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先生下午送走完客人後, 還在回味今天中午的長壽面，以及十幾道菜，這麼多年故土難離, 故鄉的味道也是最難以忘懷的,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慣中, 今天有沒有好好謝謝這位師傅，你應該替我要請人家留下的, 等我待完客人, 一定會跟她聊聊的。”

賀慣中站在一旁想到自己一開始對她的態度, 雖然他有些恃才傲物，但做錯事情誤會人也會認錯的，錯了就是錯了, 不會解釋。

“中午那個涼拌牛肉是我的問題, 采購時候出現的失誤。”

賀老先生倒是不意外, 因為吃過彆的幾道菜, 就很清楚那兩道不是她的原因，這點判斷的基本能力還是有的。

“沒事, 不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謝謝，我還要給你沈叔叔打電話, 多謝他讓我的生日宴會這麼的圓滿，對了，你還要替我問一下那個小師傅，把那個我給你講過的小時候的味道的那道菜告訴她，看看她會不會做, 她是個厲害的人物！”

雖然跟她沒見過面，但吃這一頓飯就已經知道了。

賀慣中其實覺得她這個肯定是不會的，畢竟, 那是幾十年前，她看起來頂多才二十多歲，但已經有了前車之鑒，他也沒有再反駁。

“好，我現在就去問。”

賀老先生這邊也來了電話，是遠在國外的朋友要祝賀他。

賀慣中打開手機微信，直接找到徐小溪。

“徐老師，打擾你了，這邊想替我父親問您一道菜。”他在微信上就味道跟做的方法描述了一下。

徐小溪好不容易才來一次省城，客車站的大巴車下午那趟是點才開出的，她現在距離發車還有一個小時，找了這邊最近的商場，她要買件冬天比較大的長款的羽絨服，秋冬裝其實差彆並不大，她直接找到一個在做羽絨服方面的大品牌，拿了款差不多的長的羽絨服，他們個早上要上班上課的，都要穿的厚厚的，教室裡有暖氣會暖和，但到學校放學這段路還是很冷的。

這個衣服摸著很舒服，很輕巧，但裡面的絨也是特彆好，針腳做的也很緊密，一點也不會出絨，除了貴，沒有任何毛病。

徐小溪想了一下就全部買了下來，這衣服質量好，而且長度也夠，能穿好幾年了，前幾天收拾臥室才發現，原主這幾年沒怎麼添過新衣服，冬天的羽絨服就一件，保暖效果已經很不好了，今天正巧來省裡，還賺了不少的一筆，一萬存著，剩下的他們幾個人好好每人添置一件好衣服，付了錢剛剛走出商場就看到賀先生發過來的消息。

“我想一下，後面再回複你。”

她有印象，那次是跟著師父一起到安徽那邊的幾個內地小縣城走訪，其中有些老人提到過，這道菜就叫辣椒醬，但此辣椒醬非彼辣椒醬，沒有什麼各種不同的辣椒，又經過什麼油來翻炒，或者多少道工序，那個時候的辣椒醬，就是因為家裡沒什麼吃的，把辣椒切碎，然後跟面糊攪拌都一起，放上鹽調味，直接上鍋蒸熟，當時每家每戶能有一瓶香油就算是條件不錯的，把蒸熟的辣椒醬端出來，隻滴上香油，這樣做出來的辣椒醬糊就十分下飯，又香又辣，隻是其貌不揚。

但徐小溪還不太記得到底是不是這道菜，她準備回家做出來試試看。

徐小溪提著袋衣服坐上回去的客車，下午五點到縣城的汽車站，然後就提著東西走路回家，她走的倒也挺快的，剛剛到單元樓門口就遠遠的看到趙奶奶跟劉奶奶在挖坑栽樹，旁邊家的一隻小灰狗被其他的幾條狗都追著咬，叫的聲音很大，也都是田園犬，但都挺可愛的，養著這幾條狗的都是這邊是獨門獨院養著的，也都隨便跑，這些小狗都很有靈性，沒傷過人，小縣城裡養狗也沒那麼多的要求，要栓繩什麼的，這麼看著還真像是汪汪隊開大會，都各自跑開，看起來自由又快樂！

她走過去打招呼。

“奶奶，這是栽的什麼啊？”

趙奶奶還沒注意到徐小溪回來，聽到聲音才轉身過來，手上弄的都是泥，累的還出了一身汗，外套都沒穿，手裡還拿著鐵鍬，“你這會就回來了？事情順利嗎？”

徐小溪點點頭，“嗯，賀先生應該是很滿意的。”

劉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聽她們說話，轉身到院子裡把水管扯過來一會準備栽上澆水。

“這是桂花樹嗎？”徐小溪仔細看了一下地上擺著小樹根。

趙奶奶點頭，笑著開口，“我跟你劉奶奶在東邊挖過來的，人家那家人要蓋房子，說自家種的不要了，八九月桂花最香，栽在你劉奶奶家門口，咱們每天來來往往的也能聞到香味，多好啊。”

徐小溪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我來吧，這個太沉。”

趙奶奶也不跟徐小溪客氣，她們是啥關係啊，她也是乾了好一會，就有些腰疼，都是老毛病。

“行，這兩個坑我們都挖好了，你把這個給放進去，封好土，燒點水就好。”

徐小溪擼起來袖子，先把兩顆大的放進去，然後填土封坑，劉奶奶把水管扯好，院子裡的水龍頭擰開這邊就能把水澆上。

徐小溪也趁著水管洗洗手，看著這栽上兩顆。來年秋天這條街就滿是桂花香。

“那我就先回去了。”

趙奶奶正準備說話，劉奶奶指了指地上的小棵的桂花，“這個你種到花盆裡，放你家裡也行。”

徐小溪轉身看了一下，也是，弄個花盆放在陽台上，笑了笑，“謝謝劉奶奶，我還沒想到呢。”她撿了幾小枝比較好的，“這些就行，您先忙。”

趙奶奶笑著給徐小溪點了下頭，“行，你去吧。”

劉奶奶把家裡的水管又給扯了回去，趙奶奶坐在門口的小輪車上，這會太陽也不刺眼，也不熱不冷的，特舒服，小風吹著，正好歇著。

“我說我們小溪是個好孩子，就是命苦，乾啥都是熱心腸，你天天這麼冷著臉，年輕的時候都說你克夫，老了還說你脾氣怪，隻有小溪啥也不怕，你再冷臉，人家還是該笑笑，該熱心幫忙還是熱心幫忙。”

趙奶奶那個年代的女人都苦，思想跟精神上的雙重苦，那會自家男人死了，人家都會說你命不好，克夫，家裡孩子有問題，也說你命不好，克子，總歸這日子啊，到處都是女人的問題。

劉奶奶的性格也就是年輕的時候練就出來的，那會寡婦一個人拉扯著倆孩子，要扛生活的苦，還要扛人家在外面議論你流言蜚語的苦，但越老經曆的越多，也是看的越開，關起來門過自己的日子，對於那些外人一個好臉色都不用給，一直到她家老大考上大學，也是爭氣，日子才慢慢好起來，但從那會到現在她也就隻跟老趙處的對勁。

“你的眼光看人向來都好。”

趙奶奶咧著嘴笑笑，“那是。”語氣是相當自豪。

徐小溪在家門口準備拿出來鑰匙開門，結果鑰匙剛剛插進去，徐池就已經在裡面打開了。

“小姨。”徐池看到人笑的特彆開心，還伸手把徐小溪手裡的東西都接了過來。

徐小溪在門口把鞋子換上，“你中午吃飯沒？”

家裡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電視也開著，放的是什麼課堂講題目的，一看就是徐池在家裡看的。

“我吃了，對門的老奶奶家做的面條，讓我過去喝了一碗，我吃過飯幫忙洗碗了。”徐池本來是想自己泡個方便面吃的，反正小姨隻要回來，方便面也是好吃的。

徐小溪進來先洗洗手，從衛生間出來，拿過來放在沙發上的袋子，把衣服從裡面掏出來，“徐池來試試這件羽絨服。”

徐池乖乖的過去，“小姨，我們不是買過新衣服了嗎？”

徐小溪站著邊給他先比劃一下，又拉開拉鏈讓他穿上，“那衣服不是裡面的毛衣什麼的，還有鞋子，你們也沒好的羽絨服啊，以後冬天下大雪，你們早上多冷，你明年就要上初中，跟你哥一樣，早上五點多就起來，那風吹得冷嗖嗖的，不有一件厚實的外套能行嗎？”

徐池邊聽著話邊把衣服穿上，其實吃什麼穿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管著的感覺真好。

徐小溪看著這衣服下擺也就到小腿處，又看看肩膀旁邊，“這裡緊不緊？”

徐池抬了一下胳膊，“不緊的。”

徐小溪嗯了下，看著也還行，“脫下來吧，穿這麼一會就挺熱的吧。”

徐池笑著連連點頭，是挺熱的。

徐小溪把衣服給他們倆疊好放在袋子裡，“去放你們房間吧，等你大哥晚上考完試回來試試。”

徐池拿著衣服到房間裡去放好。

徐小溪看桌子上也擺著課本，徐池不能這麼一直都寫作業，是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緊，她對他們在學習上都沒有太多要求，如果努力了但還是學不好，那就學個可以吃飯的手藝，如果在學習上有天賦，那就讀書，他能讀到什麼程度，自己就供到什麼程度，也不是沒錢。

“徐池，我去店裡熬湯，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給小姨把這幾隻桂花種到花盆裡，放在咱們家陽台上，行嗎？”

徐池其實不會種的，他也沒做過這些活，但是小姨的安排的，他就可以。

“好，那我現在就去乾。”

徐小溪抬手拿起來遙控器把他的電視就給關掉，先去廚房裡和了一盆面，放在溫水裡蓋上，回來答應他們的要包豬肉粉條餡的包子，幾個小時面就能發，晚上回來包，徐淮還能吃上熱乎的。

徐淮這兩天考試，但晚上還是要上晚自習的，因為學校的場地有限，考試都需要把自己教室給騰出來，桌子上的書都要搬到走廊裡或者住在宿舍的也可以搬回到宿舍，晚上放學回來已經就九點多了。

徐小溪熬完湯騎著電動車回家的路上拐到一家小店裡，給徐淮徐池選了兩雙棉手套，還有帽子。

徐淮下午考試的時候就頭疼，鼻子也不太透氣，但他堅持著寫完卷子上的最後一道題才鬆了口氣，六點多吃飯都是讓趙明柚隨便帶過來一碗粥。

趙明柚買飯回來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徐淮，你不會發燒了吧，我摸著怎麼那麼熱。”

徐淮身體一直都很不錯的，他這麼幾年感冒都很少，一般都是徐池身體很弱，老生病，小時候每次生病都是支原體感染，還都要輸液。

“我還好，就是有些頭暈。”

趙明柚跑到醫務室買了退燒的藥，“吃一粒就行，你這可能是突然間感冒了，你要不請假回家吧，小姨是不是下午回來？”他上午吃飯的時候聽徐淮說小姨去省城給人做飯，下午才回來。

徐淮覺得自己沒那麼嚴重，現在都好很多了。

趙明柚也沒多說什麼，反正都在班裡也能照看著。

徐小溪買好東西騎著電動車就回家裡，這會已經晚上七點多快八點，徐池在家裡種桂花種了好久，最後種出來的也不不四的，他還挺挫敗的。

“我回來了。”

徐池把自己的種的盆裡的桂花給徐小溪看。

“我就隻能種成這樣。”

徐小溪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看著他手上臉上的泥，哭笑不得的，“你去換身衣服，洗個澡，就這樣應該也能活著。”

徐池哦了一聲有些鬱悶的自己回到房間裡，他一般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

徐小溪去換身衣服，洗好手就去廚房先看看面，發的剛剛好，幸好是放到溫水裡了，這邊燒上一鍋熱水，煮上兩大把細粉，剁好肉餡。

細粉煮軟之後撈出來控水，把剁好的肉餡放到盆裡，細粉控好水切成小段，跟肉餡和細粉放在一起，打上兩個雞蛋，鹽，味精，醬油，香油，直接順著一個方向攪拌，肉餡的香味也慢慢的一下下子就出來了。

徐小溪也把面揉出來，排氣，然後再醒一下，最後再來擀皮包包子，這差不多包了也有二十幾個，需要蒸兩次，把白白胖胖的包子都放到蒸屜上，差不多也就八點多。

徐淮最後半節課沒上完，頭暈的趴在桌子上。

趙明柚去找了周老師過來。

周老師從辦公室裡趕緊就過來了。

“徐淮，你怎麼樣？感覺還好嗎？”說實話，他做徐淮初中班主任年，印象裡他就沒怎麼生過病，也沒因為小感冒請過假。

徐淮現在就是有點累，好像也不燒了，下午吃了退燒藥。

“我不是很嚴重，那我現在回家吧。”

周老師也很緊張，“我給你小姨打個電話，讓她過來接你。”

徐淮搖搖頭，“不用，我騎車慢點就行。”

周老師對徐淮一向是放心的，他自己獨立這麼多年，什麼自己都能做好，也不會勉強自己。

“好，那你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徐淮嗯了一聲，拿上外套，就直接走了。

周老師把徐淮送到學校門口，看他騎著車走了還是不放心，拿起來手機給徐淮小姨打電話。

徐小溪這邊剛剛把熬的小米倒進鍋裡，還放了紅棗。

“喂，周老師，是有什麼事情嗎？”

周老師把情況說了一下，“我看徐淮也退燒了，你到樓下接一接，我還是挺擔心的。”

徐小溪皺緊了眉頭，“好，謝謝周老師。”她圍裙都沒來得及放下，“徐池，你在家裡看著火，我去樓下接你哥，他有些不舒服。”

徐池認真的應下。

徐小溪在門口換鞋。

“嚴重嗎？我哥不嚴重吧。”徐池站在旁邊也很緊張。

徐小溪搖頭，跟他說話語氣放鬆了一下，彆讓他擔心，“就是感冒發燒，沒事的，一會等他回來吃飯，然後早點睡，就會好的。”

徐池自己感冒也是這樣的，吃飽飯吃上藥，蓋上被子好好地睡一覺，最好還要出汗。

徐小溪下樓也忘記拿外套了，從單元樓順著路往大路上走，一般徐淮都是騎著車從大路上拐到這邊的路上，再到胡同裡。

徐淮吹著風腦袋好像沒那麼沉了。

徐小溪胳膊抱在胸前，頭發是隨便用了一個抓夾抓著，也是為了乾活方便，站在大路路口。

徐淮遠遠的好像就看到了人像是小姨，走的越近就越發現確實是的。

“小姨，你怎麼在這裡？”

徐小溪站定看著他，略皺著眉頭，“怎麼樣？還好嗎？頭還疼嗎？”

徐淮單腿點地停下車，聽到小姨這麼問自己，心裡其實很高興，但臉上也半點不顯。

“我就是普通感冒，沒什麼的。”他說完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小姨你穿著，你彆感冒了。”

徐小溪都要生氣了，板著臉，“你自己穿著，以後感冒發燒再生病，一定要先告訴我，然後請假回來休息，你還上晚自習。”

徐淮笑著嗯了一下，還是堅持把衣服給徐小溪，“我沒事，我年輕，休息好很快就能好起來的。”他好像小姨沒回來之前，都可以靠自己的那口氣撐著，現在生病像是那口氣也鬆了。

徐小溪看他還執拗的把衣服給自己，半點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氣的咬著牙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我說的話到底聽見沒？”聲音都大了起來。

徐淮趕緊點頭如搗蒜，“我有聽見，保證永遠不會有下一次。”

徐小溪自己氣的大步往前走。

徐淮又把自己外套穿上，騎著車子跟上去，“小姨做飯沒？我餓了。”

徐小溪也沒怎麼生氣，歎了一聲，“做好了，包的豬肉粉條的包子，還熬了粥，快點回家吃飯吧。”

徐淮把自己的車子停在樓下的，跟在徐小溪後面上樓。

徐池聽到門響，立刻就過去了，“小姨，大哥，你沒事吧。”

徐淮伸手狠狠揉揉他的腦袋，“沒事，休息了就好。”

徐小溪洗好手看看時間，包子跟粥再有十分鐘左右就好。

“徐池，到你們房間把買的衣服拿出來讓你哥試試。”

徐池哦了一聲，趕緊跑回到房間裡，把他哥的那件大號的提出來。

“大哥，這是小姨今天買的，你的。”

徐池把自己的外套跟校服都脫下來，伸手接了過來。

徐小溪看著這衣服買的也是正好的，到小腿，能把人都包起來，伸手抬了一下徐淮的胳膊，“不緊吧。”

徐淮搖搖頭，“不緊，正好。”他摸了一下衣服料子，“小姨這個很貴吧。”

“不貴，你這一件能穿好幾年，你個子就算是再長一些也夠。”徐小溪看徐淮現在就一米八幾了，怎麼還能長到一米九嗎？

徐淮覺得自己都填過好幾次衣服了，還是新鞋子。

徐小溪到廚房裡準備調個小涼菜，總不能隻吃包子喝粥啊，拍個黃瓜，放上鹽醋，搗的蒜汁，清脆爽口，她今天也折騰一天沒咋吃，也是餓了。

掀開蒸鍋，差不多這一鍋蒸了十幾個，個個都白白胖胖的，暄軟的，按一下立刻就起來了，撿出來四五個放在盤子上。

“徐池，把這盤子給趙奶奶端過去。”

徐池大聲哦了一下接過去就直接開門送過去。

徐淮過來洗了個碗把粥盛出來都端到飯桌上。

徐小溪把剩下的十幾個挨個擺好又開始蒸。

趙奶奶來開門的時候看到是徐池一本正經的端著包子。

“趙老奶奶，我小姨包的豬肉粉條的，剛剛出鍋。”

趙奶奶這邊看完電視都要準備睡覺了，都差不多已經九點，看著這白胖暄軟還熱氣騰騰的大包子，這不是讓人承受不住誘惑嗎？忙接了過來。

“謝謝我們徐池，快進來，老奶奶給你拿好吃的。”

徐池搖搖頭，“我不要的，老奶奶。”

趙老奶奶看他這白白嫩嫩的小臉，特彆是那麼像小溪就讓人覺得喜歡，她轉身到桌子上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給你的，這叫做有來有往，是不是？”

徐池也不懂，接到手裡。

“謝謝老奶奶。”

徐小溪在家裡把飯菜都已經擺好了，自己中午就吃了一個番茄跟一根黃瓜，拿起來大包子，咬上一口，裡面是香噴噴流油，配上吸滿湯汁的細粉，包子皮也是自己家用小麥打出來的面，很香。

徐淮胃口也好了很多，特彆是做的涼拌黃瓜，放上香油，配著豬肉粉條的包子，裡面滿滿的餡料，大口咬上，滿嘴餡。

徐池回來把門關上，糖放在桌子上。

“小姨，老奶奶給的大白兔奶糖。”

徐小溪嗯了聲，“你坐下來吃飯吧。”她說完又看著徐淮，“家裡還有一些常用的感冒藥，一會喝完湯，趕緊吃藥，躺床上睡覺。”

徐淮覺得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聽話的答應下來。

徐小溪自己一個人吃了倆包子，還喝了大半碗的粥。

等到他們幾個人吃完飯，第二鍋包子也蒸了出來。

徐小溪裝了四個，下樓給朱老師家送過去。

任嗨嗨在家裡看電視，小孩子總是晚上不願意睡覺。

朱老師跟任校長就自動陪著。

“誰啊？”這麼晚了。

朱老師站起來開門就看到了二樓的小徐端著一盤子大包子。

“小徐啊，這麼晚包的包子？”

徐小溪想著上次人家因為一個雞腿還特意送來的牛奶，這包了包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嗨嗨愛吃我做的飯，我今天沒事，就在家裡發了一盆面，隨便包點。”

朱老師聽著徐小溪的話，這對於會做飯的人說出來發一盆面就是簡簡單單的，但她這樣不怎麼會做面食的，簡直是難如登天，她都覺得怎麼會有人發面跟捏泥玩一樣，關鍵做出來還能這麼好吃。

“哎呦，真是謝謝小徐了，嗨嗨現在還鬨著不想睡覺，下午那會睡的有點多。”

任嗨嗨聽到徐阿姨的聲音，立刻就跑到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仰著小臉。

“徐阿姨，我喜歡吃大包子，我還喜歡阿姨。”

她大大方方。

徐小溪笑著摸了一下她嫩乎乎的小臉。

“我也喜歡你，這麼晚了記得早點睡覺。”

任嗨嗨點點自己的小腦袋。

徐小溪沒啥事說了兩句話也就走了。

朱老師關上門看著自己端過來的這盤子大包子。

“這還是剛剛出鍋的，嗨嗨你吃不？”

任嗨嗨當然要吃，使勁點頭。

“嗨嗨要吃。”

朱老師給她掰了半個，晚上不能吃那麼多，不過一掰開就更誘人了，看著裡面的豬肉粉條，真的實在太香了。

“這半個我吃吧。”

她一大口咬下去，覺得比那個牛肉餡的還要好吃，這豬肉的就是香，配上粉條就更好吃了，皮擀的還是小徐的手藝，真是又勁道又軟，怎麼吃怎麼好吃，她兩口就把半個吃完了，差點又拿起來一個，還是忍住了。

“明個再吃。”

徐小溪回來給徐淮找到了感冒藥，讓他趕緊吃完又灌了一杯子熱水。

“趕緊去睡覺。”

徐淮一夜睡過去腦袋輕了不少，也有精神了，早上考試沒有早讀課，他八點開考，之前坐在考場就行。

徐小溪已經去了店裡。

徐淮不到七點起來熱包子，然後打了豆漿，家裡有醃的豆角，把徐池叫了起來。

“吃飯。”

徐池看到大哥叫自己吃飯，腦袋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又回到了過去隻有他們倆的日子。

“怎麼了？”徐淮叫他一下。

徐池看著他揉揉眼睛。

“我們的小姨呢？”

徐淮看他沒頭沒腦的一句，“去店裡了，你快點起來洗漱，我吃完要去考試了。”

徐池坐在床上看看外面天是亮的，哦，沒做夢啊。

徐小溪早上到了以後就開始忙活起來，昨天下午醃製的烤大雞腿，也都備上菜。

周老師早上起來的早，圍著學校操場跑了幾圈鍛煉身體，然後就給徐淮小姨發微信關心徐淮的情況，然後就切換到家長群。

“各位家長們，距離中招越來越近，我希望家長能跟我們的孩子們一起努力，為了衝刺一高。”

徐小溪一直到十點多才抽出來一點空看手機，回複了周老師，家長群裡也都在回複收到。

周老師這會在監考，徐淮今天考試更為清醒，感冒發燒沒有影響到他半點。

徐淮考試很是專注，他的目標是江縣一高重點班，據說明年招收的要比往年的分數要高，因為今年的人更多。

上午考完，周老師就在群裡發了家長會的消息，因為昨天考試的卷子今天已經有好多出了成績，都很不理想，特彆是幾個重點班，主任也很有意見，這次一定要跟家長也同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