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駕到之前,文武百官全部到達太金殿等候。
大家一臉忐忑不安,目光不停地往殿外瞄。
有人小聲道:“她都升到七品了怎麼還來太金殿守值?”
“她怎麼這麼快升到七品?她是什麼時候升官的?”
“依我看是那位想要她來的,大家趁著還沒有上朝快想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事情,有的話就趕緊想好對策應對才是。”
此話一出,大殿裡靜了下來。
文武百官都在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事,有的人越想臉色越發鐵青,有的人冒起冷汗,全身哆嗦,還有人如同當場要去世般臉色白得可怕。
突然,咚的一聲響,有人暈倒在地上。
禮部尚書看到身旁有人倒在地上,驚呼:“戶部尚書暈倒了,快叫禦醫。”
守在大殿外面的太監急忙去請禦醫。
隨後,又咚的一聲。
禮部尚書轉身看向身後的地面,再次驚呼:“哎呀,工戶尚書也暈過去了,禦醫呢?禦醫來了嗎?”
緊接著,又咚的一聲。
禮部尚書又見兵部尚書坐在地上:“兵部尚書也暈……”
“沒暈。”兵部尚書抹把冷汗,虛弱道:“我沒有暈,我隻是身體不舒服而已。”
這時,外面有太監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咚——
兵部尚書白眼一翻,頓時人事不醒。
這一回,是真的暈過去了。
太金殿亂成一團。
左相趕緊命侍衛把暈過去的三位尚書抬去朝房,免得殿前失儀。
文武百官迅速跪了下來:“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走進大殿正好看到侍衛抬著尚書離開,他眼裡閃過疑惑:“三位尚書怎麼了?”
左相回道:“回皇上,三位尚書突然身體不適暈過去了。”
在場的文武百官心裡都很清楚三位尚書必是做了虧心的事怕木楠錦捅出來,才會自己嚇自己把自己給嚇暈的。
“三人突然不適?”皇帝擰起眉頭:“怎麼突然一起生病了?傳禦醫了嗎?快找禦醫給他們瞧瞧。”
“已經傳禦醫了。”
接著,久違的熟悉心聲再一次在大殿響起。
【他們裝暈的。】
【哼,他們騙得了大殿所有人,可騙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敢在殿前裝暈必是因為做過的虧心事不敢見皇帝才會出此下策。】
【嘖嘖嘖,既然膽子這麼小就不要做壞事,做了壞事又不敢勇於面對,懦夫。】
【呦,戶部尚書真賊啊,竟敢趁著裝暈偷偷找太監給宮外的人通風報信,我要不要把他們捉起來啊?】
【算了,戶部尚書監守自盜的事遲早會被查出來,而且被盜的國庫又不是我的,我就不多管閒事了,免得皇帝又要給我加官進爵,那就劃不來了。】
戶部右侍郎:“!!!!!”
監守自盜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尚書大人,怪不得他們查不出來。
文武百官:“……”
完了,戶部尚書徹底玩完了。
皇帝有一件比戶部尚書監守自盜的事更心累,那就是木楠錦不喜升官這事真是讓人頭痛。
要是木楠錦注重權勢該多好啊,戶部尚書的事不僅早被查出來了,還有四親王要造反的事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沒有進展。
守在皇帝身後的顧統領悄聲無息地離開大殿,捉拿戶部尚書和太監去了。
皇帝輕咳一聲:“既然已經去找禦醫,那三位尚書就交給禦醫來醫治,眾愛卿平身吧。”
“皇上,臣有事要奏。”右相起身後,立刻向皇帝彙報近些日子的事情。
木楠錦見大殿裡又開始議政,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眼皮又開始打架。
直到她聽到皇帝喚:“祭酒……”
木楠錦頓時清醒過來。
【祭酒?國子監的祭酒嗎?他來上朝了?】
原本心不正焉的文武百官在聽到木楠錦的心聲提到祭酒後,也來了精神,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祭酒。
祭酒被大家盯著頭皮發麻,外面的小祖宗怎麼好端端的提到他了?
他最近可沒有犯什麼錯事,不過不難保木楠錦會提到以前的事。
祭酒有些不安了,他快速地在腦裡把從當官到現在做過的錯事都過濾一遍。
【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呢?有祭酒在,我新開的店絕對能紅紅火火。】
祭酒暗吐一口氣,不是揭他的秘事就好,不是揭他秘事就好。
他這一條老命遲早會被這個小姑娘給嚇死。
不過,她說的是什麼店啊?為何要請他去做客?
皇帝和文武百官也非常好奇。
【唉,我與祭酒不熟,我就算請他到我店裡做客,他也未必會來。】
【對了,如果我說我店裡有孤本,他應該會來吧?】
“咳咳……”
皇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文武百官不由看向他。
元公公關心道:“皇上,您沒事吧?”
皇帝擺擺手:“祭酒,朕想知道到國子監報名姑娘多嗎?”
祭酒拱手說:“回皇上的話,來報名入學的姑娘已有五百五十三人,隻是每個人學識程度都不一樣,需要給他們分班,分班後,夫子們會玩不過來,需要招收更多有才學的夫子到國子監教導。”
“五百多人……”皇帝眼睛一亮:“竟然有這麼多人來報名。”
“是的。”
祭酒沒有說的是五百多名姑娘裡有一大半的人的父親是來自錦衣衛。
【才五百多個姑娘讀書……好少……】
【需要多招人,我家生意才能真正的熱鬨起來。】
【唉,文武百官不給力啊。】
【我就想問你們不給女兒讀書,埋沒你們女兒的才華,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皇帝、文武百官:“……”
【隻能說皇帝的手段還是不夠強硬。】
【大乾國的人的觀念就是重男輕女,想要徹底展開所有女子上學讀書一事就必需下旨,命官員的孩子不論男女都要讀書習字,要是不給孩子上學的官員就給我革他職或是給降他職,我就不相信有人敢抗旨。官員們的孩子上學了便會慢慢地影響到民間,隻有這樣才能讓人相信女子也能讀書考官。】
皇帝聽完這話後,看文武百官的眼神都變了。
文武百官:“……”
皇帝對祭酒說:“祭酒,你該知曉如何做了?”
祭酒在心裡歎口氣,又要擴建學院了。
“知道。”
皇帝站起身。
元公公連忙喊道:“退朝。”
【哇,終於下朝了,皇上萬歲。】
木楠錦領著許成他們離開,在走出宮門時,正好遇到下學回宮的雪玉公主。
坐在馬車裡的雪玉公主聽到車外面的侍女說見到木楠錦離宮,迅速挑開車簾:“木楠錦,終於見到你了。”
她曾派人到都尉府找過木楠錦,可是都說木楠錦出公差了。
木楠錦抱拳:“見過公主。”
雪玉公主興奮地招招手:“快上車,去本宮的宮裡坐一坐。”
木楠錦本想拒絕,但想到對方是公主便改變主意。
她讓許成他們自己回家,然後坐到車上,問:“公主,你有在國子監上學嗎?”
“當然有了,父皇好不容易讓大臣們同意開女學,身為他的女兒豈有不去的道理?就是上學好無聊。”雪玉公主疑惑:“你問這乾什麼?你也想上學嗎?”
“不想。”
【我最不愛讀書了,怎麼可能自找苦吃。】
路過的文武百官們:“……”
自己不愛讀書,還好意思叫其她姑娘讀書?
木楠錦把開茶館的事告訴雪玉公主:“我想開業之日邀請公主到我店裡一坐。”
雪玉公主欣然答應:“好啊,到時本宮一定去,還會帶幾個貴女同去。”
木楠錦就等她這話了。
等離開時,木楠錦拿出三顆丹藥放到雪玉公主手裡:“解毒丹,可解百毒。”
雪玉公主也不跟她客氣收下丹藥。
木楠錦離開皇宮,在路過戶部尚書府時看到皇宮侍衛包圍了整個尚書府,路過的百姓都在圍觀。
“這不是戶部尚書的府邸嗎?怎麼會圍著這麼多的侍衛?發生了何事?”
“聽說戶部尚書犯事了,現在府裡所有人都要被壓送到牢裡。”
“犯了什麼啊?”
“不知道。”
“所以說當官不一定是好事,風光的時候是風光,可要是一朝落難就有可能變成賤籍,過的日子比我們百姓還不如。”
這時,府裡的人全被趕到府外,然後關到囚車上。
女眷們哭哭啼啼的喊冤,她們不相信戶部尚書會犯了事。
而男眷似乎是認為他們還能有救,表現十分冷靜。等進到牢裡見到戶部尚書後,他們趕緊壓低聲音說:“爹,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你的好友了,他們一定能幫您證明清白,帶我們離開牢獄的。”
戶部尚書搖搖頭:“不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他們也不敢來救我。”
木楠錦心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監守自盜,朝中沒有人敢幫他。
男眷們終於知道害怕了。
“為何不來救你,你跟那些大人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們被關在牢裡?”
“這就是所謂的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還真是世態炎涼啊。”
戶部大人沉下臉:“你們不懂就不要胡說。”
“爹,難道我們就注定要被抄家嗎?”
戶部大人眸光變冷:“不會的,隻要皇上找不到證據,皇帝就不能拿我如何。”
雖然木楠錦說他監守自盜,可是隻要他不承認,皇帝在查不到證據的情況下就拿他沒有辦法,因為皇帝不能因為木楠錦的心聲就定他罪。
而他的罪證可不好找,除非木楠錦透露給皇帝。
以他現在還能安好的待在牢裡來看,木楠錦肯定還沒有把他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他隻要跟木楠錦說她的心聲會外泄,那麼木楠錦就不會在心裡說些有的沒的,甚至把他的罪證說出去。
這事他早已安排,估計現在那個人已經到了木楠錦的家門口。
與此時同時,木楠錦回到家中看到一個中年武者坐在大廳裡喝茶。
中年武者看到木楠錦回來,倏地站起身:“木姑娘。”
管家許伯對木楠錦說:“姑娘,他說有特彆重要的事情找你,我這才放他進來的。”
木楠錦點點頭,對中年武者問道:“你是誰?找我何事?”
中年武者道:“我叫廣六,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可事情是真的。”
“你先說是何事,我再判斷是真是假。”
木楠錦說這話時順便打開八卦新聞查看廣六身份,意外的是對方竟是戶部尚書的人。
廣六來這裡便是戶部尚書派來的,可惜八卦新聞上並沒有說戶部尚書派他來為了何事。
廣六快速說道:“我是戶部尚書的人,他讓我跟你說皇上和文武百官……”
接下來,沒了聲音。
木楠錦看著他嘴巴一直在動,卻沒有半點聲音。
廣六驚疑地摸著自己的喉嚨:“怎麼回事,怎麼沒有聲音?現在又有聲音了?怎麼如此奇怪?”
木楠錦揚了揚眉心:“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事?”
“我要跟說……”廣六後面的話又再次沒了聲音。
木楠錦微眯眼目。
廣六十分著急,為何一說到重要的事情就發不出聲了。
“木姑娘,你相信,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說。隻是不知道為何要說起這一件事情時就發不出聲音了,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不,應該說太詭異了,非常的詭異。不過,這一件事情本來就詭異,怎麼會這樣?”
他急得團團轉,然後他又想到一個辦法:“木姑娘,你家有筆墨紙硯嗎?我可以寫出來給你看。”
木楠錦吩咐許伯去取筆墨紙硯。
在筆墨紙硯取來後,廣六趕緊提筆寫,然,寫不了幾個字又寫不出來了,寫其他的事情卻可以寫出來。
“寫不出來……竟然寫不出來……”
他害怕地看了看四周:“是不是有鬼,這裡是不是有鬼?”
木楠錦淡定地喝口茶:“你不用害怕,這裡並沒有鬼,隻不過你寫的事情被天地規則給規避了。”
她放下茶杯,走到走前看著桌上紙張上的字:“你真是讓我太好奇了,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怎麼會有被天地規則規避的事情跟我說。”
廣六一臉茫然:“天地規則?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廣六低頭看著紙張:“不能說,也不能寫,到底該怎麼辦?”
突然,他眼底閃過寒光,抬手朝木楠錦的喉嚨抓了過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