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兩字一出,皇帝和百官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自古以來都隻有男人休女人的,還從未聽過有女人休掉男人的。
係統疑惑:【大盛允許休夫嗎?】
楚嫿淡定地表示:【大盛的律法也沒規定不允許休夫。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她可以做第一個休夫的女子,自此引領全大盛的休夫狂潮。】
皇帝:“……”
百官:“……”
還休夫狂潮?你個小丫頭壞得很!
休一個就不得了了,要是大盛女子真如楚嫿所說休那麼多,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
無奈的是,以上內容全是楚嫿和係統的意念對話,他們不想暴露自己能聽到的事實就隻能裝聾作啞,頂多就是讓楚平私下勸告幾句,免得楚嫿真的去做了。
再有,就是讓刑部尚書的女兒和楚嫿保持一定距離,免得她真的被帶壞,鬨什麼休夫。
係統沉默片刻,發出真誠疑問:【能休掉嗎?凡事開頭難,第一次都很難達成的,而且這是夫為妻綱的古代,就算是女性自我意識覺醒的現代,都有很多女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肯離婚,被家暴、被出軌、被pua都不肯離,古代要休夫太難了。】
皇帝和百官默默沉吟,古代、現代,這已經不是係統第一次提及這兩個詞了。
古代是指過去,那麼現代是指現在?
過去夫為妻綱,現在不仍舊這樣?還是說他們理解的現代錯了?
他們很想搞懂這些陌生詞彙,就如同令他們昨晚集體失眠的醫院、菜超、係統、醫苗,總覺得能挖掘出很多對大盛朝有利的信息。
比起上面這些,離婚、家暴、出軌、屁有愛對他們而言吸引力不是很大,因為一聽就知道和女性、休夫關係比較大。
很快,他們的思緒就收回了,因為楚嫿說了一句讓他們不得不正視這件事的話。
她說:【沒事,要真不能休夫,還可以守寡。】
皇帝:!!!
百官:!!!
齊齊震驚後仰,什麼意思?你要攛掇魚夫人殺夫嗎?
脊背陣陣發涼,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不知怎麼有點涼颼颼的,像是被躲在暗處的誰狠狠覬覦了。
魚嘉言嚇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隻因為他罵楚平窩囊,楚嫿就要弄死他,未免太過狠毒了!
係統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慌裡慌張地道:【不行啊,殺人犯法。】
楚嫿安撫道:【放心,我不會為了一個死渣男臟了自己的手。】
皇帝、百官乃至於魚嘉言都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鬆一會兒又提了起來,隻因楚嫿莫名笑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卻又不說。
他們不知道她怎麼做才會讓魚夫人守寡,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還有那麼一丟丟好奇。
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們已經低聲探討起了幾種可以“合法守寡”的方式。
“不想臟手就代表她不會親自動手。”
“攛掇他人殺人也不算臟手,頂多算是臟了嘴?”
“買/凶/殺人算臟手嗎?”
“製造意外呢?”
魚嘉言:“……”
他真不想聽自己可能被殺的多種方式,但是不聽又不行,萬一真的被殺了呢?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多嘴罵楚平窩囊了,現在要罰款,要貶職,還可能沒了小命,太慘了嗚嗚嗚!
楚嫿忽地轉移話題:【不說死渣男了,晦氣,我爹狎妓的事是怎麼回事?】
係統:【我剛剛就查了,還查了兩遍,沒有這方面的瓜,你爹沒有狎妓。】
楚平狠狠點頭,他重複好幾遍了,真的沒有狎妓!
感謝女兒的信任,感謝係統的澄清,感謝自己平日裡作風端正!
皇帝和百官不由去看二皇子,二皇子有些發愣,還很疑惑,楚平沒有狎妓,那他在春風樓看到的楚平是誰?
楚嫿化身名偵探追尋可疑線索:【二皇子沒理由汙蔑我爹,那就有可能是他看錯了。大哥和我一樣像娘,楚琪像我爹但不多,絕不到會被認錯的地步。啊,不會是我爹那個紈絝弟弟吧?】
係統:【兩個人很像嗎?】
楚嫿:【他是親戚中長得最像我爹的,叫楚安,你查查。】
係統忙於查詢的時候,楚平也在努力回憶。
他的弟弟楚安確實和他有幾分相似,自小不喜文不喜武,整天就知道玩。
父親和母親看在弟弟是老來得子的份上寵溺非常,不喜歡讀書就不讀,紮馬步辛苦就不學,喜歡玩耍就玩,總說哥哥姐姐會養你……諸如此類,數不勝數,最終把楚安養成了一個紈絝。
母親不擅經營,幾個姐姐前後出嫁,弟弟花錢如流水,輪到他娶妻的時候家裡實在沒什麼錢,父親這才為他定下了商戶女溫氏為妻,也為弟弟定下了一個商戶女竇氏為妻。
竇氏性子溫順,很會賺錢,管不住楚安,也沒法扭轉楚安的性子。
如果是楚安,為個青樓頭牌一擲百金還真的有可能。
楚平扶額,這就是坑哥啊!
係統也查到了:【還真是你爹的弟弟誒。】
眼看著係統又要爆料,皇帝和百官頓時來了一回快刀斬亂麻。
皇帝:“魚嘉言身為官員狎妓十二年,明知故犯,視律法於無物,自今日起除去鴻臚寺少卿一職,貶為庶人,望諸位愛卿以此為戒。”
百官:“皇上英明!”
錦衣衛迅速上前帶走魚嘉言,把堵嘴的襪子塞緊一點,免得他再說些有的沒的。
皇帝又喊:“楚勤。”
楚嫿再度上前:“臣在。”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和楚嫿之間的距離,確認自己的吃瓜位置,滿意點頭。
“魚嘉言狎妓一事證據確鑿,楚平狎妓一事,你可還有話說?”
係統做了一回閱讀理解:【嫿姐,皇帝是不是在威脅你?】
楚嫿:【沒錯,他的意思就是:上一個狎妓的魚嘉言已經被我一擼到底了,你要是拿不出確鑿證據,你爹的官職沒了,你的官職也懸了。】
皇帝:“……”
百官:“……”
揣測聖意這事做得挺好,下次彆再做了:)
就吃瓜係統可能給大盛朝帶來的利益而言,擼誰的官職都不可能擼你的官職。
把心放肚子裡去吧!你個從六品小菜雞!
楚嫿內心回複係統,嘴上也不忘回複皇帝:“回皇上,在這件事上,微臣相信我爹不曾狎妓,二皇子也沒有說謊,因為二皇子在春風樓看到的那個人很可能不是我爹,而是我爹的幼弟楚安。”
一邊還不忘和係統炫耀:【看見沒?我這招既跟皇帝強調我爹的人品,又表明相信二皇子,不得罪他,做個完美的中立黨。目前二皇子看起來不像個小心眼的,可他爹那麼小氣又記仇,難保不會秋後算賬,我要把苗頭掐滅在搖籃裡!】
係統:【會了會了。】
小氣又記仇的皇帝:“……”
秋後算賬的二皇子:“……”
心裡門清的百官:“……”
就你們這一人一統,幾句話完美得罪現任皇帝和下一任皇帝的有力競爭者,還是彆瞎琢磨了。
偏偏楚嫿沒感覺到哪裡不對,仍在繼續:“楚安和我爹有五分相似,二皇子不熟悉我爹,又是偷偷摸摸去青樓,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就認錯了。”
她把重音放在“不熟悉”、“不小心”上,強調二皇子的認錯不是故意的,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偷偷摸摸去青樓”上。
皇帝和百官暗暗歎氣,就楚嫿這樣的,幸好不是真的當官,否則說不好能活幾天。
皇帝:“蕭翎,你也狎妓?”
他的臣子兒子怎麼都跟狎妓乾上了?就那麼刺激嗎?
二皇子忙道:“兒臣沒有。”
皇帝:“那你去春風樓做什麼?”
二皇子卡住了,半晌羞愧低頭:“喝茶。”
滿堂寂靜。
皇帝和百官的表情無比一致:你騙人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啊!
男人去青樓不狎妓隻喝茶,那跟男人說“我隻蹭蹭不進去”有什麼區彆?!
楚嫿的好奇心上來了:【統兒,啥情況?】
係統秒回:【我知道我知道!】
【二皇子不是一個人去的,他帶著二皇子妃一起去!】
皇帝:??!
百官:??!
你們夫妻倆居然玩得這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