給的,可係統一向喜歡給我們挖坑,會不會那不是什麼祈雨舞,而是……”

祭台前,趙灤還在賣力地跳舞,原本極具力量感的動作一頓,突然詭異地變得柔軟起來。分明還是趙灤的身體,但每個動作和表情都透出女人才有的幽怨神態。

黎知閒散的姿態一收,蹭的一下從台階上站了起來。

其他玩家也發現了趙灤的異樣,有人忍不住喊道:“趙灤,你怎麼了?!”

趙灤緩緩站直身體,偏過頭瞧了說話的人一眼,他翹起一根手指摸了摸鬢邊的頭發,明明是男人高大健碩的身體,卻扭出了深閨女子的款款儀態,那畫面看上去詭異又惡寒。

眾人聽到他掐著嗓子哀怨問道:“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啊——!鬼啊——!”

那個方向站著的幾個玩家一瞬間作鳥獸散,驚慌地四下逃竄。這動作激怒了上身的女鬼,她眼含怨恨地掃過在場的玩家,尖細的嗓音變得淒厲起來:“是不是你們搶走了我的孩子?”

陰風四起,現場一片慌亂。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祈雨術嗎?!”

“我們被係統騙了!那本手劄是陷阱!”

黎知當機立斷從台階上跳下去:“池依,刀。”

池依忙不迭把那把驅邪菜刀遞給她。

黎知拎著菜刀,神情嚴肅,殺氣騰騰就朝還在原地打轉的趙灤走了過去。

上身的女鬼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轉頭看過去,隻見一把泛著寒光的菜刀由遠及近朝她砍來,刀刃劃破空氣,動作快到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帶著當場就要讓她灰飛煙滅的氣勢,直直對準了她扭過去的脖子。

不僅女鬼,連現場玩家都被黎知這架勢嚇到了,所有人都來不及驚呼,仿佛已經看到了頭首分離鮮血四濺的血腥場面。

趙灤掐著嗓子的喉嚨發出了一聲憤怒卻不甘的吼叫。

一陣陰風拔地而起,趙灤扭曲詭異的身體一顫,仿佛大夢初醒一樣睜開眼,睜眼的一瞬間,就看見一把泛著寒光的菜刀堪堪停在了他大動脈的位置,刀刃帶來的冷風吹得他汗毛倒豎。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似乎想要他命的女人,甚至不敢動:“你想乾什麼?!”

黎知露出十分友善的微笑:“我幫你驅邪呢。”她不緊不慢收回菜刀:“不用謝。”

觀眾也被剛才這一幕嚇呆了,反應過來後彈幕很精彩:

【當時那把刀離我的喉嚨隻有0.01公分】

【祈雨術怎麼會招來鬼上身啊!那本手劄果然有問題!】

【趙灤這不得給黎知磕一個?】

【很想采訪一下推隊友擋刀的人被隊友救了後是什麼心情】

【謔喲,趙灤的粉絲呢?不是跳著說你家灤哥可以獨美通關嗎,現在怎麼不跳啦?】

【建議趙灤的粉絲替他給黎知磕一個,之前可沒少嘲諷黎知捧趙灤哦】

……

趙灤的神情也很精彩,他也不是笨人,跳著祈雨舞突然就失去意識,再睜眼看到這幅狀況,細一思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進本時確實對黎知防備有加,畢竟他的目的不僅是通關,還要拿下人氣第一和MVP,黎知是這個本裡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但是進本後黎知一直不爭不搶表現平平,他也就漸漸沒把她放在眼裡,誰能想到她居然趁著這個機會踩著他表現了一把,趙灤都能想到這出風頭的一幕會為她帶來多少人氣。

可黎知又確確實實救了他,趙灤隻能咬牙藏好自己的情緒,轉而把不滿都發泄到那本師父的手劄上。

他還是太急功近利了!不該自己直接上,跳那個見鬼的祈雨舞。趙灤怒氣沉沉,幾步走到供桌旁,拿起那本手劄就要把它撕了。

“等等!”黎知跟在他身後,眼疾手快地把手劄從他手中搶了過來,“你乾什麼?”

趙灤狠狠道:“你也看到了,這個祈雨術根本就是騙人的!這裡面的東西不能信!”

黎知不管他要殺人的視線,把手劄收了起來:“那也不用撕了吧,我留著收藏。”

趙灤覺得她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對:“你收藏這個鬼東西做什麼?”

黎知說:“我覺得這上面字寫的好看。”

趙灤咬牙切齒。

確定了,她就是故意和自己作對!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宅院裡的NPC,很快,收到下人通報的陳管家就匆匆趕了過來,“你們在做什麼?!”

他的表情有些憤怒,玩家一時之間囁囁不敢開口,總不能說他們想招雨結果把人家前夫人招來了吧。

陳管家緩緩掃視四周,沉聲道:“祈雨術本就是凡人溝通鬼神的橋梁,祈雨之時,人體七竅大開,最容易被厲鬼附身,你們竟連護法都沒做,就敢讓他祈雨祭祀?!”

什麼?還要護法?書上沒說啊!

陳管家沉甸甸的視線從玩家身上掃過:“你們居然連最簡單的祈雨儀式都不懂,真的是高人的徒弟嗎?”

玩家:“…………”

可惡,被NPC懷疑了。

池依趕緊跳出來,發揮著畢生演技:“我們當然是了!隻是這些儀式以往都是我們師父在主持,我們業務有點不熟練,下次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玩家:“對對對!”

陳管家狐疑地看了他們幾眼,但最終還是相信了這番說辭,板著臉交代道:“大夫人產子事關重大,人命關大,希望諸位不要當做兒戲。”

玩家們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陳管家抬頭看了看陰雲彙聚的天:“天色不早了,各位用過晚飯就早些回房休息吧。”他壓低了聲音:“前夫人的事你們都知道了,這宅子晚上不太安全,天黑之後最好不要四處走動。”

想到剛才那個上身的女鬼,眾人連忙稱是。

陳管家說完就走了,黎知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池依小聲問:“怎麼了?”

黎知把驅邪菜刀還給她:“沒什麼,就覺得這個陳管家懂得還挺多。”

池依擺擺手:“這刀還是放在你那能發揮作用,你拿著吧,我跟著你不會有危險的。”

她這麼說,黎知也就沒再拒絕,把刀收了起來。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玩家們在下人的引路下回到了客房。掛在廊簷下的燈籠一盞一盞亮了起來,在夜裡照出淺淺的紅色光暈,也讓這座幽深的宅院看上去更加陰森。

這時候天氣已經很沉了,頭頂的烏雲黑壓壓一片,是快要下雨的征兆。

有人高興道:“祈雨成功了!那本師父的手劄應該是真的,隻是我們缺了護法的步驟才會招來鬼上身。”

“這樣看來那個驅鬼護身的陣法也是真的了!等NPC找齊道具我們就可以畫陣了。”

眾人從房中拿了一些碗盆出來,放在院中準備接雨。今夜過後,無根水就有了。

各自回房之前,田明傑主動對黎知道:“黎知,那本師父的手劄就放在你那裡吧,你保管我們放心。”

其他人也附和:“對對,放在你那我們放心!”

趙灤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可沒忘記白天他拿了這本道具後這些人生怕他私吞的嘴臉。怎麼現在輪到黎知,就這麼雙標對待?他今天為了祈雨可是差點連命都沒了,也沒見他們感謝他一句!

趙灤又摔門進屋了。

池依看他不順眼,小聲吐槽:“心眼比雞眼還小!就這還想當領隊呢。”

大家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各自進屋之後,外面就安靜了下來。黎知把那把驅邪菜刀放在枕頭邊上,躺上去試了試抽刀的動作,又挪到了更順手的位置。

池依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知知,你沒有夢遊症吧?萬一你半夜抽刀把我砍了,再喊一聲吾好夢中殺人,那我也死的太冤了!”

黎知躺下去:“我們不是一起睡過嗎?我有沒有你不知道?”

池依滿臉正直:“你說話不要這麼有歧義!萬一觀眾誤會了怎麼辦?”

彈幕:

【我們已經誤會了!】

【多說點,我們愛聽!】

【這一對真的很活寶,一點也不像在參加恐怖綜藝,這對cp我先嗑為敬!】

【什麼都嗑隻會讓我營養均衡,帶我一起嗑!】

……

副本裡的夜晚總是最危險的,但除了睡覺,玩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應對黑夜。

但這次這個副本被拉進來的玩家都通關過新人本,每個人身上應該都有道具,不管是保命類的還是攻擊類的,終歸都有抵禦的手段,比新人本的時候要安穩多了。

黎知閉著眼整理今天得到的線索,有幾個疑點在她腦子裡打轉,她決定明天去調查一下。

池依起先還跟她討論,後面就隻剩下幾句無意識的嘟噥。

快睡著的時候,黎知聽到屋外下起了雨,雨滴落在院中備好的碗盆裡,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後來雨水被盛滿,就又變成了雨落在小水坑裡的聲音。

雨聲這種白噪音催眠效果特彆好,但有了上次在副本裡半夜貓叫的經驗,黎知潛意識裡還是保持了一份警醒,所以當一聲區彆於雨聲的脆響從屋外傳來時,她一下清醒了過來。

屋子裡黑漆漆的,因為下雨,外面連月光都沒有,隻有院子裡一盞燈籠在風雨中搖晃,發出微弱的紅光。

靠床的窗戶是木欞窗,木條之間糊著擋光的窗紙,看不清外面的狀況。那聲脆響起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快,仿佛隻是她夢中的錯覺。

但黎知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踢翻在地,發出的清脆碰撞。

她把手按在枕邊的菜刀上,靜靜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但接下來除了雨聲,什麼也沒有了。

半晌,黎知又慢慢躺了下去。

按照恐怖片法則,這時候出去檢驗她的想法無疑於找死,還是等天亮吧。

她閉上眼繼續醞釀睡意,半睡半醒間,突然又聽到了異響。

這一次和剛才的那聲脆響不同,悶悶的,就響在她耳邊。黎知唰地睜開眼,發現悶聲是從身邊的池依身上傳出來的,她似乎被魘住了,喉嚨間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手腳都在亂踢掙紮。

因為太暗了,什麼也看不清,黎知伸手想要把池依拍醒。

手指剛挨上她肩膀,黎知就察覺不對勁了。

她摸到了一片濕漉漉滑膩膩的東西,這東西的手感絕不算好,透著冰涼的濕氣。黎知聞到了某種淤泥的腥味和水草的味道,手下的東西像蛇一樣正在緩慢爬行遊動,發出拖曳摩挲的細微聲。

電光火石之間,黎知一把拿起枕邊的菜刀,另一隻手毫不猶豫拽住手下著黏糊滑膩的東西,狠狠往旁邊空床上一拽,摸黑之間手起刀落砍了下去。

窗外響起一聲尖細的慘叫。被砍斷的東西像潮水一樣退去,發出細細密密的摩挲聲。

與其同時池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脖子上已經纏滿了這種濕漉漉的東西,黎知再慢一步,她估計就要在睡夢中被勒死了。

池依邊哭邊咳:“什麼東西啊這是!”

黎知跳下床,摸黑去點了油燈過來,燭光亮起的時候,兩人也看見滿床的黑色頭發,池依直接一個彈射從床上蹦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頭發?!”

黎知端著油燈湊近,這些頭發的切口平整光滑,顯然就是剛才被她砍斷的。仿佛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發絲之間還沾著水草,濕漉漉地搭在床上。

池依脖子上也纏著這些濕發,她手忙腳亂地扯下來,整個人都在冒雞皮疙瘩。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那個投湖自儘的前夫人。

黎知把油燈伸到窗邊,果然在窗欞間的縫隙裡發現了濕漉漉的水漬。很顯然,那些頭發就是從這裡鑽進來的。

幾乎可以想象,就在她們睡覺的時候,她從湖裡爬了出來,拖著被湖水泡得腫脹的屍體和沾滿水草的頭發,走進了這座院子,走到了她們的窗外。

然後那些頭發就像蛇一樣,沿著牆壁往上爬,從窗欞的縫隙間擠出來,猶如長了眼一樣,無聲又準確地纏上池依的脖子。而她就站在窗外,紅色燈籠將她的剪影投在薄薄的窗戶紙上,一動不動,怨毒地等待她們在睡夢中被勒死。

如果黎知沒有及時醒來的話。

她想了想,把池依拉過來,借著油燈照了照她的耳道,池依有點慌:“怎麼了?”

黎知說:“看看那些頭發有沒有鑽進你耳朵裡,你有什麼異樣感嗎?”

池依差點又哭了:“本來沒有的,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喉嚨有點癢。”

出了這樣的事,兩人是不敢再回床上睡了,把被子拿下來在牆角打了個地鋪。本來以為會睡不著,結果兩個人後半夜睡得比在床上時還要好。

醒來時雨已經停了,天光從窗戶紙透進來,黎知躺在被窩裡,聽到屋外傳來玩家的聲音:“誰把我接雨的水壺踢翻了!”

黎知心念一動,想到昨晚聽到的那聲碰撞脆響,從被子裡爬起來。

簡單洗漱一番後,出門時其他人也都起來了。院子裡放著許多昨晚玩家擺在地上接雨的載具,其中一個搪瓷的水壺翻倒在地上。

黎知走過去把水壺擺正,然後走過去踢了一腳。水壺滾到在地,果然發出了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聲音。

其他人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奇怪:“黎知,怎麼了?”

黎知回頭問:“你們昨晚有誰聽到這個聲音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有兩個人遲疑著舉起手:“我聽見了。”

黎知說:“有人半夜來過我們的院子。”頓了頓,又嚴謹地補上一句:“也可能是鬼。”

池依這時候也走了出來,把昨晚頭發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眾人聽她說完,臉色都變了,“不是說副本裡鬼怪殺人是有條件的嗎?我們昨天都是一起行動的,難道你們觸發了什麼死亡條件?”

其中有個流行歌手說:“說不定是因為昨天女鬼附身的時候黎知拿刀恐嚇了她,所以她伺機報複。”

趙灤這時候走了出來,皺眉問:“你說你聽到碰撞聲後又隔了很久才又發現頭發擠進屋,那中間這段時間她在我們院子裡乾嘛?”

喜劇演員田明傑說:“可能站在窗邊挨個欣賞我們的睡顏。”

趙灤:“…………”

玩家:“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克製一下你的職業病!”

正說著話,昨天分組三個人睡一間房的其中兩名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馮正浩不見了!”

眾人一愣,院子裡零零散散站著十幾個人,這兩人不喊,他們還真沒注意有誰不在。

“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就不在房間,我們還以為他出來了,但剛才一直沒看見他!我們已經到處找了一圈了,還是沒找到他!”

一共六間房,院子就這麼大,隻要不是故意的,不會找不到人。而在危機四伏的副本裡,自然不可能有人故意藏起來跟他們玩躲貓貓。

玩家走進三人的屋子,和他們住的房間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聯係到池依說的那個殺人頭發,眾人又仔細檢查了窗戶床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發現。

而且就算是女鬼的頭發殺了人,也該留下屍體才對。

但什麼也沒有,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們甚至不知道他觸發了什麼死亡條件,同屋的玩家哭道:“馮正浩身上有驅邪的道具,他跟我們說過。”

有道具的情況下依舊被毫無聲息地殺掉,這種未知的恐懼讓玩家們戰戰兢兢。氣氛很壓抑,趙灤看了一圈這些人慘白的臉色,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率先朝外走去。

有人反應過來,趕緊跟了上去:“灤哥,你去哪?”

趙灤頭也不回:“去吃早飯,一會兒去鎮上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不管他們怎麼看待他推隊友擋刀的行為,但趙灤的個人能力確實是很強的,上個副本也的確是他帶領剩下的玩家通關,昨天大家對他的猜忌抵不上今天同伴蒸發消失的恐懼,跟著他還有曝光率,畢竟每個人都認為自己不會是被犧牲的那個倒黴蛋。

而且趙灤總不可能喪心病狂到每期都推隊友擋刀吧!

於是一半玩家跟著他走了,剩下的人都看向黎知。不知不覺中,團隊已經分為了兩派。

黎知說:“先把雨水收好,我們也去吃早飯吧。”

飯廳距離客房不遠,昨天走了一次玩家們已經記住了路。下人見他們過來就開始上菜,不愧是大戶人家,連早飯都做的豐盛無比。

正吃著飯,陳管家突然匆匆從門外進來,總是穩重的臉上一片慌張:“怎麼回事?你們的人怎麼會淹死在塘裡?”

“什麼?!”

陳管家喘著粗氣:“昨天跟你們一起來的!我們剛在池塘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趙灤迅速站起身:“帶我們過去。”

早飯沒吃完,一行人匆匆來到了那片開滿荷花的池塘,而消失的馮正浩此時就浮在水面,死白的臉已經被泡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