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個副本(1 / 1)

艾琳娜回來的時候,孩子們的午睡時間已經結束了。

看準了時間正準備去敲門的織田作之助看著緩緩走回來的艾琳娜,隨口問道,

“情況怎麼樣?”

“……”一時間沒有回答,那個慣來溫柔大方的金發美人不知為何有些沉默,微垂著頭,臉頰旁的發絲微微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她頓了頓,才緩緩抬起頭來。她似乎很低落,眉頭微皺,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現。”

……?

織田作之助看了她一眼,

“是嗎。”織田作之助的語氣依舊平淡,似乎是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你真的沒事?”

原本他也並不是會問這些問題的人,對於彆人的隱私也並沒有多少興趣,也並不打算對同伴的私事太追根究底。

不過上次他抱著這種想法和太宰相處的時候,結果也還是有些後悔了。

織田作之助這麼問著,算是表達了關切——儘管從他的表情來看完全看不出來。

“嗯,我真的沒事。”艾琳娜似乎笑了笑,搖了搖頭,“走吧,我們去叫孩子們醒來。”

沒事,嗎。

織田作之助並不是一個擅長安慰彆人的人,而且……

織田作之助收回了視線,眼眸微垂。他向前垮了兩步敲了敲門,沒有等孩子們回應,直接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孩子們重新醒了過來,就像是早上的重現一般整理著自己或者叫醒小夥伴,除了同樣被叫醒之後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綱吉。

那個棕發孩子似乎睡得很舒服,外面的聲音都沒有影響到他,臉上有些剛睡醒的紅暈,暈暈乎乎地被埃斯牽著下了床,和其他孩子一起在織田作之助面前排成一排。

最小隻的小綱吉現任成了被照顧的對象,按照身高排在隊伍的末端,才緩緩清醒過來,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然後才意識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版趕緊捂住了嘴,生理性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被偷偷抹掉,大概以為沒被發現,又蹭了蹭衣服將手上的淚滴蹭掉,露出了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靦腆笑容。

原本還在打量著這孩子,看看他有沒有受到什麼其

他傷害或者□□脆被下了標記什麼的織田作之助難得有些語塞,一時間甚至都沒想起來他原本想說什麼。

他頓了頓,移開了視線。

午睡之後是“講故事”的時間。原本這一部分的內容根本不需要商量,應該是艾琳娜負責的——畢竟他能想到的故事就隻有過去曾經看到過的那本小說,以及目前自己正在寫的小說。這些故事似乎都並不是那麼適合說給小孩子們聽。

依舊是在早上的閱讀活動室,織田作之助再次看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保持著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艾琳娜,認命的隨便拿出一本童話準備開始照著念。

“……”平淡的語調實在稱不上溫柔,並不是適合說故事的聲音,再精彩的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總會將原本的精彩減半再減半。

不過卻也足夠平穩,或許是好歹是夢想成為小說家的男人,至少織田作之助知道應該在哪裡停頓掉起這些孩子們的胃口。

明明應該是這些孩子們早已看過無數遍的故事,被他念出來卻有種新的獨特感覺。

這並不是誇獎的意思。

這個“講故事”時間,應該不是將這些原本就已經被孩子們看過好幾遍的童話的,不過這已經是織田作之助能做到的極限的。

畢竟他的過去遇到的那些“故事”都不算太適合暴露在陽光下。

孩子們很聽話,乖乖巧巧地做成一排,不過看他們昏昏沉沉的樣子就知道他講得有多無聊。唯一給面子的大概隻有沒怎麼看過,所以現在正頂著仿佛在閃閃發光的眼眸看著織田作之助的小綱吉。

這孩子也許是所有孩子之中最期待接下來的故事情節的人了。

織田作之助念的童話並不算太長,再加上他那刪減式的講述方法,短短五分鐘時間就已經將結尾說完了。

然而距離這個“講故事”的結束時間還有五十多分鐘。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的織田作之助感覺時間過得真慢。

要繼續念嗎。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翻開的書,又看了看才剛醒過來又快被他催眠了過去的孩子們。

其實這個“講故事”環節應該沒有這麼簡單,至少,“講出來的恐怖故事有一定概率成真”這

一條在大部分凡是有這個環節的副本裡都是能實現的。

而一般來說,這種環節是沒辦法跳過,也不可能利用將普通的童話故事或者是積極向上的故事來躲過。

而現在,才開始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

一時間,周圍陷入了沉默,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多少掩飾地打量著眼前這些孩子,眼裡如同海洋深處一般平靜溫吞悄無聲息卻又仿佛能淹沒一切。

他在等著什麼。

“你們有什麼喜歡的故事,也可以說出來。”□□裸地暗示。不可否認,織田作之助的確是想講故事的重任拋出去了。

順便看看這些孩子們的反應,以及嘗試能不能撬出一些線索。這種環節非常適合這麼做,好歹也是曾經調節過某個官員的原配和小三的矛盾的織田作之助正在付出他最大的努力讓這些孩子們自己“講故事”。

可惜孩子們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一樣,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對突然停下的講故事環節提出任何意義。

小綱吉看了看織田作之助,又看了看身邊的孩子們,眼裡有些懵懂。

那個詞……應該是氣氛?

小綱吉絞儘腦汁地想了想,想到了這個他還並不怎麼常用的詞。

氣氛,好僵啊。

“阿綱!阿綱有哦!”小綱吉舉起了手晃了晃,他並不喜歡這麼沉悶的氣氛,總會讓人覺得很心慌,所以也就坐不住了。

其實沒有,以前睡覺前媽媽說過的故事都已經忘了,或者說暫時還沒辦法詳細描繪出來。

儘管故事情節其實還記得一些,但從來沒有講過故事的小綱吉開始糾結應該怎麼開頭比較好,顛三倒四的話語聽起來比織田作之助好不到哪裡去。

“誒……”糾結了一會之後又放棄了,頹了下來,小綱吉撐著臉,有些鬱悶,“阿綱好笨啊。”

織田作之助順手RUA了一把小綱吉的頭,權當做是鼓勵,

比起旁邊這些一點都不像是孩子的孩子,小綱吉的確已經很努力了。

埃斯拍了拍小綱吉的背似乎在安慰。

“你可以說一下以前遇到的人。”這其實也是他一開始考慮過的。織田作之助提示道,可惜的是他過去遇到的人,都並不是很適合在這些孩子們面前說出來。

“啊

!阿綱知道啦!”小綱吉精神了,像極了原本蔫了的小花有支棱了起來一樣,“阿綱有遇到一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哦!”

“金發的,眼睛也是很漂亮的金色,”小綱吉在額頭上胡亂比劃著,“這裡還會燒起來!”

一提到熟悉的人,小綱吉似乎就沒有了之前的靦腆,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遇到的“好人”。

織田作之助瞥了瞥一直站在旁邊的艾琳娜,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金發金眼,額頭還會燃燒起火焰,的確是艾琳娜所擁有的卡牌裡的某一位。

織田作之助眼眸微垂,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再次RUA了RUA,沉默地鼓勵著。

小綱吉說的很會照顧人的大哥哥以及其他哥哥姐姐叔叔,似乎吸引了其他孩子們的注意,不過受限於小綱吉的表達並不是很清楚,至少旁聽的織田作之助到最後也還是沒分清到底有幾個哥哥姐姐以及叔叔。

不過孩子們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提出疑問。

“那個……他們不會賣掉你嗎?”貝莉怯生生地問著。

不會打你罵你嗎?

埃斯這麼比劃著,神奇的是小綱吉看懂了。

“才不會!”小綱吉對於他們的懷疑似乎很生氣,“Giotto才不會這麼做!”

啊,翻臉了。

織田作之助似乎有些意外,看著眼前突然站起叉著腰努力表現得氣勢洶洶的棕發孩子,

像極了護食的炸毛小獅子。

“對不起,我們並不是在懷疑。”莉娜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以一顆糖的代價將小綱吉安撫了下來。

打罵,就是虐待嗎?賣掉……販賣人口。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早上放回了書櫃角落的那疊舊報紙,記得沒錯的話,按照艾琳娜的說法,的確是那張報紙上的內容。

他看了看艾琳娜,艾琳娜似乎回過了神來,朝著他點了點頭,表示他並沒有想錯。

……對Giotto這個名字依舊沒有反應?

早就猜到了嗎。

織田作之助的手頓了頓。

而混在孩子堆裡的小綱吉很快就被哄了回來,原本氣成河豚的臉又癟了下去,很快又恢複到了剛才的精神,繼續說著和哥哥姐姐們的相處。

“Giotto是世界上第二好的人啦!”小綱吉豎起兩根手指,一臉嚴肅地說,“第一當然是媽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