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手續、航線……詹姆斯和長澤財野聯手打點好了所有事情。
接下來,就隻要平平安安地抵達日本就可以了,而這份“平平安安”就是由GS先生來保證的。
幾個小時後,夏油傑等人慢悠悠地走上了船,拉魯手裡提著一箱美金,就是這場任務的定金。
接下來的20天,我們就要在這艘船上度過了。?_[(”
五條悟歪頭:“我們的假是不是請少了?”
“沒關係,我已經發了郵件,告訴老師我們會坐船回去。放心。我們上次身陷狐之園一個多月,外面的世界也並沒有翻天,更何況這個季節。”
他們一邊走向房間,夏油傑一邊對米格爾和拉魯囑咐道:“你們儘快了解一下這艘船上的人吧,有多少是詹姆斯的人,有多少是長澤財野的人,以及,除我們之外還有沒有彆的重要人物——比如其他詛咒師。”
拉魯應道:“唔姆,沒問題。”
米格爾轉動著脖子:“事兒都讓我們乾了,你們兩個乾什麼?”
夏油傑哈哈一笑:“我一會兒去加固一下裝著美人魚的魚缸,順便帶我的貓吹風。”
五條悟配合地貼在夏油傑背上,做了個惡意賣萌的表情。
米格爾先是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忍不住笑了:“真搞不懂你們,跟兩個神經病一樣。”
“略略略略略——”
拉魯把裝著現金的包給了夏油傑,幾人在房門口分開。
進入自己的房間後,五條悟快速掃了眼房間內部,先用六眼確定這裡沒有任何監聽,才給夏油傑比了個OK的手勢。
夏油傑這才開口,“悟,你覺得這個長澤先生怎麼樣?”
一邊說著,一邊還召喚出醜寶,把現金往醜寶嘴裡塞。
五條悟犀利道:“彆的暫且不提,但想要美人魚的,絕對不是他本人。”
夏油傑笑了,“我也這麼想,他的態度更像是個代理人。真正要得到這條魚的人恐怕還在日本呢。”
彈幕也讚同他們的觀點:
【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根據前面的劇情,他應該是個收藏家,喜歡收藏咒術相關的東西,但他看見美人魚的時候沒有那種狂喜,那種(比劃)】
【對,他更像是個來驗貨的,收藏家人設搞不好隻是個偽裝】
五條悟笑著問:“你說,長澤財野背後,會不會一直有彆的老大?”
這句話是在問夏油傑,也是在問彈幕。
夏油傑沉思道:“也不一定是老大吧,但一定是能操縱他行為的家夥。”
【腦花!!!】
【臥槽我感覺是腦花怎麼辦!】
【投一票羂索!】
【我靠如果真是羂索怎麼辦,我有點害怕了.......】
【可是羂索要美人魚乾什麼?】
【誰知道那個臭釹銅要乾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五條悟坐在床上,翹起二郎腿:“說起來,老子之前在他們的辦公室聽到的對話,說日本那邊有一個‘大師’正等著研究這條魚呢,那個‘大師’,恐怕才是在幕後操縱長澤財野的人。”
他抓起夏油傑的手,在夏油傑的掌心上慢吞吞地寫下“羂”字。
夏油傑也點頭。
他們兩個和彈幕都想到一起去了。
這個叫羂索的家夥,似乎是個詭計多端的反派,很擅長躲在幕後控製全局,對付這樣的人,最好還是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然後在最有把握的時候一擊斃命才行。
貿然打草驚蛇讓他藏得更深的話,就很難再把人找出來了。
夏油傑思索道:“既然如此,我打算在下船前控製住長澤財野,白井、魄魕魔的蟲子、雪女的冰雪之心……你覺得哪個最適合長期控製他?”
“對咒術師而言,白井的詛咒其實很好對付,用‘束縛’之類的東西忘記關於白井的記憶,或者乾脆擴大詛咒範圍都是非常實用的保命法子。”五條悟歪在床上思考道:“嗯——魄魕魔的蟲子,或者雪女的冰雪之心倒是都可以,但是......他們必須要藏得很深。”
“啊,我知道,由我來控製詛咒的話,是可以把‘種子’控製在最初的形態的,更不容易被發現。”
五條悟嘖了一聲,“真煩,還是可以一拳打爆的敵人才最爽。”
“我也這麼想。”夏油傑很快做出了決定,“那這樣好了,魄魕魔就作為明面上的手段震懾長澤財野,而冰雪之心是我們的保險,一旦他要對彆人提起我們的事情,冰雪之心就會迅速蔓延,冰凍他的性命。”
“好可怕哦,傑。”
“......啊?”
五條悟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腦袋,擺了個妖嬈的姿勢:“傑的手段也太多了吧,很可怕哎。”
各種不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的能力,因為“咒靈操術”而變成了可能,在咒靈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咒靈操術的優勢已經開始體現出來了。
——初時很弱,但後期很強的術式,顯然開始過渡到了“後期”。
夏油傑隻覺得莫名其妙,“說什麼呢,白癡。”
“傑,你不覺得我這個姿勢很經典嗎?”
“......”
夏油傑盯著他看了半天,提議道:“那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畫張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默契地大笑起來,他們笑了一陣,就有人過來敲門,說長澤財野先生拜托GS先生過去加固一下魚缸。
五條悟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撲到夏油傑背上,撒嬌道:“走咯!”
夏油傑縱容地一笑,背著黏在背後的巨貓走出了房間,來敲門的人愣了愣,也跟著他們下樓,眼神不停地暼向這兩個明顯不是普通“同伴”的男人。
樓下的某個昏暗房間裡,美人魚又被關回了狹
窄的魚缸裡,這個新的魚缸看起來隻比木屋裡的小魚缸大上一圈。
他們進來的時候?_[(,長澤財野也在裡面,見他們連體嬰一樣進來,他抽了抽嘴角:“請吧,GS先生。我不容易說服詹姆斯才拿到手的收藏品,可不能讓它半途跑掉了。”
五條悟故意跟他抬杠,“怎麼,你就是詛咒師,你自己不會請?”
長澤財野嗬嗬一笑,“我從政之後已經很多年沒做這種事了,手生了不少,怕出意外。”
夏油傑拍拍貓貓頭,“Sato醬,我們這邊是拿了定金的,當然要好好工作才行。”
他從袖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大捆符紙——米格爾畫的,直接就往魚缸上套,長澤財野看了看,確實專業,這種符紙隻對咒靈有效,對普通人是無害的。
“你的這些本事是跟誰學的?”
“誰能教,就跟著誰學。”
長澤財野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還挺共情的。
“我上船前給日本打了通電話,他們告訴我,最近的確有一個GS事務所十分活躍,但明面上隻是個跳大神的騙子公司。你們——是新組織起來的詛咒師組織?”
夏油傑沒回答,他勾起唇角,嘲諷道:“還是不要太猖狂的好,要是引起了高專的注意,那可就完蛋了。”
“這算是前輩詛咒師的忠告嗎?”夏油傑說:“其實我對長澤財野先生也很好奇,比如——您是怎麼從政的?”
長澤財野低低地笑起來,“有人關照罷了。”
“謔,能有這樣的人關照,想必也是長澤先生自己的本事。”
五條悟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廢話,背著手,慢悠悠地圍著魚缸繞圈,像一隻對金魚虎視眈眈的貓。
魚缸裡的美人魚縮在角落,五條悟走到哪兒,它就挪到離五條悟最遠的角落,就這麼心驚膽顫的繞了兩圈之後,五條悟忽然蹲下來,敲了敲玻璃。
他指指美人魚,又指指給它貼符紙的夏油傑,做了個掐住脖子重拳毆打的動作。
美人魚:“......”
它真心覺得外面那個白毛不太像人類,而且應該不是錯覺。
夏油傑注意到他們的互動,驚喜道:“哎呀,Sato醬和美人魚醬是成為了朋友嗎?相處得可真好。”
長澤財野:“......”
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們相處得好了?這明明是個如此明目張膽的小動物霸淩現場!
於是白發少年更猖狂了,他指了指美人魚,用手刀做了一連串切魚的動作,還倒進鍋裡翻炒,加鹽加醋,瘋狂翻炒。
夏油傑新奇道:“Sato醬,你居然想請美人魚小姐吃飯?”
美人魚:“......”
長澤財野:“......”
一個人,瞎成這樣是合情合理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就演吧】
【美人魚&長澤財野:演
的吧?演的吧?演的吧?】
【喲嗬,我們Sato小貓還會顛勺呢,這可是高級廚師才有的技能】
【還不快點把蓋子打開,讓貓貓進去找魚魚玩!魚魚:媽媽再見,今晚不用做我的晚飯了!】
【Sato醬:主人,我的晚飯也不用做了】
有主人撐腰,白發少年便繼續得寸進尺道:“主人,我可以喂它點魚食嗎?”
不可以,我已經封上蓋子了。?[(”
“那它餓死在魚缸裡怎麼辦?”
夏油傑笑眯眯道:“啊,那就給你做一頓清蒸魚吧。”
“哇。”白發少年蹲在地上,仰頭看他,滿臉的天真無邪:“不能是日式紅燒魚頭嗎?”
夏油傑滿臉溺愛地拍拍他的臉,“哎呀哎呀,小貓咪怎麼能吃辣呢?”
一站一蹲兩個神經病頓了頓,繃不住地同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一邊笑一邊用力捶打魚缸,覺得全世界都在地震的美人魚:“......”
在他們笑點不明,但越來越猖狂的笑聲中,美人魚默默縮到魚缸的角落,長澤財野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兩個家夥,看起來精神是真的不太好啊......
是詛咒師最普遍的精神狀態。
十五分鐘後,封裝好美人魚的夏油傑帶著自己的小貓告辭,他們離開後不久,長澤財野沉下臉,冷冷道:“新井。”
一個相貌平凡的船員推門進來,正是剛才去叫五條悟夏油傑的那個人。
長澤財野囑咐道:“你去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在乾什麼。”
“是!”
名叫新井的男人退出房間,快速走向五條悟夏油傑離去的方向,在快步追了一會兒後,他很快就看到了那兩道和整艘船格格不入的背影。
此時的船已經開出了碼頭,黑發僧人站在船頭,一臉深沉的眺望大海,他的長發和僧衣隨風飄舞,英俊又憂傷。
“達令。”
一個白發少年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黑發僧人轉過身,詫異道:“Sato醬,你怎麼來了?”
新井:“......”
不是,你倆剛剛不是才一起出去嗎?
白發少年淡淡道:“我改變主意了,我——”
“噓。”夏油傑就先一步打斷了他,“Sato醬,過來。”
長相俊美的黑發僧人朝少年伸出手,溫柔地說:“聽我的,閉上眼睛,好嗎?”
白發少年沉默一會兒,輕輕閉上了眼睛,他被黑發僧人的手帶著,慢慢踩上了船頭的欄杆。
本就高大的少年一踩上欄杆,頓時高成了一頭喵斯拉。
新井:“......”
踩上去乾什麼?站在船頭替你擋風嗎?
“Sato醬,你信任我嗎?
”
“當然!”
夏油傑從背後抱住了喵斯拉的腰,帶著他慢慢張開手臂,去擁抱風。
看到這個《泰坦尼克號》的經典場景,新井抽了抽嘴角,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黑發僧人溫柔但堅定的聲音順著風傳了過來:“Sato醬,睜開眼睛!”
白發少年符紙下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睜開了沒有,他忽然露出驚喜的表情,大聲道:“達令,我在飛!!!”
“Sato醬,踩上我的式神,我帶你飛上雲霄!”
“達令!”
“Sato醬!”
“達令!”
“Sato醬!”
他們在風中快樂地歡笑,然後接吻,因為踩上欄杆的喵斯拉和踩在甲板上的和尚身高嚴重不匹配,少年乾脆蹲在欄杆上去親吻僧人,看上去更像一隻貓了。
他們擁抱著彼此,纏綿得難舍難分,如同一幅畫。
新井:“......”
神經病啊!
【草啊,什麼傑克和悟絲,貓妖妖僧的人設變得越發離奇了】
【可惡,請白癡DK不要上貓妖妖僧的號,我們貓妖妖僧走的是黃暴路線,與DK的搞笑路線不兼容啊!】
【這位小哥是造了什麼孽才被選中跟蹤這倆,上輩子毀滅了世界吧】
在DK們儘情地享受第一次長途航海旅行時,有一群詛咒師路過了關著美人魚的房間。
“彆啊,老師不讓我們進去的。”
“怕什麼?都封印好了!”
其中一個雀斑少年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他們一開門,就看到一個被符紙層層包裹的魚缸,裡面有一條魚尾一閃而過,詛咒師們鬼鬼祟祟地圍上去,終於看到了傳聞中的美人魚的全貌。
“......!”
幾個少年瞠目結舌,癡癡地看著面前的美人魚,喉結滾了滾。
雀斑少年伸出手,似乎是要撫摸美人魚曼妙的軀體,然而他的手隻碰上了冷冰冰的玻璃。
他如夢驚醒。
“!”
旁邊的幾個人也被美人魚的美貌震撼到,他們怔怔地看著裡面的咒靈,眼中流露出癡戀貪婪的情緒。
好美......這個咒靈,好美,簡直比他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一個想法。
——其實,咒靈也可以。
美人魚被他們團團包圍,在充滿惡意的視線的包裹中,它在魚缸底部蜷縮成一團,這時,忽然有人推開了虛掩的門。
“你們在這兒乾什麼?”
一個二三十歲的船員站在門口,冷冷道:“長澤先生說了,不要隨意出入這個房間!”
雀斑臉怒道:“關你什麼——”
有同伴拉了拉,“彆,老師確實是說了這樣的話,萬一他跑去跟老師告狀,我們就死定了!”
詛咒師們有點心虛地對視一眼,不甘不願的走了出去,離開前還不斷回頭,用貪婪的目光依依不舍地看上一眼。
在他們全部離開後,船員走進來,溫聲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
美人魚縮在角落,一聲不吭。
青年“啊”了一聲:“抱歉,我也嚇到你了。我......我這就離開,你彆害怕,我......”
他有點臉紅。
“我是第一次看到美人魚,萬萬沒想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魚......你,你很漂亮!”
他說完這句話,就逃似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從外面將門鎖上,還特意掛了個禁止入內的牌子出來,生怕再有人過來騷擾美人魚。
【嘖嘖嘖,我聞到了純愛的氣息】
【兄弟,不要把一腔純情送給咒靈啊】
【初戀,終究是要錯付的】
【誰說的,我們小悟小傑雖然結局都不太好,但他們寂靜的戀情可是從開始美到結尾的】
【是在一片混亂的劇情中始終美好如初的東西啊......】
米格爾和拉魯完美的融入了船員們之間,傍晚時已經開始在餐廳打牌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手挽著手,高調地在船的各處打卡、自拍,晚上才黏黏糊糊地手挽著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拿出了五條悟的手機,開始分析他們偷過來的情報。
夏油傑在床邊坐下:“也就是說,這條美人魚最初出現是在1900年,一百多年前。”
五條悟滾上床,理所當然地枕住他的大腿。
“對,看描述,應該就是同一條。就像裂口女,日本先後出現過不止一個裂口女,但每個裂口女都根據傳說的變化有了新的改變,美人魚也是一樣。”
他認真分析道:“在世上流傳著那麼多不同的人魚傳說的前提下,三條美人魚恰巧擁有一樣的技能和一樣的行為模式是很難的事情,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三條其實都是同一條。”
夏油傑皺眉,“但它的戰績也太不可思議了,八十歲的老太太懷了孕,摘除子宮的妓女也懷了孕,這可能嗎?難道它的術式也是反轉術式?”
他覺得難以理解。
“好吧,先不說老人和沒有子宮的人是怎麼懷孕的,我們單說咒靈,咒靈又沒有生殖器官,它怎麼可能讓人類懷孕呢?”
五條悟笑了,“哇哦,你確定它沒有生殖器官嗎?”
夏油傑噎住了。
五條悟聳了聳肩,“好吧,老子證明,它確實沒有。”
夏油傑:“……”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等等,這你都能看出來?”
五條悟笑了,“老子的六眼什麼看不出來?老子還知道傑的詳、細身體數據咧。”
夏油傑:“……”
彈幕一聽見這個就精神了。
【什麼?什麼什麼?你知道他的詳細數據?有
多詳細?】
【我不信,除非你說給我聽!】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的身體數據,之前官方賣校服的時候公布過五條夏油的具體尺寸】
【DK五190,DK夏180我是沒想到的,我一直以為他倆的身高差撐死隻有5cm這樣......】
【不不不不不,六眼收集的數據肯定是更詳細的啊!】
夏油傑撓了撓脖子,有點窘迫地問:“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們都坦誠相待過多少次了。”
【ohhhhhhhhhhhh~~~~~~~~】
【坦、誠、相、待!!!】
夏油傑臉更紅:“笨蛋,彆說得我們好像睡過一樣。”
“哈,我們沒睡過嗎?昨天也是一起睡的哦。”
夏油傑用一種糾結的目光看向五條悟,但礙於彈幕的存在又不能問得太那個什麼。
五條悟感受到他的心理活動,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啦好啦,說認真的,不開玩笑,那條魚真的沒有生殖器哦。”
“……那麼,它讓人類懷孕這件事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夏油傑翻了翻手機上的照片。
“這裡寫著,懷孕的老太太在察覺到自己懷孕後便選擇自殺,她在日記裡寫她預感到有某種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所以選擇輕生……她的直覺應該是對的。”
五條悟讚同道:“啊,誰知道生下來的是什麼怪物,反正肯定不是人類就是了。”
夏油傑又往後翻了幾頁,發現妓女居然沒有結局。
在三條美人魚的“事跡”裡,結尾都是大差不差的,人類載著美人魚駛向大海,並永遠失去了聯係。
記錄中懷孕的“妓女”也在這艘穿上,出海後便再也沒有回來,肚子裡的孩子就更加不會有任何記載了。
“美人魚最後一次出現是1989年的事情,它被抓獲後賣到了馬戲團,瀕臨解散的馬戲團看到了新的希望,就一起開船到海上,尋找所謂的人魚島去了......”
之後,當然是一去不回。
夏油傑喃喃道:“所以按照慣例,我們也會消失在這座海上,是吧?”
“沒錯。”五條悟笑得不懷好意,“如果真的消失了,那就是你這個‘大師’辦事不力了。”
“長澤財野敢走水路,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自信,但很顯然,他低估了美人魚的能力。”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長澤財野便改變原本的打算,同意讓夏油傑一行人上船。
【我靠,這樣一說忽然有了點輪回宿命的感覺......三次的結局都是載著人魚的船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而這次是第四次啊,他們已經在海上了】
【放心,這可是五條悟夏油傑!!!】
【最搞笑的操作:開發一款恐怖遊戲,然後以五條夏油的視角逃出村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恐怖個幾把,主角就算全程躺著
睡覺都不會死好嗎】
【搞笑作品預定了】
五條悟笑著在夏油傑腿上翻了個身,捧著自己的臉,甜甜道:“呐,達令。”
“嗯?”
“老子懷疑那條魚有智慧。”
“看出來了,跟你的互動特彆流暢,不像是笨蛋。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擁有漏瑚,花禦,玉藻前那種程度的智慧?”
五條悟篤定道:“起碼也是玉藻前級彆!”
“怎麼說?”
“老子懷疑它每次都是故意被人類抓住的,你想想看,為什麼人類每一次都要帶著美人魚出海?有時候是想把它賣到海對岸,有時候是想尋找人魚島,無論動機是什麼,但每次都出海了,難道每次都是巧合?”
夏油傑一點就通。
“你的意思是,每次都是咒靈用自己的能力引導了人類?你說得對......詹姆斯先生輕易就答應了將美人魚運到日本的計劃,可能也是美人魚對他進行了一些心理暗示。”
“對,這隻咒靈故意進入人類的社會,故意被人類捕獲,然後故技重施,帶著一大批人類出海!而我們就是它這次的拐到海上的獵物。”
夏油傑低聲道:“好,它故意和我們一起出海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了,但它的目的是什麼?那些記錄裡不可能懷孕卻懷孕了的女性又是怎麼一回事?”
“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得出的結論?這個美人魚,不完全是咒靈。”
夏油傑福至心靈。
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是說——它是人類生下來的咒靈,所以才擁有真正的肉體?”
“對!”
“......”
夏油傑覺得腦殼疼。
“如果它真的能讓人類懷孕,並且生下有真正肉體的咒靈,那這個禍害絕對不能落在詛咒師手裡......”
簡直,太恐怖了!
【是不是跟真人有點像?真人的術式‘無為轉變’就是把人類變成咒靈,由他轉變的咒靈都是有真正的肉體的】
【我越來越覺得長澤財野背後的‘大師’就是腦花了......如果這個咒靈真的有這種能力,腦花確實會感興趣的】
【不過啊,如果五條夏油不在這艘船上,我感覺這艘船是到不了日本的,美人魚和長澤財野大概率會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海】
【我也這麼想,那個長澤財野明顯乾不過美人魚......】
【小傑,快生吃那條魚!彆讓魚跑了!!!】
兩人認真討論分析美人魚的情報時,一個船員悄悄推開了美人魚的房門。
他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把門關上,打開手電筒,靠近了魚缸。
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他屏息凝神,緊張到極點的時候,魚缸裡猛然出現一個身影,砰的貼上了玻璃。
船員渾身一震,定睛一看,貼在玻璃上的居然是一張美得
如同珍珠的臉。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重新靠近了魚缸,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摸出一個蘋果。
“來,我給你帶的。”
“......”
船員小心翼翼地揭開夏油傑留下的符紙,掀開了魚缸頂部的蓋子,將那顆紅彤彤的蘋果放了進去。
美人魚抬頭看了眼緩緩掉下來的蘋果,伸手接住,清澈的大眼睛透著茫然。
男人的手小心翼翼地貼在玻璃上,隻感受到了玻璃冰冷的溫度,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很開心。
“我嘗過了,這種蘋果很甜的。”
“......”
美人魚張口咬了蘋果一下。
脆脆的,混著水進入嘴裡,確實很甜。
它美麗得如同童話裡的人魚公主,但牙齒卻很尖,張開嘴的那一刻,船員清楚地看到了兩排可怖的牙齒。
他愣了愣,隨後笑了:“你還怪嚇人的。”
他就這麼靠著魚缸,跟美人魚說話,直到美人魚吃光了蘋果,連蘋果核都咬碎了咽下去,他才呆了呆,“我......我待在這兒,是想讓你把蘋果核給我,免得被人發現你吃過東西啊。”
美人魚歪了歪頭,似乎聽不懂他的話。
“糟糕,你聽不懂日語嗎......”船員撓撓頭,還是離開了,“我呆不了太久,所以先走了,你不要害怕,我會鎖門的,如果有奇怪的人來找你,你就唱歌,或者把魚缸推倒,隻要有很多人聽到了響聲,他們就會被嚇跑的。”
美人魚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男人在那樣的注視下紅了臉,逃似的走了。
哢嚓一聲,是門上鎖的聲音。
【喲~~~居然是純愛!】
【可惡,抬頭看一眼番名——好的,《咒○回戰》!】
【這可是咒回,我不信這是個純愛美人魚】
下一秒,上鎖不久的房門就重新打開了。
一個雀斑臉的詛咒師和另一個刺蝟頭的詛咒師走了進來。
他們關上門,打開手電筒,一眼就看到乖乖坐在魚缸裡的人魚,眼睛都直了,他們注視著美人魚美麗的臉龐和曼妙的身體,喉結上下滾動,一股原始的衝動湧了上來。
好想……侵犯它。
如果跟這樣美麗的生物荒唐過,那一定此生無憾了吧?
兩人直接撕開魚缸上面的符紙,打開了囚禁美人魚的蓋子。
嘩啦一聲,他們試圖合力把美人魚拽出來:
“這家夥還挺沉的......”
“快點!”
“噓,彆弄出響聲!”
混亂中,手電筒照在美人魚的身上,美人魚被拉出半個身體,水滴順著它的身體淌下來,兩個男人直接看呆了。
這時,人魚忽然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撫摸上其中一個男人的臉,刺蝟頭男人癡癡地看著它,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他們擁抱住彼此,開始接吻。
雀斑臉氣得直罵人
。
曖昧的響聲中,刺蝟頭的雙腳開始一點一點離地,接吻的聲音也變成了咀嚼的聲音。
【詛咒師,嘎嘣脆】
【草,讓你們晚上不打牌跑來揭人家畫的符,直接變成魚食了吧】
【為什麼之前那個男的就沒事?】
【大概是因為人家開蓋真的隻是為了送個蘋果……】
【這年頭,連咒靈都認可純愛戰士!!!】
【純愛,就是無敵的!】
雀斑臉終於意識到聲音不對,“喂,喂!”
他重重拍了一下同伴的身體,卻發現刺蝟頭的身體已經軟了,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身體流下來,他驚恐地拿出手電筒一照,發現刺蝟頭的腦袋已經被人魚吃完了。
人魚咀嚼著人的骨頭,冷冰冰地注視著他。
“!!!”
他瞪大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原始的衝動也退了個一乾二淨,他想出手,想逃,想大喊大叫,卻什麼也做不到,他的身體定在了原地。
不是嚇得,而是......有一股力量,把他定在了原地!
半個小時後,五條悟打著哈欠走進餐廳,看見一群人在餐廳裡打牌,看他進來,拉魯還抽空打了個招呼:“你怎麼過來了,Sato醬?”
白發少年哈欠連天。
“他在洗澡,老子閒得無聊,來翻翻這裡的冰箱。”
“水果罐頭不錯,你拿兩罐回去跟BOSS一起吃。”
五條悟在冰箱裡翻了翻,拿走了一個草莓罐頭和葡萄罐頭。
這兩個......傑應該不討厭吧?
再看看有沒有茶包......
忽然一個船員走過去,抬高聲音問他:“喂,那個小白毛,你跟那個和尚是什麼關係?”
米格爾和拉魯頓了頓,收斂了臉上輕鬆的神色。
身形魁梧的船員大步走到五條悟面前,露出一個相當猥瑣的表情:“你們兩個,誰是0啊?”
他的同伴們一陣哄堂大笑。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輕輕歪了歪頭。
米格爾:“......”
拉魯:“......”
在一片帶著顏色意味的笑聲中,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咒術師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喘。
“你聽不懂嗎?”船員粗魯道:“我是問你,你們上床的時候,是和尚操你,還是你操那個和尚?”
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猥瑣道:“那個和尚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和尚,搞不好就是個......”
五條悟猛地出拳,一拳打在魁梧男人臉上,兩米高的男人直接被他他飛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賊眉鼠眼男的桌子上。
砰的一聲,餐廳忽然就亂了起來。
所有人猛地起身,自動開啟了避險+看熱鬨的模式。
魁梧男人掙紮著爬起來,就看見一身雪色的少年朝他走了過來。
五條悟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道:“這麼好奇,那就先來操你吧?”
他一把拎起魁梧男人的衣領,像拎玩具一樣輕輕鬆鬆地把人提起來,一臉平靜地再次出拳。
砰,砰,砰,砰!
每一拳,都精準而沉重地落在男人臉上,幾拳之後,男人已經滿臉是血,門牙全部被他打落,嘴裡一股一股往外冒血,場面特彆嚇人。
白發少年符紙下的神情很淡,隻看臉,根本無法想象是他在揮出這麼重的拳頭。
賊眉鼠眼的男人嚇得滿臉蒼白,他顫抖著後退,退了幾步之後,他的身體忽然一輕,居然是被人給提了起來。
他轉頭一看,將他提起來的人是拉魯。
拉魯溫聲道:“Boss不希望我們在船上惹事,但是,如果我今天容忍你們侮辱我的老大,對你們的挑釁充耳不聞,那麼我也不用再跟著他們混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隻是——”
砰!
米格爾直接給了他一拳。
“我......”
砰!
米格爾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當場讓這家夥噤了聲,他做了個練習拳擊時的小碎步動作,對周圍的家夥喊道:“還有誰要開這個玩笑?來來來,自己過來挨頓打,爺手癢得很。”
全場鴉雀無聲,餐廳裡隻剩下五條悟的拳頭一遍遍落在魁梧男人的臉上。
“住手!”長澤財野嗬斥道:“你們在乾什麼?”
五條悟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了長澤財野。
“長澤先生!”
部分船員露出終於找到主心骨一般的表情,紛紛跑到了長澤財野背後,“老師,他打了原野。”
長澤財野皺著眉,看著五條悟手裡的男人,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無奈道:“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麼衝突,一切到此為止吧。”
白發少年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變化。
“到此為止?老子可還沒消氣呢。”
他想了想,衝長澤財野勾了勾手指,一字一句,冰冷而戲謔道:“那這樣好了,用你的老臉來接老子剩下的怒火,老子就放了他。”
“......”
這次,全場連呼吸的人都沒了。
長澤財野:“......”
那你還是打他吧。
該死,剛剛不該出來的。
年過七旬的長澤財野不禁在心裡痛罵這群白癡,還有腳賤非要跑出來溜達的自己。
正在局面僵持住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所有人身後傳了過來。
“Sato醬。”
所有人扭過頭,看見一個黑發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餐廳門口。
他隻穿著浴衣,半濕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似乎比白天短了一點,臉上的笑容端莊又溫和,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質。
此時的夏油傑,罕見地連耳釘都沒戴。
五條悟頓了頓,乾脆利落地扔下了手裡的男人,無辜地攤手:“老子在幫他拔牙。”
全場:“......”
有你這麼拔牙的嗎!
黑發男人淡定地“啊”了一聲,“這可不能亂來,雖然例子比較少見,但也有拔牙不小心死掉的人。”
並伸出一條胳膊。
五條悟會意地走出來,拿起剛剛放在台子上的罐頭,挽著主人的手臂快樂的離開了餐廳,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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