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她愛我才會花心思騙我(……(1 / 1)

“嗯。”卿澄看到他, 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換好鞋後,她與他擦身而過,想要直接上樓。

“吃過晚飯了嗎?”柳辭南問。

“還沒有。”現在是飯點, 卿澄剛剛運動完, 消耗了不少體力, 下意識又開始想念柳辭南做的美食。

她非常沒有骨氣地轉回來。

“我也還沒吃, 一起吧。”

柳辭南去廚房把做好的飯菜重新熱了熱。

“熱過的, 沒那麼新鮮好看了。”他有些可惜。

柳辭南做什麼都講究完美,卿澄倒不是很在意。

她說:“好吃就行。”

“吃吧。”柳辭南用筷子先給她布菜, 都是她喜歡吃的。

吃完以後, 柳辭南挽著袖子在廚房洗碗。

卿澄一邊喝水,一邊有些遺憾地想, 要是她沒那麼多男人需要應付, 她倒是願意繼續留在這裡。

可惜,不行啊。

昨天她隻是和莫聲見了一面,他反應就那麼大,要是知道她今天和……咳咳……

嗆到了。

柳辭南立馬走過來:“怎麼了?”

“沒事, 就是喝水嗆到了。”

他擦擦手, 輕輕地幫她拍背順氣。

“好了好了。”卿澄不咳了。

“辭南, 等你洗完碗,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她鄭重其事地說。

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她今天必須把這件事做個了結。

柳辭南那隻撫摸著她背脊的手一頓。

“好。”

“我去你書房等你吧。”卿澄起身上了樓。

在樓梯上, 她隱隱地聽見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她沒有停留, 繼續向上走。

柳辭南的書房充滿了他身上的特質。

乾淨、整潔、舒適。

他平時在這裡待的時間門最久,所以這裡的空氣中也殘留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茶香味道。

卿澄有些無聊地翻著他書架上擺著的一些心理學方面的著作,全是大部頭,讓人提不起閱讀的興趣。

她隨便找了一本, 坐在書桌前翻了翻,果然沒幾分鐘就開始犯困。

於是她又把書放回原位,隻是坐在桌前玩柳辭南養在桌子上的一盆文竹。

這人好像真的很喜歡養一些植物、盆栽什麼的,而且大多都被他養得很好。

忽然,卿澄的視線被電腦旁邊的一支錄音筆吸引了過去。

倒不是因為錄音筆長得特彆,隻是它是這桌子唯一歪著放的東西,和旁邊整整齊齊的東西擺在一起,讓人感到很不和諧。

卿澄把它拿到手裡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麼稀奇的。

“扣扣。”

柳辭南敲了敲虛掩著的門。

“要吃水果嗎?”他手裡端著一盤切好的芒果。

卿澄喜歡吃芒果,但每次吃這個東西都會把自己搞得很狼狽,柳辭南察覺到以後,每次都會把芒果切好,再插上簽子,這樣吃的話,就會很方便。

卿澄每次都很受用,但說正事的時候,她還是想要克製一點。

“不用了,謝謝,剛才我吃飽了。”卿澄放下手裡的錄音筆。

柳辭南放下芒果,輕聲道:“你不用和我說謝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書桌旁還有一把木椅,柳辭南在那裡坐下,和她挨得很近。

“你想跟我說什麼呢?”柳辭南露出了淺淡的笑意,像個耐心傾聽學生的老師。

猶豫了一秒,卿澄還是打算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我……想過幾天就從這裡搬出去。”

柳辭南的笑容褪了些顏色,但仍舊保持著溫和的輪廓。

“抱歉,這幾天學校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我沒能照顧好你,過幾天我就能處理好。”他先反思了一下自己。

“不是因為這個。”卿澄把目光移向了那盆青綠色的文竹,“你一直都把我照顧得很好。”

“那是這裡住著不舒服嗎?我們可以換一個喜歡的,隻要你說。”柳辭南伸手握住她的手。

或許是碰過水的原因,他的手有些涼。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住。”卿澄說。

“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

卿澄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隻能硬生生地下了結論:“總之就是這樣,我已經在找房子了,過幾天就搬走。”

說完以後,她想要飛速離場。

卻被緊隨其後的柳辭南從背後抱住。

“我不同意。”他一字一句地道,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他深深地講臉埋在在她的頸側。

“我隻是搬走,又不是……”卿澄蒼白無力地解釋,隻能儘力哄他,“我會永遠把你放在心上的,你想我的時候也可以來看我,我給你留把鑰匙好不好。”

“不好。”

看吧,柳辭南就是這樣,比莫聲還纏人。

“是我對你沒有新鮮感了嗎?”柳辭南在她耳邊幽幽道,“所以你要去找彆人了是嗎?”

“我……”

“你又去找他了對不對,他叫什麼名字?你喜歡他什麼?”

他還是發現了。

卿澄想要狡辯一下,卻被他更緊地抱住。

“不要撒謊,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柳辭南閉上眼,細細地嗅她身上的味道,“每次你說話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分析你的每一個表情。你以為我為什麼每次都能猜到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你知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眉毛都會習慣性地先皺一下嗎?”

“你不適合騙人,你的心思其實很好猜。”

“你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和我的是一個香型,可是現在你身上沒有這個味道了,所以你在彆的地方洗了澡是嗎?”

“你不用回答我。”柳辭南放開她,輕輕地把她扳轉回身,面對著自己。

“我都知道的。”他朝她笑,眼角卻已微濕,“我願意的,所以不要拋棄我好嗎?”

卿澄抬手拭去他的淚水:“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偏要的你。”

從一開始,一見鐘情的是他。

用送飯當做借口引誘她的也是他。

火災過後,趁虛而入把她帶到家裡的還是他。

他的心思本就不純,是他用儘手段,非要把她套牢在自己身邊的。

既然做出了選擇,他不後悔。

“可是我……”卿澄很想說,照他這樣子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崩潰,還不如及時止損,早點從她身邊離開。

“沒關係的。”柳辭南說,“你想怎麼玩都可以,隻要你肯回來,隻要你不離開我,好嗎?”

他用的是祈求的語氣,讓人很難拒絕。

“辭南,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真的可以接受嗎?也許這樣的事情,我不止做過一次。”卿澄委婉地勸退他。

柳辭南沒有回答,隻是慢慢走到桌邊,拿起錄音筆,摁下了播放鍵。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聲在室內流淌。

是她給晏在雲的錄音。

“他也是你狩獵的目標之一,對嗎?”

柳辭南關掉錄音筆,燈光柔和地流瀉而下,照在他的身上,地上的人影卻愈發變得黑暗。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卻一直假裝不知道。

卿澄看他的目光微微變化。

“你一個人和他們周旋肯定很累吧?我不一樣,我永遠不會乾擾你的遊戲,你想怎麼玩,我都可以陪你。”柳辭南的話很離譜,語氣卻十分真摯。

既然如此,她想她應該沒有搬出去的必要了。

“想要一點補償嗎?”她走過去抱住他,柔聲問道。

她忽然發覺,其實柳辭南的身上也很好聞,和莫聲很不一樣。

“不用了,你今天應該已經很累了。”

柳辭南回抱住她,心裡總算安穩了些。

他顫抖地閉上眼:“在外面玩累了記得回來,就當作是對我的補償,行不行?”

“好。”她又鬼迷心竅地答應了。

——

晏在雲再次來到柳辭南的診室。

他躺在人體工學椅上,耳邊環繞著令人輕鬆愉悅的音樂。

柳辭南照舊坐在他旁邊。

“最近感覺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聽錄音可以睡著,不聽就睡不著。”

“看來,你對它產生了依賴性。”

“也許吧。”想到這裡,晏在雲皺了皺眉,“她最近有點忙,我們的聯係變少了,所以我隻能靠那些舊的錄音幫助入眠,效果在逐漸消減。”

“你認為那些錄音是治療你失眠症的根源嗎?”

晏在雲思考半秒,然後搖了搖頭:“不,真正吸引和治療我的不是錄音,而是那個人,錄音隻不過是她的一個載體罷了。”

柳辭南的筆尖在本子上劃出一道深刻的痕跡。

“是嗎?”

“最近我很想見見她,柳醫生,你覺得我應該和她見面嗎?”

柳辭南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還沒有想清楚,但是……”晏在雲停頓了一下,才慢慢說,“在我思考出答案之前,我就已經在做了,好像靠近她,是一種出自我內心的本能。”

“你知道,我是一個商人,在作出任何決定前我都會瞻前顧後,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對於她,我沒有考慮結果。”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好像變得有些衝動。不過你之前不也說過,讓我適當地做出一些改變嗎?我感覺還不錯。”

柳辭南沒有再就此和他深聊下去。

“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吧。”

他關掉了音樂。

晏在雲挑了挑眉,顯然他也覺得這個結尾來得很突兀。

不過他沒有計較,而是略帶愉悅地說:“也許下一次,我就不用來你這兒了。”

昨天晚上,下屬告訴他,卿澄已經答應了參加鯊魚這次的線下活動。

與其說是活動,不如說是他前幾天沒能如願和她好好交流而故意製造出的機會。

為了一碟醋,他不惜包了這麼大一鍋餃子,就是想要名正言順地和她見一面——以他最真實的面孔。

她是他的靈藥,心中的唯一的棲息地,他不會眼睜睜地讓自己與她錯過。

柳辭南抬起頭,表情莫測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