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溪在品菌湯, 做飯的人其實都很少吃的，上輩子她是自己培育過，但味道到底是比不上野生的新鮮, 帝都的大酒店裡最新鮮的菜想要什麼都應有儘有，但還是跟這種從地裡拔出來的沒辦法相比。

“真香，小徐, 我有時候都在想, 你這沒去大飯店裡當大廚都很虧，但你要是走了, 我們就很虧, 每天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飯菜。”

程大娘說的很是懇切，她喝了半碗的青頭菌湯, 果然還是小徐，她自己也做過，水平不太穩定，有時候會有些發苦,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味道不太對。

尤天聽到程大娘這麼說，看了一眼徐大廚，他也有這個想法的，在這裡太屈才了。

幾個人在店裡吃的是真香。

魏大爺背著手在店門口徘徊, 他剛剛路過這裡就聞到了香味，這會又不是飯點, 路邊的幾個小攤老板在休息, 連開火都沒開火，那香味肯定是小徐老板做的，他本來是想進去的, 但在門口就聽到了自家老婆子的聲音，進是進不去了，就是不知道又做的什麼好吃的，他很饞。

王主任騎著自行車到烏石胡同，她是叫小徐去跟自己一起去看買回來的食材的，畢竟她也不是專業的，平時自己買菜還好，現在就不夠用了。

魏大爺認識王主任，怕她發現自己，趕緊背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遠。

王主任心裡掛念著事，還真沒注意，把自行車隨手停在門口，她都在抬頭看哪家是小徐的店呢，畢竟沒來過。

王主任直接進去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香味。

“呦，這是做的什麼好吃的啊？不知道我來的巧不巧，能不能也蹭上一口。”她說著話是半開玩笑的。

程大娘跟她是老熟人了，“王主任，你過來了，快坐，還有一份湯。”

徐小溪站起來到廚房裡去新拿過來一副碗勺。

王主任看著這桌子上都空了，“吃的啥啊？”

“小徐讓我們給她試菜的，說是比賽那天要做的。”程大娘趕緊給解釋一下。

徐小溪把鍋裡的湯給盛出來，“您嘗嘗。”

王主任說起來這個可是趕緊說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老方今年做小雞燉蘑菇，小徐，你沒問題吧。”

徐小溪覺得小雞燉蘑菇也很好，現在秋天正是蘑菇生長的季節，菜也很應季，都很有營養。

程大娘直接把湯推到王主任的面前。

“先彆說人家的，你來嘗嘗小徐做的。”

王主任這才端起來湯喝了一口，“哎呦我去，怎麼這麼鮮，是那個小土蘑菇嗎？”

因為青頭菌在這裡也比較常見，夏秋多雨的季節總是很多，所以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跟田園狗一樣，總是會起了本土的名字，小土蘑菇，還有雞腿蘑菇，隨便叫。

徐小溪點了點頭。

“是呢。”

王主任反正做飯一般，是做不出來這個味道，也沒喝過這麼鮮的，看向徐小溪的眼裡都滿是期待，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期待，這比賽不肯定會贏嗎？張主任你等著吧。

“行，小徐啊，後天就是周六了，你可好好休息，咱們就調整一下心態，心態決定一切。”她現在的感受就是家裡有個明天要高考的學生一樣。

徐小溪笑著點頭。

“對了，你這會不忙吧，我看你都休息了，你跟我一起去看一下食材，我這都找好可以買的攤位了，但趙嬸子說你對食材要求很高，所以我來找你一起去看看。”

王主任差點忘記正事。

徐小溪點頭，“行，我這都忙完了。”說著把圍裙解下來，又把桌子上的盤子碗都端都後廚。

程大娘說到做到，“小徐，你去吧，我來洗碗，一會收拾好之後給你鎖上門。”

王主任看旁邊還有倆小夥子，能坐下來一起試菜的，應該是小徐同誌的親戚吧，正好一會要乾活呢，找不到年輕人，一不跟他們客氣。

“你們倆也一起過來吧，得搬東西。”

李相同對啥都很熱情，笑的特彆開心，立刻答應下來。

“好，我們很有力氣。”

王主任沒想到這外國人說的這的語言還挺地道的，大手一揮。

“行，走吧。”

王主任也沒騎自行車，推著車子跟他們一起。

本來幾個人並排走的，但李相同很熱情，纏著王主任講江縣的曆史跟人文環境，可是正對上王主任的知識點。

徐小溪跟尤天就走在了後面。

尤天跟徐小溪還不太熟悉，就見過幾次面，但已經被她的廚藝折服了，斟酌再三才開口，“徐廚，您考慮換個地方工作嗎？”

徐小溪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去哪裡？”

尤天以為是有機會的，連忙跟著介紹自己，“所以我想邀請你來我們家店裡做主廚，薪資不是問題，會給你對後廚的絕對自由的權利。”

徐小溪聽著這話，如果換上輩子的自己會非常心動，對後廚絕對自由的權利，“不用了，謝謝你的邀請，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店。”

尤天其實不太理解，以她的廚藝到哪裡都可以大放光彩，就算是當網紅直播也比現在要賺得多很多的，她不是很缺錢嗎？

“很可惜溪姐這麼好的廚藝。”

徐小溪倒不這麼認為，這會將近五點，江縣的晚霞是玫瑰紅，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在嘮嗑的平凡人，大家都不完美，各自有各自的煩惱，節奏也都很慢，她不想回到那個滿是冷色調的後廚，大家上了鏈條一樣的生活，如果師父還在她可能會選擇回去，但現在那裡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人，就到此為止了。

“哪裡可惜，這麼多人都喜歡吃我做的菜。”

尤天聽見這話瞬間就明白過來，確實是的，那麼多人呢，在哪裡都是顧客來吃，也沒什麼差彆。

“那溪姐如果想過來，就隨時聯係我，我們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徐小溪點頭，“當然。”

尤天看著徐大廚，總覺得她應該經曆過很多很多事情，可又覺得她很年輕。

四個人一路從烏石胡同走過去，過了兩個紅綠燈，這邊是之前棉花廠的舊址，現在改成了一個小的菜市場。

王主任家就住在這附近，跟徐小溪家裡那邊差了一個十字路口就到。

“到了，小徐同誌你來看看。”

這邊人還挺多的，都是老住戶，也沒規劃，家家戶戶都是有院子的，這個菜市場隻從下午一點半開到晚上六點。

王主任到裡面就跟大家夥都打招呼，然後就領著徐小溪進了一個肉攤上。

徐小溪注意到，這邊的肉攤沒開燈，現在的很多菜市場都會照燈，目的當然是為了讓自己的肉看起來很新鮮。

攤主是個中年女人，圍著圍裙，本來在躺椅上閒著刷視頻，看到人進來才把手機放下。

“王主任來了，怎麼說，這次比賽的肉能用我們家的不？”

徐小溪看了一下店鋪名字，李記，老板是姓李？

王主任看她，“你先等等，讓小徐看看。”說完她給徐小溪眼色。

徐小溪上前仔細看了一下，這個肉還行，其實她在江縣的底線就是不要凍肉就行，因為江縣有一些養豬場，基本不需要從外地進貨，能自給自足，所以如果這樣還是凍肉，那肉質已經算得上不新鮮了。

“沒冷凍過，應該是早上八九點的宰殺的豬，如果周六能提供的也是這樣的，就可以。”

李嬸子本來是沒把這個年輕小姑娘當回事，還想著王主任從哪裡找來的廚師啊，這種比賽都不用浪費錢辦，因為回回都會輸的，沒想到她就這麼一看，就把宰殺豬的時間給說出來了，是有些佩服的。

“哎呦，這小姑娘還挺厲害的。”

王主任跟李俏君都認識十幾年了，她一抬眼自己就知道想說啥，大家都是直腸子，自然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少狗眼看人低啊，人小徐是從帝都回來的廚師，再咱們這裡開的店，你去晚了都吃不上一口飯。”

徐小溪看一眼王主任，這肯定又是趙奶奶幫自己宣傳的，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李俏君年輕的時候死了丈夫，自己一個人在大家夥的幫襯下弄了一個肉攤，這麼多年孩子們也都上了大學，聽說老二還在讀研究生，大家都說她有福氣。

“那確實是我的錯，你放心吧，周六保證還是這個質量，咱們都認識這麼久，我李俏君一個唾沫一個釘。”

王主任還是相信她的，人品上沒啥問題。

“行，那就說好的斤數，你提前送到老地方。”說完就轉身出來，還要去看彆的東西。

李俏君趕緊就應下來，跟著把他們幾個送到門口，這老徐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大學生，結果回來還當了廚子，怎麼想怎麼虧，還不如初中畢業直接去當廚子呢，反正以後她的孩子不能這樣，要留在大城市，到大公司裡去上班。

王主任帶著徐小溪到了賣乾貨的攤位上。

“你按輩分叫寧奶奶吧，她年輕的時候跟你奶奶還是老朋友呢。”

寧奶□□上都是白頭發，隻用了一根木質的簪子挽起來頭發，人看起來很是和藹慈祥。

“寧奶奶。”

王主任給寧奶奶介紹徐小溪，“老徐家最小的那個孩子，是咱們這裡當年為數不多的大學生，現在可有出息了，自己能開個飯店呢。”

寧奶奶這些年生活也不容易，孩子不是很孝順，自己就做了賣乾貨的生意，大家都會過來照顧她的，反正要吃買誰家的不是買。

“我知道，小溪，你奶奶當年還說你是家裡最有出息的，長的也好看呢。”

徐小溪對原主家人的其實沒有太大的感受，隻抿嘴笑著應下，又看了一下質量，老人家自己乾淨利落，弄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就等著後天周六送過去就行。

王主任又帶著他們到打面粉的老式磨坊那邊，跟大袋子的玉米面，小麥面粉，讓李相同跟尤天背著，回去的路上還跟徐小溪講了一下大家夥的情況。

徐小溪看王主任，所以她也是特意來幫她們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守望相助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十年如一日的做起來更難。

李相同跟尤天年輕，力氣也大。

王主任指揮著他們倆把這些送到要比賽的地方去。

徐小溪就自己回了店裡再備一些周五用的。

上午白奶奶帶著孫子回了家裡，還在心疼自己的十塊錢，把東西放到桌子上，“你吃吧，吃完我送你去上學。”學校中午交的還有飯錢呢。

琦琦使勁搖頭，看著那一盒拔絲蘋果死活也不吃，他現在就要去上學。

“奶奶，我要帶到幼兒園去。”

白奶奶就知道孫子打的什麼主意，“不行，你知道這麼一份多少錢嗎？帶到幼兒園去，那麼多人吃，你還能吃到嘴裡啊。”

往常家裡來了串門的小孩，她都是把好吃的都給放起來的，不然那麼多人，多少夠吃啊，現在買啥都貴。

琦琦還是不願意，張大嘴就要哭，為啥王圓圓就行。

白奶奶這次可是不慣著他，啥事都好商量，就這不行。

“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吃了。”

琦琦就不願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咧著嘴就開始哭。

白奶奶看他也不管，自己夾起來一塊吃到嘴裡，然後就有些愣住，這是蘋果？怎麼這麼好吃，綿密軟甜，還帶著酸味，怪開胃的。

琦琦一看他奶奶還真的吃了，立刻就從地上做起來，一把就拉過包裝袋子，“這是我的，不讓奶奶吃。”

白奶奶看著孫子這樣，心疼他，“好，奶奶不吃，都讓你自己吃啊。”

琦琦在家裡吃完拔絲蘋果中午沒過還是被送到了學校裡。

王圓圓因為拔絲蘋果跟全班小朋友的關係都很好，還有人說明天也會給她帶好吃的，也有人來問她那個店在哪裡呢。

琦琦發現班裡的小朋友都很喜歡王圓圓，沒人圍在自己身邊了，很是難過。

一直到下午四點放學，王大爺過來接王圓圓。

孫老師站在學校門口，一個個的親自把小朋友送到家長的手裡。

王大爺在門口等著呢，“孫老師下午好。”

孫老師看到王大爺過來，招手把王圓圓先叫了出來，“大爺您來了，那個上午圓圓帶過來的拔絲蘋果都給大家分好了，圓圓還分享給我了一小塊，不知道您是買的還是自家做的啊？”

她都想一天了，決定快下班的時候不顧面子的問問。

王大爺就知道這小徐做的菜，吃過一次的就沒不念著的，“是我們家買的，店就在一中對面的烏□□同的徐家餐館，她店裡還有好多好吃的，什麼剁椒魚頭，包的餃子，鹵豬蹄，牛肉手擀面更是一絕，香的很。”

孫老師聽見王大爺跟報菜名一樣，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她愛吃啊，這不都是她愛吃的嗎？

“行，行，好好，我有時間就去，謝謝大爺。”

王大爺手裡牽著孫女，“客氣了，不過你早上去早點，小徐準備的菜一般中午之前就賣完，早去早得。”

孫老師也忙點頭，都記下來了，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好吃，她特彆愛吃豬蹄，跟手擀面，在外地上學的時候，她去了南方，真的吃不慣米飯啊，這都能生生餓瘦，畢業好不容易回了江縣，就是很愛吃面食，怎麼吃都吃不夠。

周笑笑也被奶奶接到，奶奶姓張，笑笑父母都是個體戶，自己家有個很大的超市，在江縣其實算是標誌性的，叫建業超市，裡面有衣服，鞋子的區域，還是吃喝，跟日常菜，肉，各種各樣的都不缺，大家見面打招呼都會說，今個建業超市都買了啥的。

張奶奶平時就負責周笑笑的上下學，周爺爺需要在店裡看超市，笑笑爸媽更是忙的不行，進貨出貨，還有每天的對賬，很忙，但很賺錢，老大是個兒子，已經上高中了，在一高上高一，學習成績特好，聽說有望上清北。

張奶奶跟王大爺也都是認識的。

“接到了，笑笑叫王爺爺。”

周笑笑也立刻就乖巧的叫了人，王圓圓也是。

“王爺爺，圓圓給我們帶的拔絲蘋果可好吃了。”

王大爺哈哈笑了起來。

張奶奶還不知道是啥呢，“咋說？”

周笑笑又跟著解釋一遍，“奶奶，我還想吃，你能給我買嗎？”

張奶奶還以為是啥呢，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的。

“行，圓圓爺爺，給我個地址，我去給笑笑買。”

王大爺又是囑咐了一遍，看笑笑奶奶像還有些不相信，“確實是這麼火，她周六還要代表棉花廠比賽呢。”

江縣在城裡住著的老人，其實很多人原先都是這兩個大廠的員工，那個年代講究說吃上商品糧，成為城裡人，而且大家上班是真把廠子當成自己的家，所以都對這兩個廠有很大的感情。

張奶奶也聽說這件事情了，原先覺得王主任太草率，請了一個年輕人，那能行嗎？年輕人做的飯菜口味要不就是油大還辣，跟老年人不是一個鍋的，這麼一弄，今年都不想去看了。

“聽你這麼說，那周六我也去看看。”

兩個人說完也就各自騎著車帶著孩子回家了。

第二天是周五，因為都知道小徐老板這周六不僅僅休息，還要去比賽，周五不就可勁吃。

徐小溪也是比往常的都早一個點到店裡，她其實周日也準備休息，畢竟周六比賽也算是工作了，她把一個紙箱子撕下來一塊，用黑色加粗的筆寫上，周六比賽，周日休息，就掛在了門口，還把通知發到了群裡，結果瞬間就炸開了鍋。

“不是，小徐，周日咋還休息呢？你這我們吃啥。”

“今天，現在開門沒，我要吃餃子，能打包帶回來一份剁椒魚頭不，我準備中午吃。”

“唉，你們等等啊，等我現在就去。”

“彆搶啊，我家距離的遠，小徐你想想能不能限購，隻能給他們買一份。”

……

程大娘本來早上還在家裡鍛煉身體呢，結果趕緊推開門就往小徐店裡來。

魏大爺也在群裡，看到消息都快要哭了，他都不知道多少頓沒吃飽了，度日如年算是真的體會到了，都怪自己的嘴。

徐小溪看著群裡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今天會上新菜，就是周六比賽的菜，歡迎大家來品嘗。”

她上輩子比賽，在比賽之前要做什麼菜是一定要保密的，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但現在她有些明白，這個比賽不用這樣，對方要做什麼菜她也早就知道，大家都很坦蕩。

程大娘來的路上還看到小徐的消息，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個小徐真是的。

“小徐，小徐，我來了，我要喝菌湯，窩窩頭夾肉。”她可愛吃窩窩頭了，跟過去五八年不一樣，小徐做的既有粗糧的那個香，還軟和和的，更彆說配的還有把子肉，再喝上一碗清香透底的蘑菇湯暖暖胃，這一早上吃完渾身都是力量。

何薔跟葛前進倒是沒加群，七點多把攤子支上，就看到小徐老板店門口掛了一個特彆大的牌子，趕緊也到店裡。

“我們兩份餃子。”

程大娘這會正開心呢，主要是那個老頭在吃癟，她可不是高興。

“你倆來了，今個換換吧，彆吃餃子了，我跟你們說，小徐老板做的新菜，真是一絕，快嘗嘗。”她特彆驕傲，畢竟參與了小徐的試菜過程，誰能有她先吃到的早啊。

何薔看到小黑板上的新菜，搓搓手，有點冷，肯定是要喝湯的，跟葛前進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行，那我們倆都各來一份新菜。”

徐小溪正在包餃子，今天做的豬肉白菜的，特新鮮，放完鹽，香味瞬間就出來了，她調著餡都想著一會自己要吃上一碗呢。

“行，三份，稍等。”

葛前進在跟裝修房子的那家主人聊微信，在說昨天的水電排線。

何薔給他倒上一杯熱茶，看到程大娘還是一個人，笑了起來，“怎麼大娘，還不讓魏大爺吃飯啊。”

程大娘現在是顧不上他了，“他愛咋咋，我看少吃點也挺好，不然他早晚三高。”

何薔哈哈笑了起來，老小孩老小孩唄。

孫老師昨天吃過以後，就一直惦記著，看距離上課還有大半個小時，立刻就騎著自己的電動車過來了，她一會準備打包帶走。

徐小溪這邊把三份都給端了出來，“今個起來的早，備菜也早。”

何薔其實剛剛都沒仔細看新菜到底是什麼，不過是啥肯定都好吃，隻要是小徐老板做的。

“這是窩窩頭？青菌湯啊，我最愛喝的就是這個了，小時候那會家裡條件不好，我就最喜歡過夏天跟秋天，雨水多，有野菜，還能去挖蘑菇吃，吃著就像是吃肉一樣。”

程大娘聽見這話就趕緊點頭，“可不是嗎？咱們這邊一到下完雨都是這，那會家家戶戶都能吃到嘴裡，但這味道，就不如人小徐做的了。”她是一端到手裡，就趕緊先順著碗邊先喝了一口，鮮，還香。

葛前進把手機趕緊放下，“這窩窩頭聞著有股粗糧的香味。”

何薔想著明個的比賽，她要在家裡看攤，葛前進要去上班，倒是去不了現場。

“小徐老板明個必贏。”

徐小溪正想說什麼，就看到門口來了一位新客人。

孫老師一進來就聞到味道了，愣了一下，本來想打包走餃子的，“老板嗎？”看到徐小溪還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徐小溪笑著點頭，“我是，要吃點什麼？這邊黑板上都有。”

孫老師順著看過去，上面就有自己昨天吃的拔絲蘋果，“這個，我也想吃這個，能打包帶走嗎？我趕時間。”一會還要到幼兒園門口挨個跟孩子們打招呼呢。

“沒問題，都是現成的。”徐小溪到廚房裡放上幾個打包盒，利落的把湯給封好口，最後全部放到一個大袋子裡去，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孫老師沒想到會這麼快，她時間還很充足，“我還能再要個拔絲蘋果嗎？”

徐小溪看她一眼覺得還怪可愛的。

“行，不過拔絲蘋果差不多要時間久點，十分鐘左右。”

孫老師趕緊點頭，“行的。”

程大娘跟何薔邊吃邊分享感受。

“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好吃，那個把子肉很醇香，小徐告訴我說沒放鹽，隻用醬油燉的，我說她可真會做啊。”

何薔還真沒想到做個飯還這麼多的學問在裡面。

“那可真厲害。”

程大娘很是驕傲自豪，“明個的比賽肯定會贏的。”

何薔都想去湊熱鬨了。

葛前進看她是真的感興趣，“明個一中的學生都放假了，也沒啥客人，你休息一天去玩吧。”

兩個人還有孩子，但平時都是跟著爺爺奶奶在鄉下，準備上初中再接回來，就在家門口一中上的，但現在養一個孩子壓力很大，所以倆人也很努力賺錢。

程大娘也在旁邊勸著，“小何，錢是賺不完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倆都是勤快人，也讓自己放鬆一天。”

何薔想了一下，“那行，我也去，明天咱們一起。”

比賽的評委是五十個，這五十個都是兩個廠的老人，所以她們去也隻能在比賽外面看，雖然不能吃，可以加油。

“彆說，這個窩窩頭好香好軟，真是的，小徐手藝好，這個菌湯鮮的，小土菌一咬一口水，嫩的。”

程大娘又把話題轉移到這個飯到底有多好吃上。

孫老師跟他們也都不認識，對於說的什麼比賽，也是一點都聽不懂，但已經被描述饞死了，為啥這麼香啊，自己的提在手裡又吃不了一點。

徐小溪從裡面把打包好的拔絲蘋果遞給她，這個因為特殊性跟彆的包裝還不一樣。

不過孫老師接過來看著就知道是自己昨天吃過的那個。

“謝謝老板，錢掃過去了。”

徐小溪聽到聲音了，“慢走。”

孫老師是著急，著急吃飯，不是上班，到了幼兒園裡剛剛坐下，就被園長叫了出去，老師是在小二樓的辦公室裡，應了一聲，就到大會議室裡開了會，關於換季容易感冒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護，自己感冒要及時調整，彆傳染給小朋友們。

這邊會議開完，就到了八點半，學生已經在門口開始排隊入院。

孫老師臉上掛著標準得體的笑容跟每一位小朋友打招呼，“早上好，早上好。”心裡在想著自己辦公室工位上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