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吃過晚膳,明旭薑皇後帶著兒子和寧望雪三人去甲板上消食。
這一層的後甲板和寧望雪她們那層一樣,都是擺了屏風和拉了紗幕的,不過卻沒她們那層密實。
夜風很大,但時值連千年白蛇都要熱化形的五月,這點夜風到是恰好能帶走白日的暑氣。因四周還有屏風擋著,風落在身上時也極為舒服。
小公主和小皇孫還都是頭一次坐這麼大的船,姑侄倆個總有些站穩的樣子。明旭沒有抱孫不抱子的概念,小皇孫年幼個矮,明旭還抱著他站在甲板上認了一回星星。
因吸取太上皇的教訓,不想讓自己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兒子成為眾矢之的靶子,所以明旭並沒有冊封小皇孫,但其對小皇孫的疼愛卻不摻半點水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兒已是五月二十,月亮雖不圓卻也能看得見。於是在明旭抱著兒子認那些個星星都有什麼名號時,薑皇後和寧望雪四個不由說起了嫦娥奔月。
寧望雪聽他們說嫦娥還是後羿的妻子,因後羿射日有功才賜了靈藥,不想卻被嫦娥偷吃了時,思維就有些發散。
【就離了大譜了。後羿射下九個太陽的功勞就是妻離子散,天人永隔?】
【哇哦,天人永隔這個詞用在這裡好合適哦~】
【話說神仙要都是這個思想,那這和凡人說的‘悔叫夫婿覓封侯’不是一個概念?】
【凡間還要講究個封妻蔭子呢,神仙獎勵人就這樣?真要按這個傳說尋思嫦娥和後羿,那還不如想一想被後羿射掉的那九個太陽都是什麼出身來曆了。】
【人家十個兒子,一口氣被你射死九個,嘖嘖嘖,嘖嘖嘖~】
【而且這個思路也不對。如果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那麼後羿射日和嫦娥偷吃靈藥也都是注定會發生的,也就是說天上的神仙是知道這靈藥賜下去會被嫦娥偷吃的。那麼按個結論想下去,豈不是說天上的神仙壓根就沒想過讓後羿上天?】
【哎呦喂,她果然知道得太多了。】
“書上說豬八戒是因為調戲嫦娥才被貶下凡的,”就在寧望雪各種歪歪的時候,小公主在一旁接道:“他既然喜歡嫦娥,為什麼不向嫦娥提親?”
【出不起聘禮吧?】
【開玩笑啦,二師兄好歹也是天蓬元帥,聘禮什麼的肯定拿得出來。所以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他會被貶下凡呢?】
【因為凡間的美女更多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將一隻貓放到魚缸裡……就樂不思‘鼠’了。】
同一甲板上的明旭:“……”
不遠處的宮女喜樂:“……”
洽好站在上一層甲板上且還聽到寧望雪心聲的太上皇:“……”
寧望雪想著想著就將自己逗樂了。為了不顯突兀,寧望雪還將身子側轉到另一側不說,又拿帕子半擋住自己的臉以免讓人發現她忍笑的樣子,隻是一聳一聳的肩膀還是泄露了幾分
出去。
在心中腦補了一回豬八戒帶著記憶下凡並且在高老莊成親,然後每次西天路上遇上什麼難過的坎了,就要分行禮回高老莊的畫面,還在心中誇了一回這事就得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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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蓬元帥下凡的時候著落點沒選好掉進了豬圈裡,但不得不說的是耍流氓這種事彆管什麼身份地位就應該進行最嚴厲的打.擊,給天上人間所有起了色心的混蛋們打個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豬八戒也是在天上看慣了各色美貌仙子的,怎麼卻對高家小姐如此情有獨衷?難不成是高家小姐的容貌能與嫦娥比肩?
唉,原本可以留在高家,跟著高家小姐生一窩小豬崽,卻不得不跟著唐僧去取經,以後隻能當個淨壇使者。
等等!
這兩人有生殖隔離呀!
不對不對,西天取經算上白龍馬總共師徒五人,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都是犯了錯的天.庭被貶人員,白龍馬雖非那種編製內的,可他乃龍王之子,亦受天.庭管束,之所以會成為白龍馬馱著唐僧西行也是犯錯之故……
寧望雪完全忘記西遊記隻是一個根據和尚玄奘改編的神話故事,順著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直接總結了一句:【嘖,西佛為了打壓道教,爭搶信徒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腹誹完,寧望雪又喊了一回【支持國貨】的口號後就聽到黛玉和小公主說什麼廣寒宮。
然後思路再次轉到月亮上。
【月亮上面沒有氧氣,人離了氧氣是活不了噠~】
【植物白天的時候會釋放氧氣,說不定月亮上的人可以靠這個呼吸。不過月亮上沒有水,也不適合植物生存……】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
明旭:“……”
喜樂:“……”
太上皇:“……”
將自己腦補嗨了的寧望雪還直接唱了起來,雖然她自認沒有跑調,可聽到她這‘怪腔怪調’心聲的明旭和太上皇等人還是同時被囧出了滿頭黑線。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
見時辰差不多了,明旭就將兒子和便宜妹妹們都留給薑皇後,自己帶著白天的奏折尋太上皇去了。
寧望雪三人見小皇孫打了個哈欠,也不由跟著打了一個,薑皇後見狀想著今天起的早,又折騰了一大天便也讓三人回去休息了。
上下層的樓梯就在甲板上,三人直接從樓梯這裡上樓,路過太上皇那一層時原本還想過去請個安,聽說明旭在和太上皇議事,三人便直接回了自己那一層。
晚飯前就已經洗過澡了,所以三人都沒洗澡。簡單的洗了手臉,卸了釵環又換上一身家常衣裳寧望雪和小公主便湊到睡中間艙房的黛玉那裡了。
龍船是停在海上的,雖然停著卻仍舊有些輕微的晃蕩之感。黛玉擔心會暈也沒看書,而是坐到古琴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琴弦。
現在這個時辰還不是就寢的時間,練一會兒琴也
不會擾民。於是寧望雪著人將她的琵琶拿過來,也是胡亂的彈著練習指法。
小公主也開了樂器課,但她對樂器也沒多大興趣,這會兒便盤腿坐在榻上聽著不成調的曲子發呆。
是夜,三人睡得還都不錯,不過小公主一早醒來卻突然暈船了。
應該說她原本就暈船,但昨天一天太興奮了,直接將那股子不舒服的勁都給壓了下去。睡了一覺,興奮勁過去了,暈船的不舒服也都找上來了。
當年他們從江南來京城時,黛玉還有些暈船,這次瞧著卻跟沒事人一樣。不想小公主前一日還好好的,後一日就開始暈船了。好在這次出行為了黛玉準備了不少暈船的藥和吃食,哪怕太醫來了都要讚一回她們準備的齊全了。
暈船的小公主不想睜眼睛,不想說話,看一眼水面都想吐,於是她每天都用睡覺的方式渡過那種要吐不吐的眩暈難受。
寧望雪和黛玉都不去打擾她,寧望雪還特意將她當零嘴的一小罐酸梅蜜餞給了小公主。
相較於寧望雪一天隻去瞧小公主兩三回的節奏,黛玉到是經常陪在小公主身邊,也不說話就坐在小公主不遠處或是打打絡子,或是自己跟自己下棋。等適應了行船的晃悠顛簸後,又會一邊看書一邊輕聲將書中的內容念給假寐的小公主聽。
不過她倆一向玩得來,寧望雪對此也是半點都不羨慕。閒來無事的寧望雪也拿本書去甲板那邊看。
寧望雪準備的行李裡有三張搖椅,如今全都擺在甲板上,她每天都會坐在搖椅上看書曬太陽,旁邊的小幾上擺著茶水點心和瓜果,時不時的吃上一口,那小日子也是沒誰了。
太上皇偶爾會在用膳的時候叫了寧望雪過去坐陪。
按太上皇的意思就是原本想叫你們仨的,既然隻有你最清閒,那就你自己來吧。
跟太上皇吃了不知道多少頓飯了,寧望雪也吃習慣了。不過在船上跟太上皇吃的每頓飯都會有明旭父子就是了。
這日吃飯的時候,太上皇與明旭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起了貪官汙吏的話題。
寧望雪跟一旁的小皇孫都沒有話語權,所以打眼瞧去,兩人關注點都在禦膳上,但實則卻不然。寧望雪在這個話題剛扯出來後就開始在心底歪歪了。
【面對貪官汙吏,不能隻從他們身上找問題。受賄的肯定不清白,但行賄的也不能放過。嚴厲打擊一批主動行賄的,再鼓勵那些被迫的人站出來舉報……】
將受賄的和行賄的都從嚴從重處理,以後就是有人還想受賄,怕是行賄的人也少了一大半了。
【罰人就不要罰一家一戶,可著一族一地的罰,重點算什麼,總比輕的不能警醒示人來的有效果。不過這樣也更容易出現包庇罪。】
【對了,我想起來了,本朝的官員不能在戶籍所在地做官,如此一來也多少能避免一些這種情況。】
【嘖,其實這個事吧,彆說你們杜絕不了,就是到了千年後,人們也沒避開這個鬨心問題。後世XXXXXXXXXX】科技信
息那麼發達,不也還是這樣。
又出現了。
太上皇與明旭對視一眼,二人在寧望雪心聲中出現雜音的時候就知道他們聽不到的那些應該都是不能泄露的天機。好在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多次了,二人也都習慣了。
【明.太.祖的某些舉措就極好,剝皮充草什麼的多帶感?你們其實也可以學一學噠。要是能夠更進一層樓,未必不是千古佳話。】
【唉,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受了多少委屈,唐僧你為什麼不自己跳進始皇嘴裡呢。】
【嗯?對了,】寧望雪咬了一口火腿筍絲,並不覺得惡心的在心底接道:【將那些壞了事的官員都洗乾淨,然後一刀一刀的淩遲,肉什麼的分給滿朝文武享用。】
【就是要告訴他們,敢犯事,下一個被人分著吃肉的就是你自己!】
【對了對了,一定要連血帶肉的一塊端給他們。】
太上皇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伸筷子夾胭脂鵝脯的寧望雪一眼,被她這話弄得半點食欲都沒了。明旭還好些,但也多少被寧望雪說的那些話以及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惡心到了。
就在這對父子被寧望雪心聲裡的血腥惡心到時,戴權端了個小湯盅進來了。“回太上皇,玫貴人……”
確實跟著禦駕南巡的玫貴人因其正得寵,所以她的艙房也是離太上皇最近的,此時親自帶著人在艙房那裡煲了參湯送過來,未嘗沒有提醒太上皇晚上給她侍寢的事。
當然了,誰給誰侍寢那都是寧望雪自己腦補出來的。
【跟樓子裡的花魁似的,這些個妃嬪為博糟老頭,呃,為博美大叔一笑,也是豪擲千金呢。】
【來,大爺,給美人笑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上皇黑臉了,明旭尷尬了,這會兒是恨不得立時帶著兒子跑回自己的地盤。
說實話,太上皇還是很滿意玫貴人的演技的。
他又不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了,自己什麼體力精力還是知道的,可玫貴人演出賣力仿佛自己在那事上一如壯年威猛神勇。男人嘛,誰還沒點不服老的虛榮心呢?被玫貴人用這種方式‘恭維’了一番,太上皇就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十多歲。
不過太上皇就是個渣皇本渣,一邊享受玫貴人帶來的幸福感,一邊還在想著處理四王八公的時候是賜座冷宮給玫貴人還是直接賞一條白綾一勞永逸。
但不管怎麼說吧,因為玫貴人每次侍寢時都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所以太上皇並沒準備在龍船上傳玫貴人侍候。
閨女住他樓上,兒子住他樓下,龍船就這麼大,住滿了兒子女兒兒媳婦小孫子,侍衛宮人以及朝中重臣的,就玫貴人那嗓子……太上皇多少是有些羞恥在身上的。
對了,還有面前啥都敢腹誹的碎嘴子電母。
深吸一口氣,太上皇到底還是壓住了被寧望雪調侃出來的尷尬,讓戴權將那湯盅裡的參湯分給寧望雪和小皇孫吃。
【到也不必如此。】
【按後宮生存指南上說的,這湯盅裡的參湯有七成概率加了某些壯陽的藥物。】
【唉,也不知道像我這樣青春無敵美少女吃了壯陽的藥物會不會長出胡子和喉結來?】
聽到這裡,太上皇和明旭的身體都不由坐直了些。明旭的視線落在戴權端著的湯盅上,太上皇的也同樣如此,憑著主仆間多年的默契,太上皇給了戴權一個暗示,於是戴權便端著湯盅下去‘分湯’了。
隻是這個湯一直到晚膳用完了也沒端上來。
不過寧望雪也忘了這茬。用了晚膳,又飲了半杯茶便主動起身退出去了。
等寧望雪走了,太上皇才問戴權怎麼回事。
戴權得了太上皇的暗示,拿著湯盅下去後又著人請了禦醫過來。一般這樣的湯,都會有試毒太監試一回毒,無事了才會端到禦前。今天這湯同樣如此,隻是壯陽促精的藥材不是毒,太監也試不出來,後來還是禦醫親自試出來了這參湯裡都有哪些藥材成份才確定的。
玫貴人有些小心機,她雖盼子盼得眼冒綠光,可也知道太上皇一把年紀用猛藥容易將人作死了,所以湯裡的壯陽藥也隻放了一點點。
不管多少吧,先被看了太多影視的寧望雪無意間點破了,後又被禦醫證死了,玫貴人以及宮裡的其他嬪妃算是慘了。
玫貴人的那些藥是哪來的?
宮中禁止私相傳授,雖然也是屢禁屢犯卻也攔住了一些沒有手段門路的人。可宮妃每月二六之日可見家人這個,卻是傳遞東西和消息最好的途徑。
且不說玫貴人送了參湯出來這事吧,隻說太上皇去妃嬪宮中辦事,難免不會喝個茶啥的。若是這茶裡也下了點東西……一瞬間,太上皇就想到了先皇後。
那娘們是個狠的,不動則已,一動就屠了他滿門。
若是再有個後來者……太上皇雙手在臉上狠狠的搓了兩把,心中多少有些後怕。
幸好他和明旭不光沒將收拾四王八公的想法說與人聽,甚至還自我鍛煉了一回心聲,不讓自己的所思所想泄露出去。
這一刻,同樣想到這裡的明旭也是心口微涼。他用一種劫後餘生的驚慌心情看向太上皇,想跟太上皇商量一回宮禁的問題。
……
一晃數日,一行人終於在山東境內棄船上岸,太上皇和明旭先行下船,帶著京城這邊跟著出門的官員與山東境內的官員們一道往行宮而去。
薑皇後帶著小皇孫和小公主寧望雪,黛玉等人隨後一一坐上馬車,也往行宮而去。
沿路有不少百姓接駕,寧望雪隻看了一眼便將簾子放下來了。
百姓們跪在路兩邊,或是卑微跪著,或是口道千歲萬福各種請安的問候之語。
寧望雪看到這些百姓,自是覺得自己受之有愧擔不起這一跪的。於是原本因著南巡而有些懈怠的她,不由又給自己製定了一回南巡期間的學習計劃。
旁的課都可以暫停一下,但農學相關的課程每天都必須保證兩個時辰的學
習進度。
早上一個時辰,晚上一個時辰。
“看輿圖時就發現山東離高麗和倭奴都不算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就想著咱們有沒有可能去那邊見一見爹娘。”到了行宮,黛玉拿著團扇來尋寧望雪,見寧望雪在看《齊民要術》,還湊過去瞧了一眼。
不過黛玉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又往旁邊走了兩步。
沒錯,就是《齊民要術》。
她白天看《齊民要術》,晚上再看她那些跟遺傳和農學有關的農學工具書。
“看圖是不遠,可你想一想咱們從天津衛上船再到今天下船總共走了多少天?”寧望雪闔上書,心中明白黛玉這是想林如海和賈敏林遐了,可還是打消了黛玉奔向倭奴探親的念頭,“拋開禦駕行船慢,咱們隻往快了說,也得用出三四倍的時間才能到倭奴。
老爺去倭奴是乾什麼的,咱們心知肚明。這會兒子冒冒然的衝上去,不說會不會給老爺添亂,咱們自己也未必安全。”
不說倭奴那邊的情形,隻說這海上風大浪大的,天曉得會不會出事。彆說去了,寧望雪隻要想一想都覺得好危險。
她隻有個空間,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從現代帶出來的各色書籍以及對原著的一些了解。真在海上出事了,她除了能往空間裡躲,那是丁點半辦法都沒有。
可她們去倭奴也不可能真就隻有她和黛玉兩個人吧。那麼多人要是遇上了台風海嘯,她是救還不是不救?
空間是她最後的退步,她絕對不可能自暴出去。可若是眼睜睜的看著黛玉和那些人死在海難上,良心上肯定會過不去。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消消停停的呆在安全的地方最好。
黛玉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會說這個也不過是有感而發。
往小了說,她們真去了倭奴不光路上有危險,到了倭奴也未必全然安全。而且倭奴再小也是個小國,她們人生地不熟的怕是尋人也要多費周折。
往大了說,雖然她們不是太上皇和當今留下來的質子,但多少也要顧及一些聲名影響。旁的不說,如果讓人知道她們自己去了倭奴,旁人又會怎麼想她們,怎麼想太上皇和當今呢。
像花兒缺水打了蔫一般,黛玉小臉上滿是落寞。
【這才一年半呢。】
寧望雪想到當年原著中黛玉六歲喪母,隨後便寄居榮國府,直到林如海重病彌留之際才回了趟江南的經曆不由又有些心疼原著中的黛玉一回。
原著中的黛玉長到十六.七歲,卻有十年以上寄人離下的生活經驗。落在滿是親人的榮國府卻又是過著舉目無親的日子,先捧後貶,先揚後抑,最後生生死在了那座吃人的園子裡。
長長的在心底歎了口氣,寧望雪不由心軟的說道:“老爺他們回國肯定要帶很多的金銀,朝.廷這邊肯定會派人去倭奴接他們。你要是實在想去,等朝.廷派人時,咱們就跟著他們一塊去。”
跟他們一路前往倭奴,她們的安全也能有保證。而且那些人本就是要去護衛那批金銀的,
就是真遭遇了海難,也不是因她和黛玉而起。
最重要的是就算真遇上事了,以那些人的能力和經驗也不會沒有應對之法。
黛玉聞言計算了一回時間,知道接金銀的護衛肯定要一兩年後才會出發,雖然沒有多高興卻還是可有可無的點了兩下頭,“再看吧。”
寧望雪見狀,不由又岔開話題的問黛玉私宅那邊可有消息傳過來,寧園的管事下了船可有聯係過她們?
寧園管事早就知道了禦駕南巡的路線,所以他這邊帶著人一路乘船跟進,那邊又派了兩個寧園的下人騎馬走陸路先一步來了山東。
先一步到達山東的寧園下人提前租了處院子,然後就坐等禦駕一行了。
他們下船後,雖然從碼頭到行宮這一路都進行了封鎖,但想要給她們傳遞些消息卻不是什麼難事。
為了不讓黛玉有寄人離下的感覺,也為了自己偷懶,呃,好吧,是為了鍛煉黛玉的管家能力,壓縮黛玉身上的清高,寧望雪讓寧園管事有什麼事都尋黛玉,請黛玉做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黛玉要忙她的私宅籌建,要負責林家那些莊子收成,還要管著她自己名下的莊子鋪子以及寧園的大事小情,人天天都很忙,思念親人的情緒也都被壓縮了一大半呢。此時雖然心知寧望雪在轉移話題,也還是順著寧望雪的話說了下去。
人確實是聯係上了,同時也收到了京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磚瓦窯那邊隻全力給黛玉一人供貨,又因為磚瓦窯是她自己的,所以黛玉還按寧望雪給的啟發定製了一批許多獨一無二的磚瓦。
此時第一批也就是窯坊裡先前積壓的那批貨都已經用在修建下人房,而那些黛玉獨家定製的磚瓦也陸續出窯按黛玉的圖紙使用上了。
說起這個磚瓦窯坊,黛玉就覺得當初花的這筆錢太值了。
瞧著是浪費了不少銀子,可卻也變相的省了銀子。等之後私宅建好了,她還可以多設計幾種磚瓦花樣將這個窯坊裡出的磚瓦樣品放到鋪子裡,就算不掙什麼錢也不會賠錢就是了。時間一長,連買窯坊的本錢都掙回來了。
而且黛玉想到寧望雪非常喜歡玻璃製品,也特彆有想法,所以黛玉還準備再在磚瓦窯坊那裡弄一間玻璃庫,專門生產玻璃製品。
反正她們手裡有玻璃的配方,磚瓦窯那邊也是要動火,需要高溫的,說不定還能降低生產玻璃的成本。
黛玉將在磚瓦窯坊裡開設玻璃生產間的想法說與寧望雪聽時,寧望雪便覺得黛玉這想法絕了。
之後她又按著現代人能想到的方向給黛玉做了個小提醒,又提筆畫了一些她在現代看到的玻璃製品的草圖樣子,之後還笑著調侃了一句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都沾上銅臭味了。
“罪過,罪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黛玉沒好氣的白了寧望雪一眼,心忖了一回她會這樣還不是你們鬨出來的。
大家閨秀將來也會成為大家主母,當家主母若是既不知道節流又不會開源,還是個目下無塵的,那這個家也未必能當好。
要有自己的交際圈,要有管家應酬的能力,要有……
也是哦。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那些穿越裡,世家儘心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總是鬥不過那些穿越女呢?】
【就問,同為穿越女到底是誰搶了我的主角光環?】
←_←
小公主在行宮裡休息了一天便滿血複活了。
拋開太上皇並不想承認的秦可卿,小公主就是太上皇唯一的血脈,所以小公主在宮中的待遇絕對是頭一份。加上太上皇有意溺愛她,她又跟黛玉和寧望雪處得來,所以在太上皇有意無意的縱容下,小公主並不像其他公主和世家女那般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林家這邊,因為經常小公主來尋黛玉和寧望雪,所以林如海和賈敏也沒用那些規矩約束黛玉。加之他們也聽見了些寧望雪的心聲,雖未必認同卻也願意讓女兒多出去走走,見見世情以免將來真被下人哄騙。
習慣和行為在日積月累中便養成了,養成後不管旁人如何看待這個事,但不少人卻也習以為常了。
於是就在太上皇和明旭接見山東境內的大小官員時,滿血複活的小公主便叫上黛玉和寧望雪出行宮遊玩了。
禦駕會在這裡停留幾日,之後一行人會坐馬車前往濟南,之後再在那裡休整一番,由欽天監擇出吉日再進行封禪大典。於是小公主便叫來行宮的管事,問了一回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
管事先說了一回這裡肯定不及京城繁華,貴主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未必會瞧得上他們這裡。不過相較於京城那等繁華之地,這裡多少也有些野趣或可解些煩悶。
說了一通後,又告訴小公主她們後日便有廟會,不妨去廟會上轉轉。
於是到了後日,小公主便叫上黛玉和寧望雪出行宮逛廟會了。
三人都戴了一頂紗長及膝蓋處的帷帽,為了防止帷帽上的紗被風掀起來,丫頭們還在最下面墜了一層珍珠翡翠小寶石。
小公主的帷帽上墜的是水滴型的紅寶石,黛玉的帷帽下墜的是年初地方送上來供品珍珠,而寧望雪的帷帽下墜的則是打磨成圓型的翡翠珠子。
帷帽裡面,小公主一身緋色宮裝。黛玉則是粉紅中衣,白色紗綾百褶裙,鵝黃繡花無袖褙子。寧望雪則是白色中衣,米色長裙,外罩一件紗袖滿繡金紅兩色牡丹的銀籃薄緞褙子。
沒有利用身份清場,也沒有乘馬車直入寺中。山腳下,三人被人簇擁著往寺裡走,還一路新奇的看著山路兩旁做生意的百姓。
攤子上有賣供品香燭的,有賣荷包扇墜子的,也有賣各種手工藝品和吃食的。
小公主和黛玉走在前面,寧望雪跟在她們身後,聽她們嘰嘰咋咋的說著京城那邊的廟會和這邊有什麼不同時,還會時不時的被二人塞點東西到手裡。
草編的螞蚱,竹子做的小燈籠,木頭雕的小玩具等等,等等。
行宮離她們今天要去的般若寺有些距離,加上三人在山腳下就下了馬車步行登
山,沿路又走走停停,各種買買買,等進了大雄寶殿時都已經臨近正午了。
雖然這時候大雄寶殿裡仍有香客在上香,但人數卻不多了。畢竟不少人都認為過了中午再上香多少有些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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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應該先上山,給佛祖上過香再去逛廟會的。”小公主眨眨眼,難得說了這麼一句。讓佛祖等著她們多不好呀。
黛玉心說她們每次來寺裡都要吃一頓素齋,若是那樣的話,她們逛完廟會還得再爬一回山。想罷說道:“下次咱們早點出門就好了。”
到是寧望雪沒那麼多敬神敬佛的想法。
現代年輕人就主打一個遇廟上香,偶佛就拜,至於信不信,虔誠不虔誠……他們更相信花國幣以及真理隻在炮彈的射程之內。當年抗戰時,不也是靠著人類自己將那些畜生趕出去的嗎?當年金陵城中不乏信佛之人,可那三十萬累累白骨不是照樣沒有得到神佛的庇護?
唉,當年那筆血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討回來了。
“甭糾結了,我都餓了。”寧望雪將帷帽左右掀開,又往後攏了攏,便示意九歌給她拿香來。一邊接過九歌遞過來的香,一邊對二人說道:“人間一年,天上一天。人間的早上或是中午於天上的神佛來說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說完,寧望雪還跟二人開了個玩笑,“人間一年十二個月,天上一天也十二個時辰,你們與其擔心中午上香多有不敬,還不如擔心春天和冬天那六個月會不會打擾天上神佛修行呢。”
春天是一月,二月,三月,冬天是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按人間一年,天上一天的算法,人間十二個月就是天上的十二個時辰。那就是說人間春天的一到三月,冬天的十月到十一月就是天上的酉時到寅時。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就是晚上五點到早上五點這個時間段。
這個時間段,誰要是一邊上香一邊在你耳邊邊嗡嗡嗡的絮叨各種求求求。想想吧,這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是長年累月千百年的被騷擾……全年無公休的加班,就是得道神佛都得讓這些人磨成魔了。
小公主/黛玉: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喜樂:按這個角度想下去,莫名有些同情是腫麼回事?
其他人:“……”
這想法,著實有些無法反駁。
彆說他們這一行人被寧望雪這個話囧得一時懵逼的找不到反駁之語了,就是大雄寶殿這邊的僧人們也都一臉迷茫,懷疑人生的樣子。
然後就在眾人一言難儘之時,寧望雪用著非常標準的拜佛姿態上香,跪拜,之後還雙手合十的在心底求了三件事。
【香沒滅,就證明您老吃了我的供奉。回頭封禪的時候,可一定要給點力哈~】
【一求訴狀直達天.庭,請司法天神二郎真君主持審理。】
【二求林家四口一生康泰,無病無災到百年。】
【三求,】寧望雪吸深一口氣,抬頭直視面前的金神佛像,【早日結束這段旅程,平安回歸。】
喜樂將寧望雪的心聲牢牢記下時,寧望雪這邊也結束這一次的拜拜之舉。
看著正燃著的三支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寧望雪心中又不由想了一回三毛錢的孝敬就求人辦三萬塊錢的事是不是有些過了?
然後寧望雪又發現個問題。她要辦的事都是道派的,但大雄寶殿裡供的卻是佛派……就突然感覺這香燒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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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腦子裡的東西囧住後,寧望雪也不跪了直接麻利的站了起來。她起身時,九歌和攬香都上前去扶她,雖然寧望雪並不需要人扶她起來卻也沒揮退她們。
有時候看著年輕的嬪妃扶著宮女的手走來走去,寧望雪就滿心的不解。
穿的都是一樣的繡花鞋,年紀也沒到了需要人摻扶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讓要扶著走路?
因為美觀嗎?
好像也沒好看到哪兒呀。
站好後,攬香又幫著寧望雪整理了一回頭上的帷帽,之後才與九歌退到一旁。
見寧望雪撚香跪拜,小公主和黛玉也沒再猶豫而是照著寧望雪的樣子完成這一步驟,然後默契起身朝寧望雪靠攏。
剛剛在廟會上看到不少小吃,也讓人留心去買了,現在去廂房裡吃素齋,順便吃那些小吃正正好。
其實寧望雪更想要邊走邊玩,反正有帷帽擋著也不怕被人看見,可惜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挑戰世家貴女和皇室教養規矩了。
而且這時候的人也特彆介意被人說嘴饞什麼的雖然寧望雪並介意,但也要照顧其他兩個小妞的形象。
廟會上賣的也都是些素食,帶到廟裡吃也不會犯了廟裡的忌諱。雖然以她們的身份犯了也就犯了,但咱不能乾那種討人厭的事就是了。
廂房和素齋都有跟來的人提前打點,鋪陳收拾,所以她們一行過來的時候,並不需要再臨時安排了。
用過了素齋,大家還都挺滿意的。於是又在廟中遊玩了一圈後,三人便決定今天晚上住在這裡明天再下山。
夏日天黑的晚,不過上香的百姓們卻在下晌過後陸續下山了。雖廟中也有一些跟他們一樣用了廟中廂房的香客卻並不多。
下晌小歇了一會兒,因三人起身的時間不一,先起床的人便各自行動了。
寧望雪身體好,加之她從小都要練習騎射,又時常回空間裡勞作,所以哪怕玩了一上午也沒多累,到是黛玉和小公主累到了。
二人平日裡的運動量雖然不及寧望雪,但卻比一般姑娘身體好。旁的不說彆看黛玉瞧著不及三春壯實,但她每天都要去果蔬園裡摘菜摘果子,偶爾還要拿著魚網撈條魚,加上她平時經常跟著小公主以去寺裡庵堂上香燒香吃素齋的名義出門溜達,身體瞧著瘦,但身上的肉卻極為實誠。
但即便是這樣,一路從山腳下爬上山,又在占地不小的般若寺裡遊玩了一番,她和小公主也都累得倒頭就睡。
也因此,見黛玉和小公主的房間還靜悄悄的,寧望雪便拿著團扇自己在寺裡閒逛。
因這會兒寺裡幾乎沒
什麼香客了,寧望雪也懶得再戴帷帽,就露著一張還帶著嬰兒肥的臉漫無目的的溜達。
般若寺內有處清水湖,裡面種了不少荷花。湖裡荷葉,荷花,還有含苞待放的花苞,時而有魚兒跳出水面也不知是在咬花葉還是在做什麼。
走到一處石橋旁,寧望雪看著面前的一幕先是不自覺的笑了兩聲,隨即就像看入迷了一般站在那裡不走了。
石橋立在一處山壁下,山中山泉流出,建橋之人引了山泉從石橋一側的鯉魚石像嘴裡流出,而這鯉魚石頭像下就有一株高杆荷葉。山泉滴落到荷葉上,荷葉上積了太多山泉便會向一旁倒去,等荷葉裡的山泉水都倒入湖裡後,被壓彎的荷葉再直挺挺的立在鯉魚石像嘴下接山泉。接滿了再向一旁倒去,倒儘了水再回來……
周而複始,竟帶著幾分韻律。
寧望雪未必真被這種畫面迷住了,但走神發呆卻是肯定的了。九歌和喜樂等人都沒上前打擾寧望雪,攬香也隻是陪在一側,時不時的拿著手中的團扇給寧望雪扇風驅趕蚊蟲。
“四顧山光接水光,憑欄十裡芰荷香。真是好山,好水,好一支荷!”
發呆嘛,也不是一定要想些什麼,所以這會兒寧望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喜樂也一句都沒聽到時,就有人念了這麼一句詩,由遠及近的朝她們這邊走來。
寧望雪的發呆被打斷了,多少有些說不上來的意興闌珊。順著聲音看過去,也想看看是誰家的傻孢子搞這套讓後世各種調侃的橋段。
讓他裝到了!
寧望雪沒有什麼架子,但身份在那裡擺著呢,所以剛才出來溜達的時候,身邊就跟了兩個丫頭,兩個宮女外加四個小太監。此時其他八個人也都跟寧望雪一樣朝聲音處看去。
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身龍禁尉官袍的年輕男人搖著一把折扇從石橋上緩步朝寧望雪所在的方向走來。
“這是陳也俊,齊國公陳家的哥兒,太上皇宮中玫貴人之胞兄。”九歌知道寧望雪肯定不認識來人,便上前一步在寧望雪耳邊將來人身份道了出來。想著陳也俊為什麼會在這裡,九歌又小聲說了一句,“公主豆蔻將笄之年,太上皇這次帶了不少世家公子出行。”算上面前的陳也俊,這次出行的世家公子,王孫才俊差不多近百人。因沒人知道太上皇對著四王八公磨刀霍霍,所以陳也俊這等出身的人自然也是南巡的隊伍裡。
此時隻這麼一句話,寧望雪便聽明白了。
隻是寧望雪的關注點向來有些清奇,就在陳也俊自以為瀟灑的走到寧望雪面前,合上扇子姿態優雅的與之行禮時,寧望雪滿腦子都是:元春和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
打個不洽當的比喻,這不就是讓趙姨娘的兄弟競聘元春的未來夫婿嗎?
太上皇,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