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第十五個副本(1 / 1)

這些墳包看起來多, 但綱吉剛才數了一下,其實真正的數量並沒有之前街道上遇到的女鬼多。

除非每個墳包下不止埋了一個人,但木板上的名字都隻有一個, 所以這一點應該不用擔心。

這個數量的話,可以解決。綱吉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剛剛才直接動手了。

魯莽嗎?

或許有點吧。

但在親眼看到了剛才的“戰場”,再加上更早之前對村子裡的女性可能都受到過家庭暴力的猜測, 讓綱吉實在沒辦法對這些生前和他一樣同為男性的生物抱有任何好感。

儘管其實“家庭暴力”這一點,因為還有些疑點,所以還沒完全確定下來。

反正剛才看到的畫面應該是真實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甚至現在都已經不再是人了。

綱吉一邊這麼想著, 一邊用力將太宰治的卡牌拍到了木板上。

這個距離,就算之後再扔到墳包上也來得及!

就算沒辦法隔著墳包起作用, 但隻要敢從墳包裡冒頭, 肯定就會接觸到太宰老師的卡牌, 這樣就能起到作用了!

綱吉完全沒有留手, 在將卡牌拍到木板上之後果斷鬆手,後退。

看來想多了。

綱吉緊盯著木板, 指尖還殘留著剛才接觸到木板時的觸感——太過怪異的觸感,更像是人的臉皮,而不是木板。

樹葉沙沙作響, 風聲更大了, 夾在風聲裡的重重疊疊的細碎說話聲,也似乎變得更清晰了一些。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綱吉直接出聲打斷了那些碎碎念,他根本不想去細聽那些聲音都說了些什麼,因為隻是聽到, 就已經讓他有些頭痛了。

他需要掌握主動權。

風聲中說話聲停了下來,隨即再次響起的就變成了笑聲。

殘忍的、冷酷的、嘲諷的,笑聲。

卡牌,發動!

綱吉看向了剛才的木板。

那被太宰老師的卡牌貼中的木板上,鮮血流淌的軌跡變得更加扭曲,就像是那張臉在痛苦掙紮著。

被鮮血逐漸染紅的太宰老師的卡牌上,太宰老師臉上慣有的笑容也被鮮血映襯得越發怪異——相比起來都不知道是哪邊更恐怖了。

綱吉看著木板後緩緩浮現出一個虛影,穿著剛才看到過的木甲,手裡握著和他們手裡一樣的粗製長.槍。

【這把木.槍看起來好破哦……但是,也勉強可以用吧?看起來會疼?啊啦啦反正這次自殺的人不是太宰治~】

那個虛幻的人影渾身是血,不受控製地抬起了手上的長.槍。它的動作僵硬地將長.槍轉了個方向,將槍頭對準自己的咽喉……

噗嗤!!!

風聲裡的嘲笑聲消失了,森林裡恢複了寂靜。

太宰治的卡牌慢悠悠地飄起,卡牌上的血逐漸蒸發消失,然後又晃悠悠地飄回了綱吉手裡。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綱吉沒有去看剛才的“自殺”演示——那放慢的動作看起來更詳細而且清晰了,如果不是因為那是本來就已經死掉的鬼,他絕對不會用上這招的。

而且,鬼本來就已經死了,說是自殺,但其實之後,還是會再次出現的吧?

但隻要有這個威懾力的話……

綱吉能感覺到一直縈繞在他要害處的視線移開了,還有那些惡意和殺氣,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暫時安全了。

“不要再用那些聲音上的小花招,我不會讓你們成功的。”綱吉又補充了一句,繃著臉,“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

“第一個問題,剛才的‘戰爭’是怎麼回事?”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江戶川柯南緊皺著眉,看著站在前面的綱吉的背影。

對於【太宰治】那張卡牌的效果,沢田早在昨天他們還被困在那兩條街道的時候就和他解釋過了。那個時候的沢田並沒有用這張卡牌,會提到這張卡也隻是G先生問起還有什麼卡牌可以用上。

沢田說出了這張卡牌,但那個時候的沢田沒打算用。

現在他親眼看到效果之後,倒是理解得更深了。

江戶川柯南對那張卡牌的心情有點複雜,毫無疑問他是不喜歡那張卡牌的效果的。但在這種地方,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他更擔心沢田會直接激怒它們,從而導致他們的處境更危險——而真的變成這樣的話,沢田絕對是會被最先、也是受到最集中攻擊的那個。

……

……

它們終究還是沒有安安分分地回答完全部的問題。

甚至綱吉不能確定它們回答了的問題到底可不可信,因為它們的聲音和語氣都太奇怪了。

——雖然警告過,但顯然它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所以綱吉其實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所以當他被它們回答的聲音重新拉進幻境裡的時候,也並不覺得意外。而通過那些幻境,他看到了一部分的過去。

雖然因為這些幻境非常危險,綱吉在感覺到自己無法承受下去之後很快就衝出了幻境,所以沒有看完後續。但這些過去,應該是真實的。

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它們沒有再繼續“回答”的打算,這也並不讓綱吉意外。所以在脫離了幻境之後,他就任由G帶著他離開了這片墳地。

“怎麼樣?還能堅持下去嗎?”G背著竹簍,右手夾著綱吉和武器左手提著江戶川柯南,一邊往外衝一邊問道。

“還可以……就是有點想吐。”這不是幻境的影響,是單純顛得他想吐。綱吉捂著嘴。

“哈……忍著吧。”G笑了一聲,“突然就行動,Gio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雖然Primo那家夥本來也是這樣的。

“……我隻是有點火大。”綱吉移開了視線,嘀咕了一句。

那些家夥,到底算是什麼啊。

就算是生前,那個樣子,真的能算是人嗎?

“這個村子和附近的另一個村子關係不好,兩個村子之間門經常會發生鬥爭。”綱吉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於是乾脆回到正題上,“這種鬥爭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了,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蔓延到這邊村子裡,他們的戰鬥好像都會在村外進行,有時候會蔓延到另一個村子內。”

“參戰的人都是男性,木甲和這種長.槍是最常見的裝備。”

“鬥爭的理由不知道,不過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我們所在的這個村子挑起的,而且村裡的男人經常會‘遠征’……他們偶爾會去那個村子的邊緣搶劫。”

“他們好像也不是每次都能打進另一個村子裡的樣子。”

綱吉的聲音越來越低,他說得其實已經很委婉了,事實上他們在另一個村子裡做的事遠不隻是搶劫。

“不過另一個村子裡面的具體情況,我沒有看到……我們之後要想辦法過去看看嗎?”說到這裡,綱吉頓了頓,“但是我覺得這個副本應該不會涉及到另一個村子內部的具體情況,除非那個村子內部也和這個村子一樣、或者有相似的事發生。”

“而且我們的身份……不管原本我們的身份是什麼,事實上我們是住在這邊的村子裡的,所以可能不能過去另一個村子。”

就憑兩個村子之間門的矛盾,他們要是隨便過去另一個村子的話,絕對會很危險的。

前提是能過去。

“我還是傾向於我們的任務和另一個村子可能沒有關係,不然範圍太大了,這個副本隻有七天時間門,有點短。”

不是七天時間門他們有沒有辦法調查兩個村子的問題,而是這樣範圍的副本,和七天這個時間門限製有點不相稱。

綱吉休息了一會,感覺自己恢複了一點了,才再次朝著後面甩出卡牌,鋒利的卡牌朝著那些鍥而不舍越跟越近的鬼的臉飛去。

煉獄杏壽郎的卡牌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火光圓弧,精準劈開一隻又一隻鬼的身體,又回到了綱吉手裡。

“不過至少已經知道村裡的男人們經常離開村子外出是為了什麼了,對任務應該會有點幫助吧?”

“如果村裡的女人們都是受害者的話,那按照以往的經驗,接下來我們要做的……”綱吉想了想,“應該是要想辦法平息它們的怒火和仇恨……”

“說起來,村子裡的男人們,是因為死在村外也埋在村外的原因嗎?沒有回到村子裡,而是在墳包附近……又或者,是在害怕?”

“害怕她們的複仇?”

綱吉緊皺著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對。”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眼裡帶著沉思,“不對。”

“沢田,你之前也說過,鬼的弱點大概都和它們生前的經曆有關,所以之前才會推測那兩條街道上的鬼的弱點是我們手上的長.槍。”

“因為長.槍是村子裡的男人們的武器,基本是村子裡的男人們的象征……這樣的話,相比起這些象征,她們不是更應該害怕曾經真正使用過那些長.槍的本體嗎?那就不應該是村外的男鬼們害怕村子裡的女鬼們了。”

“不過女鬼們對長.槍的態度變化本身的確也很奇怪……”江戶川柯南沉吟道。

“如果真的是反過來,村外的男鬼們害怕村子裡的女鬼們的話,理由呢?”

一定還有,他們忽略的、或者還沒有調查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