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她愛我才會花心思騙我(……(1 / 1)

卿澄從來沒有遇見過在床上還這麼話癆的男人。

染風是個初生牛犢,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隻有一把子力氣,還得卿澄慢慢教。

然而卿澄一教他, 他就開始亂吃飛醋,邊弄還邊問誰誰更厲害,有沒有他弄得爽, 勝負欲極強。而且他爽了也叫喚,痛了也叫喚,真是比鳥還叫得婉轉。

卿澄一開始還會敷衍幾句,到後來她實在是被這人弄煩了, 就隻能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少說話。

誰知染風天賦異稟,憋著氣也能猛做,揮汗如雨, 仿佛永遠不知疲倦。每次登頂時還會埋在她頸窩裡哼哼唧唧地一邊撒嬌一邊哭。

要知道,上一個在她床上哭的還是柳辭南,隻不過他是那次被氣哭的, 現在這個是爽哭的。

反複三四次的這般急風驟雨後, 卿澄是真怕了。

但剛嘗到甜頭的染風食髓知味, 抓著她腳脖子還想來,結果被她一腳踹開。

她頭疼地想,都是差不多的年紀, 都是第一次,怎麼莫聲就那麼節製, 染風卻跟發了情的野獸一樣,實在是讓她難以承受。

染風委委屈屈地說:“我喜歡和你做這個嘛,你難道不喜歡?還是說我沒有其他男人弄得好?”

卿澄心道, 非要比的話,在這事兒上最得她心的還是柳辭南。

不僅細致溫柔,而且全程會優先照顧她的感受。除了那次他情緒失控以外,基本上都是她儘興以後就不再做了,他會自行解決,事後還會幫她洗澡、換床單。

反正就是予取予求,毫無脾氣。

她是真心喜歡這樣懂事的男人,所以才會當著另兩條的魚給他名分,不光是為了刺激他們,加快任務進度。

可要說莫聲,也不錯。

雖然青澀,但勝在學習能力很強,還會察言觀色照顧人。

而且,他身上有她喜歡的味道,做的時候,她會感覺自己是被一片花香所包圍。

她還專門問過莫聲,他用的什麼香水和洗衣液。

莫聲說他洗衣服就是用的肥皂,至於香水,他不愛噴。

所以那就是體香囉。那次完事後,她不由得摟著他猛吸了幾口。

再說回染風……估計也就是力氣大,身材好和很會叫喚吧,尚需調教。

染風看著走神的卿澄,一下子生氣了:“什麼啊!你心裡不會真的在比吧?不許想不許想!”

“我沒有,我就是有點累而已。”卿澄狡辯。

“哼,我不管誰好誰壞,反正你把我睡了,你要對我負責。”染風抱著被子說。

“知道了我會負責的。”卿澄從行李箱裡拿出柳辭南給她疊好的乾淨衣物,去浴室洗漱。

海王的無數條原則之一,承諾隨便說,反正最後不認賬就對了。

染風也要硬擠進來:“我要一起洗。”

他剛和卿澄拉近了距離,現在是最黏人的時候,自然是片刻都不想和她分離。

洗了個很久的澡以後,卿澄要把他趕出去,他又賴著不走。

“我們一起住嘛,反正床這麼大,能睡下的,而且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我還可以給你暖床怎麼樣?”染風不停地撒嬌。

卿澄心硬如鐵:“不行,我晚上習慣一個人睡了,而且這麼多人,被看見了影響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的,圈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你。”染風無所謂地道。

卿澄斜睨他一眼。

染風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現在隻是個小四,比小三還上不得台面。

剛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墮入海底。

“知道了。”染風鬱悶地穿好衣服,臨走前還磨磨蹭蹭地說,“那你晚上冷了記得叫我,我火力旺。”

然後他捧住她的臉,吻了她一下,這才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門。

卿澄轉過臉,看見了走廊的電梯口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僵立在那裡。

她看見了男人眼中的驚詫和震撼。

——

晏在雲坐在28層的總統套房內,望著窗外沉思。

他回來以後不吃飯也不喝水,就在那乾發呆,看得一旁正在回郵件的於燦心裡發毛。

自從晏董聽到金小姐有男朋友之後就變得不愛笑了。

哎,撇下其他業務不管,非要來出席這個小活動,也不知道晏董圖什麼。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還能怎麼搞啊。

莫非強取豪奪?

好像不太符合晏董的性格。

死局已定,隻能希望晏董早日抽身而退吧。

“於燦,你覺得凡事都應該分個先來後到嗎?”晏在雲靜坐了兩個小時,終於開口說話了。

於燦雖然覺得他問得沒頭沒腦的,但還是認真想了想才回答道:“也不一定,比如在商場上,哪有什麼先來後到,講究的自然是弱肉強食。”

晏在雲無言片刻。

他的腦海裡在反複播放剛才自己看到的畫面。

女孩過分的美麗讓他久久難以回神。

以至於良久之後他才覺察到自己剛才目擊到了她的出軌現場。

莫聲、她口中的男朋友、還有剛才的那個染風……

他忽然明白過來。

在她的獵場中,他們都隻是一群可以獵取的野獸。

野獸會講究秩序嗎?

晏在雲喃喃道:“你說的不錯。”

於燦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排的滿滿當當的行程單,問道:“晏董,您之前推掉的那個會議還需要參加嗎?如果需要的話我這就訂機票。”

在他看來,繼續待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意義,畢竟晏在雲的每一分鐘都可以用千萬計算,哪能浪費。

“不,明天照常參加鯊魚這邊的活動。”晏在雲回答道。

於燦的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聯想到之前晏在雲問他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突然回過味來。

難不成,晏董真的不打算放棄,而是霸總上身,要開始搞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那一套了嗎?

——

晚上,晏在雲又睡不著了。

正當他翻來覆去,猶豫著要不要給她發消息時,卿澄卻主動找來了。

“這幾天還睡得好嗎?”

晏在雲將手機扣倒在床上,逼迫自己不作理會。

可黑暗中,那微弱的手機熒光順著床單的褶皺流泄出來,讓他難以忽視。

最終,他還是放棄抵抗,回複她:“很差。”

“那要不要聽新故事?”

“好。”

他戴上耳機,躺在床上,靜靜地聽她娓娓道來。

她的聲音依舊好聽,能令他聯想到這世界上最柔軟的一切事物。

明明知道她愛著彆人,可為什麼此時此刻他還是產生出了一種在被她愛著的錯覺。

不然這個時間,她為什麼不去陪她的那些情人,卻偏偏要來陪他?

如果她真的對他有一絲偏愛,那他還可以在她的身邊占有一席之地嗎?

晏在雲不知道答案。

故事聽完了。

他依舊沒有睡意,斟酌許久,他還是問了:“為什麼要找我?”

卿澄熬到半夜,就等著他問呢。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關心一下你。”

“沒必要關心我,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

晏在雲發出這句話也是出於一時衝動,下一秒便有些懊悔,想要將其撤回。

可在他撤回之前,卿澄就已經看見了。

“怎麼了?你不高興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僅僅隻是朋友?沒有彆的感情?”

她這回沒有很快回複,晏在雲的心也隨之逐漸墜落。

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她打的。

晏在雲騰地一下子坐起身,握著震動的手機,不知所措。

要接嗎?

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聽鍵。

“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晏在雲喉頭滑動,下意識撒了個小謊:“剛才我在洗手,沒來得及接。”

“你剛才那個問題,我想了很久。”

信號似乎有些不太好,卿澄的聲音裡摻雜著些許的電流音。

“可你問了我,我總要回答。如果我說我對你不止是對朋友的感情,你信不信呢?”

這回輪到晏在雲無言以對了。

他的腦子很亂。

理性告訴他這或許是她為他設下的一個陷阱,等待著他的踏入。

一旦落下,就再也無法全身而退。

可他卻還是忍不住邁出那一步。

“我願意相信你。”

卿澄在那頭繼續誘哄:“那我們可以見個面嗎?”

晏在雲心慌意亂地捏緊了自己的睡衣衣角:“明天晚上可以嗎?”明天白天有活動,隻有晚上他們才有時間。

“好。”

這一夜,晏在雲再一次失眠。

——

第二天一早,主播pk賽開幕。

卿澄依舊打扮得很不起眼,黑衣黑口罩黑帽子,主打的就是讓人看不清臉。

染風又暗搓搓地跟她坐在了一起。

“昨晚上為什麼不叫我?真的一點都不冷嗎 ?”他對她低聲耳語。

卿澄看著他說:“酒店有空調,我開了,很暖和。”

染風:“……”今天就去她屋把空調遙控器給她偷了。

他倆在台下瞎聊,染風還趁機搞點小動作,摸摸手什麼的,而台上的主持人在念開幕詞。

晏在雲就是在這個時候低調地坐到了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

他想低調,但這裡的人卻不讓他低調。

他一露面,就引起了人們的議論聲。

“我靠,新老板氣勢好足,好帥啊。”

“不僅帥還有錢,真是嫉妒死我了。”

“嘖嘖嘖,現在娛樂圈裡演的霸總太油膩了,看看咱們晏董,多清爽多有氣質。”

“能給這樣的老板打工,我願意。”

“有沒有人畫一下晏董的同人圖?”

“我要看抹布的,這張純情臉好適合。”

“畫觸手,肯定很澀。”

耳聰目明的於燦坐在晏董身後,不慎聽到了這些狂言妄語,一時被嚇得寒毛倒豎。

這是個什麼鬼地方,主播都這麼口無遮攔的嗎?

晏董應該沒聽見吧?

晏在雲當然沒有聽見,他一眼就從人堆裡看到了卿澄,還有坐在她身邊的染風。

本就因睡眠不足而變壞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開幕典禮吵吵嚷嚷,晏在雲沒什麼心情看,隻有卿澄上台抽簽的時候看得很專注。

因此,他不免又看見了跟在她身後的染風。

真是礙眼。

不僅他覺得礙眼,連於燦也覺得奇怪。

他湊到晏在雲身旁道:“晏董,這個染風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需不需要我去調查一下?”

這小子一下台就對金小姐動手動腳的,真當他們是瞎子?

晏在雲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染風是她的情人了。”

“啊?”

於燦傻了,他壓低聲音道:“金小姐她不是有男朋友嗎?”

她居然出軌?!

“晏董,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的。”晏在雲說。

“那您……”這都還不收手?

於燦大為震驚。

“沒事,她年紀還小,不太會處理感情問題,這很正常。”

不是?這……是不太會嗎?在他看來這位金小姐很會啊,一邊談著男朋友,一邊和染風相好,這邊還吊著他老板。

重點是,他老板還為她找借口開脫!

真是六啊。

不過他還是希望晏在雲能夠迷途知返,於是苦言相勸:“晏董,金小姐她明明就是在騙你!”

晏在雲仍面不改色地道:“我知道。”

“那您還?”

“你不懂。”晏在雲回頭看著他,認真地說:“她的確是愛我的,不然她怎麼會花心思騙我呢?她這個年紀是有些愛玩,所以我才應該多包容她一些。”

晏在雲的話輕飄飄地穿耳而過,於燦感覺自己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